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什么何姑娘,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是她……”
院子里,立着一白一紫两道身影。说话的人,正是一时被红衣女子气昏头,将苗若兰拉出大堂的袁紫衣。
袁紫衣突然解释不下去了,说什么?说因为红衣女子给她下了蛊毒,她才被迫与那红衣女纠缠至此?
脑中一瞬间又闪过那一夜的画面,袁紫衣有些无措,她没有勇气,在心上人面前说出这些……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跑到了花圃边,捧出一株海棠花,喜道:“若兰,你不是喜欢海棠么,那日我赶路回来,在山间见着了这株海棠,虽不是什么‘七星海棠’,却也是极美的。”
袁紫衣在赶去天龙门分舵之前,先回了一趟马家分镖局,她知道若是自己失踪,苗若兰多半会回到马家分镖局寻她。
只是没想到苗若兰她们却先一步去了天龙门,匆忙之中,她便将这花种在了花圃里。
苗若兰一直没有开口,看着眼前的海棠花,心中微涩。
数日前程灵素在天龙门分舵中,问她袁紫衣是不是喜欢她的时候,她心中颇为惊讶。然而后来突发事变,何姑娘也出现了,她还当是灵素姐姐猜错了。
可那般才智卓绝的程灵素,从未看错过人。
如今见袁紫衣这般举动,恐怕是真的有意于她。
然而,她一直是把袁紫衣当姐姐看待的,想到这里,若是对袁紫衣说出这种话来,便极是伤人。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苗若兰虽然天生脾气温柔,却在马春花和南兰的影响下,性子果决非常。
半晌,苗若兰眼眸微垂,唇边的浅笑甚是温柔雅致,带着几分坚决道:“袁姐姐,若兰已然寻得独爱的‘七星海棠’。此花……自是极美,不如,将它赠与真正的惜花人。”
袁紫衣捧花的手微微一僵。天井台上的大榕树,在风的吹动下,霎时间落了许多半黄的叶子。
苗若兰心中微叹,果然,即便是这样的婉拒,也是伤人的。
好一会儿,袁紫衣才扬唇笑道:“那便算了,一株海棠罢了,也不甚稀罕。”没有说破心意,她就还能维持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果然,是那个程灵素吧……
袁紫衣笑着转身。
那个初见时毫不起眼却又气质独特的女子……
袁紫衣背对着苗若兰,潇洒地挥了挥手。
她不是没有看懂那两人对视时,眼中的情意,她只是想假装不知道……
袁紫衣跨过了庭院的门,向左一拐,靠着墙,缓缓瘫坐在地上。
终究是来不及了,原来在她认识苗若兰之前,那株“七星海棠”就已经深深扎根在苗若兰心中……
眼泪滴落在海棠花上,袁紫衣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攥紧了手中海棠花的根。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突然想起一道柔媚好听的声音:
“紫衣?紫衣?这名字还真是好听,听你义兄说,还是你自个儿取的……哎呀呀,你怎么把这花的根都捏碎了~啧啧,残忍哟~”
袁紫衣睁开了眼,那红衣女子竟不知何时,蹲在了她面前。袁紫衣心中一惊,这轻功,也是十分了得!
但又见红衣女子说话时,手中小铁钩不停地在她眼前晃悠,袁紫衣额上青筋直跳,心里没由来的就冒出了一股火气:“瞎晃晃什么,拿开你这破钩子!”
若是不曾遇见你,或许我还有勇气去争一争!
红衣女子一楞,柔媚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是讽道:“怎的,我这左手就剩这铁钩了,你若觉着碍眼,有本事再把我这铁钩砍了去?”
袁紫衣被她说的话噎住了,撇开眼不理她。
红衣女子见她如此模样,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那红色的袖子拍在了袁紫衣的脸上,带过一阵香风,袁紫衣抬头还未骂出声,就见这人十分委屈地咬着唇,飞身离去。
委屈?她做甚么委屈,明明是她先来招惹自己的。
袁紫衣一阵没好气,心中那股爱而不得的怨气不知为何倒是散了几分,反而头回生出疑惑来——
那红衣女子,为何没有左手?若兰说她姓何,也不知她叫什么,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人,如今却只剩自己还不知那人名字……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的尘土,恰好瞧见正从庭院边路过的程海棠,三步并两步上前,将那株半残的海棠花塞进了程海棠手里,“喂,小孩,这花送你了!”
一脸懵逼的程海棠:“???”
终究,还是胡斐成了武林盟主。次日袁紫衣便给胡斐留书一封,说仇已报,心愿已了,这武林盟主之位便让与义兄,她一个出家人,就不蹚这浑水了。
自然,她也给苗若兰留了一封信。可胡斐还没来得及将信拿去给苗若兰,就叫红衣女子劈手夺了去。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落款处,圆性。
“哼!”红衣女子看完了信,撕了个粉碎,仍不解气,又从袖中撒了把粉末,那些个碎纸片竟纷纷融化,发出一阵烧焦的臭味。
胡斐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何姑娘,你为何如此,可是紫衣在信中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当然不中听了,不中听极了,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却没想到被人家拒绝后,还要写几句似是而非的佛偈让人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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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她跑掉是一,临走前留信勾搭别的女子是二……真是好呀!红衣女子好不容易才把心里头那股气给顺平了,转头温良无害地朝胡斐笑了笑:
“没事,我就是最近手痒了些,一不小心就把信给撕破了,胡大哥,你不会怪人家吧?”
胡斐看了一眼地上死无全尸的纸片,艰难地说道:“自、自然不会。”
红衣女子眼眸轻转,脸上的表情又化作了担忧。
“胡大哥,其实昨夜紫衣就告诉我了,她要回师门一趟……”那厮根本什么都没说!
“她还说日后再来寻我……”那厮巴不得躲开她呢!
“可她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全呢,就这么一个人回去了,我实在担心她……”等找到那厮,看她不把这个无情的女人毒个千遍百遍的解解气!
胡斐沉吟道:“紫衣这样回去,的确让人不放心。”
“我若是在她身边,好歹能照应她一二,可我又不知道她师门何处……胡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
胡斐拧起黑粗的眉毛,有些犹豫。紫衣虽师承峨眉,却是峨眉一位隐世的师太的亲传弟子,师门并非位于峨眉山上,人家师太已经隐世,这师门所在,自然不好告诉外人,但何姑娘与紫衣关系不浅,若是何姑娘能到紫衣身边照顾,他这个做大哥的也比较安心。
“多谢胡大哥。”红衣女子从胡斐那里听得了袁紫衣师门的所在,立刻转身欲走。
离开前,她忽然又回过身,露出个妖孽的笑容:
“对了,其实紫衣信里就写了一句话,希望苗姑娘和程姑娘,百年好合。”
数日后,天山。百重山峰,一座庵堂。
“哐啷!”
庵门中,一道紫衣身法极速,犹如幻影,乃是正在练武的袁紫衣,却不知为何,她手中的长剑,竟脱手打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远处,一个穿着缁衣的老尼,静静地看着她,几不可察地微微摇了摇头。
……
“师父,您唤我?”
庵堂内,传出一声声缓慢而节奏的,敲打木鱼的声音,良久,那木鱼声停了下来。
“紫衣,你从小就跟着我念佛习武,你性子聪慧,天资聪颖,但凡读过的佛经,都已倒背如流。”
袁紫衣看着背向她的师父一时呆愣,师父很少夸赞她,如今说这等话,怕是……
“便是随意考你一句佛偈,你也能说出种种感悟来。”
“可惜,可惜……”
袁紫衣心里一紧。
“可惜你放不下童年的经历,性子里多少带了些许戾气。而你对俗世的向往,虽然藏得紧,可我这个做师父的又岂会看不出来?”
“这也是为何,我一直让你带发修行……”
“如今你回来了,虽然戾气已去,心却落在了外头……”
“紫衣啊,你自去吧……”
“去找你的心,佛道,不适合你……”
山门口,一道紫衣,失魂落魄地踏了出来。
袁紫衣回身看了一眼这庵堂,眼中满是不舍和迷茫。
“师父,我的心,会在何处?”
这庵舍,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如今就连师父都不要她,她当真是,无家可归了。可心中虽是无比失落,却又有几分莫名的解脱。许是她本心之中,便不喜佛。
双膝跪在庵堂前的泥土上,袁紫衣俯身下拜,磕了三个响头。
“天大地大,我又该去何处?”
“哟,圆性小师太莫不是被人赶了出来?怎的这般可怜模样,不如随人家回云南去,见见我们苗疆可爱的小毒虫,如何?”身后传来那熟悉而柔媚的声音,三分讽刺七分调侃。
袁紫衣转过身,果然是那红衣女子。意外的是,她心中此刻除了惊讶,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并不像是往日见到此人的厌烦,倒像是欢喜?
大概是在无家可归的时候,突然遇见熟人的喜悦吧。
“你怎么又在这里?”这一回,袁紫衣心平气和地问道。
“嗯?什么叫做又?说得好像人家天天跟在你屁股后头似的。”
红衣女子娇笑了起来,似嗔非嗔地瞪了袁紫衣一眼,道:
“圆性小师太,人家只是来回答你,上次问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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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菌(突然懵逼):??儿童菌是什么东东?不是应该叫六一菌吗?
作者菌(突然登场):儿童菌就是跟成人菌相对的那种菌啦~
成人菌(突然变色):什么成人菌,无耻,人家明明是纯洁的作者菌!
预告菌:咳咳,请不要在意上面那三只精分菌。很久没更文啦,这章就当儿童节礼物,祝读者菌们儿童节快乐哟~!然后这个月十七号菌菌要面试啦,正在准备面试中,能成功的话,菌菌就是一只有工作的菌啦(* ̄▽ ̄*)所以下次更新,应该是十八号。下次更新,菌也会顺便把以前写过的文章都修改一遍,大概就是捉捉虫,改改文字什么的,剧情不会有太大变动,改完想重看的可以重看哟。
正在读书、准备考试、辛苦工作的读者菌萌,我们一起加油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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