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佐久早if線
佐久早if線，與正文無關。
再次見到佐久早聖臣的時候是在一個雨天，那天的雨水并不大，淅淅瀝瀝的。
路面的缺口已經被添滿了，在昏暗的空氣裏像是一面鏡子，映着站在街邊的那個黑衣男人。
佐久早聖臣看着不遠處舉着透明雨傘的男人緩慢的摘下了口罩。
風早和也的手裏還拎着剛買來的漫畫和一些日常消耗品，他也看到了街邊站着的男人。
那是一張很熟悉的臉，這是風早和也高中畢業之後第一次面對面見到佐久早聖臣。
雖然他倒是經常在電視上看到這個人，自己的周圍也有他的各種代言。
秋天的雨水帶着一股冰冷，仿佛要鑽到人的骨頭深處。
風早和也穿着一件白色的圓領襯衫，外面是一件棕灰色的針織開衫，鼻梁上架着一副不知道度數的眼鏡。
佐久早感覺自己的視力好像下降了，透過那種玻璃制品他好像看不到了那抹淺金色。
看着風早和也朝着自己走來，佐久早将口罩戴了回去，看樣子他已經認出來自己了。
“喲，好久不見啊，佐久早。”
風早和也笑着，站到佐久早身邊，站在這片原本獨屬于佐久早聖臣的躲雨聖地，然後慢慢收起雨傘。
“我以為你離開東京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聽到佐久早這句話的時候風早和也愣了愣，然後很自然的揚起了有高中時期別無二致的笑容。
風早和也高中畢業之後因為身體的原因沒有繼續打排球，佐久早給風早和也發了信息，但是都被對方糊弄過去了，佐久早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诶，我一直都在東京啊。”
風早和也笑着，隔着眼鏡，佐久早仿佛有些看不清風早和也，心裏多了一些煩躁。
“……”佐久早的表情陰仄仄的，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風早和也的視線轉向遠處灰撲撲的天空。
“最近怎麽樣？”風早和也百無聊賴的詢問，即使知道對方過的還不錯，但就好像是為了稍稍凝滞的空氣也要說些什麽，問一些無聊的問題一樣。
“很好。”佐久早雙手插在口袋裏，沒有看身邊的風早和也，只是轉了個頭看着另一邊的花壇。
躲避着隊伍裏的聒噪分子，做好健康管理，認真地訓練……佐久早一絲不茍的做着屬于佐久早的一切，但是……
那份空缺的、亂成一團的地方無時無刻都在給佐久早帶來煩躁感。
風早和也收回視線，看着自己剛剛從便利店買的那把透明雨傘上緩緩滑落的水珠，睫毛好像觸碰到了鏡片，于是他擡起手把眼鏡摘下，然後折疊好放在塑料袋裏。
“今天BJ應該不休息吧，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佐久早的靴子上印着零星微不可查的髒污，這位備受歡迎的BJ邊攻手就這麽站在風早和也的日常活動範圍內，像是主動走進獵人陷阱裏的獵物一樣。
認真的、謹慎的、潔癖的佐久早聖臣就這麽一個人站在雨幕下的街邊。
“佐久早，對你來說，我是什麽？”
佐久早的視野裏，花壇裏的沒有花，只有一簇簇四季常綠的植物，他叫不出名字，心髒以一種奇怪的頻率鼓動着，耳邊是風早和也的聲音。
“你是我很在意的人，不是朋友的那種在意。”佐久早漆黑的眉微微蹙起，轉過頭看着風早和也，那雙黑沉的眼睛裏只有風早和也一個人，那漆黑狹小的地方只能容納下風早和也一個人。
“這是告白麽？”風早和也眯着眼睛，那雙淺金色的眼睛仿佛是昏暗空氣中唯一的亮色，佐久早再次看到了這雙眼睛。
“是，是我的告白，你的答複呢？”此時此刻的佐久早聖臣像是咬住了獵人咽喉的獵物，死死的咬着，毫不松懈。
風早和也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向了眼前的佐久早聖臣，然後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而眼角。
“現在我的眼睛裏有你嗎？”
“只有我一個。”
那天早上佐久早聖臣來到訓練基地的時候在能看到天空的走廊站了很久，空氣裏浮動的光線被壓暗，下雨之前的氣壓很低，佐久早有些頭疼。
木兔日向和宮侑吵嚷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天氣裏的頭疼下都算不上什麽了。
明暗隊長來叫人的時候也看到了站在走廊裏的佐久早聖臣，他身上穿着BJ土黃色的運動衫，白色的口罩依舊在他的臉上。
也許是他的舉動，也許是他的長相或者說氣質，佐久早聖臣身上有一種天生的昏暗感，陌生人也許會覺得他身上有股不可接近的神秘感。
“聖臣，訓練了。”
“……抱歉，今天我請假。”
大概是一瞬間的失控，他空缺的那一部分仿佛也曾被迷蒙有虛幻的東西填滿過。
東京的二十三個區，地鐵線很發達，大概花費了半個小時佐久早就到了風早和也的住處附近了。
大概四年了，佐久早很早之前就私下找人詢問了風早和也的住址，但是這份信息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一直好好的保存着。
那一串文字已經牢牢的被這個人記下來了。
即使佐久早不想承認，現在的一切都沒辦法掩蓋這份事實，佐久早聖臣有些過于在意風早和也了，哪怕是對方不在繼續打排球，哪怕是這麽多年不見……
這種不為人所知的，只有懷抱着的人才知道的情感被叫做暗戀。
佐久早聖臣暗戀着風早和也，像青春期骨骼抽長是的鈍痛，像無數次全國大賽上的視線停留，然後不得已的滑開。
佐久早聖臣記得被風早和也攔下的每一球，記得自己跟他為數不多的幾次偶遇，記得很多。
以前他們是對手，風早和也總是吐槽着佐久早聖臣的消極和無聊，佐久早聖臣也總是嫌棄着風早和也骨子裏的不服輸。
但是人類的情感卻不是完全屬于人類控制的東西，而暗戀像是一份奇怪扭曲，帶着甜膩腥氣的蛋糕，像無人問津的水潭裏半發育的青蛙，拿不出手說不出口，只能将這份難吃的情感一點點咽到肚子裏。
佐久早低垂着眼，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的他，風早和也臉上的表情也那人尋味起來了。
“去我家坐坐吧，我有雨傘。”
風早和也撐開了雨傘，對身邊的佐久早聖臣說。
“嗯。”
初秋的雨水帶着夏季未冷卻的熱度，那份刺骨的寒意好像也不見了。
那把剛剛被抖幹的雨傘再次被雨水打濕，兩個人高大的人影走在霧霭和雨水裏。
佐久早聖臣搬到風早和也這裏的時候風早和也整個人都很意外，他沒想到佐久早居然願意跟自己一起住，畢竟這家夥是出了名的挑剔加潔癖。
風早和也捧着自己養的仙人掌站在客廳，看着穿着圍裙帶着頭巾口罩和手套的男人，有些無語。
果然是佐久早啊。
“抱歉，我要在打掃一遍。”佐久早看着風早和也，認真的皺着眉，仿佛打掃這間房子是一件關乎他生死存亡的事情一樣。
“哦……請便。”完全已經把這裏當作自己的領域了呢。
風早和也把仙人掌放在耽誤佐久早打掃的地方，戴上了眼鏡，詢問佐久早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就這樣風早和也陪着佐久早一起打掃家裏的衛生。
累的時候風早和也擡起頭看了一眼佐久早聖臣，只能看到他眉眼間的那份認真。
也許對佐久早聖臣來說，兩個人能住在一起他真的很開心吧。
花費了好幾個小時，兩個手腳利索的大男人終于把家裏清掃幹淨了，然後就是洗澡吃飯。
讓風早和也意外的是佐久早的手藝十分出色，甚至裏餐廳裏的還要好吃。
風早和也不會做飯，他一個人獨居要不然是出去吃要不然就是吃便利店，或者去京都的老家蹭頓飯，多少有點可憐了。
風早和也吃的不顧形象，眼睛亮亮的，雖然佐久早的表情已經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但是只有他本人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高三的時候我的視神經出現了問題，不可治愈，所以就放棄了排球。”沒頭沒尾的，風早和也說了這句話。
風早和也扭了扭手中的叉子，看着佐久早聖臣，仿佛再說今天的天氣。
跟風早和也相識的人大概知道他的放棄排球的原因是因為身體狀況，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風早和也出現問題的地方在什麽地方。
其實見面的第一眼佐久早聖臣就注意到了，那個帶着眼鏡的男人盯着自己看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發現自己是誰，也許當時佐久早摘下了口罩，就是因為當時察覺到了對方看不清自己。
“我知道了。”佐久早只是頓了頓，和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只不過當他看過佐久早那雙眼睛的時候笑了笑。
風早和也繼續從事漫畫行業，現在在業內也算是很有名氣的人物了。
兩個人的生活還是依舊，佐久早聖臣去打排球，風早和也在家畫漫畫，時不時再去看佐久早的比賽。
好像除了他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兩個人這已經越界的關系。
BJ的訓練基地內，宮侑咬着牙一臉怒氣的盯着不遠處的佐久早，今天的練習賽他被佐久早的球針對死了，這個人自從上次佐久早難得請了一次假之後，歸隊的佐久早狀态簡直不要太好。
木兔和日向也一臉新奇的看着佐久早聖臣，甚至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面一句一句“小臣臣”的叫着，詢問他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好事發生。
佐久早皺了皺眉，一臉嫌棄的遁走了。
人很容易被外界的各種事物影響，情感也是，某一個人突然的出現或離開都會帶來影響。
佐久早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情緒，雖然自诩理智的人說過戀愛會讓人變蠢，他卻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變成跟木兔一樣的蠢蛋。
但是現在的他跟天天念叨着“akaashi”的木兔又有什麽區別呢？
原本只有排球的大腦在幾年前為了另一個人騰出了一大塊空地，現在不可名狀的情緒洶湧的擠了進來，不留任何空隙，盈滿到快要爆炸了。
佐久早聖臣的動作幹淨利落，換好了衣服和鞋子，拿上了口罩和手機，邊走邊查看着消息。
風早和也說他今天想吃烏冬面……
秋天漸漸過去了，冬季的寒冷悄然降臨，佐久早喜歡待在家裏，坐在風早和也的身邊，聞着他身上的香味，然後握着他的手，等着風早和也發現自己眼底的情感，然後給他一個親吻。
在寫電子商務課的作業，忘了時間。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和也高中時期給過森下一副眼鏡，這裏是有一個小細節的，其實在我第一版的大綱裏和也在排球上是很難的，他有視神經萎縮，那份劇情後來在重溫漫畫的時候就不想這麽寫了，但是這篇番外裏的和也是經歷了我第一版大綱裏的風早和也，想了很久和佐久早的情感線，但是最後還是這麽寫了。
前面一章排雷了哦，不能罵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