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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日记!
    怪物举起一只手,手里还攥着一只胳膊,这胳膊手里则拿着另一条,就这样连续好几条胳膊组成一条人臂长鞭,猛地从上到下劈向张水木。

    江河拎起早就瘫软的陆潇,其他人默契地扑向左手边。

    张水木哪里见过这场面,手脚不知该怎么动,千钧一发之际江山挡在他身前大喊:“左!”

    张水木腿脚突然发力一个侧滚翻躲向了左边,江山却用一个云手的姿势,用尽全身力气把鞭子向右卸力。

    啪的一声巨响,人臂鞭狠狠打在地上,掀起的气浪将众人吹得东倒西歪,张水木接住飞来的江山,连忙问:“没事吧兄弟!”

    江山面色惨白,露出了个艰难的微笑,便昏厥过去,张水木这时一看,他右手到右肩外侧的皮肉已然消失,夹杂着几块破碎的臂骨,这一鞭竟然这么大威力!

    张水木拖着江山向左边继续躲,怪物却缓缓举起那诡异的鞭子。

    “这怪物怎么这么厉害!难道真的是他主宰的记忆世界?”张水木心里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居然让江山受这么重的伤。

    “快躲开!”江河大喊一声,一脚踹开张水木,拉开不省人事的江山。

    张水木向后倒去,只见一只手飞来,竟是那人臂鞭似长矛般刺出,擦过了江河的腿,两根手指则刮到了来不及倒下的张水木的肋部和左手。

    原来受重伤真的会一瞬间愣神屏蔽疼痛,张水木看着飞出去的半截左臂,好像进入了慢动作,旋转飞出的小半截手臂在顶端断骨处不断甩出小液滴,画出类似黄金螺旋般的圆环,张水木竟隐约体会到一丝美感。

    不过下一秒忽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潮水般淹没了张水木,脑子嗡的一下来不及叫喊出声便抽搐着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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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片黑暗,不过这次没有像刚进入这个世界般挤压过来,张水木不分上下左右地浮在那里,闭着眼睛,身下隐隐约约有一片广阔的坑坑洼洼的金属地面。

    一丝光亮照了下来,正好照在张水木脸上,他好像午睡时被摘了眼罩,皱着眉咕哝一声翻了个身。

    “这是哪这是什么?!”张水木睁开眼,这丝光亮让他得以看清这片坑坑洼洼的金属大陆。

    好像突然恢复了重力,张水木翻身落在了地上,他踢踢地面,硬的直硌脚。

    “糟了,我这是到哪了?难道这怪物还有放逐技能?”张水木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看不到边界的金属大地。

    他发疯似的奔跑,也不知方向,只有黑暗和寂静,连大声呼喊都没有发出回音,好像声音一直远去再也没有回来一样。

    张水木累倒在地,用左手拿起袖子擦了擦汗,呆呆地看着左手。

    “我手不是没了?这又是什么?精神世界吗?”张水木对异常世界的接受程度大大提升。

    “不行,现在得赶紧出去找到他们。”张水木挣扎着爬起,看着一望无际的冰冷钢铁和无边的黑暗,无奈地坐下。

    “冷静,冷静,你可是道法通天的张道爷。”张水木逐渐从断臂之痛和新环境的惊慌中平静,开始放松了肌肉,动起了脑子。

    “先不说怎么出去,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个怪物,没办法就得团灭。为什么在这个记忆构筑的世界里他可以做到如此非常规的事情?”张水木双手撑地,向后仰着抬头盯着黑暗。

    “世界里的伤害来自于集体的意向?如果说构建世界的是记忆,就像一间房子,而这怪物拥有修改记忆的能力,也就是说可以随意装修这房子?那在框架下它就是无敌的?”

    张水木摇摇头,不可能是这样的,哪里有故事会团灭主角团的。

    “不对,它说它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怎么可能没有能力掩盖一切?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的话我们不可能看到真相。所以它的能力是掩盖!”

    “它可以把管理员替换成猥琐变态,把证据换成罪证,也就是说可以蒙蔽我们的判断。也就是说它可以把空调装成冰箱,把墙纸换个颜色,但它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基础,不能把墙砸了开阔客厅,不能凭空隔出一间房间来。”

    “那这框架是什么?记忆?诅咒?规则?规则!”张水木猛地坐正。

    “如果说规则也是假的呢?不,规则和诅咒是这个世界的基础,最起码也是基石之一,那么在规则里加入几条或者修改几条?这会让我们遵循它的游戏规则,远离真相。”

    “可是这有什么用!怎么才能战胜怪物,难道我一出场就要团灭?”张水木颓废的躺在地上,想让冰冷的金属刺激发热的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张水木将脸贴紧大地,冰凉的金属迅速吸收着热量。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张水木一跃而起。

    “难办?那就别办了!”

    “你不是装修房子想骗我们?那道爷我就把承重墙砸了,直接掀桌,乌鸦哥诚不欺我。它的框架必然有一个核心,如果破坏了这个基础,整个世界就有崩溃的可能,天花板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这个变态大漏壶肯定受影响比我们大!这个世界是你们的记忆构成的,就让这些沉重的记忆砸死你个王八蛋!”

    有了办法但是怎么回去呢?

    “张水木”

    嗯?哪里传来的声音?张水木抬头看天。

    “张水木!”

    天空逐渐出现血红的光芒,张水木眼前好像糊了一层血一样,强烈的疼痛袭来,他痛苦地咬紧了牙,举起左手想擦擦脸,没想到被什么东西刺痛。

    耳边逐渐声音大了起来,视线也不再朦胧,张水木挣扎着张开眼,看见一双扑闪的大眼睛。

    乐轻音看见张水木醒来,咧开嘴微笑,鲜血却止不住地涌出,滴落在张水木的眼前,原来这红色是她的血。

    张水木咬牙坚持,右手撑地艰难地从乐轻音怀里坐起,却拉扯到了左侧肋部,侧倒在地,低头一看破碎的道袍下被手指带走了一片血肉。张水木强忍疼痛龇牙咧嘴地抬头,这时他才看清现在的局势。

    他可能昏迷了有几十秒,左手突出一节骨茬,在靠近手肘的位置紧紧系着衣服绑带,止住了鲜血。江山江河则躺在一边不知生死,王川和方琳吸引怪物向右跑去,艰难惊险地躲闪着攻击,不过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怪物手里多出了一节节脊柱,长满了尖利的肋骨,像犁耙一样覆盖面积很大,没有多少躲藏的空间,每一次都是极限躲闪。它好像失去了理智,疯狂吼叫着攻击吸引它的王川。

    张水木啊啊低喊了几声,剧烈的疼痛竟让他说不出话。他咬住左臂的断骨,右手狠狠拍了一下肋部,巨大的疼痛几乎又让他休克,牙齿在臂骨上摩擦咯吱直响,终于挺过了这一阵疼痛,让他的痛觉麻木,不再不受控制地痛苦喊叫。

    “日记!”张水木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冲王川大喊,只能喊出两个字便再无力气,躺倒在地。

    王川听见手立刻摸向后腰,准备掏出日记。

    “小心!”方琳飞身扑出。

    一道白线混合着红色的墨水划过,两人的上半身飞起,拥在空中,好像穿着美丽的红色短裙,两人优雅的像芭蕾舞般在空中旋转,他们目光先是惊讶,随后释然,拥吻在一起。

    日记本哗啦啦地飞舞,如同为鸢尾花最后的绚烂献上谢幕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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