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还会道歉。
后面，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陈玲玲处境变得艰难。
在外人看来，洪保国对她极好，她不用下地干活儿，但实际上她是家里的保姆和出气筒。
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同时，还嫌弃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
陈玲玲觉得无比的绝望，但是，被洪保国一家三口恐吓了许久，她不敢向外人告状。
再者，告状有什么用？
乡下不打媳妇儿的人才是少数。
她说出去，只不过让洪保国一直的好丈夫形象毁掉，除了自己多挨一顿毒打，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除此之外，还会让她成了大家取乐的对象。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当个表面风光，让人羡慕的存在。
而且，洪保国挺会挣钱的。
他虽然打自己，但是也没有断了自己的吃食。
一个月，也能吃上几回肉。
这已经很好了。
只是，她也好奇洪保国从哪里挣得钱？
很快，她就知道了，洪保国偷/孩子去卖。
那天。
洪保国又一次借口晚上外出，她忍不住跟了上去，正好撞到他和人/贩子交接。
惊讶之下，她一时露出了马脚。
他们发现了她。
因为洪保国担保，她没有被灭口。
一回去。
洪保国又暴打了她一晚上。
她每次都不打脸，陈玲玲第二天又若无其事的出门。
乡下无聊，就喜欢生孩子。
每个月，都有新生儿出生，那天，她又参加了一个满月酒，产妇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已经是3个孩子的妈了。
她瞧着她幸福的笑容，突然，心里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要是，把她的孩子卖了，她还能这么开心吗？
说干就干。
当晚，她就主动和洪保国说了自己的想法。
洪保国又惊又喜。
两人一拍即合。
女人比男人更容易下手，陈玲玲又天生一副脾气好的长相，很顺利就得手。
卖一个孩子。
得了100块钱。
洪保国分了她10块钱，陈玲玲结婚后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钱，乐疯了。
而且，洪保国也对她温柔了一个月。
她尝到了甜头。
至于，丢了孩子，近乎疯狂的一家人，还有想不开自杀的妈，没有让她升起一丝愧疚，反而因为他们的凄惨而诡异的快乐。
一年之内。
她拐卖了5个洪家坝大队的孩子。
这终于引起了大队集体愤怒，组织了一个巡逻队每天巡逻，还去公安局报了案，她吓到了。
洪保国也怕。
两口子商量，以后不对自己大队的人下手了。
同时，他们还打算歇手半年。
如今，半年过去了。
一家人花钱大手大脚，卖孩子的钱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两人打算重操旧业。
原本，洪保国相中了孙家林大队的一个孩子，陈玲玲偶然救了董倩，看她这么幸福，心里升起了嫉妒之心。
她和洪保国说想要拐卖董倩的女儿。
洪保国直接拒绝了。
谁拐卖女儿？
丫头片子又不值钱！
陈玲玲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
虽然她帮着洪保国拐卖，但是真正和那边交易的，还是他。
按照计划，顺利拐了孙家林大队的一个小男孩儿。
峰回路转。
他回来，答应了拐卖张宝珠的事情。
陈玲玲惊喜交加，好奇询问理由，洪保国说他也不知道。
她有些遗憾。
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张宝珠满月酒那天晚上，她偷偷把孩子抱走给洪保国，顺利交易。
……
“呼！哈！”
床上，余敏猛地坐起来，气息紊乱，不受控制喘息。
“怎么了？”董倩被她吵醒，声音迷迷糊糊：“做噩梦了吗？”
余敏尽力让自己声音平静，“没事儿。”
“我去上个厕所。”
“哦，你去吧。”
她下床，开了门，看着另一边的房间，久久不能动弹。
小宝珠天真可爱的脸蛋儿出现在她脑海，她大牙咬得紧紧得，心里暗暗发誓：一一，你放心，干妈会保护你的。
丧心病狂。
不是人。
陈玲玲遇人不淑可怜，但是她助纣为虐，更为可憎。
果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一次，我要让你人赃并获。不仅是你，还有那一群该死的畜牲。
希望，抓住了他们，能尽可能救下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们吧。
……
上完厕所。
她心情平复了很多。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6点钟了，不早不晚，她也不可能睡得着。
于是，穿戴好。
“倩倩，我先走了。”
董倩立马睁开眼：“这么早？”
“嗯，回去刚好赶上上课，我只请了一天的假。”
闻言，她也没强留。
不过，没忘记叮嘱道：“记得，一定要来喝宝珠的满月酒。”
余敏郑重的承诺：“放心，绝对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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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没死，就不可能不来小宝珠的满月酒。
……
7月3号。
晚上7点，她抵达了韶关县。
4号是小宝珠的满月，她刚好放假，也不用请假了。
当晚。
她去了一趟警局，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才离开。
8点。
洪家坝大队。
她刚到董倩家，就遇到陈玲玲从里面走出来，张书青还亲自送她出来，感谢道：“这块布太贵重了，我替宝珠谢谢你和保国哥了。”
“没啥。”陈玲玲笑容满面：“我和保国没孩子，都很喜欢宝珠，把她当自家孩子看。”
张书青更感动了。
“宝珠真的好福气，能有这么多长辈疼爱她……小敏，你来了？倩倩刚才还和我说你今天肯定要来，让我提前把床给收拾好呢。”
余敏收回了微冷的眼神，挤出一个自然的笑：“还是倩倩懂我。”
陈玲玲眼里一暗，面上若无其事的笑道：“余知青。”
笑吧。
以后有你们哭得时候！
余敏客气一笑：“陈知青。”
笑吧。
明天就送你去吃枪子。
两人擦肩而过，心思各异。
……
5号。
余敏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又紧张、you忐忑、又激动……
一大早，她就起了。
喝满月酒的人不多，除了一两个大队相熟的，就是原来知青点的一群人。
当然，洪保国和陈玲玲都在。
两人脸色红润，眼睛常常不由自主看向小宝珠，其他人没多想，余敏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个人眼里的亢奋。
果真是畜牲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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