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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戒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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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戒指3

    張助理盯着戒指的視線被謝聞逸察覺。

    他轉動戒指的手指一頓,将左手舉起,在張助理驚愕的視線中,反問一句,“怎麽樣?柳扇送我的。”

    柳扇?

    張助理猛地看向謝聞逸。

    謝聞逸那張向來喜形不露于色的臉上眉尾微微上挑,明明沒什麽大的變化,卻讓人感到一種炫耀。

    很快,張助理又在心裏把這個詭異的念頭打消。

    他知道柳扇那天買了戒指,但并不清楚款式,更何況……

    柳扇和老板,是能送婚戒的關系嗎?

    柳扇應該不會甘心送老板婚戒。

    除非,柳扇已經被徹底馴服了?

    是的,馴服。

    在張助理眼中,謝聞逸所做的,就是這樣的事。

    先用強硬的手段關住柳扇,再徐徐圖之,告訴柳扇自已的規則,明白越過那條線的代價。偶爾給些好處,讓柳扇學會主動遵守,在時間流逝中,被困住的人慢慢沉淪,身心都徹底屬于最初的始作俑者。

    人類馴服野獸也是如此。

    張助理也知道,他的老板對柳扇有種超乎常理的執念,可張助理卻沒從謝聞逸的行為中讀出愛意。

    老板的一言一行,都是出于冷靜的算計。

    深沉得可怕。

    這樣的人,怎麽會露出炫耀的神色,應該是掌控全局的自得吧。

    自得于自已終于成功。

    自得于自已終究是全局的掌控者。

    張助理的心蒙上一層陰霾,柳扇還是原來的模樣嗎?

    他面上未顯露分毫,依舊笑着,說,“恭喜老板。”

    恭喜老板,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人。

    謝聞逸眼角暈開笑意,五指微微張開,看向無名指的目光專注,“車準備好了嗎?”

    “我現在就去。”張助理退出房間。

    此時,許問遠正被許母噓寒問暖,強硬地按在床上休息。

    說是強硬也不太妥帖,許母很柔,像團吸滿水的棉花,稍稍一碰就溢出淚來。

    許問遠見不得自已母親委屈的樣子,老老實實待在床上。

    謝聞逸敲門,許母見來人,臉上浮現笑意,“聞逸來了?你吃飯了嗎?阿姨幫你做點。”

    “不用了許姨,我是來找弟弟的。”謝聞逸回。

    許母哦了一聲,指着卧室說,“他在裏面呢,身體還沒好。”

    謝聞逸大跨步走進卧室,看着床上的許問遠,臉上挂着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笑意,刻意道,“弟弟這是怎麽了,怎麽就突然命懸一線。”

    末尾的命字加重了聲調。

    許問遠藏在被子下的手捏緊了床單,“哥,你來了。”

    許問遠從小就怕謝聞逸,這人對付他,從來只下黑手,明面上,許母還以為他們兩人是什麽關系好的兄弟。

    而且,許問遠也覺得,謝聞逸就跟不是人似的。

    從他知事起,知道自已母親處境時,知道自已要和別人分享父親時,幼小的心靈,不可抑制地生出憤怒、委屈、不甘。

    這種壓抑的情緒,曾對着自已的母親宣洩,認為是她将自已帶來這個世上,受人屈辱。

    可漸漸地,随着年齡增長,許問遠逐漸明白母親的苦楚,明白母親深陷泥潭,那顆年幼時憤怒委屈的心,逐漸變成想要帶着母親離開的野心。

    這是常人所有的情緒。

    而謝聞逸不一樣。

    他從來沒對自已和母親的存在表現出什麽情緒,就像他們是陌生人而不是共享一個父親的人。

    不...不對。

    謝聞逸對他父親也沒什麽牽挂。

    他什麽也不在意。

    謝父第一次帶着謝聞逸和他見面時,謝聞逸站在謝父身旁,帶着笑意叫他弟弟,如他們是沒有隔閡的親生兄弟般。

    而自已那時,正在委屈憤怒的時刻,對謝聞逸不理不睬,甚至敵視。

    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麽,許問遠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在人前,謝聞逸表現出來的永遠是懂事、溫和的兄長模樣,所有人都會在他們爆發沖突的時候維護謝聞逸,指責他不知好歹,身為私生子還如此張揚。

    就算背地裏,自已被謝聞逸按着揍。

    許問遠無力防守,憤恨屈辱沖破胸腔,他質問謝聞逸,是因為不願意自已和他是一個父親而如此對他嗎?

    過去很多年,記憶已經模糊,許問遠依舊記得謝聞逸當時的動作和神情。

    謝聞逸露出古怪的神色,随後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事情,看着塵土一身的許問遠說,“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的存在對我毫無影響”謝聞逸以一種倨傲的,不符合年齡的姿态,拍了拍許問遠的臉頰,輕蔑道,“但我不喜歡有人挑釁我。”

    “做個好弟弟,行嗎?”

    從那之後,他們相安無事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許問遠決定從父親手上奪權,讓自已母親離開。

    謝聞逸拉過房間內的椅子,坐在許問遠床側,姿态閑散,顯然并不把許問遠放在眼裏。

    “換好衣服跟我出去。”謝聞逸散漫地命令道。

    “你想幹什麽。”許問遠帶上防備,“我憑什麽聽你的。”

    他們現在的關系已經變成敵人,他不是謝聞逸的好弟弟,兩人僅僅維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有時候許問遠也覺得謝聞逸活該,他身邊根本沒有被稱為親人的存在。

    許問遠的母親即使很柔弱無力,但依然愛着許問遠,數十年如一日望不到頭的生活,也沒能磨滅這股愛意。

    即使自已的兒子曾經如此尖銳地責備自已,憤怒地痛恨出生,身為母親的許母,始終用包容而沉默的眼睛注視着許問遠。

    他們相依為命,彼此依靠。

    “嗯,你說得對。”謝聞逸掃視許問遠的房間,随手抓起一個擺件,在桌邊磕了磕,碰撞間發出輕沉悶的聲響,“但我是為你好,你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

    “如果我們在這裏鬧起來,阿姨不會很高興吧。”

    謝聞逸等着許問遠回答。

    許問遠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你威脅我。”

    “是事實。”謝聞逸滿臉坦誠。

    家,是世上最安全的避風港。

    為了維護這個避風港,所有一切苦難都要在外獨自解決。

    許問遠快被謝聞逸搞死了,對自已母親也只說是在外出差時出了意外。

    “幹脆點,不會驚動任何人。”謝聞逸站起身,投落的陰影渙散在房中。

    許問遠掀開被子下床,涼意鑽進衣服縫隙,他目光猛然凝滞,被謝聞逸垂落的左手吸引。

    一枚戒指。

    謝聞逸從不留下沒用的東西。

    也從不在意沒用的東西。

    他對社會約定俗成、司空見慣的儀式和名頭不屑一顧。

    許問遠坐在床邊,擡起頭,臉上突然浮現一抹不同以往的笑容。

    驚愕、了然,最後轉變為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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