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歌饮茶结束,刚好房门敲响。
“父亲,母亲,房门没锁,请进来吧。”
“夫人,为夫来推开门。”
“嗯,当家的。”
“儿子,来尝尝为娘为你做的白米粥,清晨呀,喝这个养胃。”
“好,母亲。”
陈歌散去茶杯外保温的精神力,为父亲,母亲恭敬的递去。
随即乖巧的坐在圆桌旁,等待母亲大人的投喂。
檀木餐盒里,端出一个天蓝色的瓷盆,揭开盖子,一股升腾的白色雾气中散发浓淡的香气。
“吸!”
“吸!”
不约而同的老少一起闭上眼深吸一口。
“香!”
“香!”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类我。”
陈歌没有回话,只是微笑着接过母亲手中的碗筷,给父亲打了两勺,不多不少,晶莹泛着油光,颗粒分明的米粒。
“父亲,您请。”
“夫人,你看吾儿这么有孝心。”
“好好好,吾儿也吃,吾儿也吃,给这是你母亲做到肉饼,表面加了些芝麻,香的很咯。”
白芷薇目光如水一般看着老少的互动,及时为感动的涕泪不止的陈天祥,细心擦拭眼角的泪珠。
每一个平凡的日常,都是我所深爱的温馨。
“嗝!”
陈歌打了一个饱嗝,神色自若的告别了父亲母亲,摇着扇子,迈着四方步就出了庭院。
天色正好,清风不燥,如白玉养人,今日宜游玩看美。
青石铺成道路,行人商贩步履不停,吆喝声此起彼伏。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全新版本机关蛇,上可变飞蛇抓麻雀,下可潜水为你抓鱼呀。”
街边小贩的欢快得意的喊声。
“哎呀客官,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下面农庄刚收上来的青玉蛇鱼,那味道没得说,俩个字,霸道。”
“哈哈哈哈,是嘛,鲜的嘞?!”
“肯定鲜,您这话说的,不鲜不要钱,我还倒赔您,中不中?”
“那来上一条。”
饭馆东家与熟客之间烟火气的问答。
“铛铛铛!”
“官府发文啦,大家快来看啊听说要实行一个叫什么科举制度的考试啦。”
“这有什么,还不如我多卖几块猪肉。”
“李屠夫啊,听说平民家的孩子也可以做官,当人上人了啦,这还没用呀!”
哐当一下,刀插进按板:“走,现在就走。”
“你猪肉呢?”
“他娘的,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肉啊,你他娘的怕不是一个糊涂蛋吧!”
…
和穿越者文明,历史中科举制度的相仿,历史的节点。
这一切并不所谓先进,也不原始落后,而是满城的烟火气彰显奇特时代的风景。
这里是大庆帝国,不属于穿越者记忆中任何一个朝代,也和转生者那神灵在世的联邦毫无相关。
但这就是我所在的世界,我钟爱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
爱是我们死去时唯一可以带走的东西,它能让死亡都变得从容。
陈歌眼里满是与父亲母亲互动的日常,父亲母亲,我很幸运能与你们相遇。
心底涌出的爱意如天空洒落的温暖光芒,刚好照亮世界。
三个不同的世界,三个不同的文明,也许有很多事物、事件会有相符,但谁也绝对不是谁的附庸,或者影子。
我为我的文明骄傲。
“陈歌,嗨老陈,等等我,哎呀我这个老腰。”
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从身后跑来,后面还跟着一条同样伸着舌头一摇三晃灰白胖狗。
“金兄,大宝近些日子安好?”
“呼!好,呼!呼呼!安好,安好。”
“汪汪!”
“哎呀,陈歌救我!!!”
陈歌及时的用手搀扶住金三宝,那因突然站立就要倾倒的身体,一股精神力拂过金三宝的身体为他抚平躁动不安的气息。
“哎,陈歌你说神不神奇,为什么每次我一靠近你,我就感觉我的身体棒哒啦,居然不喘,也不虚,我的天啦,我爱死你啦陈歌。”
金三宝说着就伸手要抱抱,“抱抱!我的好兄弟一辈子。”
陈歌自然的拍了拍金三宝的身体,为他渡入一股精神力,维持他现在健康的躯体。
“金兄,不知我提议的多运动,少食肉,多吃蔬菜,进来可有进展?”
“啊!这!?”金三宝扭扭捏捏,上看天,下看地,右看狗子,但是就是不看左边那道丰神俊朗美男子。
滴滴汗水连陈歌那渡入的精神力也把控不住,一个劲要冒出来,清朗和煦的天空下,金三宝宛如被火烤一般。
陈歌看到这一幕,心中好气好笑不止,这胖子,哎,算了,饶了他吧。
陈歌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左手摇扇,缕缕清风拂过陈歌,好似解暑药膏一般吹向金三宝。
“金兄,你急忙跑来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分享吗?”陈歌温和声音不紧不慢传入金三宝的耳朵里。
“啊!对,对的。”金三宝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一般。
“陈歌,你知道不,圣上准备开科举了,我的天呐,不论职业,不论身份,只论才学,通过了就可以做官。”
陈歌自然的回道:“嗯,还有这等大事,好事?”
“那当然啦,我给你讲,我第一时间知道了,就一路小跑过来找你,家里的马车我都没坐。”金三宝的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度,目光中满是骄傲。
“我先到你家你没在,我一拍脑子一想,嘿嘿,我就猜到你肯定来青石街了。”
“那话怎么说的,你说你心气太高,要常接触下方的泥土,不至于做了一个天上人,而整个城就属这青石街最有人间气息了。”
“好吃的,好玩的,好喝的,要啥有啥,除了这里没别处了,当然要是有别处,嘿嘿我在想想就是了。”
金三宝环抱手臂,脸庞为倾,嘴角上扬,左右顾看,得意不止
陈歌接过大宝口中的绳索,从大宝头顶取下餐盘,认真细致的喂了它几杯井水,摸摸大宝柔软的毛发感谢道:“大宝辛苦了,真棒。”
陈歌起身询问道:“金兄,口渴否?”
得意洋洋的金三宝顿时觉得,这一路跑来,又巴拉巴拉说了一番话,天呐渴死他了,这都感觉喉咙冒烟了。
“吨!吨吨!吨吨吨!”
“爽,甜,甘,好喝!”
“我的天呐,陈歌你真的厉害极了,你居然知道我渴了,还有我的大宝啊,你咋这么厉害呢!”
陈歌自然的转头,大宝吐着舌头,眼神睿智的看着眼前的主人,主人他好像傻里傻气的哈?!
“陈歌,你看飞蛇!”
“哇,陈歌你看机关假人,好帅呀!”
“陈歌,这是大泽城鱼鳞马诶,能带人下水奔跑诶!还是这么好看的血红色,好像火一般的。”
“我没钱,陈歌,借钱,一千二百两。”
“好!”
数小时下来陈歌依旧风度翩翩,摇着折扇陪着金三宝,从东到西,不见丝毫疲倦。
二人见日色不晓昏暗,陈歌,金三宝,大宝,二人一狗一对眼,准备登船游湖。
金三宝,站于船头,面朝湖水,面色沉稳。
“陈歌,谢谢你,我知道我的身体,每一次能出来和你闲逛,我真的很开心,我金三宝啊,老爹总说我富宝,寿宝,福宝为之三宝。”
“富,我家真的很有钱,很有钱,福,能遇到这么一个好朋友,好兄弟,也是我一生值得的肯定,但是寿嘛,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家里的药师说了,我这身体最多还能维持三个月,我就想着,吃好,喝完,你说我这一死,啥都吃不到了,多惨呀!”
“陈歌,对不起了,我要先走了,要把悲伤留给你了,到时候你来我葬礼的时候,可不许哭,要笑知道不。”
“我听有些乡下老人说,他想吃席了,问同伴老头咋还活着,你看我这免费让你吃席,我对你好吧!”
“嘀嗒”几声金三宝站立的船头甲板上,多了几处圆形水迹。
陈歌捏着茶杯,也不见饮茶,面色依旧,只是磅礴的精神力如细雨绵绵不断的渗透金三宝。
不可能会如此,陈歌每次渡入的精神力都会维持金三宝的身体,累计下来再有几次,就足够金三宝活到寿终正寝。
往复数年,但如今为何金三宝的身体中只有自己之前渡入的精神力,且生机有不少的下降。
陈歌细想片刻,从意识海中唤出玉册,直接一股精神力的涌入,他此时就要炼化玉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事事不可瞻前顾尾,惶惶不定,有事担着就是,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