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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8章 是你认识的人?
    屋外,李景昌与郑佑一直留意着前厅动静,心里还惦记着最后一局是否能翻盘。

    忽听楼下人声鼎沸,议论四起,便觉得有些蹊跷。

    两人对视一眼,随手唤来一名伙计,低声吩咐他去打听情况。

    不多时,伙计回来回禀,说是南方那边请来了一位十五岁的举人,与沐云衡一同出战第三局。

    李景昌与郑佑听罢皆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眼里满是惊讶。

    “十五岁?”

    这年纪在他们看来,不过刚入国子监求学不久,竟然已中举登场,还是代表南方出战?

    两人心中泛起波澜,转身快步回屋,把刚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本屋里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他们一提“十五岁举人”,才纷纷抬头望了过来。

    徐言恭一脸不信:“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郑佑接口,“说是今年新中的举人,是第三局南方那边推荐参加的人选。”

    坐在窗边的赵泽原本正倚着椅背闭目养神,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坐直了身子,语气明显带了几分急切:“是哪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和林向安同岁,前不久家中刚收到林向安中举的喜讯。

    之后就一直盼着他早日进京。

    几人见赵泽忽然表现出兴致,皆有些讶异,纷纷望向他。

    “浙江的,”李景昌答道,“年纪轻轻,还拿了五经魁。伙计说是林公子、沐公子上场,我记不大清,是姓林还是姓陆来着。”

    郑佑倒是想起赵泽原本在杭州待过,后来才来京中。

    赵泽是他们后面认识的,便常在一起玩。

    “怎么,是你认识的人?要不要我再叫伙计问清楚?”

    赵泽却没理会这话,眉头轻蹙,站起身来,抬步就往外走:“不用,我自己去看看。”

    语气不急不缓,动作却透着几分迫切。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各异,似乎隐隐意识到,事情可能越来越有趣了。

    连一直坐着看书的杨道也起了兴致,竟然放下了书,跟着走了出去。

    徐言恭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地问:“你也来凑热闹?”

    “嗯。”

    五人一同从包厢出来,在栏杆处探身望去,只见前厅已经收拾妥当,第三局眼看就要开始。

    人群熙熙攘攘,可赵泽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

    林向安正立在场中,与旁人低声交谈,神情从容,气度闲雅。

    赵泽随即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

    哼,念叨了他那么久,居然早已到京,却连个招呼都没打,半点朋友的情分都不讲!

    原本嘴角还挂着笑,想到这,竟不自觉地撇了撇嘴。

    一旁的郑佑察觉他神色变化,不禁好奇:“你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板着脸?想什么呢?”

    赵泽摇了摇头,“没事。”

    见他貌似对这局比试上了心,郑佑立刻来了兴趣,凑上前笑道:“这是最后一局了,要不要下注玩玩?”

    说这话时,眼神里还透着点小算盘。

    他一直惦记着赵泽家里的那艘拼接木船模型,造型独特,还带翅膀,据说可以拆装组合,自由拼接。

    每次想借来玩,赵泽都宝贝得不行,连碰都不让碰。

    这次若能让他开口参与,说不定有机可趁。

    赵泽目光仍停在楼下林向安身上,嘴上随口应了句:“嗯?”

    郑佑笑嘻嘻地凑近:“我说你每天这不玩那不玩,日子过得多没劲。就玩一把吧!”

    见赵泽没回绝,他继续乘胜追击:

    “你不是看上我那匹马了吗?要是你赢了,我就送你了。”

    这话一出口,屋里几人齐齐看向他,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

    那匹马可不是寻常坐骑,而是郑佑的父亲托人从西北带来的良驹,血统纯正。

    性子虽有些桀骜不驯,却天生神骏,步伐轻盈,爆发力极强。

    虽未必及得上西域马那般雄壮,但在京中少年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还没等赵泽开口,旁边的杨道就先挑了挑眉,语带嘲意道:“你舍得?”

    郑佑耸耸肩,咧嘴一笑:“那得看你赵泽敢不敢赌了。”

    他心里清楚,若换成旁人,自己可不会把这匹马拿出来作赌注。

    赵泽终于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脸上,眼底似笑非笑。

    这家伙竟然真舍得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出来赌?

    果然是有所图。

    “你想赌什么?”

    郑佑笑得更灿烂了,“那艘船模型。”

    赵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兜兜转转,还是惦记那玩意儿。

    那艘拼接木船,是林向安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特意定制,机关巧妙,翅膀、帆桅都能自由拆装,独一无二。

    上次郑佑到他家做客,第一眼见着便念念不忘,如今终于借着赌局找机会下手了。

    赵泽略一沉吟,倒也没多犹豫,点了点头:“行。”

    郑佑还想着再说几句,谁知赵泽干脆应下,一时间反倒愣了下:“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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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泽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问道:“这一局怎么比?比什么?”

    然而耸耸肩,随口又补了一句:

    “算了,不管题目怎么出,我都赌他赢。”

    “谁啊?”

    “浙江举人,林向安。”

    站在一旁的杨道听了这话,心下便笃定了:赵泽果然认识这位年仅十五岁的举人。

    他不由得也起了好奇,往楼下张望,想认出是哪一位。

    “你认识?是哪一个?”

    赵泽也没否认,抬手往下一指:“右边,靠边那位。”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有人目光落在身上,林向安微微偏过头朝这边望了一眼。

    偏偏赵泽被杨道的身影挡住了,林向安正好与杨道对视了。

    杨道眼神一凛,竟觉得有些眼熟,瞬间就想起了昨日下午看到的那双眼神。

    “原来是他!”

    徐言恭一脸茫然:“道哥,你见过他?”

    “你忘了?”杨道语气淡淡,“昨天我们仨一起见过。”

    他顿了顿,又不轻不重地提醒一句:“你和景昌还把人给撵走了。”

    “我怎么不记得这事?”

    “昨日下午,醉仙楼门口。”

    就在徐言恭纳闷的时候,李景昌先想起来了,“啊,是那几个破落户?”

    话音刚落,赵泽猛地回头看向徐言恭和李景昌,脸上明显挂着不悦,眼神像是能冒火:

    “你们欺负他了?”

    这两人平日在国子监里就爱惹是生非,没想到如今竟撞上自己朋友,赵泽心头火气直冒,脸色顿时不悦。

    被他这么一瞪,李景昌忙不迭摆手,一脸无辜地解释:

    “我哪知道是你朋友?他们又不懂内城的规矩,我们不过随口说了几句,根本没怎么着他们。”

    徐言恭也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对啊,又没动手,顶多算说话冲了点。”

    两人虽嘴上解释,赵泽却根本听不进去。

    他冷哼一声,“哼,你俩就是仗着家里,这眼睛都长到天上了!”

    他祖父镇守辽东三十载,曾与老武安侯交情深厚,两家也有旧日姻亲。

    只是老武安侯已故,两家往来渐疏。

    直到前年,圣上念其年迈功高,封为了宁远伯。

    召祖父进京,授为京营提督,这才重新回到朝堂中枢。

    这京营提督,原本就是世袭武职担任,掌握在世勋贵族手里。

    但京师经历过几番大清洗后,老皇帝突然就把祖父调召回任职。

    原本他爹赵康平是第四子,不过没有跟在祖父身边长大。

    他爹出生后,祖母身体一直不好,祖父长年征战,无暇顾及。

    祖母便带着他爹在江南娘家休养。

    过了两年祖母就病逝了,他爹年岁尚小,外祖家心疼不舍,他爹便留在江南。

    直到天下稍定,祖父才派人接他回家。

    可赵康平待了几年便又回了江南,后在那儿遇上了他的母亲,这才成家立业。

    此次祖父进京,但他大伯、二伯留守辽东,三伯名义上入京,但仍长期滞留辽东协理军务。

    这才将赵康平召回,他们家也因此随行入京。

    五叔、六叔是祖父续弦之后所出,皆随祖父来京。

    其中六叔是老来的子,入京后,没多久便与武安侯家族女联姻。

    借此,赵泽也认识了郑佑。

    再加上性情爽直,不拘小节,又被郑佑关照,进京后倒也迅速融进这帮少年圈子里。

    虽说对徐言恭和李景昌的一些作派时有些不喜,但这两人对他也算照应周全,不虚情假意,所以也就懒得计较。

    毕竟相比一些人所作所为,这俩人也就属于小打小闹。

    只是他们这么对自己好朋友林向安,他就不能装作没听见。

    见赵泽那副护犊子的模样,徐言恭心里顿时有点酸,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翻了个白眼:

    “哟,泽弟,你还挺护着他啊?行行行,下回要是再碰见,咱哥几个一定好声好气,行了吧?”

    这几人里,赵泽年纪最小,自打认识他之后,说实话,他们平日都颇为照拂。

    如今这小子竟为了个外人,冲他们甩脸色。

    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了!

    倒是郑佑一脸诧异,看着赵泽啧了一声:“你还真看重他啊?连你那宝贝船都舍得拿出来赌?”

    赵泽懒懒地一抬手,把徐言恭的手拍开,眉梢微挑,语气漫不经心:

    “怎么?你怕了?不敢赌?”

    “嘿,谁说我不敢?赌就赌!”

    两人你来我往,火星四溅,气氛越发热闹。

    旁边其他人一看这架势,也纷纷起哄,嚷着要掺上一脚,一时间赌局热烈,连楼下比试还未开场,楼上已先热闹起来了。

    

    前厅里香烟袅袅,案桌前点起一柱粗香,香头火光微跳,半炷香的时限也就此开始计时。

    只听掌柜站到台上,声音洪亮地说道:

    “诸位高朋,前两局争锋相对,才思尽显。

    可真正治国安邦,靠的却不是斗嘴耍巧,而是调和鼎鼐、匡正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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