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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6章 我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约莫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那辆自出沈府便被城门司盯着的马车停在城门。

    侍卫长亲自带着所有士兵走到前头,毕恭毕敬的磕头行礼。

    “下官参见沈大人。”

    沈府虽权势滔天,但真要细究起来,满府不论仆从还是主子,其实从未给他们这些个镇守城门的人添过乱子。

    但凡他们开口请个安,下头人便会将马车打开,让他们能瞧个顺畅。

    可今日,情状似乎有些不同。

    侍卫长带着下头人起身,迎着马车凑近了几分,再度磕头。

    “如今非常时期,罪犯杨槐未曾被抓获,下官恳请沈大人恩准下官看一眼马车内的人。”

    这等话若是换做旁人段段是不敢说的,胆敢怀疑沈烬墨窝藏罪犯,那都是不要命的做法。

    可这侍卫长却是个出了名的孤勇之人,不仅说了,还非要上前瞧个明白。

    这般恪尽职守之人在神都自当算个异类,也因他这性子得罪了这神都不少人。

    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值守城门这一日的记录,大理寺必然不会生出一分怀疑。

    杨槐仍在神都,那便意味着后头不会忽来追兵,对杨槐生出任何威胁。

    谢南星什么都替杨槐考虑到了。

    谢南星是真的希望杨槐能余生顺遂,安康和乐。

    杨槐摸了摸岁一的脸颊,又拍了拍岁一的头聊做安抚。

    抬头看着马车内的郎中一笑,在郎中还在莫名奇妙之时,杨槐已经同岁一唇齿交缠。

    亲着亲着,杨槐开始压低了嗓音软声嘤咛:“大人,莫要闹,外头有人,奴家怕。”

    他家主子如今在这神都的风评杨槐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般勾栏模样模仿起来虽有生疏,可为了活命,也当不得什么事。

    侍卫长虽是个连婆娘都未曾讨过的儿郎,但同一帮子士兵在一处,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侍卫长,听着这般粘腻的亲密,真的是手足无措。

    百闻不如一见,这霁月公子果真是,无耻至极!

    这般场景,他难不成要等着听完这一出活春宫,再将人放出去?

    可就算沈烬墨真乐意让他听,他也没这胆子听啊。

    田定闻声快步走出营所,恭敬朝着马车躬身:“下官田定见过沈大人。”

    马车内除了亲昵之声再未有旁的声响,田定忙将侍卫长拉到了一侧。

    “你不要命了,这等时候你搅了沈大人的兴致,你九族的脑袋都得掉光。”

    凑得更近了一些:“当初我同他交好之时,沈府有人不慎瞧见了些许春光,就被沈烬墨用极刑处死了。”

    同沈烬墨有关的恶行,早已不需任何证据,便会让所有人下意识相信。

    侍卫长那股子真切畏惧,在醉意晕染之下变得浓郁。

    田定将侍卫长直接扯到自己身后,越过侍卫长对那些城门士兵威严道:“快些送沈大人和霁月公子出城。”

    畏沈烬墨如猛虎的人,失了侍卫长的带头,麻溜将城门栅栏挪开,跪着恭送马车离去。

    马车车窗被微微推开,杨槐将帽檐揭开,透过缝隙同唯一站着的田定对视。

    嘴唇张合,无声说的是一句“多谢。”

    田定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躬腰拱手,低头轻说的是“保重。”

    再见了,杨槐。

    应当,再也见不到了吧。

    神都容不下杨槐,他更是难离神都。

    两条自同一起点而出的线,既错过,那便再也没有交集之时了。

    走出城门约莫三十余里地,怕岁一伤口被扯动的杨槐,带着岁一换走了水路。

    他们相遇在江南,重逢在江南,初次交欢在江南。

    如今尘埃落地,拖着残躯,杨槐想带岁一回的还是江南。

    至于余生是否长住江南,那谁也说不定。

    “陆白,太阳出来了吗?”

    站在船尾正推动船浆的陆白看向青黑交接的天,又看着挂在船头的迎风灯:“快了。”

    青幕退散之后,就当是佛光普照,世道新生。

    杨槐将船舱布帘撩起,透过陆白的肩膀看向远方天际。

    心安,道:“事了,记得给我来信,等我将自个儿和岁一养好了,我当再来伺候主子。”

    就杨槐现在这副还需要旁人照料的身子骨,留在谢南星身侧,也只不过是拖累。

    “好。”想起终青山,陆白道:“他们可能定居之所,不会在南面。”

    “我知,主子在何处,我便当在何处。”

    天际泛起第一抹亮光之时,杨槐又给岁一喂了一粒药。

    那昏睡了好些时辰的人,因着这一颗药丸幽幽转醒。

    双目对视,泪花雀跃,荡漾的是将天上月揽入怀中的欣喜。

    岁一举起被纱布包扎的手,嘴唇张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有些忘记了,他是个哑巴。

    余生再也不能说话了。

    其实若无杨槐,他也说不了多少话,是不是哑巴也不重要。

    可现在他躺在杨槐怀里,他其实,还是想说话的。

    杨槐,应当配得上更好的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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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哽咽,却含着笑。

    杨槐用从未有有过的温柔嗓音道:“想说什么,你慢些说,我看着。”

    日后杨槐会极认真的去学,如何读懂岁一的唇语。

    不用岁一慢一些说,他也能读懂的那种。

    “阿槐,别哭。”

    杨槐看到了,低头亲了亲岁一的眉心。

    “我不哭,你也莫哭。”

    用指腹擦掉杨槐眼角的泪花,岁一又道:“新名字?”

    杨槐故意没看他的唇。

    岁一便握着杨槐的掌心,压在自己的唇。

    杨槐不答,岁一便反复问:“我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弯腰,盯着岁一的眼睛:“我说没有,你会生气吗?”

    岁一摇头,又逼着岁一看自己的唇:“你快些想。”

    杨槐笑,贴着岁一的耳朵,只愿让岁一成为这世间头一个听到自己名字的人。

    “曦,日希为希曦,杨曦。”

    “日为万物之始,你的名字,叫做杨曦。”

    漫漫无涯的黑暗已被尘封。

    岁一已死在大理寺,如今躺在这船舱之内的,是杨曦。

    期盼良久的名字落了地,伤重疲惫的人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杨槐看着已然睡醒的郎中,指了指杨曦的嗓子:“可能治一治?”

    郎中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将手探上杨曦的喉咙。

    拿出三根银针扎了进去,等了一会子功夫,银针抽出:“嗓子哑的也不算很长,应当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又道:“不过我没这本事,我若医了,搞不好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哦。”

    心头提起又放下的感觉,极不好。

    可能重逢相拥,那便已经是竭尽人力,天道眷顾。

    旁的,就当交给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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