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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你應該吃過午飯,說話大聲點
    第68章 你應該吃過午飯,說話大聲點

    謝祈确實有個毛病,他不怎麽會關心人。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很少去注意別人的事情,也就很少關心對方。對朋友都是因為他們已經關心了他,為他感到擔憂,他體會到之後,才會後知後覺回饋同樣的關切——但做這種事情還是會有些別扭,不太習慣。

    因為他在此之前本來就很少做這種事情。

    其實他對秦易之也是如此,他很多時候對他的關切他自己都知道非常虛浮,因為是有那麽幾分做樣子,并不是很真切從心底出發關心對方。

    僅僅是因為對方對他太好了,那麽他也要回饋不說一模一樣,起碼也得是一半的情緒。——這是道德上給他的約束,但是感情上好像總也跟不上,以至于他在關心秦易之的時候,都會有那麽幾分虛假——為了掩飾這種虛假,顯得自己更加情真意切,他還會一口氣說很多話。

    在這點上,他可以稱得上極其自私了。

    秦易之那麽敏銳的人,應當也發現了他這種別扭的心情吧。

    沒辦法,謝祈想,他并不是很懂怎麽處理這種親密關系。

    他跟秦易之的關系應當稱得上親密了,同吃同住,秦易之還送他一只貓,但他還是會很自私只顧自己。

    謝祈反思得深了,整個人都僵在那兒了,神游天外。

    秦易之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不用想那麽多,去玩吧,要打羽毛球麽?”

    謝祈回過神來,聽了秦易之的話,有些詫異地問:“你會打羽毛球麽?”

    秦易之說:“那些都是我玩剩下的,為什麽不會?”

    謝祈來了興趣,“那來吧,我先跟你說一聲,我打羽毛球很厲害,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秦易之唇角微微翹了翹,語氣淡淡地說:“我拿過H市青少年競技組羽毛球比賽一等獎。”

    謝祈:“……”

    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謝祈跟他一塊兒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你還會什麽?”

    秦易之回答道:“象棋,圍棋,國際象棋這些。”

    謝祈說:“你還真的多才多藝。”

    謝祈倒沒有很驚訝,畢竟像這種家庭,一般都會學很多技能,尤其像是秦易之這樣的封建家庭,更會将他往全能那種程度去培養。

    謝祈其實蠻好奇他家裏的事情,畢竟他看起來是單親,他爸爸是什麽情況?他也不知道,不過窺探欲還是不要這麽重比較好,畢竟萬一是不好的事情,這不是揭人家傷口麽?

    謝祈拿了羽毛球拍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手裏的球拍很輕,但是手感極佳。

    範清越拿到手機就百度識圖,結果查出來是九千七一只貴得起飛,都沒敢使勁用,怕用壞了賠償,但能賣這麽貴,材質當然是比那種幾十塊的羽毛球拍要好得多的,所以後面怎麽使勁,球拍都毫發無損。

    現在想起來,這應當是運動員專用的那種球拍,甚至有可能是會秦易之以前用過的。

    謝祈想到這裏便問了秦易之,好奇地問:“這是你以前用過的球拍麽?拿它去比賽了麽?”

    秦易之:“嗯。”

    果然,謝祈想,他感覺秦易之以前的生活還挺豐富多彩的,繼續問道:“那你喜歡打羽毛球麽?後面有打過麽?”

    秦易之的神色在這一刻有些微妙的晦澀,但很快恢複如常,聲音低沉道:“并不是我喜歡,我只是陪玩。”

    謝祈:“啊?”

    秦易之目光落到他身上,若無其事地道:“現在也是陪玩,會陪到讓你盡興。”

    謝祈也就沒在意秦易之說的話,興致高漲,“來。”

    謝祈這麽久也只跟範清越和李思文打羽毛球,他們倆打得都很好,但是謝祈打得更好,很多時候都得放水才能正常玩下去。

    謝祈一本正經地對秦易之說:“我這次要認真了,對你我要拿出我全部實力。”

    秦易之說:“可以。”

    兩人到了空曠的空地裏開始打球。

    第一輪,謝祈輸了,秦易之确實有幾把刷子,但謝祈覺得不多。

    第二輪,謝祈輸了,他不服。

    第三輪,謝祈還是輸了,他承認秦易之确實有幾把刷子,但他還是不服。

    第四輪……謝祈腰閃了,跪在地上戴上了痛苦面具。

    秦易之丢了球拍大步走過來将他扶起來,“腰閃了?”

    他看向謝祈的眼神略微有些複雜,“你才十八歲。”

    謝祈勉強道:“跟年紀沒關系,我這是舊傷複發,腰一直不大好。”

    他話音剛落,就驚呼了一聲,秦易之直接打橫抱起他,帶他往家的方向走。

    謝祈覺得難堪,他一個男生被同性這麽公主抱,不奇怪麽?他立即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秦易之垂眸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用這麽争強好勝,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靠我。”

    謝祈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音量都提高了幾分:“……你在說什麽啊,好肉麻啊。”

    秦易之:“……”

    謝祈說:“你這句話對女孩子管用,對我不管用,我是男的。”

    “……”秦易之停下腳步,低頭注視着謝祈,一字一頓地問道:“我是不是你丈夫?”

    謝祈:“……”

    謝祈語氣軟了下來,說:“那的确是的,老公。”

    怎麽回事,謝祈想,明明之前叫老公都叫得坦坦蕩蕩的,為什麽現在叫起來,會有點……會有點害臊?

    好像……不太能叫出口了。

    好像是的,他這段時間都很少叫秦易之叫老公了,因為覺得越來越肉麻,不是能輕易說出口的詞了。

    但不管怎麽說,他一個男的,被另一個男人公主抱,也實在是太……太奇怪了!

    秦易之抱着他走進了大門,這時候有女傭在打掃衛生,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便多看了幾眼。謝祈感受到這種打量的目光,羞恥心一上來,忍不住伸手環住秦易之的脖頸,将臉埋進了秦易之頸窩之中。

    等秦易之抱他上樓遠離了女傭的視線,謝祈才擡起臉來在他耳邊說:“剛剛她們在看我們,我丢臉都丢完了。”

    秦易之冷冷地說:“比起這個,你十八歲就閃了腰似乎更丢人。”

    謝祈:“……”

    你是懂誅心的。

    秦易之抱着他送到了床上,去拿了冰塊來給謝祈冰敷。

    謝祈趕緊拒絕道:“我可以自己來。”

    秦易之:“你不可以。”

    謝祈:“??”

    秦易之沒有再理他,趁他怔住的功夫,撩開了他白T衣擺,問他:“哪兒痛?”

    謝祈倔強地說:“我可以自己……”

    他話還沒說完,秦易之直接将冰袋按在了他腰上,謝祈慘叫一聲,喘息道:“輕、輕點,你手勁太大了。”

    秦易之便肉眼可見地溫柔了些,低聲問:“哪兒痛?”

    謝祈這次乖乖地給秦易之指路,“這兒,我剛一直扶這兒呢,你都沒看見麽?”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說:“我只聽見你殺豬似的叫聲。”

    謝祈:“……”

    你什麽時候進化成毒舌了?明明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

    秦易之手法輕柔地給他冰敷,低聲問:“這是第幾次腰閃了?”

    謝祈覺得蠻舒服的,渾身也就慢慢放松了下來,回答秦易之道:“好像是第三次了?”

    秦易之說:“你第一次腰閃後并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受傷,這幾天卧床休息,不要下床走動。”

    謝祈問:“可是過幾天不是要跟你去老宅麽?”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說:“你快些好,才能和我去,從現在開始卧床休息,過段時間我來給你熱敷。”

    又低聲問:“現在疼不疼?”

    謝祈感受了一下,“好像好多了……”

    他忽然有點說不出來的情緒,臉上若無其事地說:“你可以不用這麽仔細的對我,我好歹也是個男的,皮糙肉厚受這點傷又沒什麽關系。”

    秦易之擡眼看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謝祈毛茸茸的後腦勺,這個時候他的頭發已經長出來了,後腦勺很飽滿,很漂亮,他額前落下了一縷縷細小的碎發,稍微修飾了一下他臉龐特有的冷感,更多了幾分柔和的昳麗。

    秦易之目光從謝祈的後腦勺往下滑,落到謝祈後脖頸處——在脖頸和頸椎鏈接的那一塊兒凸起的骨頭,有一枚紅色的朱砂痣,很細小,圓潤。

    謝祈身上的每一顆痣都很漂亮,秦易之想握上去,謝祈的脖頸纖細,大概一只手就可以握滿。

    秦易之移開了目光,語氣淡淡地說:“我心疼,那就有關系。”

    謝祈:“……”

    他扭過頭去看,秦易之果然是一臉冷漠的說出這種話,正因為如此,他說的這句話便顯得格外有分量——畢竟一看就不是那種花言巧語的人,這些話自然是他的真情流露。

    啊……

    謝祈心裏湧起一股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臉頰微微泛上了一層薄紅,他卻羞于将這種面目展示在秦易之面前,所以扭過了腦袋,一言不發地将臉埋進了枕頭裏。

    秦易之并不像他那樣是帶着幾分必須要這麽做的虛假的,而是……真的很關心他,會心疼他。

    但是太奇怪了,他們倆明明也沒有認識多久,滿打滿算半年都不到,他卻對他這麽好,還是打心底裏心疼他憐愛他關心他。

    來抱他時不經意之間流露的愛護也是宛如珍珠般熠熠生輝,他再眼瞎都能看得見。

    謝祈将臉擡起來,下巴撐着手臂,輕聲道:“你不能對我這麽好。”

    對他這麽好,要是形成依賴了,以後怎麽辦?

    秦易之:“你應該吃過午飯,說話可以大聲點。”

    謝祈:“……”

    作者有話要說:

    11:重振夫綱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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