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
關于求婚這件事,在胡妤洙的婚禮結束之後,陳緣知也不是沒有探過許臨濯的口風。
......雖然在她自己眼裏,她的行為一直顯得有些過于刻意。
陳緣知第一次出手是在一個周末,她和許臨濯難得有空,便一起去超市采購家裏要添補的日常用品。
路過一樓的珠寶專櫃時,陳緣知的腳步忽然間慢了下來,她看着離她最近的珠寶展臺的方向,許臨濯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怎麽了?”
陳緣知轉過眼看他,慢慢開口:“.....沒什麽,就是,突然很想買個首飾。”
許臨濯展顏:“那去看看,如果有喜歡的就買下來。”
兩人到了展櫃面前,一男一女的情侶組合是最受珠寶櫃臺sa歡迎的顧客類型,sa介紹時非常熱情。陳緣知壓根沒有想買的首飾,但這個借口只适合用一次,第二次再用難免顯得刻意。
于是她硬着頭皮湊了上去,看了幾圈,特意在戒指區停了下來,讓sa給她試戴某一款細鑽戒指。許臨濯在她兩步遠的地方看着她,她不主動和他說話,許臨濯便也不開口,一直很安靜地等她試戴完畢,然後讓sa把戒指包起來。
陳緣知沒有很想要那枚戒指,但她試戴了一圈,不好意思什麽都不買,于是便也默認了許臨濯要付款的舉動。
sa把戒指盒裝進袋子裏遞給許臨濯,而許臨濯側身将袋子給了她,語氣溫柔:“要現在戴嗎?”
陳緣知愣了愣,正想回答,手已經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許臨濯遞來的手提袋。
陳緣知被自己流暢到沒有經過大腦的動作鎮住。
“......”糟糕,本來想借機讓許臨濯幫她戴上的。
但錯過了剛剛的時機,再把袋子還給他讓他幫她戴戒指,那就很奇怪了。
陳緣知糾結再三,還是放棄:“.....算了,不戴了,就這樣拿着回去吧。”
許臨濯笑了笑,似乎什麽也沒有多想:“好,走吧。”
第一次試探宣告失敗。
但陳緣知沒有氣餒,第一次的失敗反倒讓她燃起了鬥志,沒過多久,陳緣知便想到了第二個試探方法。
許臨濯和陳緣知兩人都各自有一臺筆記本電腦,用于工作,家裏另外還配備有一臺臺式電腦,是作為娛樂使用的,兩個人偶爾會一起打恐怖游戲——噢對,關于兩個人一起玩恐怖游戲的事也很有意思,但現在暫且不提。
總之,陳緣知對這臺電腦打起了主意。
某天許臨濯去公司工作,陳緣知正好呆在家裏整理咨詢者的檔案,工作做完之後,她便打開了家裏的臺式電腦,坐在電腦前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要留下什麽搜索記錄才顯得沒那麽刻意呢?
陳緣知本想搜索“怎麽讓男朋友向自己求婚”,但打字的手指一再猶豫,還是删除了。
最後,經過陳緣知謹慎的篩選,她留下了“婚禮布置”“婚紗樣式”“領證怎麽拍”這三個搜索記錄,還特地點進鏈接看了好多條。
打開歷史記錄,檢閱完她精心編排後的成果,陳緣知滿意地點點頭,關上電腦。
等到晚上許臨濯回家之後,陳緣知一直在觀察他的動靜,吃完飯後許臨濯便到書房繼續工作了。
陳緣知假意送水果走進房間,發現許臨濯就坐在書桌前辦公,筆記本電腦的微微白光映得他面容越發清雅,而不遠處的電腦桌前的臺式電腦還是關機的狀态。
許臨濯最近似乎一直都挺忙的。
陳緣知把水果放在桌上,原本看着電腦屏幕的許臨濯轉過頭來,看到她的時候臉上露出溫柔的笑:“謝謝清之。”
陳緣知心跳加快,她清咳一聲掩飾,坐在了許臨濯身邊:“融資的事情都還順利嗎?”
許臨濯:“很順利,不用擔心。”
陳緣知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如果順利的話他最近怎麽會這麽忙,回到家了也還在工作?她随便撿起桌上的幾本文件看起來,許臨濯注視着她的動作,沒有出聲阻止,反倒眼底漾起點笑意來。
看完文件內容的陳緣知:“.......”居然真的很順利。
陳緣知轉頭看他:“可為什麽,我總覺得你最近很忙。”
許臨濯伸手攬住她的腰:“公司最近再招新的研發團隊,除了融資之外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盯着的,可能是有些忙,但不是因為遇到了困難,只是需要我的地方太多了。”
陳緣知靠着他的肩膀:“好吧。”
想起自己送水果進來的真實目的,陳緣知坐直了,看向許臨濯:“對了,今天我用家裏的電腦的時候感覺它好像中病毒了,反應特別慢,你待會兒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許臨濯很快回道:“好。你今晚要用嗎?”
陳緣知:“不用,你做完工作再去看看就好了。”
陳緣知離開書房回到客廳,她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聽着書房裏傳來的動靜,終于裏面的鍵盤聲停了下來。
陳緣知馬上脫了鞋,蹑手蹑腳地溜到書房門口,扒着門悄咪咪地往裏瞅。
許臨濯似乎已經結束了工作,坐到了電腦桌前,正在打開臺式電腦。
陳緣知內心直呼“yes”,确認後的她再次蹑手蹑腳地溜回了客廳,裝作在認真玩手機,直到不久後許臨濯從書房裏出來。
許臨濯繞過矮桌,徑直來到她身邊坐下,陳緣知這才擡起頭看他:“工作做完啦?”
許臨濯伸手抱住她,陳緣知很熟悉這個動作,于是配合地擡起腿坐上去,手臂繞到許臨濯背後環抱住他的背脊。
許臨濯如願把人摟了滿懷,陳緣知感覺到他鼻尖的熱氣緩慢地沁染着她鎖骨處的皮膚,他聲音低沉地應着她的問話:“嗯。”
“電腦我剛剛去檢查過了,沒有病毒,你現在要用嗎?”
陳緣知眼睛微微睜大,她直起腰看向許臨濯,細細觀察他的表情,直到許臨濯眼睛裏露出一絲困惑:“清之?”
“怎麽了?”
“.......”陳緣知,“沒什麽。”
該不會是沒看到吧?
今晚的許臨濯沒有再用過家裏的電腦,陳緣知一開始有點氣餒,沒過多久又再次振作起來,她決定沉下心等待許臨濯自己發現。
但一周過去了,許臨濯用過好幾次家裏的臺式電腦,按道理來說他肯定已經看到了她的搜索記錄,但許臨濯的表現依舊是一切如常。
三番五次的試探都石沉大海,陳緣知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我真的要去逼婚?”
陳緣知攪動着桌面上放着的奶冰,表情有些郁悶,坐在她對面的胡妤洙正在吃甜品,聞言含糊不清道:“他還是沒有反應嗎?”
陳緣知:“他一副什麽也沒看出來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反應。”
胡妤洙:“算吧,他反應了沉默。”
陳緣知:“.......”
陳緣知:“還是說,他其實是不婚主義者......”
胡妤洙打斷陳緣知的天馬行空,“你別想太多了,這樣吧,我今天下午去你們公司找他聊聊,保證不會被他察覺到我是你的間諜。”
陳緣知和胡妤洙的早茶結束,今天只有下午兩點有一個預約咨詢,陳緣知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診所,看完檔案之後剛好等到客人。
結束完一天的工作,陳緣知在診所吃飯時等到了胡妤洙的電話。
胡妤洙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吵鬧,陳緣知的注意力被吸去一瞬,但很快被胡妤洙的聲音拉了回來,對方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沒試探出來。”
陳緣知眼裏微微亮起的光,在聽到回答時又熄滅了,她嘆息一聲:“哎。”
“你也別太擔心了,結不結婚反正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胡妤洙,“還是說你希望他求婚?”
陳緣知:“不是....與其說是我很想結婚,還不如說我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回避結婚這件事。”
陳緣知自覺自己手段并不高明。
許臨濯到底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在裝作沒看出來?
胡妤洙語鋒一轉:“噢對了。他和我說他今天會早點走,待會兒來接你下班,讓你在診所等他。”
陳緣知愣了愣:“.....好。”
陳緣知一般下班比較早,如果沒有預約,她甚至可以不用來診所,有預約的話見完咨詢者,再整理好檔案就随時可以離開。比起天天到了晚上六七點都沒辦法離開公司的許臨濯,她下班的時間可以說是非常早了。
所以許臨濯也鮮少有機會來接她。
陳緣知和胡妤洙閑聊片刻才挂斷,沒過多久,許臨濯的電話打了進來,陳緣知接起後便聽到了許臨濯溫和的聲音:“我到樓下了,你還在忙嗎?”
陳緣知:“沒,我工作都做完了。我現在下來。”
陳緣知坐到車上,許臨濯單手握着方向盤,骨節薄白,血管透出皙膚,淡淡的青藍色,像是蜿蜒在手腕骨側的藤類植物的花。
許臨濯側過臉看着她關上車門,“等很久了嗎?”
陳緣知沖他笑:“沒有啊,我剛好做完工作,然後和妤洙打了一會兒電話。”
許臨濯見她帶好安全帶,慢慢發動車:“最近診所的客人多嗎?”
陳緣知:“還是那些人,不多,我每天都挺清閑的。”
陳緣知在畢業後經由導師介紹,在北京一家小有名氣的心理咨詢診所就職,現在是一名初出茅廬的心理咨詢師。
陳緣知想得很通透,語氣坦然:“知道我們診所的客人多半是沖着所裏最有名的兩個咨詢師來的,合夥人也不會主動把客人分給我。”
許臨濯打方向盤的間隙側眸看了她一眼:“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其實想要接收更多的顧客?”
陳緣知:“我确實是想的,但現在我的能力不足,先積攢經驗好了。”
陳緣知對未來的規劃很清晰,她打算先在現在的心理咨詢所呆兩年,等摸清診所的運作管理體系之後,再跳槽去更大的心理咨詢診所,積攢更多經驗和人脈,等到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就辭職,找認識的心理咨詢師一起開一個合夥經營的心理咨詢診所。
許臨濯:“爸爸最近和我聯系時也說想你了,也許我們可以抽空回一趟春申。”
陳緣知:“畢業那段時間,許叔叔有和我說過,上一次畫展有一個裝置藝術團隊看中了我的畫,想要和我合作,我答應了。但對方團隊似乎希望我再出一組風格更鮮明大膽的畫作,我一直沒有靈感,也許回去和許叔叔聊一聊會有新的想法。”
許臨濯和陳緣知聊天的間隙,車已經開進了小區,從小區到停車場的路上,車裏剛好放到Ed Sheeran的《photograph》,陳緣知靠在車座椅背上,眼前的宛若赤金花彌漫的黃昏慢慢從車窗玻璃上淡去,像是退潮的海水。
她莫名覺得放松,清淺的困意襲來,原本橫亘在腦海裏的煩惱也都模糊了形狀。
迷迷糊糊間快要閉上眼,陳緣知忽然感覺到車停了下來,她睜開眼,果然已經到了停車場,深灰色的靜谧包圍着他們,車不知何時已經熄火,陳緣知意識清醒過來,“到了?怎麽不下車.....”
陳緣知轉頭看去,剛好看到許臨濯注視着她的眼睛,碎屑銀星落滿他的眼眸,随眼波微閃,熄滅的車頂燈讓車窗外的稀疏燈光成了唯一光源,在他平緩的顴骨上鍍了層清淺的白。
許臨濯輕聲喊她:“清之。”
“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平常得毫不起眼的一天,陳緣知原本波動微小的心跳在看清許臨濯的眼神時,陡然加快數倍。
她感覺喉嚨有些幹澀,意識到自己在緊張。
陳緣知努力讓聲音聽上去和平時一樣:“什麽?”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許臨濯沒有拿出裹着絲絨的戒指盒,而是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
陳緣知帶着一絲困惑接過,在翻開第一頁時愣住:“這是......”
許臨濯:“這是房産證和贈與協議。”
“你說過希望以後住的地方環境足夠安靜和清幽,最好有一片花園,因為你想年紀大了以後學園藝,在園子裏種種花草;你說希望房子的大多數房間都能照到陽光,最好有一間房間可以作為畫室;你說希望書房有一片很大的飄窗,這樣你可以在房間裏擺滿書架,閑着的時候就靠在飄窗的軟墊上看書。”
許臨濯說着說着,忽地笑了起來,眼睛裏閃動着微光,聲音低沉溫柔:“我看了很久的房子,最後買了這裏。”
“我想靠自己買下來送給你,所以沒有向家裏借錢,房子是用我三年裏專利的收入,做研究和兼職存下來的錢和公司給我的那部分的分紅買的。所以你不用有負擔。”
陳緣知急了:“這怎麽可能沒有負擔?!”這反倒讓她更有負擔了啊!!!
許臨濯看着她笑了:“我的錢清之可以随便花,所以不用有負擔。”
陳緣知剛剛打開文件看了幾頁,看清房屋地址的那一刻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這個小區她之前有段時間想買房的時候也了解過,但也僅限于了解——她從來沒想過畢業後這幾年光靠她自己能買下這裏的房子,因為價格實在是太高昂了,她完全是抱着好奇的心态點進去看的。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她大概知道許臨濯花了多少錢,而且這些錢全都是他學生時期靠自己一點點存下來的,而他只在房産證上寫了她的名字,甚至他還寫了贈與協議。
即使如此,許臨濯猶嫌不夠:“我聽說法律規定,即使簽了房産贈與協議,雙方感情破裂之後也能追回,但是公證過後就不行了。我本來想去做贈與公證,但工作人員說贈與公證需要被贈與人到場。”
“所以清之你可能得抽出一天上午時間,和我一起去公證處——”
陳緣知忍不住了:“去什麽去!”
許臨濯說到一半的話停頓住,他看向陳緣知的眼神有些愕然:“清之......”
陳緣知把文件袋拍在他胸口上,平時清靜明透如秋水的眼睛裏,此刻寫滿了鮮明熾烈的情緒:“許臨濯,你是戀愛腦嗎?這是我們以後一起住的房子,你就不怕有一天我出軌了,然後你被我趕出家門流落街頭?你完全不為你自己考慮的嗎——”
許臨濯輕聲打斷了她:“那清之你會嗎?”
陳緣知頓住了,許臨濯伸出手牽她,暖熱的指尖扣住她的手心,陳緣知被那溫度一燙,縮了一下,反被牢牢握住。
他牽着她的手放到唇邊,垂落的睫羽下流光溫靜,然後他親吻了她的指尖,近在咫尺的喉結微微上滑了一瞬又回落,嗓音輕啞:“清之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
“在關于你的事情上,我從來沒辦法保持理智。”
許臨濯的唇畔抵着女孩的手,他靜靜地等了很久才擡眼看過去,陳緣知也看着他,她咬着唇,胸口上下起伏,片刻後完全洩氣下來:“.....你這個笨蛋。”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許臨濯聽出了她話裏的含義,眼睛深處亮起光來,這一次笑容裏總算帶上了一絲滿足:“嗯,我太愛你了。”
“所以清之你會接受的對嗎?”
陳緣知瞪他:“那不然我還能怎麽辦?讓你去退錢嗎?”
許臨濯:“我擔心你會讓我在房産證上加上我的名字,或者是帶我去公證成共同財産。”
陳緣知:“那你會答應嗎?”
許臨濯淺笑:“當然不會。”
陳緣知微惱:“那不就是了,你都吃了秤砣鐵了心要送給我了,我能拿你怎麽辦?”
許臨濯笑容滿面:“嗯,所以清之就乖乖接受吧。”
陳緣知看着許臨濯,忽然說:“許臨濯。”
“嗯?”
“.....我也愛你。”
許臨濯微微一怔,然後露出了比之前更開心的笑容:“清之,我想親你。”
陳緣知的脖子早就紅了:“不行,回家裏再說。”
陳緣知解開安全帶的時候許臨濯還在追問,語氣親昵:“回家就可以做了嗎?”
陳緣知耳根染上紅霞:“.......随便你,怎麽做都行。”
她補充一句:“但是得回家做。”
許臨濯笑了:“好啊。”
當晚發生了什麽不必贅述,反正陳緣知第二天早上沒能按時起床,一覺睡到了中午。
陳緣知早上有短暫地醒過來片刻,她聽到自己的鬧鐘響了,意識沉浮間理智在漸漸取勝。
她努力地撐開眼皮,白光襲來的瞬間,身側的床墊沉陷下去,一道清新的草木香悠悠襲來,然後床頭的鬧鐘聲音停了。
陳緣知氣若游絲:“許臨濯,現在幾點了......?”
被喚了名字的那人低下頭,寬大的手掌心隔着被褥握住她的腰,然後陳緣知感覺到肩膀的皮膚被什麽溫熱柔軟的事物貼住。
朦胧的剛睡醒的腦海變得遲鈍,連反射弧都拉得老長,被親了半天之後陳緣知才意識到許臨濯在吻她的肩頸,她軟綿綿地推拒他:“許臨濯.....”
許臨濯的聲音沉慵微绻,帶着笑:“嗯,我先去上班了,你繼續睡吧。”
陳緣知的意識又開始模糊:“......嗯。”
這一個回籠覺直接讓她睡到了中午。
迎着熱烈的陽光起床的陳緣知頭腦昏沉,只是撐起身子坐在床上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就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快要散架了。
陳緣知爬下床,路過鏡子前,腳步忽然頓住:“.......”
她暗暗磨牙:許臨濯這個王八蛋!!!
陳緣知吃飯時門鈴被敲響,她走過去開門,來人正是胡妤洙:“陳緣知你病了?許臨濯讓我中午帶點吃的來給你,怎麽回事,你不是昨天還生龍活虎的——”
胡妤洙走進房門,嘴裏瑣碎未完的話語在看到陳緣知鎖骨和前胸的痕跡時驟然消弭。
她慢慢“噢”了一聲,語氣戲谑:“原來是這種‘病’啊。”
陳緣知幽幽:“你不心疼我還取笑我,胡妤洙你還有良心嗎?”
胡妤洙把帶的飯放在了餐桌上,找了個椅子坐下,“他那麽嚣張不還是你準許的?還是說他技術太差,你沒爽到?”
陳緣知回想了一下,氣忽然消了大半。
好吧,她似乎也指責不了許臨濯什麽。她和許臨濯這得算同流合污,狼狽為奸。
胡妤洙看着陳緣知坐下,開口問道:“他昨天和你求婚了?”
陳緣知解開塑料袋的動作一頓:“是什麽讓你得出了這種結論?”
胡妤洙挑眉:“直覺。所以沒有?”
陳緣知找筷子:“沒有。”
陳緣知一邊掰着筷子,一邊慢慢開口:“.....我突然覺得,結不結婚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
胡妤洙被她突然的一句話弄愣:“啊?”
“你經歷了什麽,怎麽一晚上就突然改變想法了?”
陳緣知:“就是覺得,現在這樣也很好。”
他們之間似乎也不需要那一張紙的契約來證明些什麽了。
反正他們對未來的計劃裏,永遠都有對方。
失敗了,沒寫到求婚(跪下)
雖然這麽說,但小桌還是會求婚的!一直不提結婚也有原因,下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