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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第二个白天
    “我的姐姐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丰滨和香也拿着啤酒喝了起来,不过嘴里嘟囔着,也并不好喝。

    “嗯?我不是说过了吗?很可爱的妹妹。”

    “骗人的,一定。”她低下头,脸上表情暗淡,努着嘴唇。

    “在最开始的时候忙得回家只有睡觉的功夫,连自己的作品都没有时间看。面前的人说着奉承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这些人是谁啊。这个时候一个冒出来的妹妹说着姐姐最厉害了的话,让她真的知道原来自己做得很好。”

    “所以说没骗你啊,任谁都会喜欢上憧憬自己的可爱妹妹吧。”上杉玄信毫不在意地呵呵笑着。

    “你!你在说什么啊”反倒是这边竭力不想承认自己的姐控。

    “嗯,是实话哦。”他手指捏起一块炸鸡丢入嘴中,汁水充盈,又禁不住地喝了一口乌龙茶。

    “你寄给你姐姐的信,可是被她好好珍藏着呢。”

    “啊啊啊!不要说了。”总觉得像是听到黑历史一样的羞耻,丰滨和香捂住了自己的脸,左右摇摆着身体。

    “她好像是把你给她寄的信珍藏在一个柜子里。”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上面是不是写着最喜欢姐姐了?”

    “不,不要说了。”

    真甜呢。

    呵。

    死去的记忆正在攻击着她。

    最后,两人将桌上的食物吃完,一干二净。

    “我去睡了。”上杉玄信轻轻打了个哈欠,因为酒的原因脑子昏昏沉沉的,这下可以继续睡了。

    “啊,先去洗个澡吗?浴缸里的水还热着呢。”

    因为开了保温,所以ok。

    毕竟任谁从那种外面回来,都会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着若隐若无的尸臭,无法忍受呢。

    “我怕不是会倒在里面。”默默吐槽着,上杉玄信脚步来了个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向浴室的地方走去。

    “衣服我会给你洗一下的,明天上午应该能干。”丰滨和香收拾着桌上的盘子和瓶子。

    “好好。”

    昨天确是遭了大罪,衣服上不可避免地粘上了一点血迹和脏东西。

    在花洒下冲洗了身子,然后将身体沉入,因为加了入浴剂,让水变成透亮的墨绿色。

    这应该是新的洗澡水吧?

    上杉玄信心里犯着嘀咕,毕竟5个人用一缸洗澡水,更不用说6人,未免也太和谐了。

    他用手掌凹出水,看不出什么,随后摇摇头,彻底躺了下来。

    浴室外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丰滨说的洗衣服。

    “我将毛巾和换洗的衣服放在这里了。”

    ???

    “这里不是女人的家吗?”

    有什么换洗的衣服?

    声音有些小,人已经远了,没有得到回应。

    上杉玄信再次摇摇头,躺下,享受着这即将难得的入浴体验。

    过了许久,敲门声响起,惊醒了他。

    “你没睡着吧?”

    门被拉开,丰滨和香双手抓着门边,上半身露出来,探进屋内。

    看到人的那一瞬间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目光闪躲了起来,不,倒不如说是左右摇摆。

    “我还以为你死里面了。”

    “没,这么严重,我想喝水。”

    酒和热的奇妙反应,喉咙有些发粘的干涩感。

    “我知道了啦。”她将门拉上,直到玻璃门上的影子消失不见。

    上杉玄信从浴缸中站起身,水因动作流出了浴缸,起身就像下雨,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滑下。

    掏掏发痒的耳朵,将身体用毛巾擦干后,转头看向了那所谓的换洗的衣服。

    一条很中性的沙滩裤。

    “”他举起来,黄蓝红色非常荡漾的颜色组成的裤子,你要说当睡衣穿也并无不可,至少比女式的浴袍或是睡衣,能够接受。

    在出来后,看着被撑爆的短裤,丰滨和香没忍住,“噗嗞”地笑了。

    “喂喂喂~”上杉玄信双手抓腰,“就没有其他的衣服吗?”

    “没,噗”丰滨和香将脸撇向一旁,眼睛不住往前瞥一眼,“不是很合适吗?”

    “给水。”她递过来装满水的水杯。

    “这是哪门子合适啊很紧的好不好。”上杉玄信接过水杯,喝下清凉的水,将散发着热气的身体冷却了下来。

    就算上边能调整松紧,两个裤口却是对这件衣服的原主人很合适的设计,他自己的大腿根勒出了肉,如果不是有弹性的布料,他也不是不能真空上阵。

    “看上去很花俏呢。”在丰滨和香看来竟然有一种沙漏的美感。

    “算了,我要睡觉了。”

    “好的,剩下的回头收拾,今天先睡吧。”

    “嗯。”横躺在沙发上,沙发是那种绒毛的质地,并不研磨皮肤的舒适感,就算是赤膊也没问题。

    丰滨和香回屋接过递过来的毛毯,走到客厅的沙发处,轻轻地给上杉玄信盖上。

    他闭着眼睛,扯着毛毯的边,哼唧唧地将自己裹成一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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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是在噪杂声中醒来的,虽然之前就被吵醒了,但是困意又使他陷入了沉睡。

    几个人不管怎么抑制声音,合在一起都是吵闹的。

    更何况眼睛闭上,听觉更加敏锐了。

    “到吃饭的时间了哦。”

    正在缓解眼皮的酸意,沉重的不想抬起,脸却被轻轻地戳了一下。

    热气透过耳朵,又能够闻到苹果的香气。

    “唔,午饭?”

    “早饭。”

    怪不得不想起床。

    “好~”

    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露出天真又无邪的脸呢,乖乖得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男孩子要稍微酷一点,才更帅哦。

    “喂,兰子别在那蹲着不动了,去把小和也叫起来。”厨房传来了安浓八重的声音。

    “好好。”

    冈崎萤轻手轻脚地将盘子放在桌上,不过还是不可避免的咯噔一声。

    “嗯!”上杉玄信猛地坐起,睁开茫然无光的眼睛。

    “啊,抱歉。”冈崎萤以为是她的动静。

    殊不知这个是小时候的习惯反应,多睡一会,再睡一会,但是家里的“生物闹钟”还是会不厌其烦地敲门,为了避免这种使人烦躁的情况发生,而推测出醒来的最适合时间,是基本操作。

    “没”上杉玄信挠挠头后面翘起的头发,“我衣服”

    他将胳膊搭在沙发上,扭动身体,朝阳台看去。

    “啊,可能还没干。”安浓八重将餐食从厨房端到外面来,“要不”

    “”

    上杉玄信沉默地起身,然后将床单毛毯较长的一边往下对折,一头搭在肩膀上,身后的毛毯拉到前面来,最后用较长的一边包裹身体。

    简易版的托加长袍的穿法,除了少了内衬的衣服。

    “阿啦啦~”安浓八重从头看到尾,发出惊叹的声音。

    “斯国一。”冈崎萤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没有扎起昨天的高马尾,蓬松的头发散落肩膀,小巧的像洋娃娃一样。

    “什么什么?”完成厨房收尾工作的广川卯月听到动静走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将目光射向上杉玄信。

    “哥哥你这身打扮不差。”

    上杉玄信虔诚地将双手摊开说道:“别看了,吃饭吧。”

    何等失态!

    像放在聚光灯下被人审视一样的尴尬与羞耻感。

    “是呢。”

    米饭,玉子烧,香肠,一碟腌菜和味噌汤。

    典型的日式早餐,大早上吃米饭,他觉得和早饭吃乳猪有的一拼了。

    据说早上没胃口吃饭是因为现在年轻人熬夜的缘故,所以和家里的长辈那溜达着去吃早饭的姿态不同。

    他拉开长桌窄的一边的座位,正对着卧室的座位。

    能把饭做熟是基本,做得合格就是经过训练的了。

    玉子烧软软呼呼的口感,香肠是煎过的,也并没有太多油附在上面。

    这种水准他也能做到,但是吃别人做的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啊”打着哈欠,向上伸着懒腰,丰滨和香走了出来,看着正对着的那人,有些痴楞地感叹。

    随即,转向阳台走去,她拉开玻璃门,探手摸向衣服,捏了捏衣尾。

    “还没干。”

    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和上杉玄信正对。

    “这样啊。”随口说了一句,他将香肠焦香的肠衣咬断。

    “而且你这体型也没有合适的衬衫给你穿啊。”裸露的手臂明显塞不下衣袖的粗细。

    所以才没有女友衬衫吗?

    咀嚼着口中的米粒,丰滨和香心中想着。

    “哥哥,是今天上午就走吗?”

    现在可没有食不语的规矩,

    “嗯。”

    “要不,吃完午饭再走。”

    “不,等会就走。”

    东京到千叶的距离和神奈川到千叶的距离无法相提并论,横穿都市区更是让归途变得复杂了,应该尽可能在白天留出更多的时间。

    “好吧。”

    餐桌的空气变得沉闷,每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学着在末世活下去吧。”

    像把雏鸟推下悬崖一样的狠心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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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武高这边也顺利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副会长,那些被隔离的人,已经全部变成丧尸了。”

    “是吗。”雪之下雪乃听着眼前的人的汇报,淡然地接受,但是迟迟不回复是她的内心在犹豫。

    “这个时候全部处理了,怎么样?”比企谷八幡在一个角落替她下了决定。

    “是否太过残酷了,比企谷君,这些在之前可是我们的同学。”出声的事是城廻巡,而非叶山隼人。

    “城廻学姐才是,为什么会犹豫,那些已经变成了没有智慧的野兽了,没有同情的必要吧。”比企谷八幡说着反驳城廻巡的话,实质是在劝说雪之下。

    对面的炸弹不会爆,但是这颗炸弹是在己方的中心。

    “这个啊”城廻巡露出内疚的表情,脸上溢出的难过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这里还是如同比企谷说的那样吧。”叶山隼人在一旁发声。

    任谁经历了昨天那一遭,都不会觉得这些人还有救,为现在还活着的人考虑才是重要的。

    “我知道了。”雪之下雪乃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了决断。

    “责任我来负,把它们处决了吧。”

    她将处理换成了处决,直截了当也是一种温柔。

    “那我去吧。”靠在边上柜子上的平冢静平淡地说道。

    为自己的学生和同事送最后一程,这是该她所做的。

    “不,平冢老师,我来。”雪之下雪乃认真地看着平冢静。

    身先士卒

    比企谷八幡的脑中蹦出了这个词,雪之下有着不会假手于人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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