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包裹了毒液疾驰而来的青色空气弹,威廉毫不在意。
只见龙胆领领主将手中长剑重重向地上一劈,激起了无数泥水混合物。
然后威廉便仗着自己的控水能量,将混合物黏合成一块巨大泥盘,挡在自己面前,将毒液弹一滴不少的接了下来。
长剑重击,将泥盘拍的粉碎,包含着大量毒液的碎泥点,就这样被威廉以超凡之力裹挟,砸到了围攻巨人的龙兽群中。
虽然超过一半的泥点都被龙兽以各种方式销毁,但仍有不少倒霉蛋挨了自己主人的毒液。这些龙兽瞬间就被腐蚀了大量的血肉,痛的满地打滚,甚至还有七八只龙兽就这么直接倒地暴毙。
龙兽的数量减少不少,对着巨人的攻势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泥雨停滞了片刻。攻守互转,本是苦苦支撑的萨穆尔顿时来了精神,一根树干舞的虎虎生风,开始压着龙兽暴揍。
稍许瞥了眼巨人的战况后,威廉再次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那些随着蛙鸣出现的黑色符咒,此时已经近在眼前了。
看着这些一路不停飘散着气状骷髅的符咒,威廉也摸不准大蛤蟆到底是用出了什么超凡之力。
思索片刻,威廉最终还是决定使用最委妥的办法,准备以祖传的普鲁斯格杀术·破魔来湮灭这些一看就是附带着大量负面属性能量的符咒。
打定主意后,威廉控制着自己的超凡之力经过体内特定的几个生命节点,为超凡之力沁染上了破魔之力。
随着巨剑再次泛起金色的光芒,威廉重剑连舞,不断破坏掉近身的符咒。
大蛤蟆见了,愈发急促的鼓动起自己外声囊。更多的符咒出现,密密麻麻地攻向威廉。
“是不是太傻了?这种攻击有什么用?和我比消耗,看谁先出错?”威廉一边不断地击溃符咒,一边心中思考着大蛤蟆的想法。
忽然,威廉心中一动,感知到有个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并且朝着自己攻击了过来。威廉赶忙侧身避开了攻击,手中的骑士重剑却顺势劈在了偷袭者身上。
空无一物!眼见着自己的重剑将一个黑影一分为二,剑锋处传来的触感却告诉威廉,这一剑犹如斩在了空气中。
威廉仔细一看,却发现,黑影原来是由大量不停被自己击溃后不停消散的破碎符咒组成。
随着人影被一分为二,这些破碎的符咒居然直接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威廉做出反应前,重重劈在了威廉的身上。
冰冷,枯寂的感觉瞬间袭来。威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直中。此时的自己,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与此同时,一种颓丧的,对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兴趣的感觉没来由地充斥了自己的内心。
由于身体不再做出任何动作,大量未被击散的黑色符咒瞬间击中了威廉,迅速将威廉染成一个黑色傀儡。眼见如此,大蛤蟆终于不再鼓动自己的外声囊,转而分泌出浑身的毒液,又将毒液凝固成一把锋锐的剑刃,握在手中,大摇大摆的走向威廉,准备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割下威廉的头颅。
不远处的巨人见状,怒吼连连,想要快速赶来救助,却被灵魂处在蛤蟆控制下的龙兽以不计生死的架势死死拖在原地。
在符咒的影响下,威廉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威廉忽然觉得,或许此时自己就应该站在原地,让蛤蟆用它的毒剑将自己送走。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自己本就是地球人,又何必与一场梦境之旅纠缠不清?
不对!威廉·佛雷德里克·冯·普鲁斯,快清醒一点!奇瑰的异世界中,尚有无数精彩的地下城等着你去冒险。神奇的次元交易商城,更是孕育着无限的可能。你,怎么可能就此停下前行的脚步,停在这片苇塘之中,任用一只黏糊糊的大蛤蟆杀了你?
灵魂中的最后一丝倔强,最后一丝骄傲以及最后一丝不屈立刻惊醒了威廉。复甦的威廉开始和脑海中无尽的负面情绪交锋。
威廉只觉得自己犹如一艘小小的扁舟,在无尽的苦海中上下沉浮。绝望、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等各种负面情绪仿佛永无止境般,不断摧残着自己的心智。谨守着自己最后的清明,威廉的灵魂犹如一块顽石般,屹立不动,任由这些情绪如狂风骤浪般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威廉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再一次承受了一轮狂暴的心灵冲击后,威廉终于获得了期盼许久的那一刹间隙。趁此时机,威廉心神一动,逆运普鲁斯格杀术·破魔。本是附着在剑上的金色驱魔之力瞬间倒流回身体中,驱散了所有围绕在身体的符咒,驱散了盘踞在精神中的所有负面情绪!
瞬间清醒!威廉先是以左手的小盾一盾拍飞了近在咫尺的蛤蟆。然后就在蛤蟆惊恐的眼神中,双手反握剑柄。之前惊鸿一瞥的金色火焰巨鳄之影随着威廉运转的破魔之力,再次出现在巨剑上。
目光坚定的威廉冷静地对着被自己击飞在半空中的大蛤蟆挥出了剑斩。金色鳄影就这么咆哮着,肆意的从剑身处脱离,舒展起硕大无朋的躯体,一口咬向了这只蛤蟆状的类龙。
一声哀鸣过后,被巨鳄虚影命中的蛤蟆浑身燃起圣洁的金色火焰,坠落在淤泥中,再也没有起身,渐渐失去了动弹。
随着蛤蟆的身死,原本就在巨人疯狂的进攻中所剩无几的龙兽,终于失去灵魂上的束缚,开始纷纷四散而逃。空出手的巨人立刻来到威廉身边,一把扶起摇摇欲坠的威廉。
遭受了大量心灵冲击的威廉此时并不好受。在使用完破魔的杀招,成功焚尽了蛤蟆的灵魂后,浑身冷汗的威廉拄着剑,终于在萨穆尔的搀扶中站直了身。
两人就这么坚定的站着,看着远处那只骄傲的类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