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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草原深处《》上部三十四,反面典型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三十四,反面典型

    腊月初八这天,侯东明的三哥侯东亮,总算是订婚了。他们家今年夏天,在原来老院子里盖了一溜正房。

    按照侯东明父亲的计划,这一溜正房,包括侯东明下一步结婚的两间房,还有他两个弟弟结婚的用房。

    盖就盖吧,反正现在盖房也不缺这两个钱,所以在这方面侯东明就没有说什么,让父亲尽情的发挥吧,完成着他给儿女其中的一项任务吧。

    不过私下里侯东明心里明白,下一步他不管是和谁结婚,在村里住的时间应该不多,绝大部分的时间应该住在县里。

    而他的五弟侯东杰和六弟侯东华在张跃麟的极力主张下,今年秋天都已经从北面的山城村学校,转到了县城读书。看样子下一步回村务农的可能性更不大。

    侯东明的五弟和六弟,过去受农村散慢思想的影响就没好好的读书,后来受他们几个人淘金大把赚钱的影响,更是跃跃欲试的,想离开学校闯社会,尤其是想跟着他们淘金。各自中途还辍过学。后来还是在张跃麟的一再开导甚至教训下才没有辍学,以后的上学才逐渐有了起色。

    张跃麟甚至给五弟侯东杰和六弟侯东华说了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离开学校准备淘金,金矿好坏不会接收他们,即使他们给白干活都不要他们。如果他们能够好好的一心一意的读书,将他们转到城里读书啊,花钱啊这些事情,都由他和他哥给他们包了,而且他们淘的金子将来都有他们两个人的一份!这俩小子甚至是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才被动读书的。

    侯东亮订婚的对象,居然是侯东明和张跃麟他们其中的一个女同学韩雪梅。她也是女同学中,其中一个学会计的同学。

    按照之前他们两家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人家韩雪梅与侯东亮就不是一个档次,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是由于侯东明这以后在淘金方面身价大增,改变了他们的家的门庭,他哥跟着他淘金也赚了不少钱,让他们家的门槛大大的提高不说,侯东亮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自身的身价。

    何况侯东明有意无意的给身边的这些人,尤其是给替他哥相中的对象许诺,将来有他一口吃的就有他哥的,有他的就有他哥他嫂的。他的侄儿侄女将来就是他的儿女。

    张跃麟现在在县里名声大噪,他的前途光明一片。而他的同学加好哥们侯东明下一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谁也能看出来。

    何况说到底,侯东亮就是一个秃嘴笨舌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他又不傻,人也长得高大威猛。在这方面,他和张跃麟的四哥,以及当时绝大多数乡下的农民如出一辙。

    韩雪梅当时在思考着这件婚姻的时候,周围的几个男女同学也在开导和劝说她,第一本质上侯东亮是一个好后生,就是表面上看上去老实巴交,其实人很聪明;第二将来一切的一切还有这个小叔子,包括张跃麟。只要进入了侯家的门,下一步什么也不用愁了,而且估计她们会计出纳知识学到手的那一天,第一个去金矿上班管大钱的,就应该是她韩雪梅!

    经过一个月的思考,全方位考虑之后,最后韩雪梅决定嫁给侯东亮。

    订婚,八方来贺,热热闹闹的吃喜酒……

    在这件事情上,张跃麟肯定是主角。事实上他还是这两个人名义上的媒人呢。整体的筹划如何进行是张跃麟,县里到村里多趟来回采买东西,都是魏大虎开着的212汽车。现在这辆汽车是张跃麟的专车了。

    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县工商局吊销了谭柏伟那个亲戚机械加工的营业执照,让对方没有了生产淘金设备的资格。谭柏伟因为帮着这家机械厂,而对物资局造成的损失,都由这家机械厂用各种原材料给赔付了起来。

    谭柏伟并没有像好多人预想的那样,受到公检法的制裁,但是他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按照他的意思,他哪怕砸锅卖铁把他给物资局造成的损失弥补起来,然后他就要调回市里。

    可是不,相关部门不允许,必须要让他留在物资局,但是他局长的职务被一撸到底,只是变成一个普通的打杂人员。他如果不接受这个条件,就要把他的公职一撸到底。

    没办法,谭柏伟只好当一个反面典型,每天挂着两条打着夹板的胳膊,还要在物资局的大院里晃悠着,或多或少的做着这样那样的一些工作。他之前的威风不仅掉在了地上不说,还被所有人不断地踩踏着。

    所有之前的职工看到他远远的就躲了开来,像躲瘟神一样,一方面人们看到他感觉到尴尬,另外也看到他难受。

    之前被抢权夺位的物资局局长姜建诚,是一个正派的厚道人,规规矩矩做人,公公道道做事是他的原则。他再一次成为物资局正统的时候,开源节流,很快的让物资局走上了之前正统的道路。但是物资局往日的荣光从此一去不复返。

    从这个时候开始,物资局针对的大客户县机械厂,从此以后就很少再从物资局进各种材料了。

    物资局之前是县里的一个肥缺单位,差不多每一天都有县里到市里,甚至省里拉运货物的卡车,这一出一进的司机们,就会将外面许许多多新鲜而又便宜的东西拉回来。过去,由于是统购统销,不存在讨价还价,不存在你想买不想买的问题,所以物资局从上到下,除了有固定的工资之外,奖金福利和额外的收入,要远远的高于他们的工资。

    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以后,物资局的生意一落千丈。一方面机械厂这个大客户从此以后彻底失去了,另外通过那件事情,好像猛然间提醒了之前在物资局购买各种物资的人们,他们已经不需要通过物资局,也可以直接从外面采买各种各样他们需要而又低价的物资了!

    物资局的人们怨声载道,而不用说他们都清楚,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之前的副局长谭柏伟。

    一些有涵养的中上层工作人员还能忍得住,可是下面具体干活的那些人们,就没有那么高的涵养了。一些脾气暴躁的年轻人,尤其是喝上二两酒的时候,就有意的在物资局骂骂咧咧,甚至专门走到谭柏伟的身边指桑骂槐。

    之前在物资局一声喝到底,把除了局长之下的所有人吆来喝去,甚至破口大骂的谭柏伟,现在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的三孙子,往日的威风再也看不到了。

    本质上,谭柏伟并不是一个随便让别人挤兑的人,好多次他忍不住也想发作,但是这时他再也没有发作的胆量了。他知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是找死的节奏。因为在此之前县里和市里几个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分别给他警告过好几次了,那就是如果他敢再有一点点异动,上面不仅是对他,甚至把他身后所谓的靠山都要收拾了。

    何况这以后秦东和手下的那一帮弟兄们,也对他有很大的威慑力。

    物资局这以后生意惨淡,只是偶尔才从外面雇佣一些临时扛活的人,来物资局给装卸货。当然,只要有这些活的时候,不用说都是秦东和弟兄们来干。由于秦东之前的壮举,物资局那些正式工从上到下,对他都钦佩不已,人们再也不敢低看这个临时工。

    谭柏伟更不敢小看秦东。直到这以后谭柏伟和物资局的人们,慢慢才醒悟过来,原来秦东带领着一帮弟兄们低价给物资局扛活,直到那天痛痛快快的配合着谭柏伟去机械厂打砸,包括中途忽然之间又会意想不到的出现那么大的变故,究竟是为什么了。

    这是一股非常神秘而又让人畏惧的力量。秦东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他眉清目秀,给人的感觉又很憨厚,而口风又非常严,直到现在他的一些举止的目的,不要说外人了,就是连身边的这些弟兄们都保守得密不透风,所以人们只能猜测而压根就没有将他与刘银柱联系到一起。人们不知道的是,这都是张跃麟在此之前给他们两个人特别强调甚至命令的结果。

    人们反倒是隐隐的猜测,秦东与张跃麟和警务局有一定的联系,不然那天在机械厂就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而在那个恰到好处的时候,警务局也不可能忽然之间就冒出两个便衣来。所有的这一切都给了人们非常大的遐想空间,从而给秦东身上披上了一件比较神秘而让好多人畏惧的外衣。

    张跃麟不想让秦东与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事情摆在那里,他不想让人们从这方面遐想都不可能,那么就随便吧。

    好在人们没有把刘银柱秦东与他张跃麟串联到一起。这以后刘银柱主要在金矿实实在在当了一个淘金者,给别人的感觉乖乖的在干活,再也没有充当什么卧底或者谋算别人的角色。这是张跃麟给他设计好的一个身份形象。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由于机械厂所需要的所有原材料,一次性都给它们拉回来卸在了库房里,从而靳解放厂长他们按照张跃麟的思路,生产一套套淘金设备的时候,再也不用因为原材料的事情而耽误工期,加之他们本身做起淘金设备来,早已经是那种轻车熟路的老手,从而一套又一套新式的淘金设备出厂了。

    安装,调试,轰轰烈烈的淘金……而新式的淘金设备高速高效到了让淘金的人们都吃惊的地步。

    尽管之前张跃麟的设计非常超前大胆,按照他的那个思路,人们能够想象到同样一套淘金设备,比之前的出沙量和获取到的沙金要高出几倍,可是在实际操作中,其效率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出很多。

    这大半年的时间,机械厂除了给生产了一套套新式的淘金设备,将之前的淘金设备也逐一进行了升级改造。而如此一来,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淘金队给黄金办获取的黄金,比之前两年多的时间获取的黄金加起来还要多。

    林海涛他们几个人心中有数,这主要是张跃麟的功劳。林海涛心里想,他主要是一个宏观方面画蓝图的,而张跃麟才是一个具体实施他那一套蓝图的不二人选。

    裴鸿基副县长林海涛和张跃麟,现在在县里名声大噪。市里甚至省里几个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对他们刮目相看。他们给县里市里做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了,相关部门除了一次次的对他们口头表扬外,物质方面也给他们奖励了不少。

    其中市里的某部门,就专门“戴帽”给林海涛奖励了一辆丰田lc6越野车,俗称陆地巡洋舰专车,对他为当地地质勘探和黄金开采方面的奖励。实际上当时县里的一二把手都没有这么高档的汽车,他们还是几年以后才陆续配备的一些诸如上海大众生产的桑塔纳之类的汽车。

    原本是属于林海涛的那辆212汽车,林海涛已经明确的规定,是张跃麟的专车了,魏大虎就是他的专职司机。林海涛另外配备了司机。

    林海涛坐上这辆陆地巡洋舰汽车的时候,对张跃麟说,等着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上面也会给他一些更实惠的物质奖励。

    ……

    在张跃麟和侯东明给侯东亮筹备举办订婚酒宴这件事情期间,张跃麟看出了父亲的异样。

    这件事情对张跃麟的父亲张国龙,还是有非常大的触动。毕竟他的四儿子张跃彪已经二十三岁了。这在当时的农村,无论如何该给说媳妇儿了。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给侯东亮筹备订婚这件事情的某一天晚上,张跃麟在他们家里,不得不给父亲深刻地展望了一番他们家庭,甚至家族的前程,给父亲说了一下他深层的想法,以此来打消父亲内心的焦虑。

    张跃麟说,三个哥哥,由于时代所限,之前没有任何机遇,他们只能早早的成家立业,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但是他们的儿女,随后他就会帮着去县里读书。

    六弟和妹妹现在在他们全年级,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从现在来看下一步考一个好大学没有一点问题,那么将来的前途也就不用考虑了。

    他个人的事情,当然不需要考虑,这是大家都能够看到的。但是婚姻方面,他感觉到太早了,所以现在压根就不考虑,至少是六七年以后才会考虑婚姻方面的事情。

    那么现在这方面存在的问题,只有四哥。

    张国龙略有一点惆怅的说:“你四哥的年龄不小啦……要是按照你三个哥哥的做法,现在他娃娃也有了。”

    张跃麟说:“大,如果我四哥要是想找一个咱们村,或者周围那些村里去县里打工的姑娘,太容易了。随便就可以挑一个,咱们这个月就可以订婚,正月就可以给他们结婚。”

    父亲用一双非常惊喜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但是你知道不,去年到今年我一直没在这方面热心张罗的原因吗?”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知道,其实父亲心里应该也明白,只不过是农村人嘛,有些话需要在他们耳边三遍五遍的念叨。

    “咱们农村娃娃上学普遍要比城里的娃娃晚一两岁。所以从咱们农村考学校出去,和我四哥同岁或者比他小一两岁的姑娘,现在人家绝大多数还在学校,极个别毕业刚分回县里各个部门上班的那些姑娘,刚去单位,多数一门心思还在考虑着自己的工作和前程……”

    张国龙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个事实。

    张跃麟给父亲说,他已经托了县里认识的好几个人,在给四哥踅摸刚从学校分来的那些姑娘了。

    听他这么说,父亲露出了一点欣喜的神色。

    为了让父亲彻彻底底的放心,张跃麟特别自豪的给父亲强调说,本身四哥在他金矿上有股份,分了不少金子,只不过属于任何一个人股份里的那些绝大多数金子,暂时他们没有权利支配,等到一定的时候才会给他们个人。但是四哥的身价也是不言而喻的。再加上不管怎么说,还有他的名头,四哥现在娶城里那些姑娘,根本不存在配上配不上的问题。

    父亲用眼神在询问张跃麟:是真的?

    “绝对是!”

    为了让父亲彻彻底底的放心,张跃麟还特意用那种略带一些神秘的口气,压低声音对父亲说:“包括侯东亮现在也完全可以找到城里上班的姑娘,只不过是他没向这方面考虑。侯东明就更不要说了。但是婚姻方面,既然人家看好的对象,我也不能给人家胡乱叨叨。”

    父亲是一个聪明人,仅仅是他的这种口气和这一番话,他相信父亲肯定已经明白了他话中深层的意思。

    这个时候他看到父亲的神情,彻彻底底的舒展了。

    张跃麟说:“过一两年,最多两三年,我会给我四哥好好的找一个好嫂子,帮着他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到时候他们也不用在咱们村里住,我直接在县城给他们买个院子,或者盖一处院子。到时候你们要是愿意去城里住,也一起去住。”

    在父亲激动之余,张跃麟更进一步将相关方面的话语,给父亲解释了一番。

    随后,张跃麟又把之前给父亲说的话语,单独给四哥深入浅出的说了一遍。

    从这时开始,张跃麟知道至少一两年之内,父亲和四哥在这方面心理上不焦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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