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衍承诺过老夫人后,第二日就回国子监进学了。
国子监里有宿舍,但向北衍以前没住过,而他为了最后半个多月的考前冲刺,就搬进了宿舍,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苦读。
在向北衍苦读期间,白筱薇让护卫阿豹去给向北衍送过几次衣物和点心。
白筱薇最初是想让阿豹请向北衍住到南城桃花巷的新宅里,她就可以日日夜夜陪伴向北衍,照顾他的起居食宿,趁机多培养培养感情。
可向北衍的身上有股轴劲儿,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坚决执行,很难改变主意。
比如他坚持留在国子监苦读,白筱薇让阿豹三请四请都没有请动。
白筱薇也就不再坚持,只能改为送温暖,同时夹带一封感情充沛的情书。
向北衍收下了白筱薇的好意,却没有给她写任何的回信。
白筱薇念在向北衍是在专心苦读的份上,没有过多计较。
而在此期间,白筱薇还让阿豹帮她干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外秘密兜售秋闱考题。
阿豹是护卫,在道上也有熟人,很快就帮白筱薇找到了一批买家。
由于每次科考前都有人兜售考题,但真假难辨,被骗的人再次上当的可能性就低了很多。
而白筱薇要价一千两白银,直接将那些寒苦学子给踢出了局。
故而最后找她买考题的都是那些不怕被骗更不差银子的富家子。
白筱薇只在盛京城里兜售考题,最后总共卖出去三十三份,赚了三万三千两银子。
这是白筱薇穿书至今赚到的最大一笔,她格外地高兴与自豪。
她开始了一通买买买,丝毫不心疼银子。
九月初八,秋闱考试前一晚,白筱薇让阿豹送了一封信给向北衍。
白筱薇在信中将秋闱考题透露给了向北衍,她为了掩饰,还解释考题是找人买的,真假目前难辨。
没办法,向北衍是个耿直又执拗的性子,若是提前告知他,保不准他还会责骂于她。
而考前一晚才说,就当是给向北衍一个临时抱佛脚的机会。
至于向北衍要不要这个作弊金手指,那就随他了。
反正在书中原剧情里,向北衍是顺利通过了这一次的秋闱考试的。
白筱薇也是因为发现很多事都脱离了剧情,而向北衍又耽误了一阵学业。
她害怕向北衍参加科考的这部分剧情也出纰漏,才会冒险将考题透露给向北衍。
总之,白筱薇希望向北衍顺利考上,而不是再等三年。
就算向北衍等得起,可白筱薇的花样年华耽误不起啊!
向北衍看过信后,整个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与此同时,顺安郡主府。
“郡主,白筱薇已经将考题透露给姑爷了。”冬雪向萧灵琅禀报道。
萧灵琅点点头,“让影九去给高长林送匿名信吧!”
“是。”
***
翌日,九月初九,秋闱开考,共有三场,为期九天。
当向北衍看到第一个考题时,神色颇为失望。
果真是白筱薇被人骗了,买了份假的考题。
向北衍收了作弊的心思,认真应答。
三场考试,巡场的考官揪出不少的作弊者,当场取消了考生的参考资格,逐出了考场。
在外瞧了九天热闹的老百姓们纷纷不解,为何今年的秋闱考试,被揪出来的作弊者格外多?
考完最后一场,向北衍累到虚脱,最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悠悠地从考场里出来。
他这次考完也心里没底。
因为这次的考题似乎比以往的都难,并且还极为刁钻。
也不知那个出题的考官是不是心气格外不顺,才故意来为难他们这群考生的。
不得不说,毫不知情的向北衍确实是隐隐地触及到真相了。
就在考试的前一晚,监察院上报皇帝,说是查到有人泄露了这次秋闱的考题,皇帝震怒,派监察院秘密查探的同时,也下旨让主考官连夜更换了考题。
正做着美梦的主考官被下人吵醒,慌忙接了圣旨,自然心气不顺。
主考官一来担心备选考题也被泄密;二来不确定是否泄题者就在其余的考官之中;三来确实心里极为不爽。
故而他就独自出了难度极大的新考题。
***
城北,护国寺。
萧灵琅借着给向北衍祈愿秋闱中举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出了郡主府,来到了盛京城里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
在大雄宝殿里参拜过后,萧灵琅打赏了丰厚的香油钱。
主持方丈客气地留萧灵琅在护国寺用斋饭。
萧灵琅就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跟着一个小僧弥去了一处僻静的禅院。
因为还未到用斋饭的时辰,小僧弥担心萧灵琅坐不住,就找来一位师兄给萧灵琅讲经。
萧灵琅认出了来人,就吩咐孙嬷嬷等人守在院门口,不许进来打扰。
门窗皆开的禅房里,萧灵琅端正坐立,脊背挺直。
而她对面那个做僧人装扮之人,倒显得比她还随意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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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无需紧张,放轻松些,你的人听不到这里的谈话。”高长林声音和缓且温柔,丝毫不显锋芒。
但萧灵琅却知道此人杀伐果决,戾气极重。
毕竟高长林是监察院的指挥使,在监察院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而能当上监察院二把手的人,哪里会是善类?
“高指挥使,你我并无闲话可聊,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若不是高长林派人秘密送了一封邀请函给萧灵琅,她今日也不会找借口来护国寺。
她才懒得给向北衍祈福求愿呢!
高长林并不诧异萧灵琅的冷漠与直白,他拿起一本佛经,装出讲经的虔诚姿态,缓缓道:“郡主给高某送了一份大礼,不知要何种回礼?”
查探秋闱泄题一事,原本不在监察院的职权范围内。
但泄题一事最早是由监察院发现的,皇帝又不想在考前就传扬出去,闹得考生人心惶惶,无心考试。
是以,皇帝就下令让监察院秘密查探。
而监察院将查到的证据上交给皇帝之后,又遵从皇帝的旨意,秘密地处置了一群人。
其中包括高家的一些对手。
高家以职务之便,公报私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高长林借着这次的秋闱泄题一事,又为高家谋了不少的好处。
饮水不忘挖井人,高长林深知是多亏了那封匿名信以及背后之人。
而监察院的人想要查到那封匿名信的背后之人,不是难事。
更何况萧灵琅还故意用的是顺安郡主府的纸张和信封。
监察院的人就算查不到送信人是影九,但只要从纸张入手,很快就有结果。
毕竟顺安郡主府的一切用物都是宫里的内务府派发下来的,都是被登记造册的。
萧灵琅不答反问:“高指挥使此言,是准备受领了我送予你的这份人情吗?”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就算抵死不认,我也拿你没办法不是,为何突然就想要当君子了?”
萧灵琅早在让影九给高长林送匿名信之前,就做好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准备。
毕竟监察院在大盛国的名声其实并不好。
老百姓对那些在监察院任职的人,皆是闻风丧胆,时常暗骂那些人是伪君子,真小人。
因为君子领了皇命办事会坦坦荡荡地行事。
但监察院的人为了完成皇帝交待的任务,会无所不用其极,比小人还小人!
高长林听到萧灵琅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戳破了内心里的小心思。
没错,高长林最开始是打算昧下这份功劳的,所以他禀报皇帝时根本没提匿名信的事。
只是在查到匿名信是萧灵琅所为时,他突然对这位在外声名不好的“废物”郡主好奇了起来,故而才有了今日的约见。
“郡主倒并没有如传闻所说的那般胆小怕事。”高长林试探着说道。
萧灵琅哪里听不出高长林是在反讽她。
“你无需试探于我,今日我能来赴约,你必然已经知晓传闻不可信,我给你送匿名信,无非就是想与你们高家交好。”
“若是你能代表整个高家做决定,那我们就继续聊下去,如若不能,那就找个能做主的来与我谈。”
萧灵琅的语气严肃且矜重,隐隐透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威压。
高长林心中惊讶,没想到皇帝要刻意养废的顺安郡主,能有如此摄人的气度。
转念一想,萧灵琅出自定国公府,而定国公府传承至今,又哪里出过真正的废物呢?
而高长林此时也确定,就算是不在定国公府长大的萧灵琅,她的“废物”之名,也不过是迷惑外人的假象罢了。
“高某开了个小小玩笑,是高某逾矩了,郡主莫要动怒。”高长林继续收敛住自己的锋芒,还向萧灵琅赔了不是。
反正他并非君子,哄一哄小姑娘那也不丢份儿。
他转而又正色道:“家父近些年已经有了隐退之意,高某足可代表整个高家,郡主大可放心与高某商谈。”
萧灵琅满意一笑,但笑意并不达眼底,“既然高指挥使如此说,那我姑且信你,目前倒没什么大事,匿名信就当我送高家的诚意。”
“如若高指挥使执意要回礼,我也不好拒绝,那不如就请高指挥使八抬大轿迎娶向雨烟进门吧!”
“高指挥使要是觉得委屈,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萧灵琅将以退为进的招数用得炉火纯青。
高长林听完却是再次挑眉。
萧灵琅的这一番话好似处处在偏向他,却也把选择权推给了他。
无疑是推给他一个烫手山芋啊!
高长林还摸不清萧灵琅的实力,但绝对不敢小觑,谁让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定国公府撑腰啊!
沉吟了一阵后,高长林试探一问:“让我迎娶向雨烟,是定国公府的意思,还是文昌侯府的意思?”
向雨烟是文昌侯府的四姑娘,还是庶出,高长林若不是阴差阳错救下了对方,那是压根不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盛京城里的高门世家多之又多,其中默默无闻的庶女那是数不胜数。
日理万机的高长林,虽然通晓天下事,但绝对不会有空去了解各大高门世家里的小小庶女。
除非有调查了解的必要。
就好比向雨烟,高长林也是在朗月湖落水事件之后,让人将向雨烟的生平之事查了个一清二楚。
萧灵琅翻白眼,“为何就不能单纯只是我的意思呢?”
高长林看不到戴着面纱的萧灵琅脸上的表情,却知道她此时有些不快。
他耐心解释一句,“只因向四姑娘是文昌侯府的人,高某才有此一问。”
短暂地停顿过后,他继续道:“既然是郡主的意思,那高某自然照办。”
听得高长林爽口应答,萧灵琅倒是有些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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