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瓦解开绳索，抱起王蔷，将她横放在马匹上，吩咐小弟照顾好王蔷。
王蔷抱着马匹，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人摸索。
她抬起头，看到后方只有两匹马匹，努力伸回家，却被人抓住，手立即往大腿上凑。
王蔷拔出自己的簪子，金子掉落在地。
马匹后伸手之人立即探下身，在马下伸出手，避免自己的面容被看到。
王蔷盯着动静，看到手时立即刺过去，但是眼昏手慢，那手立即收了回去。
沙地上没有血，王蔷便知道对方死不了。
身后的人似乎来了脾气。
王蔷只感觉一阵疼痛，紧接着就是一阵凉风。
外裤被人脱了。
王蔷仇恨上头，却苦于意识模糊，咬紧牙关拿着簪子花部对着马肚子戳去。
马受惊，驮着王蔷奔跑而去。
意识再次情绪时，王蔷看到自己在阿萨瓦怀里。她想起自己的清白，看一眼裤子，只剩下中裤。
“我裤子呢？”王蔷问。
“被马摔在地上，拖掉了吧。”阿萨瓦说道。
王蔷盯着阿萨瓦，他眉眼肃穆，明显也不信。
“你让谁看着我？”王蔷追问。
阿萨瓦道，“一个死人。”
王蔷撑起身子，扭头盯着阿萨瓦，决绝的眼神像只随时攻击的蝎子。
她不信。
完全不信。
更要命的是，阿萨瓦包庇了对方。
王蔷撑起身子，一个个扫视火堆旁的人。
夜幕已经落下，不少人已经躺下睡下。
王蔷一个个来回看，翻看着对方容貌，看着对方的手。
有人不明所以，有人不耐烦。
王蔷一个个看去。不厌其烦。
阿萨瓦看着，不再多言。
王蔷沉默着去找自己的包袱。马显然被阿萨瓦找回。她抱起自己的包袱，仔细清理自己的东西。
她拆下发髻，头发落下，只到腰间。原本垂落至腿的长发只剩下一半，狗啃一般参差不齐。
阿萨瓦上前，想帮忙挽起秀发。被王蔷用手肘顶开。
王蔷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每一样都如数家珍。最强的毒药与毒针都没了。
后悔没有用。
王蔷先给自己涂了一层玫瑰甘露，在选择胭脂时毫无顾忌地选择了有毒的。
阿萨瓦站在一边默默看着。
王蔷开口，“将我送到最近的驿站。”
阿萨瓦抬眼，眼锋如刀，“你在怪我？”拉起王蔷要走。
王蔷不肯。
第5章
阿萨瓦直接单手绕过王蔷的隔壁窝，另一只手压着王蔷一只腿往小树林深处走去。
王蔷死死抱着自己的包袱，掏出里面的簪子压下去，“放我下去！”
阿萨瓦置若罔闻。
王蔷死死瞪着对方，沙拐枣树的树叶从眼前略过，走到树林深处，王蔷也没下狠心刺下去。
四周无人，阿萨瓦将人放下，盯着人细语，“我不是不想动手。我要动手的时候其他人来了。我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杀他。需要一个理由。”
王蔷眼神微眯，“他对我动手动脚不算理由？”
阿萨瓦避重就轻，“我会杀了他，你不用担心。”
王蔷明了。只怕在他的部落里，对兄弟女人用强不是可以杀男人的理由。更何况还没有成婚的女人。
但她不能忍。
“你等我一会儿。我会处理掉他。”
“哪个？”
阿萨瓦强调，“我来处理，会把尸体给你看。”
“哪个！”王蔷压制着怒火。
阿萨瓦不松口，“这是男人的事。”
“哼。”王蔷冷哼，“我更喜欢自己处理。”没关系，她会找出来的。
随即，王蔷看向自己的腿。她的腿被拖行，哪哪都是疼痛，察觉不出什么。下身也没有不适，至少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阿萨瓦跟着看下去，解释道，“我赶过去时，他还没下手。”
估计也看光了。
一想到此，王蔷就浑身阴冷。负气坐下。
阿萨瓦跟着坐下，目光在她脸上打旋，俯身靠近，似乎想用亲密接触安抚她。
王蔷冷声，“这是毒药。碰上了，只要有伤口，哪怕再小，也能毒发身亡。”
阿萨瓦看一眼自己的拇指，今天战斗，手上有小的裂口。拿袖子给她擦拭。王蔷别过脸拒绝。拿出金疮药给自己处理伤口。
阿萨瓦低头，看着王蔷毫无顾忌地掀起长裙，露出自己脱皮的肚子，挽起袖子，从王蔷手里去拿金疮药。
王蔷看着他认真的面容，松开了手。
阿萨瓦将金疮药倒在手上，覆在摩挲口上。
伤口得刺激令王蔷倒吸气，躺在阿萨瓦怀中深呼吸。
阿萨瓦轻柔地磨平药粉，又拉下中裤，给王蔷涂抹腿上的伤。
王蔷刺激得腿屈起，阻止阿萨瓦手上的动作。很快，又被并未使力的手压下去。
王蔷深呼吸，舒缓疼痛。闭眼片刻，压下不适，睁眼，看着头顶的阿萨瓦，关心道，“你有没有受伤？”坐起身，看着阿萨瓦。
阿萨瓦看着王蔷，单手抚摸着她的后脑。
王蔷歪头，蹭着手，伸手抓起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
她从未否认过：她迷恋这个少年。
“说好了。如果你出手，最后一口气由我来断。”王蔷微微笑起，旋即露出自己甜美无害的笑容，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模样。
阿萨瓦心动，拉过人抱在怀里，“我答应你。”
王蔷轻轻蹭着，抬眼看着他。
阿萨瓦用袖子擦干王蔷嘴上的毒胭脂，又用口水擦干净。
王蔷很乖地没有阻止。
阿萨瓦俯身，抱着人亲吻。
“下次别那么冒险。”阿萨瓦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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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蔷视线看向别处，不给回应。
“听到没有？”
王蔷笑笑给出迷惑性回应。她的性子她了解，说了也没有用。
阿萨瓦还需要值夜，王蔷一身伤需要静养。窝在他怀里睡眠。等到阿萨瓦下半夜值夜，王蔷也跟着起身靠在一起睡。表现出黏人的一面。
早晨，马队继续出发。因为对战出现人员损伤。王蔷跑过去，自己牵了一匹马上马。
阿萨瓦没有说什么，带着大家出发。
中午休息时，王蔷问阿萨瓦，“你们是什么部落？”
阿萨瓦：“极乐。”
王蔷继续问，“极乐部落距离驿馆近吗？”好几天了，她担心小老头收到什么风声会有所担心。
阿萨瓦不语，吃着昨晚剩的烤肉。
王蔷看过去，再次询问，“极乐部落距离驿馆近吗？”
有能听懂天元国语言的男子开口，“不近。一个东，一个西。”
“什么？”王蔷双眼圆瞪，偏头看向阿萨瓦，“你没和我说过。”
阿萨瓦面容松散，反问，“说什么？你不是说追随我的吗？”
王蔷盯着他，“我追你，也要有底气不被你抛弃。没娘家没底气的人最容易被人欺负。”
阿萨瓦“呵”一声笑出声，恢复嬉皮笑脸，“不需要。我不会丢弃你。”
王蔷气不打一处来，拿手边的包袱砸向他。
他坐在那里惫懒不在意地模样决定着她的去留，像极了无赖。
阿萨瓦吃着肉，对包袱不痛不痒。
王蔷抓起他手上的肉，自己大力撕咬。气鼓鼓瞪着他。
阿萨瓦面容轻松，将人揽在怀里，揉揉她的头。
王蔷打开他的手，大力咬着肉：嘛的，什么话不说，将她带沟里去。
休息完，王蔷拿包袱起身，手抓空了。阿萨瓦将包袱塞入自己的包袱里，眉眼微微轻挑：这是抵押。
王蔷：……
你狠。
王蔷摸自己的头发。
盘发髻的东西是她最大的密宝。信号灯假装的假髻。
现在的她只是一根金簪子固定的盘头。
信号弹在包袱里，阿萨瓦手上。
晚上睡觉，王蔷醒来，悄悄伸手，越过旁边的阿萨瓦，解开包袱。
她可记得阿萨瓦有多敏锐，风吹草动就能醒。
手在包袱里找来找去，没摸到信号灯。
“找这个？”阿萨瓦从自己衣服里摸出黑色的假髻。
王蔷呆住了，看着阿萨瓦，大脑快速思索着对策。
阿萨瓦躺着羊皮上，身上与王蔷裹着同一张骆驼皮。
“你将金币放在头发里，我就在想，这是什么东西，值得它与金币同等地位。”阿萨瓦看着手里的假髻，轻笑着看着王蔷，似乎玩弄着什么别样的东西。
王蔷张口想要辩解是假发，女子爱美，又想到阿萨瓦这么聪明，指定已经拆开看过了。她欺骗等于再生祸事。
父亲教过她，与聪明人谈判交易时，有时候坦诚相待更能赢得体面与利益。
坦白……
王蔷卸了力，趴在阿萨瓦胸膛上，低声嘟囔一声，“信号弹。”
阿萨瓦收了笑，警告：“这东西会暴露位置，引来米亚部落的追杀。”
王蔷补充一句：也会引起驿站的注意。
这是夫子珍藏得物件，是官员们特有的信号弹。驿站队员看到会优先保护官员，其次才是商人。
但是惹怒众火这事不能干。阿萨瓦是这支小队的队长，他绝不会允许这么干。
王蔷记下了上一个小绿洲的位置。也知道放了信号弹，阿萨瓦最好的选择是丢她离去。
他们抢的东西是天元国漏出来的。惹来驿站军队的追杀于他们就是老鼠见到光。
但带着她走也不算太冒险。沙漠里死个人，谁也不知道谁干得。沙漠这么多的部落。
我们可以分开。这句话王蔷知道不能说。
阿萨瓦不会允许。从一开始，王蔷就知道，比目城里她不走出来，阿萨瓦也会将她掳走。
王蔷抬眸看阿萨瓦，阿萨瓦眸子里透出来的冷光像看兔子的老鹰。
“别乱来。”阿萨瓦只警告一声，将信号弹揣进袖口。
王蔷默默看着，无声睡回自己的位置，翻身背对着他。身后的人也也翻身背对着。
值夜的人一直都有。即使没有人，王蔷也不敢在冰冷的夜晚行走在无垠的沙漠。没有人追杀她，她也能在半日之内将自己弄死。流沙、毒蛇毒蝎、暴晒、骤冷……沙漠的危险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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