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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章 末日塔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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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末日塔防

    末日塔防(二十八)

    /文:青梅醬

    池停真的就這樣原地坐下了。

    在這樣的環境中,他依舊采用了一個相當從容的姿勢,四肢随意地舒展着,像是等待着的并不是殘酷的厮殺,而是準備欣賞由樓越刃帶來的盛大演出。

    這樣的做派到底還是讓樓越刃笑出了聲。

    他回頭看去,在那由無數黑影交織而出的密集荊棘叢中,刺穿在上面的屍體無聲地懸垂着,而更多的異種從中間穿過,前赴後繼地朝着他們湧來。

    “擊退他們吧刃哥,然後,我們該撤去最後的4號據點了。”

    這樣的話語從樓越刃的耳邊擦過 ,他扯了一下沒什麽溫度的嘴角:“當然,放心交給我就好。”

    轟轟轟!轟轟——!

    密集的爆破聲從不遠處傳來,塵土紛飛,一切顯然出自于紀星雀的手筆。

    而此時此刻,這樣的喧嚣成為了那一片聲嘶力竭下最壯烈的背景音。

    異種軍團的怪物一波接一波地蜂擁而至,随即又被腳底下騰起的黑色影刺生生紮穿。

    漸漸地,原本空闊的地面漸漸被影子荊棘布滿,過分密集的程度直勾勾地沖擊着視線,足以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樓越刃腳下是鋪天蓋地蔓延而開的黑影,頃刻之間仿佛覆蓋了整片地面。

    他眸底的黑色宛若無盡的深淵,定定地看着依舊不死心地朝他湧動着的怪物們,似笑非笑地舔了下嘴角:“這可不能讓你們過去啊,答應了親愛的阿停要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的,要是食言了,那面子可真就丢大了呢……”

    下一秒,軀幹撕裂的聲音結果之後,只留下了一片碎裂散落的殘肢。

    這樣的交戰畫面通過直播屏幕展示在廣場之上。

    不知不覺間,原本沸沸揚揚的人群已經悄然地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震撼。

    在玩家們一概的觀念當中,不管是囚徒戰隊還是黑潮、撒旦等戰隊,都絕對已經是屬于金字塔頂尖的存在,但是直到正式進入到這個副本當中,才讓他們再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果說在這之前對于樓越刃這個遠古大神的身份還有人存疑,那麽現在,再看向這樣的畫面中就只剩下了一片敬畏。

    不止是樓神,還有池隊,還有曙光戰隊的每一個人,顯然都強得驚人。

    有人下意識地代入了一下自己進入這個副本求生的可能性,頓時甩了甩頭,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可真是……估計在那些怪物的跟前,幾秒鐘都支持不住。

    沒等第7波結束,第8波的倒計時已經統計結束。

    池停坐在那裏觀望到現在,終于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着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好了,休息時間完畢。”

    樓越刃:“你還可以再繼續休息一會兒。”

    “我知道。”池停瞥過那張因為頻繁使用能力而分明有些蒼白的臉,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要跟你并肩作戰了而已。”

    這樣的話語安撫意味确實有些過重,樓越刃只覺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雖然他已經竟可能地控制着距離,但是在跟那些怪物們交鋒的過程中,他依舊可以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消耗,不止是體力,還有來自于思維上的壓制。這種感覺他曾經在方舟實驗室裏體會過,但是跟當時驟然拔高的異化度不同,現在這樣的過程更像是溫水煮青蛙,就像是将他安置在了一道懸崖邊,耳邊是緩慢的倒計時,讓你明知道遲早都會計時結束,卻永遠不知道這個截止的點是不是在下一秒鐘。

    随時可能會到來的死亡往往是最恐懼的,但是樓越刃眼底隐約湧動的情緒可以讓人清晰地感受到,這種足以讓人逼瘋的割裂感,其實讓他感到相當的興奮。

    大概也是很清楚池停選擇堅持的時候,沒有人任何人可以讓他改變,樓越刃也沒有再反對,聲音沙啞地笑了一聲:“那就一起來吧。”

    随着無數的虛影逐漸立起,遠處,新的一波異種軍團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數量之龐大,密密麻麻地仿佛遍布了整片天際線。

    池停緩緩地摸了一下收回手腕處的紅線,淺淺失笑:“收回我前面說的話,已經沒有去4號據點的必要了。再次後撤已經不存在任何意義,要麽将剩下的怪物全部攔截在這裏,要麽……就是我們被徹底地留下了。”

    “這麽不吉利的話以後還是別說了。”樓越刃做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這些虛影什麽的遠程操控應該就夠了吧,你注意往我身後的位置站站,別讓那些晦氣的異種碰到你。”

    池停從善如流地挪步過去:“好的。”

    兩人說話間,第8波的怪襲正式抵達。

    剛剛平息下來的世界又再次地嘈雜了起來。

    樓越刃大概可以意識到池停所謂的必須在這裏完成攔截的用意了。

    3號據點處在兩道狹隘的峽谷邊,所有怪物湧動之後,必須要經過這片正中央的狹道。

    只有在這裏,他們才能讓這些異種們完成自動的會合,以給他們創造更好的動手環境。

    用一種游戲裏面的說法,大概可以稱之為靜待他們自動聚怪。

    但是即便這些異種們聚集地再過“自覺”,龐大到令人窒息的數量依舊是懸挂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把大刀,随時可能落下,讓所有人身首異處。

    陸續有人從戰場上退了下來。

    一個個神态遲緩,精神完完全全處在了随時可能崩塌的狀态當中。

    繼續并肩奮戰的人越來越少,也在這個時候,第8波的怪襲終于已經到最後了。

    雖然距離最後一波爆發的倒計時,只剩下了最後不到5分鐘的時間。

    賀元青也已經帶着隊伍退回到了最後方的位置,再身經百戰,這樣的場面依舊讓他也同樣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

    賀元青本就是以近身才能發動的格鬥類型異能,本就對他不利的作戰氛圍之下,身上早就已經傷痕累累。左邊的肩膀上,深可見骨的深邃傷口觸目驚心,他狠狠地抹了一把額頭上已經被風沙吹幹的汗液,狠狠地咬了咬牙:“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數量太多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尖銳的鳥鳴聲穿破蒼穹,遭到波及的異種掙紮扭動着,汩汩的鮮血從接收聲音的部位湧出,痙攣着跌落在地面上抽搐蠕動。

    整個世界,終于稍稍地安靜了些許。

    郗琴心同樣已經快到極限了,艱難地擦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液,勉強地支着手上的劍才能維持住身形:“也別這麽樂觀,我們之前,不是還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嗎?”

    “你是說潛能催化劑?”郎學林喘着粗氣,聞言回眸看來,還算冷靜地進行提醒,“上面的說明是,70%以上異化度就不再建議使用,以我們現在的這種情況……”

    他輕地哂笑一聲:“應該不存在有人還在70%以下的情況吧,這是想要表演一個有去無回嗎?”

    郗琴心瞥了他一眼:“那總比所有人都死在這裏要好。”

    一番話下,郎學林也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再次問道:“那你就能确定,有人使用這個道具之後,就一定能夠成功通關嗎。”

    郗琴心垂了垂眼簾,在幾秒之後回答:“不确定。”

    郎學林失笑:“郗隊,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是一個機會主義者。”

    郗琴心:“但至少,這意味着還有機會。”

    過分現實的話讓周圍的氣氛愈發微妙,不等郎學林再開口,通訊器裏隐約間傳來了一陣電流聲。

    過了一會兒後,又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快……隊長,出事了,你們快回來!”

    衆人互相交換了一下視線,當即邁開了腳步。

    回到休息點,所有人看到現場一片混亂的場景都微微地愣了一下。

    地面上巨大的裂痕昭示着剛剛經歷過的激烈博弈,汩汩染開的血泊當中躺着正是爵士戰隊當中那名叫做刁白薇的隊員,而再旁邊,是手握匕首神态無波的璩冷。

    池停瞥過現場的情景,瞬間了然。

    初次見到刁白薇這個女生是在《怪談游戲廳》副本當中,雖然爵士整支隊伍讓人感覺并不讨喜,但實際上池停對于這個刁白薇印象還算不錯。

    也怎麽也沒想到,她最終的結果居然會死在自己的隊長手上。

    沉默片刻,池停回頭看去。

    留意到視線,宋雪風如實回答:“異化度82%。”

    池停點頭,嘆了口氣,随手從道具商城當中兌換一塊白布,走過去蓋在了屍體上方。

    這樣的動作讓璩冷擡眸看了過來:“不用埋了嗎?”

    “異化者跟感染者不同,并沒有太大的傳遞性。”池停對上這樣的視線,緩聲道,“當然,作為隊長,如果你想要好好地對她進行安葬,那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璩冷的眼底充斥着濃密的血絲,眼白明顯比平常時候放大了很多,讓他此時才瞳孔看起來多少有些微妙的詭異。

    他顯然是對于池停這樣涼薄平淡的話語感到了些許不悅,嘴角冰冷地浮起了很多:“池隊,何必這樣的态度呢。其他人不理解我的做法也就算了,我以為,你至少能夠知道我這樣做的必要性。沒有人願意對自己并肩作戰的戰友下手,但是比起讓他們成為徹頭徹尾的怪物,這或許才是更好的解脫方法。難道不是嗎,畢竟我這才是新手上路,而曾經死在你手上的戰友,應該都已經多到數都數不過來了吧?”

    話音未落,冰涼的觸感從下脖頸方蔓延,緊接着滲透出來的是濃烈的血腥味。

    璩冷垂眸看去的時候,架在脖子上的影刃已經在他的動脈旁邊割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樓越刃面上挂着冰冷的笑容:“怎麽說話的呢,璩隊。”

    巨大的壓迫感下,璩冷向池停看去,面上笑容微妙:“難道,是我哪裏說錯了嗎?”

    “不,你說的沒有錯。确實,我可以理解你這樣的做法,畢竟如果是我處在瀕臨失控的邊緣,也同樣會希望能有戰友站出來,讓我不要變成徹頭徹尾的怪物。”池停微微一笑,看着璩冷眨了一下眼,“如果每個人都能夠有這樣的覺悟,那确實是,再好不過的了。”

    兩人的對話本身就沒有遮掩,同樣一字不漏地落入了其他人的耳中。

    到了現在來龍去脈也已經很清楚了,随着異化度的提高爵士戰隊的刁白薇終于不堪重負,璩冷也是為決後患而選擇了痛下殺手。

    這個做法當然不能算是錯了,但最讓大家感到不适的是,身為隊長的璩冷在這件事後過分淡泊的态度,就好像他手刃的并不是并肩作戰的隊友,而只是一件随時可丢的下本工具。

    所跟非人。

    這大概是所有隊長腦海中閃過的唯一念頭。

    樓越刃實在看不慣璩冷這樣的态度,但在池停的示意下還是收了手。

    臨離開時候多瞥了兩眼,問:“教訓一下而已,為什麽攔着我。”

    池停:“沒必要。”

    這樣的回答倒是樓越刃沒想到的:“沒必要?”

    池停回眸瞥過一眼。

    刁白薇死後,齊修就成了爵士戰隊唯一的隊員,而璩冷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視線直接越過齊修就這樣直勾勾地落在池停的身上。

    那雙快被大半片眼白吞沒了的瞳孔,讓這樣的注視顯得愈發的詭異。

    池停收回視線,用的是陳述的語調:“璩冷有問題。”

    樓越刃:“你是說,他也快徹底異化了?”

    池停回答:“不止是異化度,或者說,甚至不止是他有問題。”

    收回視線,他緩緩地摸了摸下颌,仿佛是在進行确認般地喃喃:“不過,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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