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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同室操戈 人或为鱼鳖 上
    马振邦与箫狄上了车。此时所有人都知道基地遭到了袭击,望着远处的火光,听着那些隐隐传来的惨叫声,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一根根枪管从车上探了出去,车顶上也安排了机枪手。

    马振邦喝道:“开车,去失落之城的隧道!”

    车队动了,朝着隧道急速进发。

    马振邦朝箫狄问道:“妈了巴子的,对讲机在说什么?老子都没听清,箫老弟你听清了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通讯全断了。”

    箫狄先前听对讲机里说‘那些试验品咬破了笼子’,说道:“我猜有些人已经成了毫无理智的棺奴,正在基地里肆虐。看来那些棺奴非常厉害,基地里那么多士兵都没有镇压住,听这惨烈的动静,那些士兵多半已经完了。”

    马振邦闻言脸色大变,朝着远处的火光看去,此时的枪声已经停了,惨烈的叫声也没了。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箫狄:“妈了个巴子,你说的没错,那些士兵真的完了,娘的,这棺奴竟这般可怕!”

    箫狄面色严峻,微微叹息了一声。

    马振邦突然惊慌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见并未有任何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骂道:“他娘的,吓死老子了,妈了巴子的!”。

    他猛然抓住箫狄的手,急切道:“箫老弟,你得帮帮老哥,我可不想变成什么鬼棺奴!”

    箫狄见他十分害怕,心中暗自冷笑,其实铭文中说只有进入水晶棺的人才会成为棺奴,马振邦根本没有进去过,自然不会变成棺奴,他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吓唬住这位心狠手辣的胖子,这样他才能更好的依赖自己,听从自己的指挥,自己的小命也就更安稳,想不到他疑心生暗鬼,一直自己吓唬自己,忙道:“暂时不会,你没有进入水晶棺,发作时间还长着呢,只要你听我的肯定没事。”

    马振邦缓了缓神:“那就好,那就好,一切都听你的,必须将那该死的水晶棺给关了,否则老子实在难以心安。”

    箫狄点点头。

    一想到父母,他的心瞬时沉了下去,长叹一声,也不知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变成了棺奴,念及于此,心乱如麻。

    马振邦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别人或许能变成棺奴,你老爹一定不会!”

    箫狄听他说的十分有把握,惊讶道:“为什么?”

    马振邦瞧这箫狄惊讶的表情,反而惊诧道:“你爹身穿道袍,剑斩妖花的事没告诉你吗?”

    “身穿道袍,剑斩妖花?”

    箫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我的父亲吗?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不过是一个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怎么会做出这等事?但是转念一想,父亲曾说祖上乃是天道派的祖师,父亲能身穿道袍斩掉妖花并非不可能,只是乍听之下,甚感反差巨大,十分荒唐!

    马正邦见他这副表情,啧啧道:“好家伙,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知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们一家子还真是怪人,别担心了,你爹连水晶棺都能打开,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嘿嘿,他妈了个巴子的,一想起老萧穿着道袍挥动桃木剑的样子,真他娘的像个老神棍,跟他娘的跳大神似得。”

    箫狄闻言苦笑了一声,他还真想看看父亲身穿道袍是何等的模样。不过经马振邦这么一说,担忧之心去了大半,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马振邦朝箫狄说道:“侯先生对你爹看重的很,这次我们来抓他,侯先生反复交代千万别伤了你爹!”然后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爹真的很牛逼!妈了个巴子的,我跟了侯先生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器重一个人,要知道那可是侯先生啊!牛逼,牛逼,牛逼!”

    箫狄闻言哑然失笑,暗道,自己与父亲,聚少离多,对他根本不了解,只是马振邦提到这位“侯先生”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恭敬之色,想来这侯先生多半是那位大人物,开口道:“这侯先生有什么来头?你好像很怕他?”

    马振邦微微摇头,苦笑道:“这位侯先生乃是军队里的二把手,在中央里也很有话语权,你说我一个小小的军长能不怕吗?”

    箫狄一听这“侯先生”来头这么大,暗自咋舌不已。

    “长官,长官,有东西靠近!”

    对讲机响了起来。

    马振邦拿起对讲机喝道:“不管是谁,一旦靠近车队,立刻给老子往死里打!”

    箫狄朝前方看去,灰蒙蒙的天色之下,寒风呼啸之中,雪白的地面上,出现了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嘟嘟嘟,枪声响了起来,箫狄想要阻止开枪,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些人已经倒了下去。

    箫狄急忙喝道:““快停车!我要下去瞧瞧。””。

    马振邦皱了皱眉:“妈了个巴子的,早打成筛子了,有什么好瞧的”,见箫狄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心想自己的小命还指望他搭救,万不可得罪他,急忙喊道:“停车,停车,都听箫老弟的。”

    车队停了下来。

    箫狄拿起手电急忙下车,走到那些死尸的近前查看,马振邦带着几名士兵也跟了上来。

    那些人趴在雪地上,身体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鲜血刚流出来便冻住了。

    箫狄强忍内心的恶心,忙道:“把他们翻过来瞧瞧。”

    马振邦吩咐了一声,一名士兵上前,将一具尸体翻了过来,箫狄蹲下身拿着手电一照,几个人瞬间骇然变色。

    只见那人眉心中弹,面目狰狞无比,面上的肌肤都凝成了一层层的红色褶子,一双眼睛像是鱼眼,里面尽是灰色,嘴巴往前凸,嘴角两侧各伸出了一根半寸长弯钩一样的獠牙,一望之下犹如厉鬼,十分可怖而惊悚。

    “妈了个巴子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箫狄定定神说道:“这大概就是棺奴!”

    马振邦瞧着那可怖的面容,说道:“我的妈呀,这副鬼样子可真够吓人的,老子杀人无数,什么惨烈的场面没见过,但是一看到这玩意儿,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头皮都有些发麻。”

    箫狄说道:“咱们走吧。”起身刚要走,异变陡生,旁边另一具尸体陡然跳将起来,将他扑倒在地,张开獠牙大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箫狄见那张可怖的面孔张着獠牙之口,咬了过来,急忙用胳膊肘抵住了那具尸体的脖子!那张狰狞的面孔发出嗬嗬之声,力道猛增,一下压住了箫狄的胳膊,张着獠牙之口再次扑咬!

    马振邦早就吓呆了。

    此时,一名士兵眼疾手快,将一杆步枪的枪头猛然戳进了那张獠牙之口中,接着“砰砰砰”几声枪响,将那张獠牙大嘴,打的稀烂,脑袋也被打烂了一大半!

    红白色液体溅了箫狄一脸,惊的他急忙用袖子擦了去。

    马振邦回过神来,惊的大叫:“快,快,将箫老弟扶起来!”

    几名士兵急忙上前,将箫狄拉了起来,扶到马振邦的身旁。

    “箫老弟,你没事吧?”

    箫狄微微摇头,此刻他惊魂未定,猛然指着旁边几具尸体,大叫:“快开枪!快开枪!”

    马振邦一呆,顿时也反应了过来,既然那具尸体能暴起伤人,那么另外几具也有可能!

    “开枪!开枪!”

    几名士兵慌忙上前,朝着地上的尸体射击,将那些尸体的后背打的稀烂。

    马振邦见他们胸腔都被打穿了,肋骨都打碎了,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大手一挥:“咱们走。”

    几名士兵刚要离开,箫狄惊恐的指着他们身后大叫:“后面!后面!”

    马振邦与几名士兵一回头,顿时吓的魂不附体,那些身躯被打烂的人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呲着獠牙,朝他们扑了上来!

    震惊之余,他们甚至忘了开枪,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几名士兵已经被扑倒在地,只听惨嚎声响起,那些尸体在大口大口的撕扯他们的身上的血肉,大口大口的吞进嘴里!

    他们破烂的身躯竟渐渐复原了起来!

    马振邦吓的全身一哆嗦,瘫倒在雪地上。

    “快走!”箫狄急忙拉起他,慌慌张张的上了军车。

    车里的士兵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眨眼间,那几名士兵已经被啃成了白骨!那两具尸体身上的伤,竟奇迹般的没了!

    他们像是两只奔腾的野兽,龇牙咧嘴的朝着军车冲了过来。

    “快开车!”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一脚油门踩到底,慌乱之下,砰的一声,将那两具尸体撞飞了出去!

    车队疾驰而过,那两只尸体再次跳了起来,再次在狂追不止,只是速度无法与车速相比,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马振邦擦擦冷汗,瞧了一眼面色惨白的箫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妈了个巴子的,吓死老子了,死人还能复活,老子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种事!”

    箫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忽然,嗅了嗅鼻子,奇怪道:“怎么有一股子尿骚味?”,猛然低头看向马振邦的下身。

    马振邦尴尬一笑,解释道:“老子有肾虚的毛病,这不是吓尿的!”

    箫狄见他强自分辩,也不戳穿,暗道,那种可怖的场景,被吓尿了裤子实属正常。

    车队经过基地的时候,整片基地已经成了火海,储油罐发生了惊天的爆炸,火光冲上了百米高空!腾腾烈焰升起十多米,爆炸的余波将车队吹的摇摇晃晃。

    基地里仍有人活着,只不过全都陷入了火海当中,他们在挣扎,在哀嚎,在呼救,其声凄惨,凄厉,仿若恶鬼的呼喊

    箫狄只觉得一颗心沉了下去,全身都十分的冰冷,身体忍不住发抖。

    “妈了巴子的,基地算是完了!”,马振邦瞧着滔天烈焰,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有人突然惊呼道:“长官,那是什么?”

    箫狄与马振邦急忙看向前方,只见滔天烈焰里冲出来一大群的人影,他们身上燃着大火,像是一根根的火炬,照亮了一大片的天空,他们蜂拥着,奔跑着,踩的冰面轰隆隆的作响,朝着车队而来!

    “开火!给我打!”

    箫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棺奴,数千的棺奴,数千身上着了火的棺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棺奴?难不成会传染?

    念及于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方才他可是与那棺奴近距离接触过,一个心怦怦乱跳,难不成自己也会被感染吗?

    他们似乎闻到了肉味,像是打了兴奋剂,狂奔着,跳跃着,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速度快的犹如烈马!

    车上的士兵早就吓的肝胆俱裂,疯狂的射击。

    十几挺自动机枪喷着长长的火舌,车顶上的大口径机枪也怒吼了起来,像是割麦子一般,那些棺奴大片大片的倒了下去,下一刻,它们又爬了起来,再次蜂拥而来!

    子弹将他们的身躯打的四分五裂,血肉横飞,却无法杀死它们,它们很多没了血肉,身躯残破不堪,却依旧像是魔鬼一般,继续冲来。

    箫狄骇然的看到一个没了大半身子的人,只凭一只手撑着残躯,像是跳蚤一般,一下跃起十多米,张着森森的獠牙扑了上来!

    如此恐怖至极的景象,饶是见惯了生与死的士兵也是骇然变色,他们死死的按住机枪的按钮甚至连拇指都按的麻木了!

    “长官,五分钟接敌,他们要上来了,怎么办?”

    一名士兵大声喊道。

    马振邦早就慌了神,肥胖的脸上汗如雨下,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如此可怖的敌人,有如不死之身,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箫狄见他一声不吭,兀自全身颤抖,显然已经吓蒙了,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马振邦茫然的看着箫狄:“怎么办?怎么办?”

    箫狄挥手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下将他打醒了。

    马振邦捂着脸颊怔怔的瞧着箫狄,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此时他心神大乱,六神无主,一双三角眼殷切的瞧着箫狄:“箫老弟,你说怎么办?不如我们掉头回去?”

    “决不能掉头!”,箫狄正色道:“这些棺奴已经盯上了我们,我们的车速虽快,它们追之不上,但是这么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一旦油料耗尽,在这茫茫南极,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他们吃了!”

    马振邦闻言连连点头称是,皱眉道:“那我们怎么办?你也瞧见了枪炮根本打不死它们!”

    箫狄突然压低了嗓音,说道:“这些士兵肯为你卖命吗?”

    马振邦不知他什么意思,连连点头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我的死士!不少人都是从小被我养大的,自然肯为我卖命!”

    箫狄点点头说道:“这些军车我瞧着都是特别制造的,十分坚固,我们有十五辆车,不如拿出十两军车组成敢死队,这棺奴虽多,只知嗜血,却无神志,让他们带足炸药开足马力,驾车冲撞,我们紧跟其后为其掩护,告诉他们车辆一旦失控,立刻引爆炸药!我们定然能逃出去!”

    马振邦闻言,脸上的肌肉抽动不已,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是他立足的本钱,多少年来,风里来雨里去,为他立下赫赫战功。

    箫狄见他有些舍不得,再次开口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活着,士兵没了你可以再招!你要是死了,可什么都没了。”

    马振邦紧锁双眉,一咬牙,说道:“好吧,就这么办!”

    很快,敢死队挑选了出来。

    一名士兵叫道:“长官还有两分钟接敌!是否让敢死队出动?”

    箫狄见马振邦的眼睛红了,似乎真的难以割舍这些生死与共的士兵,只见他点点头,牙缝里缓缓吐出两个字:“行动!”

    那名士兵立刻拿起对讲机喊道:“敢死队前出,冲撞,其他车辆开火掩护!”

    十辆军车排成一字,他们开足了马力,飞蛾扑火般冲进了前方棺奴大军之中,后面的车辆一起开火,为他们掩护。

    无数狂奔的棺奴与第一辆军车撞在了一起,很多棺奴像是苍蝇一般被撞的四处乱飞,疾驰的军车在棺奴大军里冲开了一个口子,却也被撞的熄火了,接着火光一闪,便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再次炸飞了很多棺奴,口子开的更大了。

    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前方的道路被打通了!

    马振邦红着眼大叫:“妈了个巴子的,给老子冲,冲,冲!”

    剩余的五辆军车开足马力呼啸向前,沿着敢死队用生命开辟的道路,冲了出去,箫狄看到他们刚冲出去,那些棺奴再次聚集了起来,像是恶鬼一般蜂拥的在后面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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