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病医馆，要给整个盛京城的老百姓接种牛痘，根本忙不赢。

    萧灵琅就将顺安郡主府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去了无病医馆帮忙。

    接种牛痘并不需要大夫才能做，无病医馆的伙计早已学会，且因为方法简单，随时可以现场教学，让更多的人学会接种方法。

    于是，顺安郡主府的人在现场学了几遍后，就有一部分人学会了。

    无病医馆里的空间不够大，而闻讯赶来接种牛痘的老百姓越来越多。

    最后不得不在无病医馆门口的长街之上支起一些临时的摊位。

    卧床养病的向南繁也将文昌侯府的下人们派去帮忙。

    向南繁在盛京城有很多的同僚，他又是监察院的指挥副使，手底下还有一批人可以调用。

    所以，向南繁在吩咐手底下的人协助接种牛痘的同时，还给多个同僚写了信，让这些人出人出力，协助接种牛痘一事。

    没得过天花的人，都害怕被传染，所以，但凡不犯蠢，都会配合接种牛痘一事。

    所以，这件事进行得比萧灵琅预想的还要顺利。

    而萧灵琅早就将足量的牛痘疫苗储存在了空间里，别说给盛京城的全部人接种，就算是给整个大盛国的人接种，她也能无偿提供。

    因为空间可以保鲜保效，萧灵琅才在祁无病研制出牛痘疫苗后，就开始大批量地生产囤积。

    就是为了在有机会全面推广牛痘疫苗的时候，有足够的疫苗存货供人接种。

    很快，无病医馆为老百姓无偿提供防治天花的“丹药”一事，也传进了皇宫里。

    皇帝虽然下令封锁皇宫，但他的龙隐卫却还是有传递消息的渠道。

    皇帝不可能让自己当一个睁眼瞎，处于消息闭塞的被动地位。

    于是，很快就有守在宫门外的官兵接到命令，去无病医馆传召祁无病入宫。

    祁无病已经料到皇帝会召他入宫，他吩咐了掌柜一番后，就带上早已准备好的药箱，跟着官兵走了。

    萧灵琅得知祁无病被皇帝召进宫时，已经带着元宝和向南繁去了西城的贫民窟。

    现在的贫民窟已经由白虎帮全权统管，是盛京城的一处法外之地。

    萧灵琅将元宝和向南繁托付给成虎后，又快速地离开了。

    无病医馆无偿为老百姓接种牛痘，祁无病还被召进宫，萧灵琅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

    现在沈彧的人还没有找上门来，只因沈彧带人去了京畿大营，还来不及返回盛京城。

    萧灵琅也就是要抓住这个时间差，尽可能让更多的老百姓完成牛痘接种，同时将元宝和向南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风姐姐，你真的要陪我进宫？”

    风忘忧不愿留在贫民窟，而是选择跟在萧灵琅的身边。

    “他在皇宫。”风忘忧只给了四个字的回答。

    萧灵琅秒懂。

    祁无病去了皇宫，风忘忧不愿留在后方苦等，宁可选择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风姐姐，这两把火铳你随身收好，其中一把是给祁大哥的。”

    萧灵琅将两把铁制火铳递给风忘忧。

    目前掌握的技术，铁制火铳已经是最先进的热武器了。

    风忘忧和祁无病早在萧灵琅的教学之下，熟练掌握了热武器的使用方法。

    萧灵琅目光严肃地直视风忘忧，郑重道：“风姐姐，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你的命最重要。”

    风忘忧的武功最多能自保，那还得是在没有对上皇帝的龙隐卫的前提下。

    萧灵琅无法确保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在预料之中。

    就好比四位皇子染上天花，就是萧灵琅始料不及的，不然她也不会提前将元宝和向南繁送到贫民窟避难。

    等沈彧带人回到盛京城，发现顺安郡主府人去楼空，怎么可能不起疑？

    “灵琅，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风忘忧递给萧灵琅一个“放心”的眼神。

    陪在萧灵琅身边快两年了，风忘忧见过不少萧灵琅的暗中行事，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说药王谷不参与朝堂或是江湖纷争，但只要是人就会有羁绊。

    药王谷与定国公府的关系，世人皆知，不可能独善其身。

    风忘忧也不愿做那种“有福同享，有难就躲”的小人。

    “风姐姐，我会派两个死士保护你，进宫之后，你去找祁大哥。”

    “事情未平之前，你们一定要时刻在一处，见情况不对就想办法出宫，不要担心我这边。”

    “我能自保，也早已准备好了退路，不会有事的。”

    萧灵琅对于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都会准备好几套应对的方案，同时预留好退路。

    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萧灵琅才不会傻乎乎地一腔孤勇朝前冲，不留后路不回头。

    一场权谋博弈而已，输了也不丢人，何必要赔上身家性命呢？

    萧灵琅不会以命相搏，也不愿身边的人以命相搏。

    反正就算没能成事，还能退守回西境，偏安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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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萧灵琅的叮嘱，风忘忧没有接话，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风忘忧知道，萧灵琅将身边人的安危看得比正在筹谋的事情还要重要，这也是风忘忧非常欣赏萧灵琅的一点。

    一番谈话过后，二人都没再说话。

    于是，萧灵琅和风忘忧在以冬雪为首的一群死士的护送下，悄悄地潜入了皇宫。

    萧灵琅这边的人，不管是风忘忧还是祁无病，包括所有的死士，早已接种了牛痘疫苗。

    所以，这些人根本不惧怕皇宫里有天花病人。

    ***

    入夜，盛京城北郊的京畿大营。

    沈彧当众斩下了主将及几个副将的头颅之后，收服了整个京畿大营的二十万将士。

    “马副将，以后你就是京畿大营的主将。”

    沈彧将统率整个京畿大营的虎符扔给了不远处的马副将。

    这个马副将就是沈彧安插在京畿大营里的细作，一番里应外合，沈彧成功掌控了京畿大营。

    趁着皇帝为了防止天花扩散而不得不封锁皇宫的时候，沈彧对京畿大营下手，彻底断了皇帝的援兵。

    一招声东击西，成效显着。

    然而，沈彧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有手下来报，“主上，北境失利，派去的人没能掌控北境军。”

    “什么？先前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已经得手了吗？”

    沈彧大惊失色。

    眼下逼宫在即，北境竟然出了纰漏，如是北境军趁机南下，京畿大营的二十万兵力，能否拦得住骁勇善战的北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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