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镇之外不远的一个山俏平坡上,新鲜的泥土堆横。
一个面相稚嫩,精神憔悴的男孩,手中拿着铁锹正奋力的挖着长坑。
他已经在这一片连续挖了五天了,这样的长坑也不知挖了多少个。
脸上挂满了汗水,廉价的布衣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呼吸也十分急促。
很显然,他已经挖的很累了,只是他还并不想停下。
而是直到又过了近半个时辰,他终于是累到快扛不住了,这才停下了插翘手中的铁锹。
爬出长坑,将锹直插在泥土中,他便找个合适的地直接躺下了。
疲惫的双眼看着这蔚蓝色的天空,他表情微微复杂,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便闭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一会。
他叫张琅,本是小张村的一户普通农家小子,以种植粮植维生,整个村子虽然很贫瘠,虽然日子过得极为清苦,但是村子的大家都十分认真的为生活而努力。
不过老天爷专寻苦命人作祟,某一年的秋季发生了异常的天灾,导致那一年村子里的种物大片寂死,近乎颗粒无收。
这直接让本来就贫苦的村子,一下子落入了更潦倒困乏的低谷,剩下的余粮甚至无法上交国家财税。
这般天意,整个村子都对此毫无办法
而正巧于一个月后,小天镇几家大院户主,正在收买新的奴仆,本来对于他们村子来说,这事基本与他们无关,但是因为这次的天灾,为了能活下去,村子里的大家不得不重新考虑。
很快,为了能度过那段艰难的时期,村子中不知从哪户开始了将自家其中一位子女卖寄出去,换取了能度过今年的钱财。
这样一来,不仅家中也能用这钱生活下去,卖寄出去的子女也能有吃有喝的活着。
而张琅便是自己家那位被卖寄的人,家中只有他和一个妹妹,他不忍心让妹妹太小年纪离开家乡远离亲人,便自己主动做出了提议。
他爹娘并不会有太多的意见,因为对于他们那个时候,他爹娘考虑的只会是将哪一个卖寄给大院户主最合适。
来到了大院之后,当时因为他年纪只有十三岁,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奴仆,而且身材瘦小,大院管家便让他去打杂。
来来回回院子中到处跑,打扫卫生、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喂牛喂马都有他的份。
虽然需要从早到晚一直走来走去的忙,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算够轻松的了。
也得益于张琅自己的勤劳刻苦,做事认真,加上年纪小,并且心性善好,很快便得到了大院户主夫人的关照。
户主和夫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无儿无女。并且他得知,这家大院真正的主人是夫人,而户主只是入赘而来的。
因为夫人身有重疾,常常会一卧不起,所以他也成为了服侍的主要人员之一。
时常得不到亲情的他也常常会在夫人那寻得慰藉,而夫人也似乎是像如子一般,温柔的对待着他。
教他学习识字,读古文经典,讲历史故事。
还时常讲些幻异的小说故事,而张琅对于故事中描绘的天马行空,十分热枕和向往。
而张琅也会有空将自己在村子中的趣事讲给夫人听,夫人也会乐笑相迎,与其畅谈。
于此两人相互关切,对待真诚,如同朋友与母子一般。
并在之后的日子中,还让管家给他发放月薪,这样一来他就能在几年后能赎回自己,回家与父母团聚。
对此,张琅异常的感激,从此之后服侍夫人和对待大院的杂事愈发的认真努力,甚至连大院管家对他的作为都有所夸赞。
这两年本来一切都向着美好出发,但是重重的意外却来的太过及时。
就在一个多月前,天空中一道暗紫色奇异的涟漪顿然生成,并瞬间将整个小天镇完全笼罩!
还没等众人从好奇中反应过来,小镇子各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惨叫声,惊动了大院的所有人!
很快,在众人的不知所措中,周围熟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开始死去,死相极其惨烈,带着一声凄切凌厉的哀叫,瞬间就化成了干枯的瘪人,如枯木朽藤一般,暗无生气!
而他在奋力的跑向夫人房间时,自己也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抽骨之力,像是全身的骨头和灵魂被抽离开一般,眼一黑黯然倒地,也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一声鹰鸣凌啸,回声击破长空苍穹,惊醒了闲睡的男孩。
“哎呀,我又睡过头了。”
一手边拍着沉重的额头,边挺起了身子,打了个哈欠,随后看向眼前的那把铁锹。
“这最后一个坟了吧,挖大一些吧,给夫人躺舒适些。”
说罢,张琅站起舒缓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眼神望向眼前的这一片山俏,在他眼前拱起大大小小的小山包。
而这些山包便是他之前挖的长坑,其中便埋葬着那些他熟悉的人们,或者是同一个大院的朋友。
表情苦涩惆怅的低叹了一声。
转头再看向脚下另一边,在一块平整的长布上,稳躺一个双手平放于腹部的女性瘪尸。
虽然干瘪的无法具体分辨,但是她头发上带着的贵重饰品,和身上穿着的华丽衣裳,张琅都十分熟悉。
看着这具瘪尸,他鼻子直接酸了一下,眼眶上涌出了一些眼泪。
擦干泪水,拿起铁锹,铲子落地抬起,扬起泥土。
到了黄昏入夜半,张琅才把墓碑立好,这块墓碑他挑选了很久,上面早就刻上了他歪扭的字体,但依稀可辨几个大字。
“陈家大院户陈尚花之墓。”
“夫人,一路走好!”
张琅跪在墓碑面前,庄重的磕了三个头。
擦去泪水之后,便扛着铁锹往山下走去
走过了几条林里溪流小路,和深林荫道,再往一座青山上爬,这座山山腰倾斜有度,布满树青藤满,不仔细寻路,难登其上。
走到了一个巨大山石搭成的拱桥般山顶,‘拱桥’下悬挂着几具干瘪的尸体,缺胳膊少腿,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晃晃,仿佛某一节随时要断掉了一般。
张琅也不太清楚这些尸体在这挂了多久了。
这高大的悬尸‘拱桥’的下面有一片小地方,修建着几个房屋,其中两间屋子油灯高亮,而这里就是张琅的目的地了。
看着眼前的房屋,他轻声长叹了一口,似乎有些不愿,扔下铲子,慢慢的走进了其中最大的主房里。
大门是敞开的,进入之后,一股草药的药膻味,浓郁的窜入了张琅的鼻腔之中。
捏着鼻子,眉目谨慎的四处张望,大厅,房间他并未听到一丝声音。
随后,他闻着那剧烈的药味,往一处房间走去,很快便看见了一个大木桶,散发出热气。
贴近一瞧,桶子里填满了黑糊糊的液体,似乎比水要粘稠一些,表层还漂浮着一些药草和某些动物的肢体。
不时的还冒出几个热气泡,很显然,这桶东西熬出来没多久。
额头冷汗夹流,犯恶心,眯着眼十分嫌弃,心想:这恶心的东西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咦~。
不过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瞧见那个让他恐惧的人,所以他还是感觉有些侥幸。
就在他叹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丝冷意,如针扎一般的戳扎着他的背后。
张琅细细的吞了一口唾沫,心中念叨着,不会这么及时吧。
颤颤巍巍的想转身,但还没完全转过头,便被一双细白的手,大力的推进了木桶之中!
蹦蹬儿~咕噜咕噜~,扑哧扑哧~!
张琅在这桶漆黑的液体里遨游了一番之后,摆正了身形,直接从中钻出了脑袋。
奋力的甩掉了头上沾粘的黑液,能睁开眼睛之后,便双手扶着木桶边,想从这液体中爬出来。
但却被那双细手狠狠的按压住,无法动弹。
“小毛孩,你可跟我说好了,埋葬完你说的那些人,就乖乖听我的安排,怎么,你现在想反悔?”一个纤细的女子声音发话道。
就算这人强行放粗自己的声调和说话语气,但是还是掩盖不住她那柔稳的音色。
张琅一听这话,瞬间老实了不少,嬉笑着个脸皮看向这人。
眼前的是一个不高的年轻女子,散乱的黑色短发,还有些湿润,似乎是刚洗澡不久,头发掩遮着她半张脸,若隐若现的能看见她的眼睛在紧盯着自己。
她现在穿着一身白净的修身内衬,凸显出她紧致有形的身材,部分位置因为水迹紧贴在稚嫩白净的肌肤上,通透忽显。
双峰挺拔,十分贴近张琅的脸,让年轻的张琅此时有些热血迸发。
红着小脸,目光瞟向别的地方,细声的说道:“不、不是的大姐,我、我的意思是,我这身脏衣服还没脱呢,这样不会影响到这黑水的功效吗?”
张琅说完,时不时的将目光瞟向她,想听听她做如何反应。
女子沉默了一会,松开了按压的双手,随即道:“就在这脱,把衣服给我,我替你扔了。”
一听这话,张琅是有很大的不愿意,洗澡本就是私人的事情,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她现在站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不敢脱衣服。
“不好吧大姐,不如我自己在这泡,您在外边等等吧。”张琅语气卑微的说道。
“叫你脱你还废话!”
女子话语刚落,便不给其一点反应,直接强行动手,将他身上的衣物撕烂,直接扔了出去。
直到他全裸的泡在了这滩黑糊糊的热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