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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
    第84章

    CP投票的勝負還沒出來, 誰在芮蕤心?中更重要的比拼,似乎就要見分曉了。

    鄭重怕出什麽事,從監控室一路跑到了泳池邊, 在這期間?, 兩人依舊沒有出來。

    支持封疆的和支持榮棋的言論在彈幕上飛速刷過。

    【這還用說嗎?小芮當然是會先救封疆啦,遠近親疏還看不出來嗎?】

    【別太自信好?吧,封疆那個身手?,根本就不需要人去救, 榮棋身體?素質沒他那麽強悍, 芮蕤當然是先去救更弱的那一個了。】

    【額, 怎麽可能,說這話的人是不是忘了, 榮棋可是唱歌的, 單論肺活量,他不一定比封疆差好?嗎?他有那個膽量跟封疆比, 而且這都這麽久了還沒出來,已經足夠證明這一點了。】

    【那就是理智與感?情的比拼了。】

    【哪怕是論感?情,榮棋也?不一定會輸啊。】

    然而盡管彈幕上?為?了芮蕤會先救誰而吵得不可開交,但現實?中,芮蕤卻只是走到了水池邊,停了下來。

    “小芮?”鄭重看芮蕤似乎不打?算不下水, 又?叫了一次。

    芮蕤只是淡淡垂眸看着遠處的水底,沒有動作。

    鄭重恍然,這一次,不止是封疆與榮棋之間?的拉扯, 還是他們?與芮蕤的。

    是了,跳下去, 等着芮蕤來救,從而判定誰在她的心?目中更重要——這樣幼稚的游戲,芮蕤那樣的性格,真的會如願陪他們?玩嗎?

    泳池邊一時安靜了下來。

    澄澈的水裏,隐約能看到兩個黑色的影子貼着池壁。

    鄭重覺得氣氛有些?凝重,想了想,笑了一下,說:“你說憋這麽久的氣,幸好?這游泳池剛換過水,不然萬一嗆進去了,哈哈。”

    嘴角剛剛咧開就發現,其他人都面無表情看着他,周圍笑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嘴角的弧度又?尴尬地緩緩拉了下來:“不,不好?笑嗎?”

    【鐵血硬漢鄭重難得說個冷笑話,怎麽都那麽不捧場?】

    【哈。】

    【這兩人肺活量是真好?啊,也?是真犟啊。】

    【好?奇芮蕤真的不會下去嗎?哪怕他們?暈過去?】

    【都是有求生本能的,真不行了肯定會自己上?來的吧?】

    榮棋潛在水底,緊緊閉着眼,屏住呼吸,在心?中數數。

    缺氧的症狀在他身體?裏逐漸體?現,火辣從肺部開始蔓延。

    芮蕤沒有下水。

    又?過了一會兒,大腦也?逐漸開始模糊。

    他今天一天都沒有靠近芮蕤,跟她說過的唯一一句話,不過是那句看電影。

    他能感?受得出來,芮蕤在跟他保持距離。

    一定跟封疆昨晚的生病脫不了幹系,或許是她突然想通了什麽。

    想到封疆這個人,腦中又?閃過剛才他的話。

    “對于不喜歡的,她不會說出來。”

    “就像你調的那杯飲料,她或許會給面子嘗一嘗,可你以為?,這是她的喜歡嗎?”

    榮棋沉默。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的東西,不會在她身邊長留。”

    他反問:“那你呢?你就有自信長留了嗎?”

    封疆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讓他不舒服,仿佛蘊含了一段他永遠無法?插足的記憶,然後他說:“想看看嗎?”

    然而芮蕤依舊沒有下水。

    沖動過後,他漸漸想,她對于兩人的伎倆一定嗤之以鼻,一定覺得他們?無聊透頂,浪費時間?。

    不知道是過了幾秒,還是幾分鐘,總之他已經無法?準确計數了。

    榮棋隐隐覺得,自己已經到極限了。

    或許芮蕤真的不會下水。

    這樣也?好?,那他也?不算輸。

    随着時間?的流逝,岸上?的鄭重也?有些?焦慮了起來,他對封疆就像對芮蕤一樣,可以做到盲目信任,他更擔心?榮棋。

    正想勸芮蕤到水池裏看看,讓他們?出來,一道破水聲響起,一道人影猛然浮出水面。

    無數雙眼睛朝那人看過去,是榮棋。

    他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顧不得抹掉臉上?的水,只是大口大口呼吸着。

    【唉,榮棋還是沒能憋到芮蕤下去救他,不過估計已經到了極限了。】

    【榮棋憋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但是封疆居然還沒出來!】

    【可芮蕤還是沒有下水的跡象,她心?态也?是真穩啊,還是不在意?】

    【其實?也?挺好?的,就算最後沒等到我?們?小芮去找他,至少還能破個世界紀錄——不白憋。】

    【哈哈哈哈哈不白憋!本來還在擔心?的,被芮蕤粉絲笑得一秒破功。】

    鄭重這邊連忙将榮棋拉了上?去。

    “小榮你怎麽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榮棋搖了搖頭。

    他只是輕微缺氧,呼吸到新鮮空氣之後已經好?多了。

    榮棋第一時間?朝芮蕤望去,但她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着水池。

    似乎對于他先出來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沒有跟他說過話。

    榮棋心?中有些?失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榮棋沖出水面時的漣漪已經逐漸撫平,再無其他動靜。

    哪怕是對封疆充滿了信心?,鄭重也?逐漸開始動搖了。

    他在水池邊走了兩步,忍不住小聲自語:“他不會已經暈在底下了吧?”

    餘光裏,芮蕤慢條斯理地脫下了外套。

    【!要下水了?芮蕤也?覺得再不下去要出事了?】

    【但是能憋到這時候,封疆真該有老婆。】

    芮蕤像是一尾魚沒入水中,細小的水花漸開。

    榮棋一直坐在泳池邊。

    他看着芮蕤消失在岸上?的背影,突然明白了封疆那句“要看看嗎”的意思。

    他根本不是要比芮蕤到底會先救誰,那沒有意義。

    封疆要讓他看的是,即使嗤之以鼻,覺得他們?無聊,芮蕤也?依然會為?他參與這幼稚的游戲。

    想到這裏,榮棋長出一口氣。

    他還是輸了。

    芮蕤一口氣潛入了泳池底,目标所向之處,對面的人影依舊一動不動。

    似乎真的暈過去了。

    芮蕤面色不改,緩緩靠近,水波泛動,逐漸将她的訊息送到那人身邊。

    就在靠近的那一剎,一只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

    那雙睜開的桃花眼中盈滿了笑意,意氣風發。

    芮蕤反手?抓住那只手?臂,逐漸用力。

    池邊的人翹首以盼。

    終于,芮蕤與封疆接連浮出水面。

    上?岸的那一刻,榮棋與面帶微笑的封疆對視。

    榮棋看懂了他的眼神。

    自取其辱。

    【居然能憋氣這麽長時間?,封疆的肺活量比我?這些?年為?上?司背過的鍋還大,即使作為?小芮的唯粉,對她的CP無動于衷,也?不得不欽佩。】

    【突然想到,芮蕤之所以這麽淡定,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對他的了解吧,在場所有人裏,她跟封疆最強,也?是最接近的。】

    【所以嘛,要說跟芮蕤組成宿命感?CP,真沒榮棋什麽事,就像一件精美的仿古瓷器,工藝或許登峰造極,以假亂真,可是贗品就是贗品,放到博物館裏,跟真正的老物件放一起,就能看出區別了(對他沒有惡意)。】

    【姐妹好?會比喻,他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的,不過我?只會說三個字:他不行。】

    接過鄭重遞來的毛巾,封疆自然地搭到芮蕤的頭上?,擦着她的發頂。

    芮蕤的手?擡起,按住了他的,封疆這才笑着松開了手?。

    盡管全身都濕透了,但看上?去心?情愉悅。

    【啧啧啧,這小動作,無時無刻不跟老婆貼貼。】

    【我?要是封疆,這會兒也?會開心?到飛起——小芮沒有救情敵耶!小芮下去救我?了耶!!她明知道我?不會有事,但還是下水去救我?了耶!!!】

    榮棋剛才一直堅持沒有離開,直到封疆和芮蕤同時上?來,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往常的笑意。

    鄭重看看他,咳嗽了一聲,早就已經将衣服給他們?準備好?了,“看看你們?,衣服都濕透了,從這邊直接回房間?距離還挺遠,中途還會吹風,先去旁邊的試衣間?換上?幹衣服吧。”

    “尤其是封疆,不是發燒才剛好?嗎?小芮,小榮,你倆也?趕緊的。”他催促着,總算有了點導演的風範。

    榮棋點了點頭,無精打?采地垂着頭徑直離開,封疆緊随其後。

    走了兩步,封疆突然回頭,意味深長道:“去換個衣服,就不用拍了吧?”

    剛才亦步亦趨跟在他們?屁股後頭的攝像小哥回頭看向鄭重。

    鄭重揮了揮手?:“別說得好?像我?們?是變态一樣好?嗎?”

    于是攝像止步,封疆與芮蕤一前一後離開。

    【可我?想看。這倆人真的只是去換衣服嗎?不會幹別的事嗎?還特?意不讓攝像跟着。】

    【我?也?想看。兩個人一起去換衣服,萬一拿錯彼此的衣服怎麽辦啦?萬一進錯了男女試衣間?怎麽辦啦?】

    【我?可以幫他們?看着!我?可靠譜!】

    【就是就是,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鑒的,還是得有人幫忙看着的。】

    【不是我?說,現在都在讨論他們?,還有人記得藺總嗎?】

    【哦對,最倒黴的還是藺總,好?不容易運氣好?了點,有一個這麽好?的約會項目。】

    【合理懷疑那倆人同時掉下水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阻止小芮跟藺總對唱情歌。】

    鄭重看向表情肉眼可見有些?落寞的藺泊洲,嘆了口氣。

    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你要還想唱,随時可以去,對你,我?就不規定雙人了。”

    【不會安慰人可以不安慰的。】

    【殺人誅心?,他一個人去唱什麽?單身情歌嗎?】

    芮蕤到試衣間?門口的時候,榮棋和封疆都已經進去了。

    她邁着腳步朝角落裏走去,突然,她停了下來。

    手?邊的試衣間?裏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聲音來自封疆。

    他咳得很厲害,但聽?得出來,在極力忍着。

    芮蕤朝那邊走去。

    試衣間?的門也?沒關上?。

    她走到門口,擡起眼,一股大力便将她拉了進去。

    緊接着,後背貼着濕漉漉的身體?,結實?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

    芮蕤眯起眼,正要開口,封疆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

    “噓,他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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