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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一語雙關
    紀嬷嬷打開食盒, 見一塊蛋糕足有孩童巴掌大,想了想還是将其中一塊蛋糕一切為二。

    還有一個時辰就要用晚膳了,現在還是少用些點心為好, 占肚子。

    徐玉宣眼睜睜看屬于自己的那塊蛋糕突然變小, 小聲控訴:“嬷嬷,少了!”

    紀嬷嬷讓忍冬将剩下的拿走,指着桌上明顯缺了一角的蛋糕道:“沒少呢,老奴一直看着, 小公子快吃。”

    蛋糕暄軟,紀嬷嬷給徐玉宣準備了小勺, 讓他自己挖着吃。

    徐玉宣小嘴抿緊, 握緊小勺的手一松,然後呲溜一下落了地, 扭身向書房內跑去。

    随着話本越來越多, 溫葉又加了張書架,此刻她立在書架前, 那認真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挑選傳世巨著。

    徐玉宣跑一段走一段,終于來到溫葉跟前, 告狀似的道:“母親, 嬷嬷搶我~”

    ‘蛋糕’一詞, 只溫葉今天說了幾次,徐玉宣還未記住。

    溫葉認真翻看話本的首頁故事簡要,抽空看了一眼他,道:“你是想說嬷嬷搶你蛋糕?”

    徐玉宣‘嗯嗯’點頭:“母親,幫幫忙?”

    溫葉笑了一聲, 又換了一本,她大概猜到應該是紀嬷嬷覺得一塊蛋糕對徐玉宣來說太多了, 所以切掉了一半或大半,給這小子發現了。

    溫葉沒養過孩子,對于徐玉宣一次能吃多少這件事,肯定是一直照顧他的紀嬷嬷最懂。

    徐玉宣跑來找她告狀,只能說是找錯人了。

    終于找到滿意的話本,溫葉低頭看向徐玉宣道:“你都不吃母親給你帶的小蛋糕,母親為什麽要幫你?”

    徐玉宣眼神懵懂,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但還是軟聲道:“宣兒吃的~”

    溫葉撓了撓他肉乎的下巴,而後嚴肅道:“所以快回去吃,吃完了母親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徐玉宣被一步一步推出了書房也沒能想清楚。

    紀嬷嬷一直候在堂內,見徐玉宣果真被‘趕’出書房,眼底閃過笑意,她上前迎了迎道:“小公子,還要不要吃蛋糕?”

    徐玉宣遲疑了半步,最後還是肯定點頭:“吃!”

    吃完了,母親才給幫~

    徐玉宣重新坐回凳子上,拿起自己的專屬小勺,一口一口吃起來。

    從未嘗過的點心吃進嘴裏,給人的感受總是不一樣的。

    徐玉宣只感覺上面那朵白白的小花到了嘴裏像水一樣,呲溜就滑進了肚子裏。

    一塊小蛋糕,徐玉宣吃了近兩刻鐘,他将吃完最後一口,紀嬷嬷遞了杯溫白水過去,然後道:“小公子不是也給國公夫人準備了生辰禮物?這會兒是不是得送過去了?”

    徐玉宣小臉露出恍然的表情,“要去!”

    至于吃完找母親來幫忙的事兒,徐玉宣已經不知不覺忘到九霄雲外了。

    不過兩歲的小孩兒哪裏會記得長輩的生辰,還提前準備生辰禮。

    一切都是紀嬷嬷提前教的,陸氏視徐玉宣為親子,作為被細心疼愛的晚輩,在長輩生辰這一日多少要表示表示。

    哪怕是說幾句祝福的話也好。

    徐玉宣這個年歲也做不了其他的,紀嬷嬷便悄摸教了他幾個慶祝生辰的詞。

    但即使只是兩句磕絆的祝福話語,陸氏也仍驚喜不已,她還是第一回 聽徐玉宣說那麽一長串的話呢。

    相較之下,襯得桌上的那老三樣更加‘平平無奇’了。

    剩下兩塊蛋糕,等紀嬷嬷抱着徐玉宣離開後,溫葉讓柳芽拿去,和柳心一人一塊,嘗嘗鮮。

    雲枝和桃枝跟着自己,不缺吃喝,活也不重。

    柳芽和柳心替她們倆分擔了許多,溫葉琢磨着可以給二人漲點‘工資’了。

    至于徐月嘉,溫葉回想起他第一次吃蛋糕時的‘不緊不慢’,應該是不愛吃的意思。

    年後徐月嘉一直都挺忙的,雖無新案發生,但刑部累積的錯案舊案頗多,全是先帝時期遺留下的問題,幾乎九成都需要重新梳理一遍。

    隔了兩日,徐國公候在前院專門等徐月嘉。

    直到戌時才見着人。

    徐月嘉走進書房,看到兄長,眼底閃過微詫,問:“兄長有事?”

    徐國公不知道怎麽說,有些不自在道:“你可知弟妹在你大嫂生辰那日都做了什麽?”

    徐月嘉繞過書案,轉身将手中的書冊放回書架上,淡聲回道:“知道。”

    徐國公嘆了口氣:“也不知弟妹是從哪兒學的手段,又是生辰蛋糕又是擺成‘心’字的煙花棒,一張嘴把你大嫂哄得到今日都念念不忘。”

    徐月嘉只知準備了蛋糕,倒不清楚溫葉還有其他準備。

    不過想起她那擺滿兩書架的話本,能做到這種地步,聽起來似乎一點不令人驚訝。

    徐月嘉上揚的唇角微微一抿,擡眸望去:“所以兄長今日是為此事而來?”

    徐國公說得直接:“我和景容景林送的生辰禮直接被比成了渣。”

    徐月嘉直言:“說明兄長不夠用心。”

    徐國公一噎。

    徐月嘉又道:“兄長也該努力了。”

    徐國公表情頗顯複雜:“......子檀,你聽懂為兄的意思沒?”

    徐月嘉不為所動,他從刑部帶回了一些舊案資料,準備睡前再看一看:“此事與我何幹?”

    徐國公:“當然與你有關,弟妹作為你的妻子,更多的關注應該放在你身上才對,再不濟還有宣兒,或者就待在西院好吃好喝,國公府又不會虧待她,總黏着哄着你嫂嫂作甚?你作為她的郎君,要懂得約束妻子的言行。”

    徐月嘉始終淡然:“妯娌和睦,不好嗎?”

    徐國公微微不滿:“那也太和睦了。”

    “我往年送你大嫂的生辰禮,她都很喜歡,今年突然就變了個态度。”徐國公沒說的是,連你兒子的兩句慶祝詞都将他們父子三人比了下去。

    徐月嘉:“此事又與葉娘有何關系?”

    徐國公:“當然同她有關,你好歹也是弟妹的枕邊人,她從哪學的這花花腸子,你就一點都不知道?”

    徐月嘉頓了片刻,回:“知道。”

    徐國公當即道:“和我說說。”

    徐月嘉未曾考慮半刻,果斷出聲回絕:“我勸兄長還是另尋它法為好。”

    多年看話本的經驗并不是誰都能輕易擁有。

    “還有,”徐月嘉又道,“請兄長注意用詞。”

    徐國公:“......”

    “是兄長不對。”徐國公嘆了口氣,“雖說都是流雲齋的首飾,但每年的樣式還是不同的啊。可你大嫂偏說我這幾年送的生辰禮都是一個樣,她猜都猜膩了。”

    這種話,徐國公也只能在親弟徐月嘉這偶爾講講了,若講給兩個兒子聽,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傳到妻子耳朵裏。

    徐月嘉聽到那句‘都是一個樣’,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神色有過短暫的微妙和難言。

    伸手翻過一頁資料,徐月嘉最終擡首詢問:“兄長,你近來無事可做?”

    徐國公對上親弟弟的目光,絲毫不虛:“皇上派給我的差事,我半月前就已完成無誤,前不久我還幫助工部改良了一種遠距離射程的箭矢。”

    徐國公一向公私分明,做事從不拖沓,一直都是一事畢後,再接手下一件。

    徐月嘉道:“我今日聽皇上說,第六營有一批兵器對不上,兄長若無事,不妨自請去查查。”

    徐國公下意識就要答應,話都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下去。

    解決事情要有個先來後到,徐國公道:“你得空還是同弟妹推心置腹聊一聊,不為你自己,也看在我是你親兄長的份上吧。”

    第六營有異常?他得去查一查。

    不等徐月嘉回複,臨走前徐國公又說:“順便幫為兄問問,那蛋糕是怎麽做的。”

    晚間,溫葉剛從側間出來,桃枝就進內室禀報,說徐月嘉往西院方向來了。

    溫葉多少有些驚訝,一般這個時辰,徐月嘉不都是直接宿在前院?

    徐月嘉洗漱完畢,溫葉已經靠躺在了床上,手裏依舊捧着一冊話本。

    還未等徐月嘉靠近,以防萬一,溫葉選擇直接挑明:“郎君,我今兒身子不适。”

    徐月嘉掀被的動作僵住,良久後道:“......你想多了。”

    “那就好。”

    不怪溫葉多想,一個男人偶爾總會有點需求,徐月嘉又不是不行,他突然這個時辰回西院就寝,作為一名思想成熟的女人,聯想到那檔事子事,再自然不過。

    待徐月嘉上來,溫葉合上話本,問:“郎君有事想問我?”

    和那事無關,總有別的原因。

    徐月嘉不會無緣無故多此一舉。

    “是有一件。”徐月嘉沒替徐國公隐瞞,道,“兄長托我問你,制作蛋糕的方子。”

    溫葉:“就這個?”

    徐月嘉‘嗯’了一聲,看向她。

    溫葉對上徐月嘉的眸光,張口拒絕:“不行。”

    告訴姚氏是因為她知道姚氏學了不會影響她。

    若讓徐國公知道了方子,陸氏身邊還有她什麽位置。

    于是溫葉道:“不如我就當郎君今日沒來過?”

    “......”

    徐月嘉倒也沒多想替自家兄長要到方子,不過仍繼續問道:“方子很緊要?”

    溫葉見他眉眼情緒淺淡,估摸出了他大概心思,似乎并沒有很堅定。

    心裏有了數,溫葉唇微微彎起道:“大哥若想讨好嫂嫂應該自己去琢磨方法,從我這學,嫂嫂不見得會喜歡。”

    “如果是我想吃?你會如何?”徐月嘉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溫葉:“......我覺得長壽面和郎君的氣質更搭。”

    而且她依稀記得徐月嘉的生辰在秋日,還早着呢。

    “心意都是獨一無二的。”溫葉神色頗為認真道,“郎君,你可明白?”

    徐月嘉眸光平靜:“你是在提醒我?”

    溫葉差點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她自己的生辰似乎也不遠了。

    稍思片刻,溫葉道:“我和別人不一樣,我喜歡主動索求。”

    一語雙關。

    溫葉不緊不慢躺下。

    閉眸前道:“郎君且等着吧。”

    徐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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