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坑了自己一把后,云清选择闭嘴。
本来想把谢让的性格掰正一点,结果瞬间四年过去,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就现在这喜怒无常的,她无从下手。
云清不再理会谢让,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看卷宗,她不会委屈了自己,至于谢让,不舒服也是他自己该的!
在谢让眼中,云清从容淡定的时候偏多,现在表现出小脾气,格外令人惊讶,他便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觉得就这么看着人,也能看很久。
最后还是云清忍无可忍,顶着灼热的目光看完了一本卷宗,随手将卷宗扣在了他脸上。
谢让接住滑落下来的卷宗,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云清在心中嘀咕了声,决定给他找点事做:“若是无事,便去写一幅字,正好我也看看,陛下有没有用功。”
云清记得,自己离开之前,这人已经能够写得一手好字,只是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关于谢让的一切她都有些陌生,顺便从头开始熟悉一遍。
而且谢让要是去临摹字,势必就要解开锁链,一举两得。
但云清还是低估了谢让的脸皮。
“行。”
答应是答应了,但谢让做出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揽着云清一块走,他的举动并不轻浮,手只是轻轻扶在云清肩上,但是因为身高的缘故,莫名又带上了几分强势。
云清眼眸微瞪:“你去写你的字,拉我走做什么?”
谢让不紧不慢地晃了下手上的锁链,声音淡淡:“没办法,暂时分不开。”
这锁链也没见钥匙,谢让每次摆弄几次就戴上取下了,应当是某种机关,因此此刻听见他说的话,云清冷笑:“是解不开还是不想解开?”
谢让笑:“当然是不想解开,太傅不用费心思去研究,每一副锁链上的机关都不同,我还有很多。”
云清觉得他这句话有点阴恻恻的。
【怪不得是暴君,这变态劲儿。】
云清坑过自己一次,闭口不再问他为什么准备这么多了。
谢让见状,遗憾地咂了咂舌。
太傅很懂得趋利避害。
不巧,他现在就是这个害。
书房在隔壁,没几步的功夫就到了,云清麻木地看着谢让铺好了纸张,然后又自力更生开始研墨,因为答应了云清不让外人看见,这边的宫人已经基本上都被遣散了,他只能自己动手。
谢让提笔蘸墨,只写了一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注:出自《折桂令·春情》]
事实证明,皇帝陛下确实写得一手好字。
他和云清的字有相似的地方,却又另外多了几分属于少年帝王的凌然傲气,见字如见人,风格是大相径庭的。
云清一开始冷眼,现在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的睫毛颤了颤,已然看出,这就是谢让想对她说的话。
她不知道在那四年中,谢让对她的感情是如何转变成现在这样的,但依稀可以窥见,其中到底藏了多少他未说出来的话。
她失笑着垂下眸:“陛下,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刚相处没多久她就发现了,谢让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可她只要与旁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些,表现得在意了些,谢让就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去。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觉得谢让的性格有些偏执,有些固执,现在看来,原来早在那时,就为日后的变化做了铺垫。
云清离开的那四年,可以说是催化剂。
谢让微怔,他低声解释:“不是因为太傅离开,我才……就算太傅不离开,我也一定会,爱上你。”
谢让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觉得,没有人能比云清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更重要了,倘若云清没有离开,那也只是他们相处时间长久的问题,照着这个发展下去,他迟早都会爱上云清。
没人有会不喜欢黑暗中照进来的光。
“陛下这个属性,我确实没看出来。”
云清中肯地说:“我只是以为你黏人一点。”
【在冷宫长大,受尽了冷眼和欺负,小暴君没有安全感,才是真真切切的。】
谢让笑着应:“可我只黏太傅啊。”
从一开始,这份对待就是独一无二的,后面发生什么转变,都是有可能的。
多正常。
“……”
云清沉默以对。
【关键是你比较熟悉的人也只有我吧。】
这件事情再讨论下去,只会牵扯出更多的旧事,谢让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说明自己的意思后就收住了话题,然后小心翼翼将那张晾干的纸收了起来,准备回头有时间裱上。
云清选择眼不见为净。
……
就这么在宫中住了段时间。
天气开始转暖,也许是渐渐确定云清真的不会再次离开,谢让对她总算是不再盯得那么紧,那些个金子做的链子都被好好收了起来,就摆在内殿,云清每每看到,都想拿去扔了,但最后碍于各种考量,还是忍着没有动手。
皇帝陛下连给人上锁链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了,她现在不去干涉还好,一旦干涉,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事情。
终于在某一天,云清找到了回离府的机会。
她的牙牌给了送锦囊回来的暗卫,谢让后面又新补了个腰牌给她,她知道其中意义肯定不一样,但为了出宫,也只能用。
值守宫门的人看着眼生,不过他们认识这块腰牌,诚惶诚恐地朝着云清行礼,领头人又给她准备了马车。
从谢让那里问不出个什么来,云清顺口试探:“这腰牌,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艳灼的红衣,看着朴素,细节却彰显出了华贵,明明容色逼人,可周身气息沉敛清冷,让人不敢小瞧。
四年间,宫中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除了几个高层外,根本没多少人见过传说中在外游历的帝师。
天子不置后宫,宫中也从未出现过任何莺莺燕燕,但即使如此,面对突然出现在宫门处的女子,领头人也不敢猜测她是不是陛下的人,低头恭敬道:“羽林军是天子私卫,腰牌便是令箭,仅有两块,一块在陛下那儿,另一块,按律来说该给……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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