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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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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主動認錯◎

    程硯文指揮着下人準備好熱水、毛巾等, 一直等到文仲先生過來,給小兒施針又開藥,直到看到兒子身上不那麽紅了, 程硯文通紅着眼睛,才不那麽緊張。

    送別了文仲先生, 程硯文親自給兒子喂藥, 哄着他喝下了去小半碗,又守了他半個時辰, 才從他房裏出來。

    出來後,程硯文直奔戚蓉房裏。

    倩雲攔住了他, 只像平常般道:“夫人已經安睡, 還請三爺勿擾。”

    程硯文擡腳就踹了過去,同時也踹開了門。

    倩雲躺在地上, 被其他丫鬟扶起, 她一臉不可思議, 三爺脾氣那麽好, 今日怎麽……

    程硯文直奔室內, 到了內室, 一把掀開了床帳,聲嘶力竭的大吼:“戚蓉, 程玉琅不是你生的?他病成這樣, 你這個做母親的就真狠心如此?”

    戚蓉也愣住, 随即她冷眼看着程硯文,皺眉道:“你發什麽瘋, 孩子有人看着, 莫非還要我親自看着不成?程硯文, 你要怎麽樣!”

    “我要怎麽樣!”程硯文伸手扶住腦袋, 只覺得頭痛欲裂,這一刻他崩潰至極:“他是你兒子啊,虎毒不食子,他都快病死了,文仲先生說再晚一步,就要攻入肺部,生死難料,你這樣對待我兒子,戚蓉,你怎麽敢!”

    戚蓉內心也有些驚,她這幾日只憂心江春月的事,白日心情燥郁,也沒細看兒子的情況……

    “這白天有些不舒服,沒有顧的過來,程硯文,又不是我讓他發燒的,你吼什麽吼。”

    她仍然是這種冰冷又高高在上的态度,程硯文只覺得這麽多年真的是受夠了,他感覺自己瘋了,已經開始口不擇言:“戚蓉,若兒子是你跟二哥的,你是不是就足夠仔細認真,你也不會整天為了躲我,刻意早睡,不讓我進房,從來不關心我,是不是,戚蓉,你現在心裏仍然只有二哥!”

    戚蓉徹底被惹惱,程硯文永遠是對她讨好的,這才是正确的關系,而不是這麽無禮的對她大喊大叫。

    “是又怎麽樣,程硯文,我确實心裏還愛着你二哥,我厭惡你,包括你的兒子。”

    程硯文呆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可戚蓉确實這麽說了。

    戚蓉也有些後悔,可話已經說出,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她仍一臉傲氣的看着他。

    程硯文慢慢回神,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離開不久,倩雲就走了進來,詢問她的情況,還擔憂道:“三爺好像真的生氣了。”

    “就他那沒骨氣的東西,早晚會回來求我的,每次都這樣。”戚蓉擡了擡下巴,重新躺下。

    倩雲默默的收拾地上的殘渣,不再說話。

    ——

    乾清宮。

    安陽侯府世子戰場犧牲的消息傳過來後,皇上朱濟岱就叫了他弟弟前來安撫,也是先探探安陽侯府的态度。

    兩人敢談完,太監侯岩就來報:“太子與程侍讀到了。”

    朱濟岱也不避安陽侯府的二子沈煉,還道:“你正好留下聽聽,朕覺得他們有趣。”

    朱佑堏與程玉璋侯在門外,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怒,一個神色平平。

    “一個連妻子都留不住的人,也就會耍些小手段,真不知廉恥。”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正是指太子殿下。”程玉璋毫不客氣回道。

    朱佑堏氣到咳嗽。

    “太子殿下、程大人,皇上叫你們進去。”

    侯岩出來,賠笑道。

    兩人進入殿中。

    朱濟岱各看了一眼,明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敵對情緒。

    “前些日子玉璋丢官印的事,朕都聽說了。”

    朱濟岱開了個頭,朱佑堏就立即叩首道:“兒臣并未拿程侍讀的官印,請父皇勿信謠言!”

    程玉璋也随即跪下:“微臣更不曾丢過官印,請皇上明察。”

    “好了,你們兩個。”朱濟岱扶額,讓兩人都起來:“別跟朕繞彎子,現在你們的事傳的滿朝都是,說說吧,到底是有什麽仇什麽怨。”

    “太子?”朱濟岱看向他。

    朱佑堏自不好說,這種事自然拿不到臺面上,想必程玉璋也……

    “微臣有言,太子觊觎臣婦,多次調戲,讓臣憤慨。”

    朱佑堏瞪大了眼睛,不止是他,被莫名留下的沈煉也是一臉驚訝。

    這些卻在皇上的意料之中,他嚴肅的看向太子:“太子,真有此事?”

    朱佑堏驚恐搖頭:“父皇,他在污蔑兒臣,兒臣身體虛弱,多是在養病,怎麽會去招惹他夫人,請皇上明鑒。”

    太子自不能挂上調戲臣婦的污名,他再看向程玉璋,只道:“朕整日忙于朝政,倒是忽視了太子年紀已不小,是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程侍讀,你覺得可行?”

    近些日子,關于請太子選妃的奏折也不少。

    “可行。”程玉璋回複。

    “太子,你且回宮等待,準備成親事宜吧,除了太子妃的人選,你若有其他喜歡的女子,大可以報給朕。”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皇上這是在保他的名譽,朱佑堏根本沒有選擇,他這才發現,自己像是中了圈套,上了一輛根本停不下來的馬車。

    朱佑堏只能叩首應下。

    出來時,朱佑堏冷淡看着程玉璋,眼中是輕蔑的笑:“你以為本宮成親了,就沒辦法了?你最好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睜着眼。”

    說完,他帶人離開,程玉璋收回目光,他敢保證,等他成親,只每日後宅鬥争就足夠煩的了,根本沒時間出去。

    “程侍讀留步。”身後傳來一聲呼喊,程玉璋站定,回頭,看了眼沈煉。

    他兄長應該已經犧牲,日後,他就是安陽侯世子,他前世的友人。

    這場鬧劇就在太子即将成親的話題中終結,衆大臣也試出了皇上沒有換太子的打算,不少人開始向太子主動投誠,二皇子身邊一時間叛逃不少,程玉璋的地位也相應得到提高。

    同時,前來結交程玉璋的人也紛至沓來,程玉璋休沐那天,好幾人跟他一起回家做客。

    琪清臉上帶着喜色,到了小姐房裏,報道:“小姐,少爺回來了。”

    江春月立馬站起來,“好,我馬上過去。”

    她說着就要出去,走到門口,想起來忘了東西,又折返回來,拿了一個小包袱,往外院去。

    程玉璋正與幾個同僚交流,朝堂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場,好在有前世的經歷,他不需要太過費心去辨別他們的真心與否。

    正聊一半,廖游在外書房門口通報:“少爺,二少奶奶來了。”

    程玉璋微微擰眉,她竟然到前院來了,這邊這麽多訪客,不止他這裏,父親那邊更是人來人往。

    現在有個太子和柳輕就夠讓他頭痛的了,她真是……

    國子監的一位同僚聽後大笑:“咱們快走吧,人家夫妻重聚,咱們在這裏當什麽礙眼的物什。”

    程玉璋歉意一笑,也沒留他們,更是得來同僚的嘲笑,可這事關于風花雪月,男人之間不覺失禮,只覺有趣。

    江春月等在抱廈下,故意沒有披披風,也沒有暖爐,只抱着一個小包袱,侯在那裏。

    程玉璋送走了同僚,回首,就見到了江春月那張被凍的通紅的小臉,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眸中一沉,一邊往她跟前走,一邊脫下自己的狐毛大氅。

    江春月還沒說話,就被一股溫暖兜頭罩住。

    程玉璋用力緊了緊領子處的系帶,“這麽冷的天,你就這麽跑出來,還敢來外院!”

    他的大氅狐毛領太大,幾乎遮住了江春月小半張臉,導致江春月說話聲音都悶悶的:“你不想見我,我只好來厚着臉皮來見你了……”

    程玉璋一愣,才想起這些日子政務繁忙,他确實基本不着家,但如果深思,也是有些氣性的在的。

    在竹溪,她與柳輕,差點做了夫妻,他不敢深想。

    “先來書房暖暖吧。”他擁着她的腰身,帶她往書房去。

    書房裏只角落放了個炭盆,并未通地龍,程玉璋吩咐廖游再端幾個炭盆來,屋裏頓時變得火熱,江春月偷偷解開他的大氅,程玉璋也沒說什麽,坐在案前,忙自己的事。

    “我已經讓廖游去熙園叫你的丫鬟,等會拿了披風過來,用軟轎帶你回去。”說到這裏,程玉璋凝神:“我沒有生氣,只是最近有些忙……”

    他哪裏敢生氣,她可是說過,跟自己吃苦了,就會跑的。

    他只覺得鼻子微酸,他在朝堂有多得意,在她面前就有多失意。

    跟程玉璋待的時間長了,江春月豈察覺不到他話語裏的怨氣。

    原來與他一塊,總是坐在他腿上,現如今,她也坐起冷板凳來了。

    呵,男人,果然都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她走過去,主動撥開他的手臂,坐在他腿上,還将他的手拿回來,環在自己腰上。

    “別鬧,這是外書房,随時有人進來。”

    江春月腹诽:說的一本正經,手還不是沒拿開,假正經。

    “夫君,上次的事,我想給你解釋解釋。”江春月聲音軟軟的,充滿魅惑,向後靠在他懷裏,感受到他懷抱炙熱,心跳有力。

    “不用解釋,我不想聽。”程玉璋目光落在她發頂一支珠釵上,是他送的,第一次見她戴。

    她在讨好自己。

    程玉璋內心泛起一絲甜蜜,故作冷淡之姿。

    “不,你要聽,我在竹溪時,是曾打算選個聽話的小郎君入贅來……”

    程玉璋暗自收緊了手臂,使她更貼近自己。

    江春月覺得被勒的呼吸都有些緊了,繼續道:“其實一直沒選到,後來聽我下人說你回來了,我就想趕緊找個人嫁了,好讓這事沒有後悔的餘地。其實,我根本不喜歡柳輕,甚至覺得柳輕有那麽一些像夫君,才同意的。”

    她繼續誘哄:“我在竹溪半年之久,雖打算改嫁,可也遲遲未動,就是因為,找不到比夫君更好的人呀。”

    程玉璋不可控制的勾起唇角,又慢慢拉平:“可是你還是選中了柳輕。”

    果然不好騙了,江春月換了第二種方案。

    她的小腿有意無意的磨蹭着他的,手指也撫向他的胸膛:“夫君,我錯了,原諒我好嘛,你那日也聽到了,我根本不會與他走的,我滿心都是夫君,怎麽會多看別人一眼。”

    她隔靴搔癢般的撥撩,令程玉璋感覺到熱,大概是房內的炭火旺盛,他一時也分辨不出江春月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真的還愛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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