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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7 ? 087·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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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nbsp&nbsp 087·正經

    ◎“夢·不正經”◎

    謝琮月打橫抱着秦佳苒, 看着她緋紅迷醉的小臉不停地蹭他胸口,蹭出層層疊疊的火,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甚至懷疑自己幻聽。

    他自認為是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到這個份上還能克制情緒, 只是聲音陰沉,如積水的雲:“他不知道,所以你就亂摟我的脖子?被我抱也無所謂?”

    此話一出, 謝琮月的大腦都亂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明明都是同一個人。可還是不同,就是不同,此時抱着秦佳苒的他是另一個人, 是任何一個人。

    秦佳苒大腦醺醺然, 鼻息嗅着熟悉又清冽的香氣, 滿足地沖這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傻笑:“別人不行,可是你好好聞.....”

    別人抱她不行, 但這個男人和謝琮月有一樣的味道, 她可以勉強一點。

    謝琮月心底竄起一絲燥意,重複, 一個字一個字地:“我好聞。”

    “嗯....和謝先生一樣好聞....”秦佳苒并不很困, 但眼皮很沉, 于是幹脆閉上眼, 安心地窩在他懷裏,夢呓似的嗯着, 還不忘回應他。

    謝琮月大腦發黑, 是真恨不得把她扔下去, 不管她, 讓這小醉鬼在酒窖睡一夜,好好思過,想是這樣想,握着她腿彎的手臂收緊一寸,加快步伐,長腿輕松地邁上樓梯,兩階當作一階。

    酒窖離卧室有一段距離,謝琮月沒有從燈火通明的室內連廊而過,而是步入昏黃的夜,走幽寂的小路,夜深露重,晚風帶涼,正好用來醒酒。

    秦佳苒呼吸着新鮮空氣,臉上潮紅湧動,她睜着濕漉漉的眼睛,就這昏黃的暖光去看他。逆風行走着,四周是潺潺的流水,偶而有暖橘調的色塊打在他的下颌線,很快那光被竹遮去,只剩下深而憂郁的暗色。

    他的輪廓很深,在夜色中更顯冷邃。

    是記憶中,那個對她伸出手的少年的模樣,矜貴又遙遠,此時此刻又添了歲月沉澱的成熟。

    她閉了閉眼,又睜眼去看,還是如此,她回到了十三年前。

    她急切地伸出手,不願錯過什麽似的,把溫熱的手心貼在謝琮月沉沉跳動的心髒處,“你是那個大哥哥對不對,大哥哥,你心跳的好厲害啊。”

    謝琮月腳步更快,鐵青的一張臉,嘴角扯出冷笑,還會喊別人哥哥,勾人的本事非但不衰,反而見長。

    “哥哥.....你都不說話.....”

    “哥哥....”

    “你要我說什麽。”謝琮月終于冷漠出聲。

    “哥哥,你幫了我,我想感謝你。”

    謝琮月冷笑,原來外面的男人抱一抱她就算幫,他為她鞍前馬後也沒見她喊過一句哥哥,說一句想感謝。

    他冷酷至極:“你想怎麽感謝我。”

    秦佳苒綿綿地說着:“我請你喝酒好不好,珠珠說那幾瓶酒很貴很稀有,是謝先生的珍藏,我想請你喝.....”

    她思緒早已不清明,把一個人分割成兩個人。

    謝琮月吸了一口涼風,踏上最後一級石階,來不及擡手推門,直接用腳踹開,那昂貴的大紅酸枝雕花木門發出一聲可憐的咯吱聲。

    秦佳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扔在了一片柔軟中,後背着陸,被酒精泡酥的身體随着床墊回彈,她越發頭昏腦脹,嗚了聲,擡手去捂腦袋。

    謝琮月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繃着下颌,修長的手指暴戾地抽開領帶,扔在腳邊,然後是腕表,砸在地毯上時發出一聲悶重的咕嘟聲,最後是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紐扣。

    被籠罩的瞬間,秦佳苒終于感受到了那層襯衫之下是多麽灼熱的溫度,心跳得厲害。

    “不可以。”

    她至少還有理智,知道這樣做不可以,呢喃着:“我們才見過一次啊.....”

    才在那場雨中見過一次,這是第二次,怎麽能如此親昵。

    謝琮月氣笑了,被她帶入了情景,也變得頭腦不清醒,他不知道他把自己當作誰,也許真的成了秦佳苒口中的見過一次的男人。

    “你也知道我們才見了一次?”

    “見了一次你就敢叫我哥哥?”

    “見了一次你就敢請我喝酒?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麽?秦佳苒,你下次敢一個人在外面喝酒,我真把你鎖上。”

    秦佳苒被他逼得喘不過氣,身上出了很多汗,如今是八月,卧室裏沒有開空調,就像一只巨大的蒸籠。

    謝琮月也熱,額頭上的汗水順着利落的輪廓滾下來,在下颌停一秒,繼而滴上她白皙的鎖骨。

    在別人面前也這樣嗎。

    她在別人面前就是這樣的?

    謝琮月承認,她看上去清純得不行,說幾句暧.昧的就紅耳朵,但在這事上就是天賦異禀。

    可今天這次,她的感覺未免來得太快。

    他雙眸冷暗,當真是癫狂,吃自己的醋,還吃得如此有代入感。

    “叫人哥哥就這麽來感覺?嗯?”他像是要吃掉她。

    秦佳苒又熱又暈,完全說不出話來,唯一皺着的眉頭透露出她此時的心情。

    又想又不想。謝琮月看出來了。

    他冷笑一聲,動作有些兇,與此同時又俯下身,溫柔啄她耳廓,低啞地問:“那我是哥哥,他是什麽?”

    秦佳苒後背緊繃,雙眸失神。

    不是同一個人嗎,十三年前的哥哥和十三年後的他,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她腦子好混亂,感覺在被兩種時間和空間在拉扯。

    室內像夏日的傍晚,悶重又潮濕,耳邊傳來無數鋪天蓋地的髒話,光是聽着就讓她手足無措。

    “寶貝,你和別人就他媽這麽有感覺?”

    “...........”

    “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有想着和別人?”

    “”

    “不是喜歡叫哥哥?叫!現在。”

    “...........”

    “秦佳苒,以後敢叫別人哥哥,敢請男人喝酒,你真會被我弄死。”

    “...........”

    一聲聲逼問在潮濕的空氣中發酵,像釘子打進她耳朵裏,她一整晚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類似的話,以至于第二天起床,人都是傻的。

    她擁着被窩,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更傻了。

    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渾身上下一絲不茍,充斥着禁欲端方的精英感。

    謝琮月見她醒了,眸色溫柔,對她含笑道早安。

    仿佛昨晚暴戾的他只是她做的一個夢。

    “昨晚你......”秦佳苒抓了抓頭發,覺得割裂極了,“你是不是說了——”

    “沒有。寶貝。我整晚都在照顧你,你又是吐又是難受,淩晨才睡。”

    謝琮月笑意溫和地走過來,步伐邁得很倜傥,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關切地說:“你酒量并不好,以後不要喝這麽多,我很擔心你,加班到一半趕回來的。”

    他溫柔又儒雅,哪裏有半分暴戾。

    所以昨晚大概真的只是夢。

    秦佳苒被他騙到,反而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我也不知道我會喝這麽多,對不起,我是不是昨晚給你添麻煩了?”

    謝琮月眼眸微動,心裏笑她真好騙,他拍了拍她的腦袋:“沒有,昨晚很聽話。畢竟是在家裏喝,還有人照顧,若是一個人在外面遇到了壞人,就有麻煩了。”

    秦佳苒還帶着宿醉,頭昏腦脹,乖巧地答應他:“我以後不會一個人在外面喝酒的。”

    謝琮月笑了,從容點頭:“以後品酒課我陪你上。”

    -

    九月中旬,謝錦琦全程盯梢的國家歷史藝術博物館項目正式收官落地,展館的布置和所有人員全部到位,宣傳也預熱了好幾波。

    開館當天邀請了不少知名人士捧場,不乏知名影後和文壇巨匠,中午就在館內舉辦午餐會。能進到館內的媒體一共五家,全部佩戴出入證,場面頗為嚴肅正規。

    謝琮月和易思齡被邀請前去觀禮,剪彩,按道理說這兩位是最需要上心的,可易思齡的注意力全程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費心費力打扮秦佳苒。

    “今天可是你的作品首次在公共場合亮相,一定要打扮漂亮些,也不能只漂亮,還得漂亮得毫不費力,要像藝術家,要有氣質,要獨樹一幟。”

    這倒是讓幾個造型師為難,換了好幾套造型,最後才敲定一套雅致又不失格調的蘇繡旗袍,為了配合她展出的畫作,是融合了中式風格的現代化油畫。

    頭發還是慧姨盤的,簡潔大方的款式,一只翡翠玉簪插在烏黑的青絲中,綠得濃郁而蔭涼,白玉的耳垂墜着長鏈式翡翠葫蘆耳墜,一走一晃,像一對剛從湖裏撈出來的青果,還泛着水光。

    謝琮月從未見過秦佳苒穿旗袍,第一眼被蠱住,當着衆人的面,都有些失态,挪不開眼,沉郁又灼灼地看着。

    謝錦珠調侃大哥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咯,被謝琮月淡淡一瞥,立刻寒蟬仗馬般規矩立好。

    上次偷喝藏酒一事,她已經許久都不敢在謝琮月面前造次了。還好有小嫂子幫她,又私下偷偷接濟她不少,她才能把自己的小金庫盤活。

    秦佳苒臉上暈開淡淡的紅,走到謝琮月面前,扯他衣袖:“別看了。”

    謝琮月眼眸暗了暗,不懂她為什麽在歡愉的時候能大膽到讓他癡迷,害羞的時候又連一點目光都受不了。

    “今天很漂亮。”他牽住她的手,帶着她往外走去,把一群人都甩在腦後。

    謝錦珠等謝琮月走了,才敢打小報告,對着易思齡撒嬌:“媽咪!你瞧他!對我可真兇!”

    易思齡含笑瞥她,掐了掐她軟嫩的臉頰:“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那酒就是你慫恿開的,還讓苒苒替你背黑鍋。”

    一旁的謝錦琦插話:“姐姐你不公道,那種好酒,就你和小嫂子分着喝了,一口都不跟我留。”

    “大不了下次再偷呗。反正有苒苒幫我們頂着!”

    謝錦琦猶豫:“你确定大哥不會對小嫂子——”

    謝錦珠擠眉弄眼,湊到妹妹耳邊,小聲嘀咕:“放心,苒苒吃咱哥吃得死死的,勾勾手指頭他就得跪!天大的火,睡一晚就沒咯!”

    謝錦琦沉吟片刻,點點頭:“大哥其實還挺荒.淫的。”

    謝錦珠瘋狂點頭,“是啊是啊,我早發現了。他就是貪圖Ruby的美色。”

    謝錦琦拿指腹狠狠摁了下太陽穴,“他其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

    天知道,她堂堂京大的高材生也會詞窮。

    謝錦珠替她補全:“正經。”

    “對,”謝錦琦沉痛地捂住胸口,“就是不正經。大哥其實不正經。God,我受傷了,珠,我信仰塌了。”

    謝錦珠安慰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沒事的,你好好努力工作,等大哥結婚了倦怠了,你就逼宮,把大哥趕去當太上皇,以後謝家就是你掌舵,我的零花錢你給我漲三倍。”

    謝錦琦深吸氣,宛若龍袍加身,鬥志昂揚:“雖然不可能,但我給你漲十倍。”

    易思齡聽着兩個小姑娘在嘀嘀咕咕說謝琮月的壞話,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笑出聲,到底要維持優雅人設,只是輕輕咳了咳:“兩位小公主,能不能出發了?”

    -

    作者有話說:

    謝大哥:編排我???

    噓,整個家都在編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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