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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理想是灯照亮夜行的路
    阿炳欣赏着自己的作文,竟呆在那里。

    梁老师穿着厨师的围裙,从厨房走出来,随口一问,最近有没有回母校?

    阿炳说,没有去学校,路过几次,没敢进去。

    梁老师说,有什么不敢进去?

    阿炳说,读书的时候,理想很高远,而现在,总感觉不尽人意。

    梁老师说,我当时鼓励你当作家。

    阿炳说,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也是在你家。

    梁老师好像在回忆。

    阿炳说,后来,我选择了理科,选择了计算机软件。

    梁老师笑着说,条条道路通罗马,你还年轻,相信自己,我那时候很看好你。

    阿炳说,我知道。

    梁老师说,相信自己。

    阿炳不吭声。

    梁老师走到阳台,手上拿一个打火机,再穿过客厅。

    梁老师说,你坐下,看看电视,书房看看书也行,饭马上就好。

    阿炳说,天气热,做菜辛苦,凉拌一个黄瓜,一个炒菜就行。

    梁老师说,我来安排,你别管。

    梁老师到厨房。

    阿炳这些年,一直不敢回去母校看一看,他自己的现状,他始终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回校。

    回母校需要一个精神支点。

    母校在他的心中何等神圣。

    而这种神圣,是阿炳的一种感觉。

    这神圣感,并不是来源于小校园的操场,食堂,教学楼等有形建筑。

    而是来源于无形的人。

    而这些人,最重要的,就是梁老师。

    九一年,读初二,他写了一篇散文《小草》,赞美改革开放的企业家,那时候,他既不认识一个称得上企业家的人,

    也对散文怎么写一知半解,被梁老师贴在墙壁上,说写的好,引来隔壁班的一群女生围观,当时,他的脸火辣辣的。

    他每次回乡下,就想去拜访一下梁老师,而这念头,每次都被自己叫停。

    他自认为,后来的所作所为,未能为母校争光,相反他自认为让母校蒙羞。

    基于结果,自己既没能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企业家,造福一方,也未能成为一个影响力的作家,慰藉人的心灵。

    当初的作文《小草》,竟然成了魔咒,做企业家,成了他一个理想选项,他到深圳后,自己创业,却没有成功,公司关闭,后来又回到职场。

    阿炳再次读着自己的作文《周家湾的春天》《 七个隆咚锵咚锵 》,心情起伏不定。

    梁老师做完饭,对阿炳说,到厨房帮忙端下菜。

    阿炳遵师嘱,来厨房端菜。

    阿炳看着案板上,大大小小的盘子,大惊失色,说,梁老师,这么多菜。

    梁老师说,都是家常菜。

    这一桌子菜,有欧庙山药炖骨头,煎鲫鱼,有莲藕炖排骨,有泡菜牛肚丝,有韭菜炒鸡蛋,有凉拌黄瓜,襄阳大头菜。

    梁老师说,酒就没有,只有黄酒,平时,孩子在读书,很少回来,也没有准备。

    阿炳看着满满的桌子,搞得像过年一样,心中有点惭愧。

    阿炳说,好,喝点黄酒。

    师生二人开始吃饭,阿炳始终有点拘谨。

    梁老师说,当这里是自己家,吃菜。

    阿炳说,老师吃,老师吃。

    梁老师说,社会变化很快,老师有点不适应,很少和外界来往,你今天来,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阿炳听到这句话,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阿炳说,如果是这样,我早就来看你了,其实,这次过来,我内心也挣扎了很多次。

    梁老师说,挣扎什么。

    阿炳说,我辜负了老师当年的期待,一棵树长歪了。

    梁老师说,说哪的话,做计算机软件,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阿炳说,我出发的时候,是很果决,来的路上,却心里打着退堂鼓。

    梁老师笑。

    梁老师说,来,干杯。

    两人喝一口黄酒。

    阿炳说,我不敢面对老师。也无法彻底宽恕自己,所以来了怕尴尬。

    梁老师说,师生之间,一起几年,哪会尴尬,不知道多高兴。

    阿炳说,我经常想起你,还有徐老师。

    梁老师说,徐老师年龄大了,他也在襄阳,跟他儿子住一起。

    阿炳说,他那时候,好像很喜欢古文。

    梁老师说,是的,我知道,他喜欢《岳阳楼记》。

    阿炳说,他让我们背诵,背呀背,那文章比《滕王阁序》还难背。

    梁老师说,当然是《岳阳楼记》好背,篇幅短。

    阿炳不吭声。

    梁老师说,来,干杯。

    两人喝一口黄酒。

    阿炳说,其他同学可能是这样的,我却是相反的,我能背《滕王阁序》,却不能背《岳阳楼记》。

    梁老师说,那就有点稀奇。

    阿炳说,我们村,有个放牛的老人,我很早就跟他背《滕王阁序》,我发现《岳阳楼记》写的比不上《滕王阁序》,可能是自己内心有些抵触。

    梁老师说,老人懂得《滕王阁序》,很少见。

    阿炳说,他是三几年出生的,是村里地主的儿子,年少时候,上过鹿门中学,非常喜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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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老师说,这也是难得的事情,襄阳这种读书文化,跟鹿门有很大关系。

    阿炳说,一个孟浩然,顶着襄阳文学半边天。

    梁老师说,浩然二字,更是做人的一种境界。

    阿炳不吭声。

    梁老师说,来,干杯。

    两人喝一口黄酒。

    阿炳说,他还会写诗,这次回乡,还见到他。

    梁老师说,那在乡下,可不是一般人物,诗可不是那么好写的。

    阿炳说,我就记得,你那时候在班上读的诗,诗名《理想》。

    梁老师说,还记得几句吗?

    阿炳说,理想是石,敲出星星之火;

    理想是火,点燃熄灭的灯;

    理想是灯,照亮夜行的路;

    理想是路,引你走到黎明。

    饥寒的年代里,理想是温饱;

    温饱的年代里,理想是文明。

    离乱的年代里,理想是安定。

    安定的年代里,理想是繁荣。

    理想如珍珠,一颗缀连着一颗,

    贯古今,串未来,莹莹光无尽。

    美丽的珍珠链,历史的脊梁骨,

    古照今,今照来,先辈照子孙。

    梁老师笑。

    梁老师说,来,干杯。

    两人喝一口黄酒。

    阿炳说,梁老师,这种诗,又不选入教材,如果没有老师指引,自己根本就找不到。

    梁老师说,流沙河的诗,我就喜欢这首《理想》,写的真好。

    阿炳说,是写的很好,我还记得你读这首诗的样子。

    梁老师说,什么样子。

    阿炳说,如果用抑扬顿挫来形容,不太妥当,看起来,很深情,当时你用普通话朗读的。

    梁老师笑。

    阿炳说,我还记得,有一次上课,讲《白杨礼赞》,那堂课,你一直打嗝打嗝。

    阿炳这话锋一转,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路上最美的风景在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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