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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第 32 章

    雁風浔在去酒吧以前,先回了一趟家。

    把身上汗濕的衣服換下,剛洗了個澡,出來又接到陳厭青電話。

    雁風浔不疾不徐,開了自己的電腦。由着電話震動半天,他先叫自己的AI:“你上回說的那個郵件,發了嗎。”

    智能助理自動連接上了屋子裏所有的電子設備,聲音從音響裏出來:“如果您指的是《全星系最帥男明星長相排行榜》前192名的資料,那麽已經發送了。”

    “打開。”雁風浔一邊擦着頭發上的水,一邊接起了陳厭青的電話,目光懶懶投向電腦屏幕。

    “喂,雁風浔?你是不是被秦招扣下了,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還不來?”

    陳厭青那頭聽着熱鬧,時不時還傳來彭呸呸的聲音,問雁風浔找不找得到路,要不要他們幫他打車。

    雁風浔用鼠标翻閱着郵件,面色淡淡地回說:“實在不好意思,厭青哥,今天模拟訓練的時候,傷着了。可能來不了。”

    “傷了?”陳厭青愣了一下,“秦招傷的?”

    “沒,我自己摔了。”

    “那沒事,過來讓彭呸呸給你治一下,最多兩分鐘,保證你活蹦亂跳。”

    陳厭青說完,有人把手機搶了過去,是陌生的聲音,對方興奮地說:“你得來,你真得來。你在我們群裏老有名了!今天好些人都是沖着你來的!”

    雁風浔視線在電腦屏幕裏一個個所謂“最帥男明星”的臉上面掠過,沒一會兒,竟然已經把所有資料翻完。他蹙了蹙眉。

    電話那頭已經換了五個人勸他,個個都有理由,非要見他一面。最後幹脆說,今天這一局其實就是為了給雁風浔補一個歡迎儀式。

    雁風浔左右推脫不了,又或者他本就想找點事轉移注意力,便說:“好,那我待會兒來,但喝不了幾口。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和秦隊住一塊兒,他不讓醉酒。”

    大家太明白了,秦招對于煙酒的态度十分冷酷。他們給雁風浔出主意:“你今晚別回去了!”

    雁風浔本來想拒絕,但莫名的,卻“嗯”了一聲:“到時候看。”

    挂了電話,雁風浔在凳子上默了會兒。

    小助理作為擁有雁風浔最多個人資料數據的AI,它機敏地詢問:“您對這些資料不感興趣?我為您更換刷新,接下來展示的是,根據您所喜愛的标簽所推送的社交網絡優質男性。”

    雁風浔眉頭蹙得很深,但還是堅強地把小助理給他的資料打開了。

    漂亮可愛的小明星,溫柔嬌羞的大網紅,或者名不見經傳的剛剛注冊賬號的大學生,個個膚白貌美,雌雄莫辨,五官精致,照片精美。

    雁風浔越看,越覺得沒勁,往後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小助理察覺到他的無聊,就調整了之後的資料,多加了很多露骨暧昧的照片,無數gay圈最火熱的天菜們對着鏡頭擺弄自己的身體。

    但雁風浔按鼠标的手指噠噠噠,就沒停過。

    最後,他幹脆關了網頁,起身換衣服。

    AI四平八穩的聲音竟然充滿了困惑的語氣:“您不喜歡?為什麽,這些都是您所喜愛的标簽下最有優勢的男性。”

    “我喜歡啊。”雁風浔相當敷衍地回了句。

    他打開衣櫃,裏面已經全部挂滿他的衣服。秦招那些單調的黑色,現在都可憐巴巴地擠在一個小櫃子裏。

    雁風浔想起那天晚上,他跟秦招提起,最近這段時間懶得找住處,打算在這裏将就住下。秦招沒有拒絕,并且只花了一晚上時間,就給雁風浔騰了三分之二的空間,讓他整理自己的行李。

    這才幾天時間,秦招的房子甚至已經比雁風浔自己的公寓,更像是雁風浔的家。

    “您不喜歡。”AI小助理相當篤定,它說,“根據已有的大數據分析,對此類标簽下人物感興趣的同性戀者,有百分之九十會在刷到剛才那些資料時,出現一定程度的身體反應。您沒有。”

    雁風浔換上一件深灰色襯衣,把扣子一顆一顆慢騰騰地扣上:“我得出門,要克制。”

    AI實事求是地說:“通常來講,這種反應像噴嚏和咳嗽一樣,是不受控制的。”

    “怎麽不能控制?你什麽時候見我在公衆場合打過噴嚏。”

    雁風浔拉開抽屜,挑三揀四地拿出了一塊腕表,又和領針搭了搭,怎麽都不滿意。

    “好的,這邊為您記錄最新數據:您對自己的身體掌控比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強,包括噴嚏咳嗽在內的一切生理反應,您可以自主調控。”

    雁風浔懶得和一個AI掰扯太多,他戴好腕表,領針,抓好頭發,噴了香水,半小時後,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了兩眼,覺得挑不出差錯,準備出發。

    AI提醒他:“您還沒有将我關閉。”

    雁風浔的手放在門把上,想了想,道:“開着吧,他回來跟我說一聲。”

    喧嚣充斥整條街道,每個來往的人都肩挨着肩,沒有餘地退讓。微醺與爛醉都在這裏穿梭,霓虹和月光落到地上都會變成酒鬼們的舞池,這就是銀門港最大的酒吧街。

    忽然,人擠人的熱鬧中自發讓出一條小道。

    人群裏有人罵了句:“艹,前面的傻逼吧退什麽退,踩我腳了!”

    被他罵的人頭也沒回,伸長了脖子往前望。罵人的也跟着好奇,一塊兒望了過去。

    雁風浔已經收到十幾張寫着聯系方式的小紙條。

    他今天如此精心打扮地出門,自然也做好了這種準備。在耶努霧司的時候,雁風浔就有招蜂引蝶的本事,銀門港的酒吧街比耶努霧司大了幾倍,這裏的人也多,一眼望不到頭,被他吸引的男男女女自然也多了。

    陳厭青給的地址是這裏最大的一間酒吧,環境還算不錯,但也是摩肩擦踵。雁風浔頗為艱難地走進去。

    調查局的人今天确實來了不少,但雁風浔到的晚,那群說“特地來見他”的人,已經醉倒一大半。

    他樂得清閑,在卡座最外圈的位置坐下。和陳厭青他們聊了幾句,參與了幾輪游戲,總是贏。大家調侃他沒機會喝酒,雁風浔就拿秦招出來當擋箭牌,說秦招不讓他亂喝。

    雁風浔沒坐多久,就有人找上來搭讪。很快,他們的卡座幾乎被酒吧裏的陌生人圍了起來。

    也不只是雁風浔一個人有這種待遇,事實上,調查局的高級異能特警們,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外形俊美靓麗,身材勻稱挺拔。這麽些優質男女紮堆兒,很難不受到矚目。

    只不過雁風浔當之無愧是其中最受歡迎的一個。

    他年輕英俊,氣質斐然,最重要的是……

    很多專程來酒吧狩獵的人能看出來,雁風浔上上下下穿着奢侈品牌,找不出一個飾品能低于六位數。手上的腕表更是星級限量款,全宇宙發行一萬枚,已經不是千萬級別了,起碼往億上面走。

    不管沖着臉還是沖着錢,雁風浔都是他們不能放過的目标。

    一個小時內,不斷有人湊過來搭讪,這邊的卡座從原本的八個人,到後面已經湊出了二十個人。邊穆吓得一直往陳厭青身邊縮,陳厭青笑得不行,看向雁風浔的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

    到後來,彭呸呸和敏喜都開始心慌了,小聲念叨着:“我CP不會要BE吧?”

    其實雁風浔幾乎沒有搭理任何人。

    他不否認,他這麽花枝招展地來酒吧,心裏确實有點想法。被秦招撩起的那點火,他又不可能讓秦招給他滅。自己快被燒着了,二十年頭一遭,再忍着非得出問題。

    雁風浔沒什麽道德負擔,他成年了,又已經出櫃,萬一能碰到合适的,他最好能把這幾天憋着沒洩的火氣都給交代一下。

    但雁風浔有點小看了他自己。

    他以為他歷來是随性的人,應該很有機會找到合适對象。其實并不行。

    就像對着郵件裏那些男明星感到乏味一樣,雁風浔看着那些來搭讪的人,也依然提不起勁。

    他很快确認了,他的火就是沖着秦招去的,不是随便誰都能滅。

    旁邊的人只覺得雁風浔眼光夠高,幾十個俊男美女靠近,都沒讓他側目一下。遞手機全都回絕,只能靠眼疾手快往他懷裏塞紙條。

    就在大家都以為雁風浔今晚的目的只是喝酒的時候,忽然出了變故。

    那是個看起來秀氣可愛的男孩,從群魔亂舞的人群中擠出來,穿着幹淨,長得也漂亮,氣質鶴立雞群。別人都喝着酒,他一個人捧着旺仔走了過來。在五光十色中,仍然能夠看得見他兩頰的酡紅。

    他低頭在雁風浔耳邊問了句:“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彭呸呸和敏喜手心都出汗了,兩個人悲壯地看着這一幕。

    陳厭青和其他同事正玩着骰子,餘光卻悄悄打量了過去。

    “請我喝什麽?”雁風浔沒有介意旁人的目光,他挑着眉,看向那人手中的旺仔罐,笑說,“牛奶?”

    男孩臉更紅了,把自己的罐罐遞給雁風浔:“你……你想喝,就給你。”

    雁風浔笑而不語,接過旺仔,對他說:“出去?”

    “哇哦!!!”

    調查局的圍觀群衆一通起哄,為這晚的喧嚣加碼。

    彭呸呸和敏喜抱頭痛哭,雖然她們很清楚雁風浔和秦招的CP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但她們真情實感地嗑了那麽久,這會兒真是傷心了:“秦隊綠了,他徹底綠了啊!”

    在熱鬧的酒吧街要找安靜的地方,其實也容易。只要逆着人群,往河邊走,人就少。

    大家在這裏獵豔,都是為求快準狠,一招拿下,找個地方各取所需,沒人還抽空大半夜地散步。

    雁風浔把手裏的旺仔拉罐打開了,遞給對方,小男孩低着頭,羞澀得耳根子通紅,接過來說謝謝,小口小口地喝。

    “叫什麽。”

    雁風浔問的時候沒看人,目光落在一旁的河水面,那裏透射着酒吧霓虹燈的倒影,如夢似幻,有點晃眼。

    “因末……”

    “跟朋友來的?”

    “嗯,畢業聚會。”因末悄悄看了雁風浔一眼,圓圓的眼睛眨了眨,“你呢?”

    雁風浔想了想,說了句:“公司團建。”

    因末似乎又想說話,被雁風浔搶了話頭:“哪個因,哪個末?”

    “因為的因,末尾的末。”

    “嗯。”雁風浔沒來由的問了句,“自己起的?”

    因末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奇怪,噘着嘴反駁:“名字當然是爸媽起的呀。”

    “不像,很少有父母給小孩兒能起這麽好聽的名字。”

    “怎麽會呢,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啊。”因末說着忽然頓了頓,低頭喝了一小口牛奶,又說,“我剛才聽他們叫你了,好像是叫雁風浔。”

    “對,你聽得仔細。”

    “因為我一直在注意你。”

    雁風浔停下腳步,看着因末,眼底沒什麽笑意,但嘴角揚起:“你知道我帶你出來是幹什麽,就敢跟我出來。”

    因末這會兒膽子大了,敢擡頭看雁風浔,鼓起勇氣道:“做什麽都不怕啊,我就想跟你待着,你帶我去哪兒我就願意去哪兒。”

    雁風浔看了他一會兒,笑說:“行,不怕就好。”

    秦招是淩晨兩點才回的家。他一進家門,燈直接就亮了。

    他莫名的心頭一跳,喊了聲:“阿浔?”

    結果是AI小助理說了話:“歡迎回家,秦隊長。主人出去了,還沒回來。您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小助理。”

    AI小助理可以把所有帶電的東西變成智能家電,它想雁風浔把它留給秦招,應該就是為了讓秦招方便使用。

    可是秦招對這個沒興趣。

    他換了鞋,從玄關走進來,确定雁風浔不在,也沒給出多餘的反應,徑直往浴室走。

    浴室裏還殘留着一縷淡淡的男香。

    秦招想了想,還是摸出手機,給彭呸呸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直接問雁風浔,事實上他也沒有想管着雁風浔幾點回來,他只是單純咨詢一下,他們這場戰前放松打算鬧到多晚,以及,今晚雁風浔到底要不要回來。

    彭呸呸喝了酒以後,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連對着秦招也不知道收斂,一接通電話就哇呀呀吼了半天。

    “雁風浔沒良心嗚嗚嗚。可憐了我們秦隊,這輩子第一個老婆就這麽沒了……”

    旁邊還傳來敏喜的嗚咽:“是老公,老公!”

    坐在他們對面的邊穆一聽,汗毛都炸了,幾乎是飛過去,把彭呸呸和敏喜攔住,拼命把手機搶了過來。

    “秦、秦隊,晚上好!呸呸喝醉了,你別聽她們瞎說。”

    “……”秦招無語了片刻,問邊穆,“雁風浔呢?”

    邊穆謹慎措辭:“他,認識了新朋友,兩個人已經出去有一會兒了。”

    秦招不太能理解這句話隐藏的含義,他只從字面意思提取信息,以為雁風浔真的是在交朋友,于是就說:“酒吧人多雜亂,他還小,怎麽能随便什麽人就跟着走了。去叫他回來。”

    “啊不是……”邊穆咬手指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不是雁風浔跟人跑了,是雁風浔帶人走了。

    最後還是陳厭青解了圍,奪過電話劈頭蓋臉給秦招來了句:“秦招,你懂懂事吧,人家小雁一個成年人了,該有點兒需要解決的問題了。”

    秦招滿頭問號:“他有什麽問題,我可以解決。”

    陳厭青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25歲還是15歲,簡單來說就是小雁要快活快活,之後他還要跟着你忙那麽久呢,你饒了他這一晚,成嗎?”

    秦招挂完電話以後,呆呆地眨了眨眼。

    他不是不懂,但又沒有全懂。

    可能是因為秦招先入為主地認為,雁風浔還是個學校裏的學生,就覺得他青澀,懵懂,稚嫩。但他忽略了,這個學生已經二十歲,其實不小了。

    秦招沉默地消化了這個消息,收起電話,走進浴室。

    他自己生活慣了,也沒有那麽講究,這會兒熱得難受,直接脫衣服洗澡。

    AI小助理的聲音從最近的音響傳出:“檢測到您的體溫過高,是否需要打開空調?”

    “開。”秦招心想,有個AI确實方便。

    浴室裏沒有空調,熱水一開悶得難受,他把門打開,讓外面的冷氣吹進來。

    雁風浔回來的時候,秦招正站在噴頭下,高高仰着頭,沖洗自己眼睛裏被洗發水進到的地方。

    和健身訓練出來的肌肉不同,秦招的身體有野性,每道肌理都透着一股子勁,寬肩窄腰大長腿,雁風浔咬過,知道那是什麽手感和口感。

    他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避開視線,走去陽臺。

    夜風吹得雁風浔腦子疼。

    他在陽臺站了好幾分鐘,也就是不會抽煙,不然這會兒可能已經一包下去了。

    秦招洗完出來,也絲毫沒拘謹,擦幹淨水後就進去卧室拿褲子,穿完才發現雁風浔在陽臺那兒。

    他上半身晾着。

    作為高級異能者,秦招身體代謝與常人不同,但那些被雁風浔咬出來的痕跡依舊沒有消完,還斑駁地留在上面。

    秦招走過去拍拍雁風浔,問了一句:“你快活完了?”

    雁風浔剛一轉頭,就聽秦招這麽問,臉上的表情差點沒收住:“哈?”

    秦招上下打量了雁風浔一番,評價道:“好看,他們說你在酒吧很受歡迎。”

    “沒有。”雁風浔一看見秦招,就想到剛才他在熱氣騰騰中一絲.不挂的樣子,他沒忍住就問了句,“你剛洗澡了,怎麽沒關門?”

    “熱,想吹空調。”秦招側身走近客廳,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幾口喝下去,問雁風浔,“怎麽回來了。”

    “我在這兒睡,當然就回來了。”雁風浔也好奇,說,“你剛才問我那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快活完了?”

    秦招把那通電話的內容告訴了雁風浔,并說:“所以,是快活完了嗎?”

    雁風浔一開始被他問懵了,但這會兒琢磨過味兒來。他稍稍抵着下巴,似是而非地看着秦招:“這麽好奇?”

    秦招也不忸怩,說:“有一點點,他們說,今晚找你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你都沒理。你就跟一個人說話了,兩句,就把人帶出去。”

    雁風浔表情尴尬:“……誰跟你說那麽細。”

    秦招毫不猶豫地出賣:“陳厭青。”

    “确實帶他出去了,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雁風浔坐過去,把秦招那杯水奪過來喝了個幹淨,壓下心頭一陣躁動,才說,“他是我家派的人。”

    秦招一聽,猛地轉過頭去。

    他想起上次那個精神契約的男孩,也是故意借着搭讪的名義靠近雁風浔,其實是為了想辦法把雁風浔帶回去關禁閉。

    秦招害怕雁風浔被帶走,他腦子裏關于“快活”的念頭煙消雲散:“他做什麽了?”

    “沒什麽,估計只是想接近我,找個由頭留在我身邊。”雁風浔随口說,“方便監視我。”

    “雁江找死。”

    秦招冷着臉,要不是雁江是雁風浔的爹,恐怕活不過這幾天。

    不過雁風浔為自己的親爹解釋了一下:“不是他,他如果真的想要找人監視我,四個保镖起步。”

    “那是誰?”秦招不懂,“辛老?”

    “辛息。”

    “誰?”

    “我後媽。”雁風浔笑了笑,“她真挺閑的,我離這麽遠,也得找個人來看着我。”

    秦招嚯的一下站起來,光着上半身,吧嗒吧嗒沖進卧室,取出自己的兩把刀。

    雁風浔揚眉:“幹什麽?”

    秦招十分認真:“跟着你的人在哪兒?我去殺。”

    雁風浔笑起來,聲音震得他自己喉嚨癢。

    秦招不解地走近,雁風浔還在笑。秦招就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笑,認真對待。這次要做出回應,讓她不敢繼續搞這一出。”

    雁風浔由着他的手捂着自己,他甚至按住秦招的手背,在指縫中摩挲,莫名心情很好。

    秦招卻覺得癢,想收回。

    “沒必要,我已經把他趕走了。”其實不只是趕走,但雁風浔沒有細說。

    秦招的手被雁風浔捉着,他只能放下刀,半躬着身子遷就:“他是什麽異能?你有沒有受傷。”

    雁風浔佯裝思考,說:“異能?不知道。”

    反正很快就沒有了。

    秦招還想問,雁風浔就不讓他問了,猛地一拽,把人塞到沙發角,秦招沒反應過來,要推他,結果雁風浔就抱着他躺着不動了。

    “歇會兒,隊長。”雁風浔的臉頰貼着秦招的皮膚,耳朵能聽見秦招的心跳。

    均勻,不輕不重。

    “困了去洗澡。”秦招嘴上這麽說,但也沒動。

    “待會兒洗。”雁風浔抱着秦招的腰,有些賴皮地拱了拱,“隊長,我好像生病了。”

    這是大事兒,馬上就要出發去門橋了,現在生病可不好。

    療愈師只能治療被勢元攻擊所留下的傷,以及一些外傷,身體裏的病症不是全都能治。秦招擔心雁風浔帶着病做不了任務:“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累。”

    “訓練太多了嗎?”

    “不是。”

    “出去玩久了?”

    “不是。”

    “是不是想到要去門橋,心裏有壓力?”

    “不是。”

    無論秦招怎麽問,雁風浔的答案都是一樣。

    他只說他累,但秦招問不出來哪裏累。

    “隊長。”雁風浔忽然叫了一聲。

    “嗯?”

    “秦招。”

    秦招不介意別人對他直呼其名,但雁風浔現在這麽叫,意味不明,他就問:“怎麽了?”

    “秦招,名字誰給你起的。”雁風浔貼着秦招的胸口,擡頭望着秦招。

    “不知道,一直就這麽叫。”

    “哦。”

    “不好聽?确實,不如你的。”

    “好聽。”雁風浔抓着秦招的手,放到自己臉頰邊,蹭了蹭,“秦招人。”

    秦招愣了一下:“啊?”

    雁風浔又笑着重複了一遍:“秦招人。”

    他說完,突然就起了身,接下來十分迅速果決從沙發上跳起,往浴室走。

    秦招被他這麽胡亂抱了一通卻又轉頭離去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

    但他如果把雁風浔理解為貓,就很能理解。

    貓咪偶爾喜歡被摸摸,但不能太久。它們很嬌氣,挨一下你馬上就要跑。

    秦招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問了句:“去洗澡?”

    雁風浔沒回頭,走進浴室,關門前笑着回了句:“沒,就是解決一個……不受控制的噴嚏吧。”

    小助理:“已為您更新數據。生理反應不可控制,以及,取消‘溫柔可愛會撒嬌’的标簽,将興趣推送改為‘秦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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