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和猎魔工会突然放过自己,利索不犹豫,林格有些意外,他倒是犹豫了。
“我们是教会,不是警察,会长是猎魔人,你不是怪物,灵魂工作者今天早上找到我了,她误判了,你没问题,恭喜。”
不管这两人打什么主意,眼下脱身是最重要的,他出事,艾莎怎么办,黑道头子和酱包怎么办。
“谢谢,非常感谢,这么说我能离开这里了?”
“那是当然的,也感谢你把信送回来,你在圣彼得堡有落脚的地方吗,或者说你们想继续四处去苦修?”
“我想在圣彼得堡多呆些时候,但人生地不熟,主教大人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感激不尽啊。”
这是林格的实话。
他不想什么苦修了,没意思,就在圣彼得堡生根发芽,颠倒乾坤吧。
并且,他的目的地就是圣彼得堡。
眨眼间从广袤危险的西伯利亚来到圣彼得堡,人要相信奇迹。
再说,神父问了两次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很明显,他们不会让他离开圣彼得堡,他们会监视他,猎魔工会与教会暂时放过了他,但这绝不意味着安全。直到把事情搞明白。
同样的,猎魔工会和教会也不敢对林格随便动手,投鼠忌器,他们搞不清无头骑士的真正意图,因此,林格暂时是安全的。
顺水推舟的事情,他会。
“既如此,我介绍你去个地方,斯图尔伏修道院,那地方不错,安静,适合静修,怎么样?”
“那就太感谢了。”
马车穿街过巷,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停下。
这里是斯图尔伏修道院。
与其说是修道院,不如说是一座矗立在涅瓦河畔的白色石制堡垒。
在清冷的月光下,它蓝白相间的墙壁和洋葱式的穹顶反射着幽冷的光,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狐狸。
厚重陈旧的橡木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一位身穿黑色修士服、手持一根简朴木杖的老者在门口迎接。
“您就是布列德费尔德神父吧?”
“我是,您就是拉斯普京修士,啊,对了,红衣主教跟我说,您喜欢别人称呼您林格,欢迎,我刚接到电话。”
“您真是客气的,在下林格——”
“你的情况红衣主教都跟我说了,您的两个同伴,红衣主教正在想办法把他们从监狱中保释出来,最快今晚您就能见着,请。”
神父说话彬彬有礼,但他的眼神浑浊,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他的目光在林格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伸出请的手势。
林格和他并排往前走,布列德费尔德低声道:“您就是他们说的‘信使’?无头骑士的信使?”
“院长阁下,谈不上什么信使,带封信罢了。”
“哦,上帝,那太恐怖了,千万别提这事,您可以在这里无骚扰的‘静修’,修道院会提供所有的便利。”
“谢谢。”
“这孩子真是美丽,哪来的?”
布列德费尔德语气有点怪,林格笑道:“您可别想歪了,她是我路上带过来的。”
“好好好,主的羔羊,无论迷途多远,终有回归羊圈的一日。”
布列德费尔德在前面带路,转身向修道院深处走去,“我带你去静室吧。”
穿过悠长而冰冷的石制走廊,墙壁上的风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空气中弥漫着圣油、旧书卷和淡淡的霉味,不远处隐约传来修士们低沉的晚祷声,圣洁而压抑。
林格被带到了一间位于修道院最深处的房间,透不进一丝月光。
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简陋的马桶,日常必须的日用品,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苦修,真的是苦修,艾莎,喜欢这地方吗?”
当那扇唯一的木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林格走到房间中央,缓缓呼出一口气。
没有守卫,没有监视人,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他能感觉到,这间房的墙壁和地面上,用银粉和圣油混合,描绘着肉眼难以察觉的符文,这些东西和周围树林中的某些奇异之物,它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这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笼子吗?
在林格进驻斯图尔伏修道院的当夜,有八名健壮的陌生人面孔穿着普通的修士服装进入修道院。
他们是教会的圣骑士,猎魔工会的猎魔人,假扮修士监视林格,布列德费尔德恭敬而秘密的把他们安排好,并严令修道院的人不可暴露他们的身份,违者后果自负。
当夜,林格和艾莎吃的还算是过得去,酒水,鱼子酱,蔬菜,面包,艾莎吃的很开心。
在圣彼得堡的修道院,葡萄酒叫圣血,面包叫圣体。
这些食物完全是招待贵客的伙食标准,林格并不知道,送餐的修士解释后,他才知晓。
第二天上午,伊恩和酱包灰溜溜的回来了,被警察用高大的马车送回来的。
他们的手枪被警察收缴,被塞进又臭又小又昏暗的羁押室和几十个犯人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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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教会和猎魔工会担保,他们两人因为在圣彼得堡私藏枪械,最少关五年,加上无辜打人,当街斗殴等等,得再加五年。
这段记忆对黑道头子和通灵师来说,很别致,估计下辈子也忘不了。
可在林格看来,人安全回来比什么都好,钱丢了可以挣,枪丢了可以再搞,若是命丢了——
两个不是修士的人进修道院,还有个孩子,再加孩子抱着的一条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动物。
修士们私下议论纷纷,一时间搞不清楚三人的身份,修士们只知道这三人是教会和猎魔工会送进来的。
有这样的身份,也没几个人敢责问。
当所有人小心打量的时候,有个瘦的像干树枝的修士却默默的扫地,似乎林格的到来他根本没看见,只顾着低头扫地,他活在他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
其他的修士看他的眼神,鄙视,深思——很多种,唯独看不到同情。
当夜,趁着月光,林格假装出去散步,这座修道院实在有点偏。
街道上没两个人,冷冷清清,相比较圣彼得堡的繁华区,林格以为来到了一个城市的两个世界。
一辆幽灵般的黑色马车无声无息从他的身边经过。
林格奇怪了,马车怎么会没声音的,轱辘隔音的吗?
没有车夫,只有一团人形的浓郁黑雾坐在驾座上,雾气中隐约透出两点猩红的光。
拉车的马也不是凡物,它们的骨骼在稀薄的皮肉下清晰可见,眼窝里跳动着绿色的磷火。
马车远去,一起融化在浓稠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街道恢复了死寂,只剩下久久发呆的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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