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稀少,杂草丛生。
一辆马车行驶到古道门庭处,停了下来,人影攒动,马车轻晃,过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平静。
山林,宁静。
“魔法的奥义是什么?不知道,许多人都在问,但谁也搞不明白,魔法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你说虚嘛,它看得见摸得着,你说实嘛,它又能出现,悄然消逝,探究其中的奥义,就如探究天地的由来,无尽的星空啊为啥有那么多的星星,这是一样的道理……”
树林小屋,书香门第。
咔,嚓。
门房,被推门而入。
“金木,水火,土风,是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但人们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更为神秘和强大的元素,比如光……”
一个花白眉毛胡子蒙住眼的老头正摇晃着胡子,念念叨叨,连来人了都没注意到。
而经过他身旁的脚步声,却是匆匆而来,仿佛也并没有理会他。
说到这,白胡子老头不耐烦了,但他也没急着说话,隐忍着,脸也有怒红了起来,但也任由人声在他的附近走过。
“……”
终于憋不住了,只见其大声吼道。
“土木!卫土木!你这个臭小子给我过来!”
“哪有你这种学生这么对待导师的!都说了人穷志不穷,你天赋比不过人家,也不至于堕落到不保持文明的程度啊!你看你,连老师的房间都敢闯,你这成何体统!”
白胡子一怒也没有停下。
“虽然这个地方有点偏僻无人,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对待你师父呀,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焉,你看你怎么学的!”
白胡子胡子飘起,好像气得不浅。
而在他的身后。
“哟,洛夫特,十几年没见了,你还是这副老样子啊,叽叽歪歪,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天风云将星斗横放在床上,打理着被子,轻轻的盖上。
“哼!土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尊重老师我不怪你,你这居然直称老师的名字,嫌弃老师叽叽歪歪的,那可就是你的大逆不……嘎?谁谁!”
白胡子老头一愣,忙的睁开了木讷的老眼。
“洛夫特,好久不见了。”
“天风云!你居然还活着!”
天风云转身一笑,看着白胡子老头,就像是看着久违了多年的老朋友。
那精壮的方脸,熟悉的眉目,洛夫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真过分啊,洛夫特,这么久了一见面就诅咒我死,你这老师当得还真不行。”
“啊,那倒不是!老夫……”
洛夫特呆愣道,他没从震撼中回过来,但在神智庆幸过来的时候,白眉和白胡子却一起大翘了起来,大吵大闹道:“对啊!你这该死天风云!我就该诅咒你怎么不早点死去,你不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当初你义无反顾的去应战,我们是多么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
天风云推着手,安抚着情绪突然激动的老头。
“十几年前的我,却是是错了,而且错的一塌糊涂,我知道没有脸面再回来,但是我不得不回来。”
但片刻后,天风云的神色确实变得严肃了下来。
“你……”看着黑着脸的天风云,洛夫特停下了话语。
那曾经狂傲的脸上,认错和自责,对他来说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的事物。
但看现在,他似乎是有些变化了,洛夫特安然一笑。
“咳咳!”洛夫特尴尬道,“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想必你也过得艰辛,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我也不在追究什么,什么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是。”
“那你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帝重楼的通缉令已经消掉了吗?”
天风云摇了摇头。
洛夫特一惊,道:“嘎!什么?没有?那你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进帝都!天风云啊天风云,亏我还有那么一瞬间认为你成熟稳重了,没想到……哎,这个孩子是?”
转眼看过去,床上似乎有一个沉睡还是昏迷的少年,洛夫特疑惑了。
看到洛夫特也注意到了,天风云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我孙子,天星斗。”
“噶!感情你还有孙子?天风云啊天风云,你行啊你,被追杀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啊,挺滋润的,连孙子都有了!亏我还一瞬间的以为你懂得爱护别人……”
“不是不是,是义孙,义孙!”天风云赶忙道,一阵无语,这都是十几年了,老洛夫特的大惊小怪还是没变化。
“哼,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偷天换日,过着逍遥日子呢,孩子都没有一个,突然还跑出来一个孙子,真是吓死老夫了,呼呼。”
“我的一生,只有一个女人。”
天风云沉默道。
“……”洛夫特看着,没有说话。
“咳咳!哼,然后呢,你这义孙怎么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洛夫特翻了下白眼,转头看向床上的星斗,道:“哼,你这孙子,长得倒是秀气,还留着一头长发,天风云,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洛夫特……”
即便是十几年前的至尊,但对于这个老头破天荒般的话语,天风云还真是无话可说,当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洛夫特老眼一眯,淡淡道:“看他样子,估计受了很重的内伤吧。”
气息虚弱,精神不宁,昏迷。
天风云一惊,道:“你快帮忙看看,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醒来?哼,我看他四肢无力,筋脉僵硬,恐怕受伤挺久了吧,身上时不时还留着连动弹都动不了的重伤吧,啊咧?难道不是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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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特瞥眼一看,却是看到了那光泽的手臂上,有血有肉有肌肤,惊讶了,走近。
“让我看看!”
洛夫特晃悠起不知是魔杖还是木头的法杖,在星斗身上划了一个椭圆形的圆圈笼罩住,接着一层土色的光环,萦绕在了星斗的身上。
“呜啊,真奇了!你这小孙女额不,小孙子。”
“怎么了?”
“明明受了那么众的内伤,为什么身体上下,五脏六腑却都是完好得很啊?明明气息奄奄了都。”洛夫特疑问道。
天风云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洛夫特拿开了拐杖,老眼眨了眨道:“让我想想,有什么东西只造成内伤不伤及……呀!难道是精神系魔法!不对啊,精神系法师在大陆几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了,那就是空间魔法,也不至于啊,那是什么呢?”
洛夫特想着自己拽着胡子琢磨了起来,一会儿惊楞,一会儿又否定,但实在想不到什么东西能够不伤皮肉不伤筋骨,又能让人受到精神境界的内伤的。
“毒药!?”
洛夫特眉毛一翘,终于想到了一个勉强能接受的理由。
“好了别猜了,我孙子他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平常的思维看待。”天风云坦言说出道。
“那你说他这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这……唉,总之我也不清楚,就是担心他以后还能不能够醒来。”
“醒来嘛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现在精神力受到了太大的冲击,一时半会儿精力凝结不来,再加上过度疲累和体力不足,这些由内伤引发的症状只能由他自己调养过来后才能苏醒,身体嘛,倒是健康得很,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天风云松了一口气。
“喂喂!你还没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高速你天风云,虽然你徒弟事小,但这件事情可是关乎到魔法界或者其他界的新发现!你弄不好还会整出新的魔法也说不定!远古的魔法对现在来说……额,你干嘛?”
“写信。”
“写什么信,写给谁!好哇天风云,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着给你的情妇写信!亏我一瞬间还以为……”
“……我都说了,星斗是我收留的孙子。”
天风云对这洛老头彻底无语。
“噢噢,我给忘了……这孩子叫星斗啊,星斗星斗,世界我有,风云风云,天地风云。呃……”
“天地风云。”
“老夫……老夫说错话了,你别见怪。”
天风云的手明显顿了一下,停了下来,那令人怀念又悲伤的记忆不由得涌上了心头。
“我不是故意的啊。”洛夫特一愣,看到天风云的沉默,惴惴的躲到一旁。
“罢了罢了,一切都过去了。”天风云摇了摇头。
“你,你要去哪里?”
天风云面容孤寂,但不失斗志的面容,加上如今的改变,洛夫特感觉他此次的出现似乎有点蹊跷。
“千年雪山。”
“雪山!”
“嗯。”
“果然,你还是要复仇吗?”洛夫特虚声道。
他知道,那里有天风云想要崛起,就必须拿回的东西。
洛夫特莫名有些伤感,道:“名利,地位,尊严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想起十几年前,红龙至尊席位被夺,满门被灭的惨剧,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天风云的痛处和后悔。
“是的,以前是,甚至几天前还是,到现在,已经不是了。”天风云转头,看向喘息声逐渐均匀的星斗,眼里满是慈爱。
“这一次的行动,我只想完成我该做的使命,仇是绝对要报的,但名利地位,我已不稀罕,我不能让我身边的人白死,也不能让玄娥白死。”
“哦,原来是这样。”
明白,既然天风云这么说,洛夫特也没有权利阻止他,毕竟换做任何人,都不情愿善罢甘休。
“哎……”
洛夫特叹息,天风云走过的路已是艰辛,今后选择的路更是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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