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时候，他对个体的吸引力会变弱。”白念把这几天的观察总结出来。

    “那等他个人秀开始时再动手？”林深问。

    “行，我们的表演都在晚上，等熄灯转场的时候就是最佳的机会。”白念望向前台，那边鲲虚菜菜子已经开始了个人秀的表演。

    “真狂热啊。”孟沉看着眼前这一切，感慨说。

    “怎么，你很羡慕？”林深随口问道，心想这些这么浮夸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当然了，全场焦点，万人敬仰。”孟沉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个人秀的鲲虚菜菜子。

    “可你不觉得他就是单纯在输送刺激吗？这些观众全都丧失了理智，停止了思考，全凭感官在行事。就这样的效果和影响，他又有什么了不起。”

    孟沉本想反驳，突然看到鲲虚菜菜子将涂过的口红扔向人群，粉丝尖叫着去争抢。孟沉欲言又止。

    “要转场了。”白念现在完全恢复冷静了。

    转场的时候，场内黑了下来。白念脚下的黑影离开他，滑向了前台。

    “粉丝朋友们，今晚有点突发状况，表演暂停，请大家离开这里。”

    场内的大灯亮起，鲲虚菜菜子乘着升降梯升到了高空中。

    人群四下散开，但依然有一些死忠粉围绕在鲲虚菜菜子身边。

    鲲虚菜菜子看着这些粉丝，声音颤抖道：“我很感动，我爱你们。”

    “喂，这个时候该让他们先离开吧！”

    鲲虚菜菜子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调动升降梯来到了别处。

    “跟上。”白念说完，跟了上去。

    看着高空中的升降梯，白念感叹：“太高了。”

    “我试试。”林深想象楼梯连接上去。

    楼梯出现了。

    鲲虚菜菜子望着凭空出现的楼梯也有些意外。

    白念冲向楼梯。一支口红突然落了下来，瞬间炸开。

    “扔给粉丝就是礼物，扔给黑粉就是炸弹？”孟沉看着不断落下的口红，向上看了一眼。

    白念此刻寸步难行，但孟沉凭借预判还能轻松避开，但前进速度却很缓慢。

    “别上去了。”林深叫住他们

    林深想象楼梯塌落。

    楼梯层层塌落下来，鲲虚菜菜子总算掉了下来，但当鲲虚菜菜子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后，三人发现自己又被吸引住了，动弹不得。

    林深本来就不认可这一切，稍微清醒一些，她看着鲲虚菜菜子，希望他也停下来，像他们一样动弹不得。受到彼此的影响，鲲虚菜菜子和他们都艰难缓慢地移动着。

    “你们不会知道我有多努力。”鲲虚菜菜子边艰难移动，边对他们发表宣言。

    “能体会到你出道的不容易。”想到这段时间的魔鬼训练，林深对这一点是感同深受。

    “你以为只靠实力就够了吗？这个圈子里的水比你们想的还要深。新人刚进圈就会碰上潜规则。要赔出多少笑脸，应付多少应酬，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们这些新人根本就不懂。”

    “人情世故这块确实没你懂，但你接受了这些又反过来让新人也面对承受这些，算不算屠龙少年反成恶龙呢？”

    “算吗？”鲲虚菜菜子的眼神有些迷茫了。

    孟沉和白念突然意识到鲲虚菜菜子对他们没有那么强的吸引力了。

    白念的黑影迅速接近并切下了鲲虚菜菜子的名牌。

    周围的一切都在消失，舞台在消失，灯光设备在消失，成年人在消失，未成年人脸上的狂热在消失…看着正在消失的一切，鲲虚菜菜子的眼神突然悲伤起来。

    “你们看到的都是我曾经经历的幻影。”

    “再见了，我所热爱过的但又如泡沫般虚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