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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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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書房裏異常安靜, 隐約可以聽到程玉璋的呼吸聲有些重。

    趙召跪在地上,安靜候着。

    不知過了多久,程玉璋聲音澀然:“他們說了什麽, 有什麽互動,全都告訴我罷。”

    天漸漸黑了。

    江春月沉迷在拟菜單中不能自拔, 她漸漸悟了, 根據客人等級、人數、口味,她摸清楚了門道, 覺得這裏面學問大着呢,是得好好領會。

    程玉璋沐浴完坐在內室, 手裏握着一卷書, 大半天沒看進去一頁,聽到珠簾外有動靜, 他即刻放下書, 看過去, 卻發現只有連秋一人。

    “少奶奶呢?”

    連秋內心斟酌, 她自然沒法重複少奶奶那句“煩死了, 沒看到我忙着嗎, 催什麽催,他不會自己睡嗎”, 在竹溪學了讀書寫字, 又在程府富貴之家待了有段時間, 她回複:“少奶奶拿了菜單去了大夫人那裏,請她篩選, 少奶奶不得空, 不得已讓奴婢給少爺傳話, 讓少爺先休息, 不用等少奶奶。”

    她倒還能沉心靜氣,程玉璋咬緊了後槽牙,腦中回想着趙召所言。

    他們定是之前就認得,太子還知道她去了竹溪,不過從他們的對話可以見得,這次皎皎似不想與太子糾纏,或許還不曾對他動心。

    一想到他們有過他不知的相遇,程玉璋嫉妒到全身顫抖。

    更可氣的是,她還在大庭廣衆之下,抱過別的男人。

    在竹溪那段日子,除了柳輕,她還有其他豔遇!

    想到柳輕,程玉璋眼神一暗,在此人未成形之前,要盡快除掉。

    他也能想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做,她不想要自己了。

    門外又傳來動靜,程玉璋倏地起身,目光期許的向外看,見到琪清回來時,他有幾分激動,琪清回來,皎皎她必定……

    “少爺,少奶奶今日在大夫人院子裏歇下了,明日是壽宴第一天,寅時少奶奶就要起床,與大夫人準備。”琪清隔着簾子向程玉璋禀報。

    程玉璋低垂下頭,寬袖随着手的動作垂落下去,眸裏全都是寂沉,聲音低啞:“我知了,你回去服侍少奶奶吧。”

    他讓下人都出去,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人氣,外面突然響起雷聲,沒過多久就風雨大作,吹的屋內珠簾、輕紗、床帳紛飛,連燈也吹滅了好幾盞。

    有丫鬟想進來點燈,被程玉璋阻止。

    他站在窗外,任憑風雨大作,外面的雨成了雨幕,沖刷着窗底下的芭蕉葉。

    程玉璋負手而立,飄進來的雨絲打濕了他的臉、衣裳,他不覺似的,站在那裏,偶爾閃電照進來,映襯出他臉上蒼白痛苦的神色。

    她竟連見都不想見他嗎。

    即便是她見過太子,他也不會說什麽,這不是她的錯,只要她不動心……

    另一邊,江春月跟尹氏确定完菜單之後,見天要下雨,索性厚着臉皮強留在尹氏這裏。

    跟尹氏天天在一起,她內心覺得尹氏雖然是壞,明顯的不想教給她東西,不想讓她放棄掌家權,卻壞的直來直去,甚至有點可愛。

    被她纏的煩了無可奈何也會告訴她,甚至毫不避諱的對她翻白眼,她要留在她院子睡,想明天跟她早起,全程圍觀看她如何行事,尹氏趕了她幾回,也沒趕走,索性自己進屋關了門,讓她的大兒媳薛氏安排江春月住下。

    大夫人住在和園,薛氏親自帶她去了後面的五間上房,還準備兩個丫鬟伺候她洗漱。

    江春月有意留下薛氏說話。

    薛氏看着年紀不大,甚至比她還小,聲音細柔,身上也沒幾兩肉。

    “請喝茶。”薛氏盡主人之宜,給她遞茶,模樣很是拘謹。

    江春月注意到她伸手過來時,露出小半截腕子,上面隐約有片青痕,她立馬想到那日三夫人的丫鬟說的,尹氏真的在虐待自己的兒媳嗎?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江春月裝作沒看見,熱絡謝道:“謝謝嫂嫂,你我年齡相仿,我初來乍到也沒有個朋友,想與你說說話,我叫江春月,嫂嫂全名是什麽?”

    薛氏小臉白了白,小聲道:“我叫薛瑛。”

    “你嫁入程府幾年了?”

    “一年不到……”

    “公婆都待你可好?”江春月極力誘導。

    薛瑛不說話了,她濃密的睫毛輕顫,淡薄的身體也微微發抖:“春月,別問了……”

    江春月內心一震,此刻恰有“轟隆”一聲巨雷,很快外面又傳來尹氏一聲呼喊。

    “薛瑛,還不趕緊出來!”

    薛瑛登時起身,匆匆與江春月告別,起身出去了。

    江春月心中大為震撼,莫非,那三夫人的丫鬟說的是真的?

    尹氏特意找過來,将薛瑛叫出來,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你們說什麽呢?”

    薛瑛嗫喏:“母親,沒什麽。”

    尹氏睨了她一眼,往前走,薛瑛緊跟在她右後方。

    “少跟她一起,這個小地方來的女人也沒那麽簡單,就你這豬腦子,被她騙了還得幫她數錢呢。”

    “是,母親……”

    薛瑛說完,腳下突然一絆,還是尹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等她站穩,尹氏松開她,訓斥道:“走路就不能看着點,距離你上次摔倒把手腕硌了才過去多久,又要摔,我兒子不得怪我欺負了你。”

    薛瑛被吼的一抖,不說話了。

    尹氏瞧了一眼,回去了,走之前還不忘讓人把薛瑛送回去,吩咐下人把路上灑掃幹淨,不準有石頭。

    這晚。

    江春月伴着雷雨聲,香甜入夢,明早她就能親眼看看高門大戶家裏的壽宴有多熱鬧。

    程玉璋立在窗前,孤苦伶仃,皎皎是在刻意躲他嗎,莫非已經對太子動情……

    翌日。

    程府上下喜氣洋洋,程母壽宴第一日,請的是一等一的門第。

    雖是家族壽宴,這更像是一場官員私會。

    程硯書帶程玉璋在外院接待王宮貴族、高官世家,程母則帶着程家的衆女眷,迎接前者帶來的女客。

    程母穿戴着全套的诰命夫人服飾,威儀非常,貴氣逼人,面對王妃、侯夫人也進退有度、有禮有節,既不顯得傲慢,失了禮數,也能展示程家的顯赫地位。

    江春月注視着祖母的一舉一動,暗暗記在心底。

    尹氏也有所收斂,說話聲音都小了很多。

    席間,祖母特意牽了江春月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慈笑道:“這就是我那丢失的長孫媳婦,姓江,名春月。”

    早先就有不少目光落在江春月身上,她只規矩坐着,不敢言語。

    “倒是個精致的人兒,老太太的長孫尋到了,又逢你大壽,真是雙喜臨門。”侯夫人贊嘆道,她正想着給自己二兒子尋門親事,見到江春月,忍不住想,找個她這樣的。

    晉陽王妃面帶喜色:“我也聽王爺說起過此事,也是巧了,老太太找到了長孫,我也尋到了我那幼女,只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她。”

    江春月看了她一眼,那日在随州都這樣說了,晉陽王又不是傻子,如今還承認江聽瀾是郡主,只能說明,她有什麽被王爺給看上了。

    忽然,江春月腦中閃現過一個靈感:若非江聽瀾利用重生的事欺騙王爺?

    前世晉陽王是反了,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不知誰提了一句:“程府與晉陽王府這般有緣分,若程府的長孫未娶就好了,你們兩家正好成天作之合。”

    這話一出,老太太的臉上登時一冷,聲音加重:“我程府不是這般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春月是玉璋娶的正妻,就是老太太我也絕不敢動我們春月的主意,你說此話,實在唐突。”

    那人趕緊道歉,也沒得老太太一個好臉色。

    席間張府夫人暗自記下了這些,看來程府對這個江春月十分重視,休妻或者降妾的可能性不大,只怕要讓小女兒失望了。

    那程玉璋她也見過,确實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如今又入翰林,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加上程家的背景,程玉璋确實是個十全十美的人物,可惜……

    張夫人不由得多看了江春月兩眼,雖家世不及,可兩人共渡難關相濡以沫,這女子又如此嬌俏明豔,女兒想介入,實在太難。

    宴會開始,推杯換盞,逐漸熱鬧起來。

    她敲定的菜單得了不少人表揚,讓她很有成就感。

    只還沒吃多少,江春月見程玉璋的小厮匆匆過來,給琪清說了什麽,琪清走到她身邊,附耳說了兩句。

    江春月暗驚,手裏的筷子差點掉了。

    祖母看出她的異樣,關心道:“春月怎麽了?”

    江春月面色恢複平常,對着祖母莞爾一笑,“夫君找我過去一趟。”

    祖母的嘴角立馬咧開去,“快去吧,這裏有你大伯母照應。”

    江春月起身離開了,她是故意這麽說的,給那些觊觎程玉璋的人聽的。

    她還沒出門,老太太用手絹抹了抹嘴,對尹氏道:“他們小兩口甜蜜着呢,一會不見都不行。”

    尹氏跟着附和。

    這場合她不敢亂來。

    出了宴客廳,江春月臉上的笑容消失,腳下也加快了不少。

    她詢問程玉璋的小厮:“廖游,到底怎麽回事,少爺怎麽會跟太子打起來。”

    廖游的眼咕嚕嚕的轉了轉,盡顯狡黠,一臉苦澀:“哪裏是跟太子打起來,是太子不講道理,非要打我們少爺,少爺是不得已還手,總不能一直被動挨打……”

    江春月心裏突突直跳,她如何也想不到這兩人怎麽會撞上。

    今日來程府祝壽的,身份最尊貴的就是太子了。

    他是代表皇上過來的,帶了一隊禁衛軍随從,他身穿團龍圖案的月白常服,頭戴翼善冠,長眸淡然,薄唇輕抿,清冷俊美,臉色是有些病态的白,卻依然雍容華貴,氣勢非凡。

    程硯書帶程玉璋親自上前迎拜,程硯文身為商人,不能近前。

    程硯書剛想跪,就被太子朱佑堏雙手扶住:“老師,不必多禮。”

    程硯書曾做過太子的老師,到內閣後,才不再專職教導太子,但師生之情未變。

    朱佑堏自然沒有攔程玉璋。

    程玉璋見到朱佑堏,一雙黑眸變得深邃幽暗,表面雖平靜,內心已經燃起熊熊大火,恨不得殺而快之。

    今生要提前準備了。

    朱佑堏也注意到了正一動不動盯着自己的程玉璋,他也很快猜到這恐怕就是那小娘子的夫君,現如今程府的嫡長孫,程玉璋了。

    确實容貌翩翩,深不可測的樣子,一張俊顏在京城也是數得上。

    可惜,這麽俊美的人,還不是被那小娘子給戴了綠帽。

    程硯書适時介紹道:“這是下官失蹤的犬子程玉璋,近日剛尋回,如今在翰林院供職。”

    他本以為自己提醒,程玉璋就該行禮了,但見他竟一動不動,非常失禮的盯着太子,不由得微微皺眉:“玉璋,還不快見過太子!”

    按理說有程硯書這樣說了,朱佑堏本該讓程玉璋免禮,不想他負手而立,目光睥睨着他,像是等着他跪似的。

    程玉璋收斂情緒,規規矩矩的給他跪下行禮,動作标準,聲音不大不小:“下官程玉璋見過太子。”

    “起來吧。”朱佑堏刻意等了片刻才讓他起來。

    程玉璋謝恩後起身,垂着頭,态度不卑不亢。

    他與皎皎那日見面,恐怕他已經知道了,不然也不會一開始用那種目光看他,他本以為自己這樣做,會讓他崩潰失禮,卻沒想到他現在鎮定的如同一尊菩薩。

    對于程玉璋來說,只是這樣的侮辱又算什麽呢。

    當他明白獨清于世什麽都做不了的時候,他只能融于渾濁,流于世俗,他為宦官擦過鞋,也做過別人殺人的刀,那時他只想着報仇,只想登上權力頂端。

    太子進府,宮裏的太監宣了禦賜的祝壽禮,念了好一段時間,宮人托着禮物連續進府,羨煞了不少在座的人。

    宴席開始,程玉璋跟着程硯書挨個敬酒,程硯書本該陪着太子這桌,太子卻道:“今日賓客如雲,老師不必照看本宮,玉璋與本宮同齡,讓他陪本宮即可。”

    程硯書餘光瞥向兒子。

    程玉璋起身行禮:“父親,兒子願為父親分憂。”

    “那好。”

    程硯書離開。

    太子身份尊貴,獨享一桌,現如今這桌只剩太子與程玉璋。

    朱佑堏輕輕咳嗽兩聲,擡眼看了程玉璋一眼,嘴角勾笑:“說來也巧,本宮恰巧在你這裏丢失了一樣東西。”

    程玉璋眼眸微壓:“太子丢了什麽,怎麽會在下官這裏。”

    “何必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那日茶樓的事,你是知道的吧。”朱佑堏悠閑的飲茶,時不時看他兩眼,這人異常沉着冷靜,他很想看到他急的跳腳的樣子。

    程玉璋不接他的話茬:“下官不知。”

    朱佑堏反倒氣的咳嗽兩聲,他給身旁的太監說了句什麽,他便起身,往一旁新修的花園走去。

    那太監走到程玉璋身邊:“請程大人陪太子走走。”

    程玉璋默默起身,他的小厮廖游想跟着,被一個太監攔下,程玉璋看了廖游一眼,廖游便知道少爺想讓他做什麽了。

    等少爺一入花園,廖游便馬上去找到趙召,告訴他情況,趙召走花園的小路,進去偷聽,沒多久就出來,告訴廖游裏面太子跟少爺打起來了。

    廖游急的不行,這種事情,又不好讓太多人知道,想來想去,他決定去找二少奶奶,從剛才飯桌上兩人的談論可以得知,他們一定是因為二少奶奶的事情起的争執。

    花園內,入了一偏僻幽徑,朱佑堏擡了擡一只手臂,跟着他的幾個太監就停了下來,只剩下他與程玉璋二人繼續往裏去。

    又走幾步,朱佑堏停了下來,之前挂着的笑容臉變得陰冷,他看着程玉璋,語氣頗為不屑:“在這裏就不必裝了,本宮與你直說,本宮與江春月有緣,見過幾次,本宮要她,你就要心甘情願的讓給本宮。”

    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前世的他只是一個剛入翰林的小小編修,七品的芝麻官,滿腔怒火,也只有被他的人打的份。

    不同的是,前世是他被太子的人強制帶到東宮聽的,如今太子只身一人給他說的。

    程玉璋看着他,目光已變化,朱佑堏心驚不已,他的眼神竟如此陰鸷可怕,連他看了都有幾分犯怵。

    “江春月是下官的嫡妻,任何人都不得觊觎,太子您也不行。”程玉璋一字一頓,聲音壓的很低,目光剛毅而堅定。

    朱佑堏打量他一會,突然笑了:“你何必這麽執着,她又不喜歡你,甚至都想離開你,與你和離,在竹溪時,她本來都要嫁給別人了。”

    “她不喜歡我,也沒喜歡太子,不是嗎?”程玉璋快速反問。

    朱佑堏微眯眼睛,已經開始生氣了。

    他見程玉璋過于淡定,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淡紫色的手絹,輕撫上面繡着的黃色狗頭:“我們在随州見面時,就已經互相換了信物,這個手絹,想必你不陌生。”

    程玉璋瞟了一眼,心裏酸意滔天,面上透着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穩,“不陌生,不瞞太子殿下,下官不止在您一個外男手裏見過此物。”

    朱佑堏一噎,炫耀的語句被吞回了肚子裏,鬼使神差問道:“她還給了別的男人?”

    程玉璋默認。

    他雖然沒有,起碼他知道柳輕那裏也有,說明皎皎不喜歡他,也沒一定喜歡太子,說不定是柳輕……他酸澀的想。

    朱佑堏一時無言,他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突然有點可憐他了,怎麽回事……

    兩人沉默一會,朱佑堏想起自己的正經事來,怒而收起帕子:“你若不給,本宮會強搶。”

    “哦。”程玉璋淡淡回應,就算強搶,前世他不也沒有搶過他,他不是很受威脅。

    朱佑堏氣的胸膛起伏,喉嚨間都有了癢意,忍不住想咳嗽,可在情敵面前,這樣太丢面子。

    “我們可以像男人一樣決鬥,來分個勝負,今日不分君臣,你我來打一架,公平公正。”

    程玉璋看着旁邊的灌木叢:“下官不敢。”

    朱佑堏幾乎是用吼的,這個人怎麽像棉花一樣,氣的他心肝疼。

    “今日你打本宮,本宮不會記恨你,來吧!”

    朱佑堏說話的同時,已經一拳打了過去。

    作為儲君,他雖有些病弱,可該學的功課都做的很好,從不懈怠。

    教授他功夫的武舉人曾誇他學藝精湛,這個從底層上來的窮文官,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聽到朱佑堏說決鬥時,程玉璋的眼內就亮了,前世他扳倒太子之後,最後悔的就是沒有親自去處決他。

    今生,終于有這機會。

    程玉璋毫不客氣的回了過去。

    沒多久,朱佑堏漸漸覺得情況不對,身上挨了幾處後,他怒而想喊人,程玉璋沒給他叫人的機會,捂住他的嘴,對着他的腰部又掏了幾拳。

    朱佑堏痛苦悶哼,只能全力應付。

    兩人紛紛不再顧忌身份,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相當狼狽。

    程玉璋是第一個聽到說話聲。

    “少奶奶,少爺應該就在附近了。”

    聞言,程玉璋突然松了勁,被朱佑堏鎖在地上,朱佑堏得了勢,立馬報自己剛才被打之仇,還只往他臉上打,一拳又一拳,程玉璋絲毫不動,只時不時抵擋一下,省得他将自己的鼻子打歪破相了。

    江春月急急忙忙趕過來,尋到程玉璋的時候,就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太子正壓着程玉璋打,下手極狠,她看到程玉璋嘴角一片青腫,雪色的臉上紅了一大片,甚至嘴角都隐隐流出血來,眼神卻十分平靜,那模樣簡直委屈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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