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能力会被当成纯技术人员,而光会社交又会被认为没有真才实学,所以,要想在公司中脱颖而出,最重要的是,合力把蛋糕做大。
七月二十六,桑拓木,冲马煞南,青龙。
在苏格拉底因为不敬神明,信仰新神,蛊惑青年而被判处死刑喝下毒酒后的两千四百一十年的那个夏天的一个星期四。
阿炳正在襄阳农村的街道上吃着烧烤,此时深圳市画意传媒的办公室有几个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正在加着班。
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她们依然在忙忙碌碌的工作,辛苦一天的阿欣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办公桌上已经睡去。
没有人知道她做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梦,她开始说梦话,我要男人,我要男人,给我一个男人。
方案部的几个女人听到阿欣的梦话,在那里偷笑,但是没有人吵醒她。
交付部的阿玉在情绪大起大落后,解大便非常吃力,她蹲在厕所里面,一蹲蹲半个小时,她感觉这是便秘的前奏,厕所有五个坑位,她习惯蹲五号坑位。
醉醺醺的阿虎因事提前走,他是走路回家的,在他路过乱坟岗的时候,他的脚突然踩空,整个身体垂直下沉几米。
他揉揉眼睛,发现四周是陡峭的土壁,他掉进一个前不久不知道被谁掘的坟坑。
阿虎尝试蹦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他的手就是够不到坟坑的坑沿,在他第五次企图逃离坟坑未遂之后,阿虎选择躺平,他蜷缩在坟坑的角落,闭上眼睛。
此时,阿龙正缠着阿炳给他讲解从武汉收到的一封如何成为千万富翁的信。
阿炳给阿龙解读近一个小时,阿豹突然起身说,你们说的话,我也听球不懂,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一步。
阿龙说,路上走慢点。
阿豹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农历七月二十七。
七月二十七,桑拓木,冲羊煞东,名堂。
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醉醺醺的阿豹提前走,在他路过乱坟岗的时候,他的脚突然踩空,整个身体垂直下沉几米。
当阿豹发现自己掉到坑里之后,尝试蹦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他的手就是够不到坟坑的坑沿,但是阿豹没有放弃。
阿虎蜷缩在坟坑的角落,他被一个男人的哎呀声惊醒,他躲在角落,看着这个男人在向上跳,试图逃离坟坑。
黑夜中,阿虎发现这个男人的体型有点像阿豹,他看着这个男人吃力的跳来跳去,就是够不着坑沿,暗自发笑。
他很想对这个男人说一句,自不量力,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阿虎看着阿豹跳了二十次之后,突然在阿豹身后大吼一声,你搞啥家伙?
阿豹以为身后有鬼,双脚并没有酥软,那腿力剧增,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坑沿,双脚踢着坑壁,竟然爬了上来。
在他爬上坑之后,一路狂奔,朝着村子奔去。
周家湾流传一个鬼故事,说是有个人天黑赶集回来,在一块水稻田里面走呀走,走了一夜,竟然还在水稻田里面,直到天亮,路人喊醒他,你在田里搞啥子?
他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全是湿的。
世界上并没有鬼,而鬼却活在每个人的心中。
世界上有一种男人怕鬼,是因为做了不少亏心事,而周家湾的男人,就算不做亏心事,也会怕鬼。
他们是在各种骇人听闻的鬼故事中长大的。
阿虎喊了一嗓子,竟然激发了阿豹的潜力,让阿豹从坟坑逃脱,既然阿豹可以跳出去,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阿虎蹲下来,蓄积力量,突然一发力,双手离坑沿还有半米的距离。
阿虎没有再做任何尝试,半夜三更,他不想向任何人求救,他继续蜷缩在坟坑,他注定要在坟坑睡一夜。
七月二十七,桑拓木,冲羊煞东,名堂。
凌晨,阿龙依然不依不饶的缠着阿炳给他讲解从武汉收到的一封如何成为千万富翁的信。
阿龙彷佛要把后半生的所有希望全部压在这封信上。
阿龙说,炳哥,继续说,说细致点。
阿炳说,我能体会的,已经全部告诉你,我不可能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你听吧。
阿龙说,咋不可能?就一个字一个字讲解。
阿炳吃着碳烤羊蹄说,等我吃完这块羊蹄,慢慢给你讲。
阿龙说,慢慢吃,慢慢吃,吃到天亮都可以。
阿炳说,你不睡觉,人家阿华也要睡觉。
阿龙说,那我们吃到三点钟回去。
阿炳拿着信,又仔细看着。
阿炳说,亲爱的阿龙兄弟,冒号。
阿龙说,冒号?
阿炳说,冒号表示,下面的内容是对亲爱的阿龙兄弟说的。
阿龙说,你已经开始了是吧?
阿炳说,亲爱的阿龙兄弟,表示在项目交付过程中,别人对你表达亲切,因为他收了你的钱,要为你办事。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我是小龙这一段,是段废话,收到项目款之后,再次表达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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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找广东汕头叫彭大祥的老大爷是方法一,这个方法是给性子急,只想赚快钱的人看的。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想一口吃个胖子。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但是不符合自然规律。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干净的钱不好挣,好挣的钱不干净。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天道忌巧听过吗?
阿龙说,听过,刚刚听过。
阿炳说,不要走捷径,路一步一步地走,留下脚印走实在。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世上没有捷径可走,把重心压低,扎扎实实地去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心态很重要,就算做烧烤,也能搞成世界五百强强,你相信吗?
阿龙说,阿华做了这么久烧烤,也没有见他发财。
阿炳说,那是时候没有到,机缘没有到,认知没有到。
阿龙说,说的好,有道理。
阿炳说,比如,让你去做烧烤,像阿华这样,慢慢摸索,你能不能沉下心来搞?
阿龙说,咬一咬牙,应该可以。
阿炳说,好,你咬着牙,慢慢熟悉了开烧烤店的所有流程, 客户你熟悉,供应商你熟悉,合作伙伴你熟悉。
阿龙的眼睛发着红光。
阿炳说,突然发现阿虎跑到外地,比如深圳,待了几年,身家几个亿,你会不会放弃烧烤店生意?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我刚才说了半天,天道忌巧,你不是都同意吗?你考虑什么?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做生意就是一种积德,能让陌生人花钱买你的东西,说明你的东西有价值。
阿龙说,开烧烤店,真的能成为世界五百强?
阿炳说,别盯着世界五百强,盯着世界五百强,说明你心术不正。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你就盯着自己帮助多少人解决了别人的困难。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比如,我们想吃烧烤,跑到市里,跑多球远,阿华开烧烤店,就是解决我们的痛点。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第一个方法,其实不是积德,那是赤裸裸的索取。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第二个方法,你目前达不到这个高度。
阿龙说,为啥我达不到这个高度?
阿炳说,为十亿人提供服务,哪有这么容易?那是乔布斯都做不到的事情。
阿龙说,啥意思?
阿炳说,比如说,你学乔布斯做电子产品,消费类电子,客户是终端个体,你咋启动?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不一定你手上要有钱,但是必须有很多你可以调动的资源。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就说做苹果手机,光一个程序员的工资,一年就要二十万,你要搞一个团队,还要做硬件。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就算你能拉到投资,那些投资人比你还猴急,比你更想赚快钱。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乔布斯做苹果手机,从零四年做到零七年,秘密研发整整三年。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第三个方法,提供了一个模式,以前叫传销,现在叫直销。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无论说的咋冠冕堂皇,本质没有变,拉人头,割韭菜。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卖保险的,卖安利,卖如新的,卖课的,都戟把扯淡。
阿龙笑。
阿炳说,说完全没有价值,也有,吃了死不了人,也不能长命百岁。
阿龙笑。
阿炳说,等你想找他兑现的时候,说不定他在你前头死了。
阿龙笑。
阿炳说,说更深一点,伪需求,你不一定听得懂。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第三条,除了暴露了一种商业模式,还暴露别的内容。
阿龙说,啥内容?
阿炳说,锁定像你这种想赚钱的人,赚创业者的钱。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在深圳,叫to e。
阿龙说,兔衣?
阿炳说,是,兔衣。
阿龙说,兔子穿衣服?
阿炳说,兔子穿衣服奇怪呀?在深圳,猫娃狗娃穿的都是名牌,比你穿的衣服都贵。
阿龙笑。
阿龙说,炳哥,你要是有机会,带带兄弟,让兄弟也发点财。
阿炳说,我现在在上班,也在寻找机会。
阿龙不吭声。
阿炳说,要不今天就这样?
阿龙找阿华买单。
七月二十七,桑拓木,冲羊煞东,名堂。
午后。
农家小院,桃树阴凉下,阿炳躺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一副大清朝礼部尚书的派头。
阿炳用蒲扇半遮盖着头。
蝉在树上唱着疯狂的歌。
阿炳翻着新闻。
乔布斯辞职引起新闻和股市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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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差关系,很多地方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二十七日。
这一天,全世界所有媒体人都把聚焦灯对准这个瘦弱的老男人。
乔布斯的辞职,宣告这个男人的职场生涯正式结束。
在他把比尔盖茨从西雅图叫到自己在硅谷办公室大声训斥的时候,比尔盖茨说了一句深深伤害他的话,你出局了。
然后比尔盖茨扬长而去,此后迎来长达二十年的微软时代。
这二十年,媒体多次报道苹果公司即将倒闭的新闻。
他的一生,有两次出局,一次是比尔盖茨让他从行业滚蛋,一次是苹果董事会让他从公司滚蛋。
他的一体机梦想在兼容机的升级迭代中彻底破碎,当他以最优美的姿势杀一个回马枪的时候,他已经沉寂二十年。
全球的媒体人都把乔布斯这两次出局描写的栩栩如生,彷佛媒体人就在现场,亲眼目睹,栩栩如生。
一篇叫做《你不在江湖,江湖却有你的传说》的文章,以煽情的笔触,书写乔布斯的大起大落。
阿炳被一段对话吸引。
乔布斯说,如果我在硅谷创业,就得奔波劳碌,内心无法平静,我也想去日本修禅,可青灯古佛,抱负无法施展,我该如何决断?
乙川大师引用慧能的段子说,风没动,心在动。
乔布斯不吭声。
乙川大师说,一切万法,不离自性,去吧,既然心向往之,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全心即佛,心佛无异,当心性再无滞碍,行止皆随本心的时候,你就是大彻大悟的佛陀呀。
阿炳读着文章,思考着心静和抱负的关系,阿炳从桌子上抽出《传习录》,一个字一个字读起来。
乔布斯辞职的这一天,是乔布斯辞世的前三十九天。
在乔布斯辞去苹果执行总裁的第二天,是个周五,阿钧睡了一觉,这一觉,从早上睡到晚上六点。
他跑到麦当劳点了一个麦辣鸡腿汉堡套餐,吃完麦当劳,他的肚子鼓了起来。
阿钧吃完麦当劳,回到家,打开电视,电视正在播放武打片《新龙门客栈》,他看见周淮安对着日出,冷酷的说了一句话,龙门客栈是个交换利益的地方。
阿钧关掉电视,开始写作,他同时写着几本书,其中有一本书的故事是从武汉市彭刘杨三人开始。
写着写着,他不知道写什么,于是开始和阿靖聊天,阿靖好像还没有醒酒,满嘴说胡话。
阿钧看到陈老师的扣扣在线,于是开始和陈老师聊天。
陈老师是广东中山人,他是一位中学历史老师,他对北洋军阀派系有深入的研究,陈老师多年前写了一本书,阿钧很认真的读过。
当时写这段历史的人国内不多,北洋军阀之间所有的电报稿原件,在南开大学的一个叫来新夏的教授那里。
阿钧和陈老师聊了会,陈老师给了他一些建议,然后陈老师说,年龄大了,要休息。
阿钧一看时间,此时已经八点半,阿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给阿婉打电话。
阿钧说,明天早上九点钟,我来接你。
阿婉说,你是哪位?
阿钧说,我是阿钧,你不记得我了?
阿婉说,我没有存你的电话,不好意思。
阿钧说,明天早上九点钟,我来接你。
阿婉说,你接我干嘛?
阿钧说,你不是答应过,周末一起去爬梧桐山吗?
阿婉愣了一会说,不好意思,没心情去了。
阿钧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婉说,我挂了。
阿钧说,是不是有啥事情?
阿婉说,没心情了。
阿钧不吭声。
阿婉说,我挂了。
阿婉挂电话。
阿炳呆若木鸡。
请看下一章《那段漠视生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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