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幅惨状”
“哥哥你和小和,到底做了什么?”
说是血肉模糊的一堆烂肉可能有些过,但是确实已经巴拉巴拉的了。
“给丰滨练了练胆量,这是锻炼哒。”上杉玄信轻描淡写,“毕竟以前是和平时代,但身为合格的末世人都要经历这一遭历练的。”
广川卯月捂着嘴,声音从手缝中漏出,有些动摇。
“这是不是太过严厉了,并不一定非要现在啊。”
上杉玄信弯腰将尸体拽起,朝着窗户那搬去,“不,就得现在啊,我明天就要走了。”
丰滨和香跟了上去,帮忙抬起那没有浸染脏血的腿。
“唉?哥哥你要去哪?”
没有什么尖叫的呼喊,如同一件死物,沉甸甸地砸到地面上,而远处的丧尸被动静惊起。
“回千叶啊,不能带着你们。在这里也很安全,住个几周不成问题,之后看看政府会怎么安排吧。”
“”
广川卯月有些呆住了,心中产生了一丝窒息感,有些空荡荡的。
有些怯懦的冈崎萤抓紧自己的裙摆,心里强烈地想要挽留,只是苦恼于关系默不作声。
上杉玄信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和丰滨和香一起将另一只也一同扔下去。
随后带着广川卯月几人来到房间,说实话有些惨烈,地板被踩的都是血,之前看到的卧室里面也乱七八糟的。
“稍微打扫一下吧。”
“啊,嗯,哥哥就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那还真是帮大忙了。”没有任何推辞。
下午的时间总觉得格外的漫长,如果没有这么多事情的话,现在也不会这么累了。
这幅身体并没有适应这么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即便是平常的运动也只是机械般的完成,远比这要轻松。
上杉玄信走向背对着窗户的长形沙发,平躺时脑中就像被静电刺啦的微麻感出现,几人的脚步声突然像是放大了音量一般。
平躺时,眼睛被头顶打开的灯光映得难受,随即蜷缩向内,渐渐的脑袋愈发沉重。
再次醒来时,灯已经熄灭,不,整个房间都昏昏暗暗的,徒留经窗户照进的月光将房间点亮。
“你醒了。”
声音从右耳传入,是丰滨和香的声音,不知不自觉中身体又恢复面朝上的睡姿。
“嗯,其他人呢?”房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睡了,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
本来是要讨论如何分房间的事,但是既然已经睡着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吵醒了。
“那你呢?”
上杉玄信坐起身,又想起来什么,站起来朝着半开放式的厨房走去。
“我不困。”丰滨和香看着打开冰箱的上杉玄信说道。
她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鞋子已经脱掉了,连同黑色的吊带袜一起,白玉无瑕的腿裸露了出来。
小腿在桌子下面躁动地摇晃着,玉趾轻轻翘起,又拧巴地摩擦着。
“是这样吗。”
上杉玄信打开冰箱,里面琳琅满目的食物,多是一些有保质期的,面包、黄油、酸奶。
而在冰箱的侧面他看到了他拿的东西,而且还有意外之喜。
丰滨和香看着他从冰箱里拿出的瓶状物。
“那是什么?”
“大麦果汁,和”上杉玄信转动着深棕色的瓶子,想着如何形容,“大麦饮料。”
威士忌是他在便利店拿的,因为贵。
在工艺上的差距也体现在了价格上,而且物以稀为贵,所以拿这个是有着性价比的。
不过这个屋子的主人在冰箱里放有啤酒是他意料之外的,看来也是一名合格的社畜呢。
“你要喝吗?”顺手从厨房拿的厚宽的玻璃杯,放在餐桌上。
他坐下时就从隔着一个桌面的对面闻到了一股清香味,嗯,大概率是洗发水的味道。
“不要。”而丰滨和香闻到了瓶口开启时刺鼻的酒精味,液体激在杯壁上,水声悦耳,但是整个房间弥散着的味道有些难闻。
随即她起身去开窗户,上杉玄信看着她开窗户,白皙的脚丫踩在在木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他将杯口抵在嘴间,轻轻一抿。
窗开的一瞬,强风拂过,大自然的馈赠在上杉玄信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黑色的蕾丝让人印象无比的深刻。
“真让人惊讶。”
上杉玄信带着一丝感慨,看着捂着黑色蓬蓬短裙的丰滨和香。
带着笑容对视了约三秒,她的脸渐渐染上了绯红色,直红到了脖子和耳根。
“干嘛?”
“我以为丰滨你是那种会穿小猫图案的那种”
这么说稍微有些过了,但毕竟好像是在上女子贵族高中的人,没有男朋友这一点都是一定程度上可以预见的。
“哈?!演出的时候,怎么可能穿那么幼稚的。”
“嗯,这是什么理论?”
“会没有临场感的啊,像是心情什么的、气氛之类的。”
“这样啊。”喉头滚动,有香草、干果、焦糖和烟草的味道,回口是烟熏的香味,充斥着鼻腔。
“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说什么?”上杉玄信沉吟着,然后恍然大悟,“啊,要不要我的也给你看。”
“差劲~”她再次坐到上杉玄信的对面。
“我是男女平等主义者。”
“那么好喝吗?”丰滨和香双手攥着裙子,好奇地问道。
“嗯,很好喝,但还需要适应。”这里有饮酒的年龄限制,起码要成年之后。
并没有再出现的困意,与再度绷起的神经是他喝酒的原因,钟表的指针甚至都没有指向正中,现在才十一点。
他又想到了什么,起身再次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
“那是什么?”
“水。”
“骗人。”毫不犹豫。
“哪有装进瓶子里的。”玻璃瓶的贴着清晰的96的数字嘛!
更不用说,打开后,那股浓烈的味道。
接着他将生命之水倒入已经喝了快一半的威士忌中,琥珀与透明的碰撞结合,留下了一杯金黄色的液体,与再次弥漫的酒气。
“这是酒吧。”
上杉玄信柔和地笑着,闻着这股味道,他陷入了回忆中,“是有这个称呼。”
杯子往前推了推,“不过我更愿意叫它乌龙茶。”
“???这是什么乌龙茶啊?”丰滨和香噘着嘴质疑道。
上杉玄信露出戏谑的笑容,说道:“上杉家秘制特调乌龙茶。”
之后在丰滨和香怀疑的眼神中,将杯中之物倒入口中。
“”
“咳咳咳。”
丰滨和香幸灾乐祸地笑着,“果然不好喝啊。”
“不,是好喝的,只是比例有些不对。”上杉玄信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抑制着声音咳嗽着。
看见被呛的面红耳赤的上杉玄信,丰滨和香于心不忍地起身说道:“我去给你热热炸炸鸡吧,我记得有这个便当,好歹是个下酒菜。”
“那还真是感谢啊。”
她向着厨房走去,而上杉玄信将桌上的啤酒打开,打算先热身一下。
真是让人惊讶,丰滨和香会是那种进厨房的女孩,说实话看着这辣妹的外表,再加上其母亲早早便让她“出门工作”了。
樱岛麻衣的妈妈是一个强势的人,大概率双亲离婚也是因为这个而不和,而其下一个结婚对象就会是那种顾家的人,这样的考虑应该是妥当的。
所以她应该不会有时间或者说机会在家进行着贤妻良母的前期准备工作。
他细眯着眼坐在餐桌前审视着厨房的一举一动,生怕弄出一个由比滨式的惨剧。
“”
简单的加工,半成品的食物,被端上餐桌的两个盘子。
日式炸鸡和唐扬鱿鱼。
又饿了,肚子应景地发出咕咕的叫声。
用刚去洗手间清洗过的手,拿起还带着点热油的小食。
鱿鱼肉质鲜嫩洁白,油炸锅后的缩水,让它更有嚼头,越是咀嚼就越香。
“怎么样?”
这种说法让上杉玄信的动作一滞,“你能把它做熟,我已经很惊讶了。”
“什么啊”丰滨和香气恼地挥手,“之后我会好好学习的。”
“嗯。”值得鼓励的想法。
做饭这种东西你可以不做,但是你不能不会。
看着上杉玄信试探着比例进行兑水的乌龙茶,丰滨和香忍不住问道:“呐,你一定要走吗?”
“是呢。”
“留在这里吧。”这种话很难想象是她说的,叛逆的少女在某天承认了依赖。
而这就像另一个选择肢,离开共通线,留在这里的后续会是什么样的,上杉玄信是有所想象的。
“不要啊。”
“为什么?”
丰滨和香不安地将目光上挑。
为什么呢?
“”不甘?寂寞?野心?无聊?还是不羁的心?
“这样吧,如果两周后,我没事的话,会来这里看一眼的。”
“真的?”
“嗯,真的。”
“绝对啊。”
“没有什么绝对的。”
“哼~”
“”
“约好了啊。”
“嗯,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