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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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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貌美小郎君◎

    江聽淙聞聲回頭, 見他剛射完一箭,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靶,不敢相信的看着插在靶心上的那一箭。

    他皺了眉頭, 就站在原地,繼續看他射箭。

    程玉璋不動聲色, 一支續一支, 看着文文弱弱的,挽起弓來卻輕輕松松,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每箭都中。

    江聽淙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 等程玉璋射完所有的箭, 他上前,滿臉怒氣:“你玩我?”

    程玉璋臉色仍然如常:“小舅子, 我贏了。”

    江聽淙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喘着粗氣, 氣得握緊拳頭, 他就知道, 程玉璋這種總是悶聲的人心機的很, 只是比個賽,還用上了戰術, 真不知道長姐這麽久是怎麽跟他一起生活的, 早該分!

    程玉璋等了一會, 再次詢問:“那名管事現在在哪?”

    管事他早就問過了,他只是想借此在江聽淙身上獲得更多的信息。

    江聽淙一定知道他姐姐在哪。

    江聽淙惱怒, 咆哮:“我不告訴你, 我就不告訴你, 我終于知道長姐為什麽不喜歡你了, 你實在是滿肚子壞水!”

    程玉璋再次聽到了有用的信息,皎皎不喜歡他。

    呵……他也不是不知道。

    僞裝的皮終于撕掉。

    皎皎以為自己僞裝的很好,他也順從她的僞裝,裝出她想看到的樣子。

    所以,江春月是跑了。

    不是失蹤,不是躲避家宅,而是為了躲他。

    臨別前她一字一句的怕他不回來,現在回想起來,簡直令人發指。

    江聽淙仍在氣頭上,他感受不到程玉璋氣場的變化,終究是個小孩子,開始耍賴皮,不再告訴他任何信息。

    程玉璋離開江聽淙的院子。

    他将心頭上那份苦楚暫且吞了回去,仔細的分析所有的信息,可以得知,江聽淙是知道江春月在哪的,甚至他們之間是通訊息的。

    這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口。

    當晚,程玉璋也沒有留宿在江府,回到程宅,得到了另外一個重要信息,對面的宅子今日開了,進去一個個高的青年,但他沒留太久,就走了。

    程玉璋皺眉:“沒跟着嗎?”

    那管事哂笑,“跟了,但跟了兩條街就跟丢了。”

    程玉璋沒再說什麽。

    這些人只是普通的下人,他現在需要一些不普通的人。

    “繼續盯着,再有情況,立馬向我報告。”

    “是。”

    夜晚,江碩趁夜來到江府,在後院一個小門處,吹了幾聲夜貓似的口哨,沒多久,就探出一個人頭來。

    “墨文,少爺還好嗎?”

    “好,他剛中了秀才,今日老爺還給他設宴慶賀。”稍一停頓,墨文又道:“大姑爺也來了,還問了少爺關于大小姐的事。”

    墨文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封書信來,交給江碩,江碩很快收好,緊了緊背後的包袱,身後的小胡同裏,還拴着一匹馬。

    “這是今晚就走?”

    “嗯,你回吧。”

    江碩沒有多說,快走幾步,牽馬趕路。

    幸好今夜月色夠亮,估計跑個一夜,明天就能到竹溪。

    馬蹄聲漸行漸遠,消失在黑夜之中。

    屋頂之上,有兩個黑衣人,将發生的一切都收在眼中。

    “林大哥,我們為什麽要盯着這個人?”

    其中一個身形勁瘦的青年低聲詢問。

    林州拉下遮蓋之物,透了幾口氣:“我早就知道那個江春月不會安生,可憐我的少爺,生父沒認得,娘子也跑了。”

    林州嘆口氣,轉頭認真的看向青年,叮囑道:“林四,你記住了,往後你就是老爺派給少爺的貼身護衛,有些事不能只靠少爺吩咐,多想多看,多為少爺解憂。”

    林四鄭重點頭,“所以,林大哥,剛才那個人?”

    “那人是少爺娘子的下屬,少爺娶的那娘子江春月,把咱們少爺給玩了,現下少爺回來,她卻跑了……哎,我可憐的少爺,真是命苦。”

    林四有些驚訝,想不到少爺竟遇上這種事。

    “看少爺現在在全力追查江春月的下落,我跟那人去查,你且在随州,嚴密保護少爺安全,等我回來,你找個時機去見少爺。”

    “是!屬下一定全力保證少爺安全。”

    兩人随即分道揚镳。

    府內,從德陽趕來的王府小姐王嫄見到了她的姑母王氏。

    見到王嫄的那一刻,王氏瞬間就回想起了自己當初是如何進江府的。

    她本是一不被待見的庶女,家裏的兄弟姐妹不理她,唯有長兄有一次給她了一份府上新來的甜梨。

    她也到了嫁人年紀,以她的身份,只能做誰家小妾,聽別人說,父親打算把她許給一個同僚做續弦,那同僚已過六十。

    她不想嫁,就拿了自己所有的私産,去求長兄,不料在他院子竟遇到一陌生男子,自己無意間撞到他,他只笑笑,表示無事。

    那便是她與江政禹的第一次見面,他是剛下來的新科,年輕、儒雅、溫柔,一下子就讓王氏沉醉。

    正好兄長也迎了出來,她偷聽他們談話,得知這位新科是江府準備拉攏的人,但拉攏他的是江府二小姐,嫡出,她不夠格。

    江政禹态度很硬,他已經有嫡妻,表示不會再娶,江府嫡小姐自然不能做妾。

    王氏找到了機會,主動找到長兄,求他引薦。

    解決了家裏的事,江政禹納妾也不情願,王氏逐個突破,又找到了江政禹,表示自己絕不會妄想主母的位置,還哭着求他收了自己,因為她不想嫁給六十多歲的老頭。

    江政禹松了口,她才得以嫁給江政禹。

    一開始江政禹對她極為冷淡,連碰也不碰她,對原配馮氏獨寵。

    之後江政禹還又收了兩房,就這樣,王氏一邊在江政禹面前找存在感,一邊等待機會,王氏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天她聽說江政禹與馮氏大吵一架,還喝了酒,王氏尋到了機會。

    她有一秘藥,連瀾姐兒都沒告訴過,是無色無味的情、藥,這是她姨娘死前留給她的東西,會讓男人吃下意亂情迷的東西。

    她靠這個與江政禹圓房,生下女兒,也靠這個,因為算計江春月婚事被關押後,重與江政禹歡好,還懷了身子。

    現如今,她終于夢想成真,成了江府主母,連長兄的女兒,如今都要來求自己,王氏內心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

    看着一臉嬌羞乖巧的侄女王嫄,王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笑道:“倒是個美人。”

    王嫄更是羞怯不已。

    “先住下吧。”王氏也不把話說明白。

    現在程玉璋也不在府裏。

    若是自己的瀾姐兒還在,哪裏輪得到王嫄。

    ——

    江碩一刻未歇,趕到了竹溪,他第一時間去見了小姐。

    他首先将一封信交給她。

    江春月一看封面,露出笑容,是淙哥兒的來信。

    她随口問道:“沒被發現吧?”

    “沒有,屬下很小心。”

    “嗯。”

    江碩斟酌再斟酌,手指頭在跪着的大腿上抓了抓,模樣有些窘迫。

    江春月注意到,将信放到旁邊,端起桌上的茶水,不動聲色:“有什麽就說什麽吧。”

    “姑爺回來了。”

    江春月沒聽清,端起桌上的茶盞,等他繼續說。

    “屬下這次在随州,見到姑爺了。”

    “啊?”

    江春月手中的茶盞突然掉落,熱水潑在她腿上,她竟一時沒有察覺,江碩急忙的站起來,大聲提醒:“小姐燙傷了沒!”

    他這一聲吼,也把門外候着的連秋引了進來,她一看到小姐的情況,立馬拿了帕子過去,替她擦拭。

    幸好今日江春月覺得冷,穿了厚的百褶裙,好一會她才覺得燙,只好先回房間換衣裳。

    她整個人都有點恍惚,程玉璋回來了?

    他竟然回來了。

    這怎麽可能。

    他前世分明……

    她處理完重新回到座位,面對江碩。

    江春月蹙眉,“你剛才說,程玉璋回來了?”

    “對,已經回來幾日了,江大人還為他設宴,慶祝他中了榜眼。”

    随着消息再次被确認,江春月的內心“咯噔”一下。

    中的仍然是榜眼,可怎麽會回來了……

    “那他……”

    江碩知道小姐在問什麽,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姑爺回來後一直在找小姐,他好像對您在随州那處宅院産生懷疑,有一次我見到他就立在門外細看……”

    江春月更恐慌了。

    程玉璋簡直就屬狗的,前世他在刑部那些年,辦了好幾件陳年舊案,她雖然不清楚,也聽過他的傳奇,簡直是神探在世,一點點線索也能給你翻出來,何況是找她的住處呢。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她一會想程玉璋若是找來了,會不會把她大卸八塊,一會安撫自己他現在還沒那麽聰明,萬一找不到呢。

    江碩觑了她好幾眼,江春月才注意到,讓他下去了。

    他剛走沒一會,琪清就進來了,通報道:“小姐,喜嬸來了。”

    “她還來幹嘛,都這種時候了。”江春月皺着眉,埋怨道。

    “那我去推拒了她。”琪清說着就要出去。

    江春月靈光一現,現在也不晚,程玉璋回來了又怎麽樣,就算他找來了,若是她已經改嫁了,他恨也罷,她拿出之前對他的恩惠要挾,想必他也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何況誰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他或許本來正愁她這個糟糠妻怎麽消失呢。

    “等等!”

    琪清站住。

    “請喜嬸過來。”

    喜嬸樂滋滋的扭着腰進來了,臉上帶着讨好的笑。

    “江小姐,您要的人,我給您找到了!”

    “這個啊,說起來還跟我有點遠親,祖上還出過大官的,很有名,叫什麽那個閣老之類的,只是他爺爺開始,家裏就破敗了,他爹也病病歪歪去年死了,到了他這一代,家裏窮的只剩下個空殼子了,祖宅都賣了,搬到鄉下,就一個妹妹。”

    “我親自過去看了,那小公子啊,雖然窮是窮點,人長得是相當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姑娘呢,細皮嫩肉的,自己在家種地,還會寫字,但因為祖上出過事,入不了仕,可惜了。”

    “才十七呢。”

    江春月本來對喜嬸說的不抱任何希望,但聽她這次說的,好像每個點都踩上了。

    年紀小、破落戶、模樣俊、不入仕……

    簡直絕了!

    江春月眼底發亮,“他在哪,何時相看?”

    喜嬸一看她這态度,就知道事準了。

    “他家就在十多裏地外的村子,我今日就差人過去,将他接到我家來,明日就安排您與他相看如何?”

    “就這麽定了。”

    喜嬸一走,江春月就将琪清叫過來。

    “買些紅綢、喜糖,嫁衣随便去成衣店買個吧,不用太鋪張,這個人完全可以入贅,對了,提前聯系好轎夫……”

    琪清沒忍住說道:“小姐,婚姻大事可不是小事,您何必這麽着急,人還沒見呢就想着成親。”

    江春月拍案而起,緊張的走來走去:“不行,不是我慌,是程玉璋他竟然回随州了,萬一……哎,你按照我說的辦就是了。”

    琪清聽到這個消息也挺驚訝,在小姐的不斷洗腦下,她都認定了姑爺是不會回來的,可現在……

    她小聲道:“小姐,您确定要這麽做嗎,若姑爺找過來,會不會很生氣。”

    江春月已經淡定不了了,“我不管,都做到這一步了,不繼續很難收場,趕緊,安排,馬上!”

    琪清連忙起身,出去采買辦事。

    一晚上,江春月翻來覆去睡不着,睡着了又噩夢連連,一會夢到前世的事,一會夢到程玉璋殺過來的情形。

    幾次驚醒之後,江春月更加篤定了一件事,她寧願面臨程玉璋現在的怒火,也不要日後自己整日郁郁寡歡,在京城活的像守活寡的,将來她命到底長不長還未可知,她才不要再受一丁點的委屈!

    翌日醒來,江春月對鏡梳妝,雙眼底下有一點鴉青色,她多凃了些鴨蛋粉,掩蓋住,細細的描眉化妝,還穿了一身新做的褙子,底下配了一條七色漸變花紋的月華裙,七種清淡的顏色,走起路來,像是一朵花一般。

    琪清幫她梳頭,贊嘆道:“小姐真是越發美了。”

    “所以,婚姻使女人變老。”

    琪清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姐還去相看。”

    “這不同,我現在要的不是婚姻,是趣味,就像男人一樣,在紅袖招裏聽曲,勾欄裏對賦。”

    琪清不語,小姐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在喜嬸的牽頭下,她與那個人在一個茶樓相看。

    她先在裏面等着,喜嬸将人帶了過來。

    聽了喜嬸的描述,她對這個人也有了些期待。

    房間的門再次拉開,喜嬸帶着人進來。

    江春月下意識的擡頭看去,見到了這傳說中的人物。

    只一眼,江春月就看呆了去,這年輕男子極其斯文秀氣,眉眼很淡,唇紅齒白,膚色是很冷的雪色,身上穿着麻布舊衫,長身玉立,模樣有些陰柔,雙眼是形容不出的漂亮。

    他整個人,讓江春月覺得像是個瓷娃娃一般精致漂亮,是與姑娘相對的另外一種美,獨屬于少年人特有的質感。

    那少年并未擡頭,他垂着眉眼,竟顯得有幾分乖順,讓江春月聯想到前世貴婦們懷裏的白貓。

    喜嬸坐下,看少年還站着,熱情招呼道:“柳輕,還站着做什麽,快坐。”

    他叫柳輕,這名字與他的風骨真的十分相符。

    江春月收回目光,心下喜滋滋的,頭一回,她覺得可以成親。

    “他叫柳輕,情況我都告訴你了。”

    喜嬸對江春月說完,又轉頭對柳輕道:“柳輕,你也別拘束,江小姐是個好人,相看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你們聊聊,我還有點事,就先不陪你了,一會會有人來接你。”

    喜嬸短暫說完,就将空間留給他們,只有江春月身邊的琪清陪着。

    兩人幹坐了一會,柳輕如同木偶一般,動也不敢動,江春月感覺這人怪純情的。

    “你不跟我說話嗎?”

    她問。

    柳輕回:“說的……”

    這回答讓江春月莫名想笑:“你從進來開始就盯着自己的下擺,既然是相看,你都不擡頭看看我嗎?”

    柳輕聞言,慢慢擡起頭來,動作有些僵硬,看到她時,目光躲閃,又很快垂下去,玉面微紅。

    “小姐極美。”

    江春月樂了,她敢說,剛才柳輕怕是連她眉眼都沒看清。

    這個人像張白紙,是她想要的人。

    “家裏還有幾個人?”

    “我跟妹妹。”

    “你跟喜嬸是親戚?”

    “嗯……”

    柳輕的頭更低了。

    一會,柳輕像個認錯的孩子般道:“其實不是的,江小姐,我騙了你,我與喜嬸毫無關系,只是我來竹溪借錢,恰好遇到她,她說幫我介紹一個有錢的人家,我可以入贅……”

    江春月更喜歡了:“真是個誠實的孩子。”

    被明明比自己小的姑娘叫孩子,柳輕窘迫的不行,憋紅了臉,小聲道:“江小姐,我年十七虛十八毛十九了……”

    江春月正端茶喝,聽到他說的,直接嗆到,猛烈的咳嗽幾聲,琪清在一旁接了她的杯子,幫她拍背。

    江春月覺得似乎撿到寶了,這怎麽不算寶呢。

    純情、可愛、有趣,遇到這樣的如意小郎君,還有什麽理由不趕緊抱回家呢。

    柳輕擡頭看了她幾眼,眉心微擰,等她不咳嗽了,才虧欠道:“對不起。”

    “你總不會因為惹我笑了,給我道歉吧……這樣也好,既然道歉,那你就拿點誠意出來。”

    柳輕覺得這個江小姐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也敢大着膽子擡頭看她。

    “什麽?”

    “入贅我家。”

    柳輕臉紅的像是能滴水似的,他來當然有此意,但沒想到這個很好的小姐這麽快就能答應。

    他猶豫開口:“這沒問題,但是,我希望江小姐能給我一些錢,讓我給我妹妹治病。”

    “沒問題,你要多少?”

    “十兩……”柳輕來竹溪本來打算借五兩,他在這個基礎上翻了倍,剛說完,見她沉默,內心有些着急,急忙改口:“其實八兩也行,再不濟,給我六兩,我不要多的。”

    江春月沉默這會,并不是嫌他要的多,而是驚訝他要的這麽少。

    可憐的孩子。

    她打斷他的話:“我給你五十兩,若是不夠,往後再給。”

    柳輕震驚住,五十兩!

    “成親的事宜我會向喜嬸談的。”

    她說完,轉頭問琪清要過錢袋子,掂量兩下:“這大概十兩,你先拿去用,算是訂金。”

    柳輕沒接,他還沒從五十兩的震驚中醒過來。

    江春月伸手,抓過他的手腕,竟覺得細的跟姑娘似的,太瘦了吧。

    将錢袋子塞在他手裏,江春月對他笑笑:“就這麽定了。”

    柳輕那顆随着家族不斷衰敗的心髒,在今日,重新煥發了生機,快速跳動着,暖暖的,遍布全身。

    他沒想到自己有這麽好的際遇,可以遇到這位江小姐,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幾生向她報恩。

    他的心中隐隐期待:江小姐,江小姐,他們真的能結為夫妻嗎。

    ——

    程玉璋回了一趟原來的家。

    這房子沒有人氣,變得更加破爛,院子雜草叢生,草長得比人還高。

    打開門鎖,裏面布滿灰塵,搬家的時候,這裏的東西幾乎沒動,不是買了新的,就是在江府拿了更好的,這些破爛之物根本不值得搬入宅院。

    他在三間屋子裏轉了轉,到處是蛛絲結網,空氣裏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潮氣。

    但是在這裏,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境是打回來之後最安寧的,鬥轉星移,物在人不在。

    他已經分辨不出他記憶裏那些美好的點點滴滴,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直到看到書房裏筆架上那支觀綠軒的筆,程玉璋忽的悲從中來,失聲痛哭。

    猶記昨日,美人在懷,她送她一套嶄新的筆墨紙硯,給予他溫暖關懷,在他敞開心扉,以為自己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時,忽的夢醒,當初已是從前。

    對她,他愛恨參半,愛仍然多一點。

    “皎皎,回來吧,你若回來,我就當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過……”

    程玉璋盯着窗外,喃喃自語。

    忽的窗外有鳥撲飛的聲響,程玉璋迅速站起來,大喜,出聲喊道:“皎皎!”

    沒人回應,他走出屋去,又喊幾聲,沒有回應。

    他竟患得患失到這種程度,程玉璋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态都不算好了。

    有了希冀之後,是更大的失望,他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

    忽的背後傳來“沙沙”的聲音,程玉璋這回頭也沒回,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可這“沙沙”聲越來越響,程玉璋感受到那聲音就在自己背後,他迅速轉身,看到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我三陽了啊

    修羅場快了……感謝在2023-08-17 19:19:02~2023-08-19 00:03: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若白 4瓶;三石弟弟對象 2瓶;甘易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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