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开什么玩笑。”
“绝对不行！”
顾里安直接拒绝了这个想法，他清楚坎格列的意思。
“是，就算这次我顶上去，然后呢？
再出了这种事我都要顶上去吗。”
“话又说回来，你都没弄清问题的关键。
你知道咱俩，到底干的是什么买卖吗？”
他拍了拍陈旧的大圆桌，用手指着那摆放整齐的十几个瓶瓶罐罐。
屋内的煤油灯映照着，让那些玻璃瓶反射出亮晶晶的光点。
“别忘了，咱们是干这个的！
公开露脸这种事，绝对不行。”
坎格列看向那些瓶罐，又看向顾里安，刚想辩解就被打断。
“更何况，还是让我上场。
对了。
话说你怎么不上去打？”
退伍的老兵、战场上的军士长
你倒是上去干他啊。
我真都好奇，什么家伙能让你发憷？”
坎格列往后仰了仰身子，一脸不服地比划着：
“我也想啊说真的！”
“那家伙就是个子大了些，看着有点唬人，实际花拳绣腿的。
我看过几场，他都没有几拳在真的使劲，真不知道他怎么能连赢的。”
“可关键
我不是明面上的场地老板么，（小声哪有老板亲自上去打架的。”
“
会被别人说是玩不起的，这传出去名声就臭了。
老大，你是知道我的。
我可就是靠名声吃饭的”
坎格列说着又拉近椅子，慢慢凑过来。
亲切地轻拍顾里安的胳膊安抚道：
“老大放心
没人认识你的，你就试试呗。”
“”
“没戏，免谈。”
看顾里安拒绝的干脆，坎格列不免长叹一口气。
他索性站起身来，围着大圆桌缓慢踱步。
他内心其实知道顾里安的顾虑，毕竟安全第一。
“我知道你的顾虑
但是这项事业对咱们同样很重要啊。”
“咱们开局还算可以，已经克服了各种鸡毛蒜皮的困难，人气儿也越来越旺了。
最初那半个月的盈利，都能顶得上酒馆开一两个月。”
“虽然这不是咱们的主业，但是它合法!
而且还能让咱俩都有个像样的台面身份。
老大，这些咱们有目共睹。”
坎格列说话时认真地看向顾里安，他在努力争取着。
“而且老大。
最开始你是考虑过，也认可这项产业的潜力的。”
“还是你亲口跟我说的：
酒业、比赛经济卷、娱乐产业这些行业在这个时代会崛起。
现在咱们才刚刚开始啊！”
“真的要半途而废吗
老大？”
顾里安双手撑着桌子微微沉默，他没法否认，因为这话说的不假。
这项副业的程度和两人的黑市交易同样重要。
黑市再怎么赚钱，也只能沦为两人事业的根基，作为地下的根茎；
要想茁壮成长，就必须有破土的幼苗，必须在太阳下生长。
最初的酒馆投资，以及现在地下拳赛，都是在做尝试。
如果没有顾里安的点头，就算坎格列再怎么热衷也无济于事。
两人之间真正的决策者，是顾里安。
他是团队的领袖。
为团队的行动制定计划，肯定也要对现在局面承担责任。
他不会过于武断或是一味否定坎格列，越是在关键时刻，越是要沟通、听取建议。
顾里安深知这一点。
但他现在更多考虑的是两人另一重身份的安全问题。
即：黑市炼金药贩。
顾里安负责从教会的不同新手异域中收集素材；
而黑市上的生意则由坎格列完全负责打理。
上至订单筛选、联系金主、扩张销售渠道；
下至交易问题追责、确认尾金到账、货品纠纷等。
事无巨细都是由坎格列负责的，顾里安知道其中的艰辛。
他也清楚有这么个头脑清晰，人脉广泛的搭档，有多么省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各种赚钱的项目：
例如什么酒馆、投资的事项等，顾里安都能放心交给坎格列。
若是他自己上，费时费力不说，情况可能也不会好到哪去。
顾里安只专注提供炼金素材、收集货物等。
在波伦特市，有个非常庞大的地下交易市场，这里的门道和弯弯绕绕非常多。
真真假假、尔虞我诈，谨慎的同时又要广泛推销产品，提防同行和教会
若仅是小体量的个体户，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么多。
但他们不一样。
由于顾里安稳定的供货能力，坎格列的订单也越接越广。
他们在黑市上也迅速闯出了名堂，发展迅猛。
仅是坎格列透露出的稳定金主和下线就有好几个，他们的生意规模越来越庞大。
这意味着，他们将越赚越多，逐渐从市井崛起，出人头地。
但这同时意味着，两人所承担的风险也越来越高了。
尤其是来自教会方面的关注。
教会时常不定期地对黑市贸易进行突击，寓意遏制住教会本身的财产外流。
所以两人在行事之初就做好了规划：在黑市之外，再给自己套上一层身份。
比如某破旧酒馆的老板、亦或者某位咸鱼猎魔人之类的。
为的就是一个无人在意、掩人耳目。
现在这世道，闷声才能发大财。
可问题就在这。
现在摆在顾里安面前的，是赚钱和低调，两者有了冲突。
“
咱俩最好别冒这个风险，找找别人。
你就没有其他人选？”
顾里安扶着额头衡量着利弊，他问向坎格列。
一方面是有潜在暴露的风险，一方面是这些年积攒的部分积蓄。
“有是有比如我的那些战友。
不过短期内他们也脱不开身，有些不在波伦特，你也知道。”
“”
坎格列有些无奈，在这关键时期他确实没有用得上的人手。
短暂的沉默让两人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团队人手不够。
随着两人的事业发展，他们很难找到靠谱又能信赖的人手了。
如果这样再发展下去，两人只会越来越吃力。
毕竟所有的烂事和鸡毛蒜皮都要亲历而为。
这会不断占据做重要决定时，思考的时间和精力。
顾里安和坎格列默默对视，心照不宣。
他们都清醒地意识到这点：团队需要扩张，这同时也是个大问题。
“如果保住这门比赛生意的话，能赚回来多少。”
顾里安继续思索衡量着，毕竟投资的账目他也看过。
一个月台面上就近两万塔克的收入，这还仅仅是酒吧。
若是地下赛场正常营业，数额绝对在这几倍之上。
“有办法能把咱们亏的那部分，全赚回来。”
“”
“真的？”
“”
“甚至还能再捞上一笔，我没开玩笑。”
坎格列表情严肃，没了平常那副滑头样。
“关键是，咱们要快速行动，
要多快有多快，让人来不及细想。”
坎格列态度肯定确凿，让顾里安有些心动。
如果光是止损，一切就不如确保两人身份安稳重要。
但如果能回本，那可是二十多万铜塔克再赚回来没准还得花个一年多。
节省一笔巨大的时间成本，还是很值得考虑冒险一次的。
毕竟现在的顾里安不能像以前一样，理所应当地频繁出入教会新手异域了。
“回本拳击比赛，团队扩张厉害的拳击手”
“还有一堆大小帮派”
突然顾里安灵光一现，猛地看向坎格列。
“我有个办法，能一举摆平眼前所有麻烦事！
不仅如此，没准还能给团队多添个人手。”
坎格列被顾里安这么一说，眼睛发亮：“真的？”
顾里安：“嗯。”
“不过我需要更多信息，包括各个大小帮派的，还有那个拳击手的。
把你最近调查知道的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
“对了，如果我要上台，你能找个会化妆的人么。
就是你懂得，化妆得不像我。
完全认不出来那种。
这点也很关键。”
闻言，坎格列摸了摸络腮胡嘴角微微上扬。
“没问题，老大。
这些都是小事，快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