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6
陳緣知在北京開辦畫展的兩周內接待了不少曾經熟識的高中朋友。
其中就有從上海專程趕來的姜織絮和魏風原。
二十三歲的姜織絮越發窈窕秀美,一雙杏眼溫柔似水波搖曳。她遠遠地看到陳緣知,幾乎是小跑着過來抱住她:“小知,好久不見。”
陳緣知也摟緊了懷裏的女孩,輕笑道:“小絮。”
“好久不見,歡迎你來北京。”
而姜織絮此程除去觀展,還給陳緣知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姜織絮:“小知,我要結婚了。”
陳緣知愣住的片刻,姜織絮已經繼續含笑看着她說道:“你願不願意來參加我的婚禮——以我的伴娘的身份?”
“當然,”陳緣知不假思索地回答,話一出口的瞬間,連她自己都驚訝于自己的迫切,然後她笑了,“......當然。這是我們曾經的約定不是嗎?”
姜織絮和魏風原的婚禮定在明年三月,陳緣知應下,想到還有充足的時間準備給姜織絮的新婚禮物,心情變得輕盈歡快。
姜織絮和魏風原挽着手離開的背影挨着很近,陳緣知看到姜織絮擡頭看魏風原,不知道男人說了什麽有趣的事,姜織絮露出了比平日裏要燦爛許多的笑容。兩個人相依偎着行走在秋風之中,滿湖的落葉簇擁微波,為他們作陪襯。
這也是陳緣知身邊第一對從校園走到社會,最後走入婚姻殿堂的情侶,慨嘆之感瞬時間盈滿了她的心。
“清之。”
陳緣知回頭,許臨濯走到了她身邊,“你的朋友走了嗎?”
陳緣知點點頭,和他伸過來的手掌相握,“嗯,他們想在北京走走,周日前就要回上海。”
和許臨濯走回美術館的路上,陳緣知想起了第一天開展時發生的一件事。
那天她和許臨濯去到夜展廳和辛桃他們會面,她發現元培班裏的大家都來了,只有胡妤洙和鄭業辰不在。
陳緣知:“妤洙和業辰怎麽沒來?”
孔臻怡:“噢,妤洙本來是要和我們一起來的,但是業辰中途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剛剛回到北京,回去收拾一下再來。妤洙挂了電話之後就和我們說她去公寓接他,待會兒再一起過來。”
虞婉宜捂着嘴笑:“妤洙嘴上說不想業辰,但其實還是很想他的,我看得出來。”
白煜華:“她都走多久了,還在家裏嗎?”
辛桃:“對哎,感覺他們可能快到了吧?要不我們去門口接一下?”
彭淩澤正在看手機,聞言直接道:“我打個電話問問業辰。”
大家夥都開始朝夜展廳的出口走,快到出口的地方,陳緣知和辛桃閑聊着,忽然聽見那邊傳來虞婉宜和孔臻怡的驚呼聲。
陳緣知和辛桃轉頭看去時,剛剛發出驚呼的那兩人剛好湊上來,無比激動地拽住了她們的手。
陳緣知:“這是怎麽了——”
孔臻怡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音調了:“業辰和妤洙求婚了!!!!”
陳緣知愣住了,辛桃瞪大了眼:“啥!???”
孔臻怡捧着臉:“我說他們怎麽這麽久沒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虞婉宜:“你們快來看!!我剛讓彭淩澤重新打了個視頻過去!”
四個女孩噌噌噌地圍到了彭淩澤身邊,彭淩澤幹脆把手機轉了過來對着她們,于是女孩們看到了屏幕上正咧着嘴傻笑的鄭業辰,還有站在他旁邊看着鏡頭,臉頰猶帶薄紅的胡妤洙。
鄭業辰在面對女孩們的追問時非常坦誠:“我提前回來布置了一下家裏,本來想晚上回來再給她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她說要來接我,我慌慌張張地,差點把蠟燭都碰倒了。”
辛桃:“你小子!還挺浪漫的啊!”
虞婉宜:“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哇?居然一直瞞着我們!”
鄭業辰:“大概去上海之前就開始準備了,來來回回問了好多人,瞞着你們還不是怕你們洩露機密!尤其是臻怡這個大漏勺!”
孔臻怡莫名被罵:“媽的鄭業辰,你說誰是大漏勺?!”
鄭業辰在那邊繼續碎碎念:“這可是求婚哎!我很緊張地好不好——”
陳緣知:“啊對了,說起來妤洙還和我說過,你前段時間太忙了,都不回她消息了,她很寂寞——”
鄭業辰傻住了,胡妤洙的臉忽然冒出來,她怒視着陳緣知:“我哪有這麽說過?!”
鄭業辰結結巴巴:“那,那段時間,我确實為了準備求婚的事有點忙......”
胡妤洙無奈了:“你這呆瓜!她是騙你的!我才沒說過我很寂寞這種話——”
然而回應她的是鄭業辰擡起的眼,濕漉漉的:“沒有嗎?”
一張臉上寫滿了“如果是真的話會變得超級開心”的表情。
女孩們圍着手機屏幕,眼睜睜看着胡妤洙的眼神軟化下來:“.....算了。”
孔臻怡迫不及待:“鄭業辰!那你成功了沒?”
鄭業辰笑眯眯地拉着妤洙的手湊到鏡頭前,纖細的白皙手指上卧着一顆璀璨奪目的鑽石,閃亮地折射着光輝。
辛桃:“你這家夥真的太快了叭!”
虞婉宜:“什麽時候領證?!”
彭淩澤:“我也想知道。”
孔臻怡:“什麽時候領證,能不能帶上我們!?”
胡妤洙笑了起來:“你們有空的話當然可以一起來啊!”
辛桃:“他們領證我們去幹嘛?”
陳緣知:“可以趴在外面看他們簽字,然後幫他們拍照。”
白煜華:“聽上去不錯,鄭業辰記得給我們打錢。”
鄭業辰沒聽清他們在嚷嚷什麽,很懵的樣子:“你們說什麽?”
陳緣知也忍不住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她看着屏幕裏妤洙的笑顏和看向鄭業辰的目光,心念一轉,她回頭看向了許臨濯。
許臨濯似乎是接了一個電話,走到了離衆人稍遠一些的地方,正在低聲說着什麽,側臉勾勒,勝過周身簇擁的墨色山水。
朋友們的笑聲在此刻變遠,陳緣知看着許臨濯的側影,一時間有些出神。
......
“所以說,他到現在還沒有和你提起過結婚的事嗎?”
陳緣知穿着一襲藍色針織連衣裙,抱着白貓坐在沙發上,姿态微慵,纖薄的手腕撫摸着貓頭。
聽到辛桃的疑問,她微微愣了愣,思考之後才發現,似乎是真的沒有。
相戀這麽久,許臨濯從未主動和她提起過關于“婚姻”這一字眼的話題。
陳緣知搖頭:“沒。”
一張桌子邊上的女孩們齊齊吸了口氣。
辛桃:“不應該啊,你們關系那麽穩定,許臨濯他居然連提都沒提過嗎?”
虞婉宜:“你們明年畢業了,可能這段時間他會和你提一下也說不定?”
孔臻怡拍拍胡妤洙:“姐,你怎麽看?”
胡妤洙:“依我對許臨濯的了解.....他可能在憋大招。”
陳緣知:“?”
虞婉宜驚呼:“難道說許臨濯也在準備和你求婚?!”
孔臻怡:“對了,你們見過父母了嘛?”
辛桃:“見過了吧,緣知的老師就是許臨濯爸爸呀。”
胡妤洙:“那許臨濯見過你爸媽沒?”
陳緣知這才意識到,她似乎還沒有把許臨濯正式介紹給家裏人。
黃烨和陳文武的工作都很忙,對她從來只有成績要求,所有的斥責和嚴厲也都是因為她不努力或是成績變差。
但真的說起來,黃烨和陳文武從未對她的其他方面有所限制和要求。
她從小到大所有的重大選擇都可以自己決定,高中選什麽科目,大學志願填什麽專業,想從事什麽樣的職業成為什麽樣的人,黃烨和陳文武都不會強加自己的意願到她的頭上,無論她選擇了什麽,他們也許會擔憂,會和她長談優劣對錯,但最終都會尊重她的選擇。
關于婚姻更是如此。黃烨曾表示她不會勸婚,陳緣知結婚生子與否都可以。
只有春節時,陳緣知在被親戚長輩們問起是否有男朋友了的時候,說了一句有正在談戀愛的對象。
回家後黃烨和陳文武問了她幾句對方的學歷和家境,就沒再多問了。
陳緣知:“.......我和父母的關系不算好,他們不問我一般也不會主動說,所以我談戀愛的情況他們不是很了解。”
虞婉宜:“真的假的,我平常在路邊看到一個小貓都要拍照發給我媽看呢!”
辛桃:“我就很理解,緣知跟我差不多,我和我爸媽也是基本不說話,我和我媽還有點話說,跟我爸是完全不想溝通,他電話我都不想接。”
胡妤洙看了眼大家的神情,狀似無意地轉換話題:“你們也別都八卦緣知了,今天的局難道不是聊我們所有人的事情嘛?”
孔臻怡:“這不是彭淩澤還沒來嘛?等大家齊了一起盤問咯!”
可喜可賀,一群人終于找到了一個大家都有空的周末,得以來到ktv開一次朋友之間的座談會。除了許臨濯因為臨時的實驗被導師叫走,元培班的其他人都來了,彭淩澤則是因為有課要晚到一個小時。
此時ktv包廂裏燈紅酒綠,迷蒙的彩光和歌曲音樂萦繞成雲霧,袅袅蓋過眼前。
女孩們圍坐一桌聊天,另一邊的男生們剛好輪到點的歌,正在大聲合唱。
辛桃點開屏幕,白光瑩亮了她的臉,彩色眼影和濃妝與環境融為一體,相得益彰:“噢,彭淩澤在群裏發消息了,他說他馬上到樓下了。”
虞婉宜聞言眼珠一頓,她放下了杯子,起身道:“那我下去接他吧。”
辛桃和孔臻怡都愣了一下,但虞婉宜已經拿起外套推門走了。
等虞婉宜一走,辛桃和孔臻怡立馬湊了過去,目光在陳緣知和胡妤洙懵逼的臉上梭巡:“你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陳緣知:“你們這麽一說好像确實有點.....”
胡妤洙:“但她去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她和彭淩澤比較熟嘛,臻怡和彭淩澤有矛盾,辛桃你坐裏面出來也比較麻煩。”
辛桃:“.....你們說的也有道理,主要是她走得好果斷,我那一瞬間就忽然覺得....覺得....她好像一直在等彭淩澤來一樣。”
孔臻怡:“對對,而且我總覺得在學校的時候——”
陳緣知懷裏的白貓忽然豎起了耳朵,一下子從陳緣知的懷裏跳到了桌子上,差點把桌子上的酒杯撞倒,女孩們連忙停下聊天站起身按住桌面上的易碎品。
所幸白貓只有這麽一個大動作,跳上桌面之後它就舔了舔爪子,然後放下屁股施施然坐了下來。
胡妤洙松了口氣:“這小東西真是吓死人了。”
孔臻怡好奇地伸手去摸,白貓看着她,第一下讓她摸了,再摸第二下便躲開了。
孔臻怡:“這貓好大的脾氣。”
陳緣知:“它有點認生,畢竟剛養起來不久。”
辛桃:“你還沒和我們說呢,你怎麽突然想養貓了?”
陳緣知:“不是突然想養的,它是我們公寓周圍的流浪貓。”
“那天它生病了,外面又下雨,因為我喂過他幾次,看到它那樣很怕它活不下去,就帶它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然後在家裏養了兩天。”
“它很通人性,非常聰明,也很黏人,我走到哪裏都跟着,像是很怕被送走。我就心軟了,和許臨濯說想一直養着。”
胡妤洙:“那也是有緣分啊,養着吧。而且這貓品相看着也很好。”
辛桃:“它叫什麽名字?”
陳緣知:“白粥,諧音白晝。”
雖然在陳緣知的敘述裏,白粥是個惹人疼愛的小可憐出身,但此時此刻看它的樣子,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過兩周的悉心養護已經養出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雪白柔順沒有一絲瑕疵,眼睛像一對切割完美等等藍寶石,剔透閃爍的光澤美得驚人,偏偏它姿态從容,總是微微仰着腦袋看人,眼角微斂,總讓人感覺似乎在被這小貓咪傲慢地睥睨着。
孔臻怡不死心,再次伸出魔爪,白粥卻敏捷地轉身,跳了幾下躍回了陳緣知的腿上,尾巴勾到身前盤坐下來,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衆人。
孔臻怡悻悻然:“它看上去真的很認生。”
胡妤洙:“哈,貓都是這樣的嘛,不怎麽親人的多。多見幾次說不定會好?”
辛桃:“我能不能做它幹媽?”
孔臻怡:“我也想!”
女孩子們都被白粥的美貌折服,白粥看着大家争搶着要當他家長的樣子,眼皮微微阖起,扭過頭去。
辛桃:“?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我們被它嫌棄了?”
孔臻怡第一次見比自己還高傲的人——哦不,是貓,“我就說它是脾氣大吧!?”
陳緣知擡手撓了撓白粥的頭,白粥非常乖巧地轉過頭來,迎着她的動作擡起脖子,一副黏人乖寶寶的模樣。
胡妤洙都目瞪口呆了:“這貓,怎麽給我一種媚主的感覺???”
辛桃斬釘截鐵:“綠茶小貓。”
陳緣知忍不住笑:“你們這麽說它可要不高興了。”
白粥的胡須抖動幾下,站了起來,盯着說它壞話的兩個人,藍眼珠直勾勾的。
胡妤洙:“你別說,它還真挺聰明的,就好像能聽懂我們說話一樣。”
辛桃嘴快接道:“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它就是個貓而已。”
白粥開始撓陳緣知的裙擺,陳緣知察覺到它的焦慮,托起它查看了一下:“噢,它的毛好像剛剛蹭到飲料了,它很愛幹淨的,估計是想我帶它去衛生間。”
孔臻怡:“我們房間的衛生間,我剛剛看到姚瑞進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
白粥轉動頭部的頻率變高,越來越焦躁不安了,陳緣知一面安撫它一面站起身來:“我帶它去走廊上的洗手間清洗一下吧。”
陳緣知抱着白粥推開了門,剛準備走出去,白粥就伸出爪子推她,後腳也在用力,一副想要在她懷裏站起來的樣子。
陳緣知不知道它又怎麽了,于是停下腳步調整姿勢哄他,“怎麽了白粥?你乖乖趴着不要動來動——”
陳緣知不經意間擡起眼,到了嘴邊的話頓時消弭了。
走廊裏光線昏暗,拐角處一對交疊的人影暧昧到難以分辨彼此的面容,只是因為陳緣知太過熟悉才能一眼認出。
虞婉宜和彭淩澤靠的極近,但即使是這麽近了,虞婉宜還在往前壓,彭淩澤無處可退,被她逼得貼在牆上。
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虞婉宜忽然眉眼一沉,眸中似乎蘊了些怒意。
彭淩澤似乎剛剛做完報告,穿着白襯衫黑西褲,臂彎裏還挂着一件西服外套。
虞婉宜卻沒有顧及他的衣裝筆挺,直接伸手拽住了彭淩澤的衣領,柔軟的布料頃刻間被揉皺成一團,彭淩澤猝不及防地低下頭,虞婉宜的唇已經迎了上來。
一個仿佛要将一切燒盡的吻。
女孩的手指尖因為用力過度浮出胭脂般的紅色,男人的脖頸到背脊的線條都僵硬得宛若石塑,甚至有些不易察覺的微抖。
當他遲疑着要不要将手臂搭在女孩的腰間時,女孩已經肆無忌憚地壓了過來,柔軟纖細的肢體纏繞着他的,在加深這個吻。
燈光有一瞬間偏移錯位,讓陳緣知看見了彭淩澤臉上漫開的不知所措和嫣紅。
陳緣知猛然轉過身回到房間,然後在衆人驚詫的眼神中把門“砰”地一聲關上。
白粥這個時候反倒安分了,他跳了下來,坐到了沙發的一角,從容不迫地環顧所有人的神情,藍眼睛波瀾不驚。
辛桃也有些愣住:“緣知,你,你這是咋了?”
孔臻怡站了起來:“是外面有啥嗎,讓我出去看看——”
陳緣知連忙喊住她:“別出去!”
她看向原本正在唱歌,此時此刻也停了下來的白煜華和鄭業辰,“你們繼續,我有些話要和她們說?”
陳緣知回到座位,這下她也顧不上白粥了,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天雷勾動地火的場景,不止是震驚,更是茫然,如此這般的複雜感受組合在一起,以至于一絲詭異感從她心頭冉冉升起。
胡妤洙看她呆滞的樣子,急了:“不是,你說話呀陳緣知!”
孔臻怡:“你到底看到啥了,怎麽剛出去又進來了?”
陳緣知的眼神慢慢聚焦:“我看到虞婉宜和彭淩澤了。”
辛桃:“那你那麽大反應?我還以為你看到走廊被恐怖襲擊了——”
陳緣知:“他們在接吻。”
空氣忽然間陷入了死寂。
不到一秒,三個女孩的臉上均是一副震撼的表情,同一時間齊聲:“哈?!!!”
此時,ktv包廂的門被人推開,虞婉宜和彭淩澤前後腳走了進來,姚瑞看到彭淩澤便大聲招呼道:“淩澤快來,這首歌專門點給你唱的!”
彭淩澤笑着走了過去接過話筒,陳緣知緊緊地盯着他,彭淩澤神态舒展從容,剛剛那個在走廊裏失态的男人仿佛是她的一場幻覺。
虞婉宜來到之前的座位上坐下,一擡眼看見整桌女孩形容肅穆深沉,不由得有些困惑:“.....怎麽了,我就走這麽一小會兒,你們的氣氛怎麽變得這麽沉重?”
孔臻怡第一個在沉默中爆發了,她狠狠地把玻璃杯敲在桌子上,滿臉悲憤地看着她:“虞婉宜,這麽大的事兒你居然瞞着我!!”
虞婉宜愣了愣,“你說什麽呢——”
胡妤洙忽然開口:“婉宜,你和彭淩澤啥時候在一起的?”
虞婉宜的表情一頓,她緩緩擡眼掃向在座的每一個人,臉上的微笑溶解,化為無奈:“你們剛剛看到了?”
陳緣知:“我剛剛出去,不小心看到了......”
虞婉宜伸手捂住了額頭,微微嘆息:“這真是怪讓人尴尬的。”
辛桃追問:“所以你怎麽完全沒和我們透露呀?你和彭淩澤居然談戀愛了,而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沒有。”
虞婉宜放下手,眼神變得清明,“我們沒有在談戀愛。”
女孩們再一次愣住,面面相觑,陳緣知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沒有談戀愛卻接吻,你們,你們這是什麽關系.....?”
虞婉宜捏着手裏的一截衣袖,似乎在斟酌言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們上床了,就是字面的意思。”
以為一個番外能寫完朋友們的事情,呵呵我真的太天真了(滄桑點煙臉)
婉宜和淩澤是比較別扭的關系,有一些誤會,現階段快要在一起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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