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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谈话
    刺枪、挑枪、云枪、回马枪、背枪花……少女一姿一势挥舞得淋漓尽致,即便身穿靛蓝色长及脚踝的苗服,红缨枪的凌厉枪势也没有一点被阻碍。

    反而随着少女凌厉的步伐和极快的动作,靛蓝苗服和枪身一样不断旋转,美得惊心动魄。

    练完一套枪法,骆悠提枪看向赵起尘。

    赵起尘也正看着她,盯得目不转睛,俊脸痴迷,半晌才红着脸说:“悠悠阿妹好厉害,真好看!”

    不知道他说的是舞枪好看,还是人好看。

    骆悠记起自己浅薄地教过赵起尘几招,结果因为各种变故,教学停止。

    她问:“想学?”

    赵起尘说:“想。”

    骆悠看看少年气色,最近一直喝补血的药材,脸色倒是好了些,额头的疤也消失了。

    这么差的身体,确实应该多练练。

    “过来”,骆悠说。

    赵起尘乖乖地走过来。

    骆悠把红缨枪塞进他手里:“先前教你的还记得吗?”

    赵起尘点了点头。

    骆悠让他示范给她看看。

    赵起尘一一照做,拦、拿、扎三个基本的风枪训练做的不错,“拦”时枪身平稳,手腕发力,“拿”时枪身下压,力达枪尖,“扎”则直入直出,枪扎一线。

    唯一不足的是握枪的着力点。

    骆悠蹙眉走过去,抓着少年纤细白皙的手指放对位置,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又忘了?”

    赵起尘垂着眼睑,被握住的手指微微发颤,颤意直达心底。

    骆悠见他垂着脑袋,以为自己太凶把他凶哭了。

    抿了抿唇:“再来一次。”

    这一次又错了。

    骆悠微沉下脸,又教一遍。

    又错了。

    这回不等骆悠教训,少年就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白皙脸蛋:“悠悠阿姐再教一遍,一定不会再错了。”

    骆悠看他一眼:“不必,只要能发力,手指放错地方也不要紧。”

    赵起尘:“……悠悠阿妹,再教一遍吧,我一定学会!”

    少年不断保证。

    骆悠看了他一眼,决定最后再教一遍,但这回并没有亲手去指导少年把手指放对位置,而是凉凉地站在一边,双手抱胸。

    懒洋洋地指挥:“枪尖、鼻尖、脚尖方向对齐,身体要保持平衡……”

    赵起尘见骆悠没有再亲手指点的意思,只好做标准了动作。

    -

    蛊葬节上得到的蛊虫讯息,并没有让骆悠找到关于骆修白死因的头绪。

    她待在苗寨,虽然没有危险,但心底却越来越烦躁。

    她发现,自己对赵起尘似乎越来越喜欢了。

    这个少年热情善良,勤奋知趣,有着和她一样悲惨可怜的身世,却又倔强努力的在这片苗域肆意生长。

    会做好吃的饭。

    会偷偷洗他们弄脏的衣裳和被褥。

    会在求欢不成的时候一脸黯然地抱着她,小声哼哼难受,然后抱着被褥蹭蹭,满脸绯红地埋在她颈窝睡过去……

    骆悠觉得自己必须加快进度了。

    安逸并非好事。

    她要赶紧查完骆修白的死因,替骆修白报完仇后将赵起尘带走,两人可以避世隐居,但绝对不会是隐居在苗疆。

    这两日赵起尘似乎很忙,昨夜很晚才回来。

    骆悠问他在忙什么?

    赵起尘回答的很含糊,说是快到冬日了,族里的人要一起进山打猎,储存过冬的食物。

    骆悠说:“我跟你一起去”,打猎是她的强项。

    但赵起尘却拒绝了,说虽然通过了蛊神试验,但是族里人还是不能一时半刻接受她,留在家里更安全。

    骆悠没有强行跟着去打猎,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第二日,赵起尘照例很早就离开了。

    院中有晾晒的衣裳,衣裳还在滴着水,想来是走得匆忙,衣裳都没拧干。

    骆悠看了竹竿上的衣裳一眼,走进朦胧的村色当中。

    天色尚早,骆悠没遇上几个苗民。

    但无一例外的,路上遇到的两个苗民都对她投以警惕的视线。

    骆悠清凌凌的目光对视过去,那些苗民直到离去一段距离,还扭着头看她。

    找到惟灵住的地方并不难。

    惟灵和那个中年男子能左右服侍在耄耋老者身边,说明她的身份在族里也十分尊贵,住的吊脚楼自然要更大一些。

    骆悠站在密集的吊脚楼群里,沿着青石台阶一步步往上走,观察着这些灰扑扑的吊脚楼。

    还没遇上惟灵,她在一个宽敞的大院里看见了端着簸箕走出来的谷婆。

    谷婆浑浊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骆悠发现,她对这个人仍然存着杀意。

    老太婆炼制的饿鬼蛊,吸了赵起尘那么多血,要不是赵起尘运气好,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

    两人对望了会儿,骆悠决定还是先去找惟灵,抬步离开。

    谁料这一抬头,正好遇见了下山的惟灵。

    惟灵震惊地看着她,大概讶异于她竟然不在赵起尘的吊脚楼里好好呆着,而要来苗寨。

    “跟我来”,惟灵压低了声音,催促骆悠跟她走。

    两人来到了吊脚楼旁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惟灵停下脚步就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来找你。”

    “找我?”

    骆悠开门见山:“那天我在蛊葬节上看见了死蛊的祭品,那是人肉,谁的肉?”

    惟灵看着骆悠,没说话,默了会儿才说:“村子里前段时间抓了一群人,跟你们一样的服侍,恰好时值蛊葬节,族长便用他们当了祭品。”

    虽然早猜到了是这样,但骆悠还是蹙了蹙眉:“阿棋知道吗?”

    惟灵点了点头,然后说:“不过命令是老族长下的,村里人都还是以老祖宗马首是瞻。”

    骆悠继续问:“阿棋最近早出晚归,是在做什么?”

    惟灵回答的有些犹豫:“你为何不问阿棋?”

    骆悠说:“我想听你说。”

    “阿棋是怎么跟你说的?”

    骆悠看着惟灵,知道自己如果不拿出个态度,惟灵很难对自己说实话。

    她说:“你如果想我早点离开苗寨,我问的问题你就不要隐瞒。”

    闻言,惟灵道:“你想知道什么?”

    “阿棋最近是在做什么?”

    骆悠不相信阿棋是进山打猎了,这个季节是地里丰收的季节,但这些苗民放着地里的庄稼不收,而是去进山打猎,十分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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