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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怪談游戲廳
怪談游戲廳(三十五)
/文:青梅醬
随着頭上的玩偶頭套消失,虞貴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這讓伍睿慈懸着的心也徹底地落了下來。
他雖然依舊并不認為在這個無限世界裏面真的能夠發生無償獲得幫助的好事,但也十分願意在曙光戰隊提出需求之前進行竭力配合。
伍睿慈自認也不算是什麽好人,但是答應的事情還是一貫都會做到的。
池停簡單問過前面找到自然的懲罰期間所遇到的一系列細節,就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安排了其他人繼續搜索了起來。
只要不進到各個大型游戲項目的內部,星空游戲廳外面的區域實際上也就那麽一些,按照伍睿慈提供的情況,他們很快就陸續地在一些隐秘的角落看到了那些所謂的精致木盒,打開之後也陸陸續續地獲得了新的游戲卡。這些游戲卡有增加游戲幣的“自然的饋贈”,也有損失游戲幣的“自然的懲罰”。
随着團隊內部合理性的分布,整體來說,至少池停這一批人內部還沒有出現明顯的玩偶化情況。
這也正是池停所想要的結果。
原本如果獲得“自然的懲罰”就注定會促進玩偶化的發生,那确實可以說是一種無解的情況,但如果只是與游戲幣的數量相關,那就要好處理多了。
畢竟不管是“自然的饋贈”還是“自然的懲罰”,按照規則只需要玩家獲得交換的共識就可以進行順利轉移,這樣一來的話,只要不讓游戲幣數量處于危險線邊緣的玩家繼續損失游戲幣,而由其他高額游戲幣的玩家來承擔懲罰結果的話,團隊合作之下,其實很容易确保合作團體的全員安全。
其實當知道這個游戲的通關規則之後,池停就有開始在那設想盡可能帶更多玩家安全通關的可能性了,只不過從之前的情況來看,即便想要隊伍內部進行游戲幣轉移都是無法完成的操作,更別說想要轉給其他玩家了。這樣一來,要想在這個副本內部完成完整救援,無疑就只能依靠帶其他玩家去完成游戲項目了——而考慮到也有卡丁車這種競技類的項目存在,顯然也不太實際。
也正因此,池停一路以來也感到有些頭疼,但怎麽也沒想到,這副本當中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動物派對,反倒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解決了他最煩惱的這個問題。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池停也已經發現了,在動物派對期間每個玩家在長時間沒有新發現的時候确實都會發生游戲幣減少的情況,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損失的數量也在逐漸增加,但是當那個玩家在獲得“自然的饋贈”或者“自然的懲罰”中任意的效果之後,這個減少游戲幣的負面效果似乎會清零後從損失最小的情況重新疊加。
這樣一來,某方面來說即便像他們戰隊裏的幾人自願承擔了“自然的懲罰”這個效果,對比因為沒有任何收獲而依舊疊加的負面損失效果,所失去的游戲幣實際還要少上一些,反倒還算是一件好事了。
所以說第四條規則最有趣的地方就在這裏。
來自自然的禮物在雙方接受之後均可轉贈,但是不允許舍棄,看起來似乎是在積極促進玩家之間進行病态的交易,可實際上最合理運用的方式,只有集體一起的合作。
“啊不用了,不用再給我們了,我們已經夠了。”伍睿慈在無限世界當中摸爬滾打那麽久,向來都以趨吉避利作為生存準則,但即便如此,眼看着池停又把一張新發現的饋贈游戲卡遞到他的跟前,一度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比起進入這個環節之前,他現在的游戲幣基本上已經翻了幾倍,單單從數量上看的話,只需要熬到這個項目結束,跟虞貴也都已經足夠兌換通行券順利通關了。
這已經遠遠比伍睿慈最初的設想要順利很多,倒是這一路來,池停非但沒有提過半句所需要的回報,還繼續給他們塞着自然的饋贈,就是再厚的臉皮都有些遭不住了。
伍睿慈打量着站在跟前的男人,一時間也有些琢磨不透。
他并不認為能夠進入到聖域的玩家當中還能存在那種純粹的好人,可偏偏池停這樣溫和無害的樣子,簡直将“純粹”兩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讓你拿着就拿着,別在那光看着了。”
涼涼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讓伍睿慈才豁然回神。
回頭看去正好對上月刃要笑不笑的視線,那一瞬間仿佛從一片溫柔的異空間裏驟然墜入了現實,讓他背脊微微一涼之後也伸出了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是的,不用客氣。”池停指了指前方,“剛才那塊都找得差不多了,我們繼續去那邊看看吧,可以的話,說不定還能遇到杭景。”
現在剩下的存活玩家已經不多了,池停雖然願意帶着大家一起通關,但是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玩家之間依舊不可避免地保持着警惕,要想讓餘下的人都放下戒備一起合作的話,當然還是确保盡可能多的人站在他的這邊,才能夠更好地去說服其他人。
“那邊有點動靜,我去看看是不是杭景!”紀星雀說着快速地飛奔了過去,然後腳步在轉角的地方堪堪頓住了,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麽表情,但是那分明壓下的嘴角顯然并不屬于高興的神态,最終回頭看了過來,“隊長,是……爵士戰隊的人。”
爵士戰隊顯然也看到了紀星雀的到來,随着池停他們走近,也遙遙地看了過來。
因為暫時的沒有說話,周圍的氣氛顯得略微有些凝重,而池停的視線則是從璩冷身上掠過,落在了伏在他腳邊的那個身影身上,微微地皺了皺眉。
璩冷自然也留意到了池停的表情,嘴角淡淡的笑容沒有半點改變,說話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和,就像他們兩支隊伍從來沒有進行過任何對抗一樣:“不好意思池隊,我這裏被一些事情纏上了,就不跟你多聊了。”
說完之後,還不忘相當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哦對了,那邊區域我們都已經搜索過了,如果不想浪費時間再搜索一遍的話,建議你們可以改去那邊看看。”
“好的,謝謝提醒。”池停這樣回複着,卻是依舊站在那裏沒動。
璩冷自然留意到了池停一行保持得極度完好的人類形态,見他一直看着自己跟前的那個玩家,無所謂地輕輕一笑,也沒再多說什麽。
他垂眸看着跟前那個幾乎已經穿上完整玩偶服的玩家,緩緩地蹲了下來,話語一如既往的平和:“如果我是你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會盡可能地去碰碰運氣,看看還能不能找到自然的饋贈,而不是選擇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幾乎已經變成猴子玩偶的玩家試圖伸手去抓璩冷的褲子,但是因為動作太過遲鈍,被對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這讓頭套底下的神态更加絕望:“不……不,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你剛剛說的明明,明明是只要我能夠幫你把這裏的游戲卡取出來,你們就會帶我一起……”
“嗯?我剛才有說過什麽嗎?”璩冷微微一笑,“抱歉,我不記得了。”
明明是和聲細語的語調,在這一瞬間卻是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涼薄,他沒有再看這個卑微的玩家一眼,轉身的時候瞥過依舊站在那裏的池停一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就這樣毫無憐憫地轉身離開了。
猴子玩偶在地面上驚起地想要将璩冷留下,卻是因為全身上下的不協調狀态撲騰了一下,就再次重重地栽倒在了地面上。
在這樣劇烈動作的一瞬間,依稀間他似乎感受到了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線條在滲透周圍游走,這種分明的觸感足以讓整個頭皮感到陣陣發麻,歇斯底裏地想要驅逐,随着這樣子掙紮的動作,隐約間反而感到那些線條似乎蠢蠢欲動地開始想要滲入他的身體。
玩家驚悚地發出了叫聲,極度恐懼的一開口下,才發現他的聲音不知不覺間似乎也随着玩偶服的形态而變得尖銳了起來——就像真的是動物園裏的那些猴子一樣,尖銳且難聽。
不行,會死的,真的會死在這裏的!
笨重的玩偶服趴在地面上撲騰的樣子看起來極度滑稽,又因為這樣瘋狂的求生意識而讓人半點都笑不出來。
他想擱淺在攤上垂死掙紮的魚,明明已經足以陷入絕望,卻依舊不死心地試圖去抓到最後的那根稻草。
幾乎要完全變成玩偶的狀态之下,玩家的神志也已經漸漸地模糊了起來,他明知道爵士戰隊抛棄他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希望,卻依舊漫無目的地朝周圍伸着手。
然後下一秒,恍惚間真的有了拽到什麽的錯覺。
玩家深深地喘息着,從頭套內部往外面看的視野十分狹隘,也是極度的費力之下才轉過頭去。
下一刻,就這樣徹底愣住了。
原來并不是錯覺,他真的,抓到了一個人的褲腿。
難道是爵士戰隊的人去而複返了嗎?
玩家掙紮着擡頭看了過去,落入眼中的并不是璩冷,而是一張依稀間似乎在哪裏看到過的臉。
一愣之下他才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他在服務臺的時候看到過這個男人,精致漂亮的臉龐,因為那及肩的黑發而顯得格外俊俏。
不管是初入副本的時候還是派對開始前的那次集合,都讓人很容易地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而此時,這張臉上面還頂着兩只雪白色的貓耳朵,柔軟且可愛的樣子,莫名的格外搭配。
從背着光的視角看去,依稀間可以捕捉到那樣蹲坐的身影周圍所籠罩着的音樂光暈,就仿佛從異空間降臨而至的使者,讓玩家不由地有些恍了神。
依稀間,他看到對方将雪白的貓爪送到了他的跟前,過分溫和的語調仿佛帶着淺淺的蠱惑:“如果需要的話,把你的懲罰給我吧。”
把懲罰,給他?
玩家直愣愣地看着跟前的男人。
一時之間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因為過分強硬的求生意識而一度産生的幻覺。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産生了一個從來沒有奢望過的念頭——難道在這個世界裏,真的存在着救世主嗎?
笨拙且狼狽地伸手,顫顫抖抖地,他将帶着懲罰的游戲卡遞了過去。
不管存不存在。
現在跟前的這個人,就是他擺脫深淵所能接觸到的,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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