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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子嗣
    進屋這一路, 溫葉心底暗下決定,只要徐月嘉不挑明,她就繼續裝傻。

    徐月嘉進正堂後, 徑直轉身往西側書房去, 溫葉見此,默默跟上。

    如今書房裏除了軟榻屏風以及書架等,還置了張小圓桌,用來喝茶吃點心。

    而原先的書案桌椅已被擠到角落。

    望着變化巨大的書房, 徐月嘉頓了頓,擡步往小圓桌方向去。

    溫葉見了, 直接坐到他對面。

    氣氛有些過于沉寂, 溫葉還是頭一回見徐月嘉這般眸光沉沉的樣子。

    看來和她預想的大差不差了。

    溫葉琢磨着該怎麽解釋,才能将對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

    不過無論如何, 總是要有人開這個頭。

    溫葉平聲靜氣道:“郎君喚我, 是有事?”

    夫妻之間本該坦誠相待,徐月嘉不想因此事, 惡化他們之間本就淺薄的一層關系。

    只是一些毫無證據的猜測,若因此就斷言, 亦是對另一方的一種傷害。

    是以徐月嘉問得婉轉:“你可有事瞞我?”

    溫葉佯裝不懂:“郎君何出此言。”

    見她裝糊塗, 徐月嘉也只好挑明了些:“你我成婚已近半年, 在此期間,你可行過服用避子藥的方式避孕?”

    溫葉當即否道:“當然沒有。”

    她确實沒服用過避子藥,那玩意對女子傷害極大,只是為了不想生孩子,就殘害自己的身體, 那麽這兩者又有何區別。

    無論她以前如何為自己計較打算,但在這一件事上, 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徐月嘉。

    不過他都這般直接了,溫葉也不想再回避此事。

    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遲早是要被捅破的。

    “我可以向郎君保證,我絕對沒有服用過避子藥物。”溫葉肯定道。

    “不過,”她話鋒忽地一轉,“郎君是怎麽發現的?”

    雖然大概猜到,但問還是要問一句的。

    徐月嘉神色中瞧不出對此事會是怎麽一個态度,嗓音依舊平淡:“碰巧,我記憶力不錯。”

    倘若連這都聯想不到,那他也無須再任刑部侍郎一職。

    溫葉保持疑問的态度:“是嗎?”

    其實她內心是認可的。

    他們行房天數不多,又極有規律可循,且為數不多的幾次,她都有過些小動作,對徐月嘉一貫的古板傳統來說既新奇又前衛,他一直記得也正常。

    而她嫁過來都有半年了,再有鄧氏的這個案子,只要徐月嘉認為自己身子康健無礙,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

    況且,徐月嘉又不是沒做過爹。

    “我只是稍稍了解一下哪些日子與郎君行房會不易有孕。”溫葉再次強調道,“真沒有服用亂七八糟的避子藥。”

    到了此刻,溫葉也漸反應過來,徐月嘉生氣的點似乎并不是她‘不願生子’這一事?

    如果是為了這個,那他第一句話就該問她‘為什麽不想生孩子’,何必拐彎抹角。

    徐月嘉依然有疑:“我了解過,單單計算日子,并不是萬全之策。”

    為了不冤枉她,回府之前,徐月嘉除了再三審問許牧之外,還借案子一事找了大夫佐證。

    确定了夫妻二人若在特定的某些日子行敦倫之事,能有效助孕或避孕,只不過作用不多,想要絕對,還是須靠藥物。

    都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好隐瞞的了。

    溫葉回道:“的确還有些食譜,不過我都問過大夫了,都是尋常吃食,不會損害身體,只是降低概率而已。”

    徐月嘉沉眸望了溫葉許久,見她不似說謊後,沉聲道:“此事,根究在我,主觀以為你與大部分女子想法一致。”

    溫葉:“?”

    不應該如此反應啊,他不正常。

    溫葉看向徐月嘉的目光不禁露出深深的懷疑。

    徐月嘉:“……”

    他移開視線:“只是避子藥萬不能服用......若有朝一日你生了悔意,那它留給你的就只剩不可逆轉的傷害。”

    “不過,”徐月嘉最後道,“你既說未曾服用,我且信你一次。”

    溫葉內心有些不踏實,徐月嘉居然不生氣?

    她沉默幾息,還是問出了口:“郎君不介意我這麽做?”

    徐月嘉回:“你不願,我若仍将此事加諸到你身上,便是強迫。”

    “夫妻之間本該坦誠相待,此事,你我都有問題。”徐月嘉認真道,“子嗣之事,事關重大,我未曾詢問過你的意願與想法,而你做決定前亦未同我商量。”

    溫葉心落下一半,但仍想不通。

    她反複擡眸看徐月嘉,心底突然冒出了一個猜測,一沖動試探出口:“手機?”

    徐月嘉沒太聽明白:“什麽雞?”

    此刻他神色有種說不出的莫名難言之感,不明白她為何話題跳躍如此之大。

    “想吃雞,吩咐廚房做便是。”

    溫葉回神過來,暗自吐了一口氣,有些魔怔了。

    就算是後世,像徐月嘉這樣不在乎後代的男人,也沒幾個。

    徐月嘉沒對她生氣,大概是因為他目前已經有了一個兒子?

    總不可能是她走了大運,真遇到一個完美至極的男人。

    這不符合正常邏輯。

    想通後,溫葉輕松了許多,順着他話道:“我是想問郎君吃不吃。”

    徐月嘉:“.....不用。”

    溫葉哦了一聲,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試探:“郎君,那孩子的事?”

    徐月嘉語氣尋常道:“随你。”

    觀他神色與态度,似乎真不在意子嗣一事。

    “可時間一長,不說外面人會議論,嫂嫂他們也會有所擔憂,屆時郎君我們又該如何?”徐月嘉不在意子嗣的數量雖讓人意外,但有些事既已挑明,溫葉還是想問清楚些。

    徐月嘉遞了一個眼神給她,仿佛在說:還用我教?府中誰都沒你會哄人。

    不過徐月嘉還是道:“若大嫂問起,你盡數推到我或宣兒身上便是。”

    溫葉頓時展顏,嗓音甜膩道:“郎君,你真好。”

    不管徐月嘉內心到底如何想,他能在自己面前承諾這些,已經大大超過溫葉心底的預期。

    她态度的陡然轉變,讓徐月嘉失語半刻。

    他瞥了一眼眉目間透着高興的女人,稍頓後問道:“你用的那些食譜,對男子可有作用?”

    溫葉下意識微挑了下眉,恢複正常道:“這我倒沒問過。”

    當初她讓桃枝尋那些食譜時就沒想過要問男子吃是否有用。

    對大部分人來說,太天方夜譚的事,問了也不會有如願的結果。

    只是徐月嘉不像是會随口一問的人。

    溫葉這下又有些看不懂徐月嘉了。

    就在溫葉百思不得其解時,徐月嘉又道:“如此的話,在尋到更穩妥的辦法之前,你我之間......”

    提及此事,徐月嘉稍有些不自在,耳垂處染了些紅。

    溫葉脫口而出道:“也不用吧,之前不也沒懷上,郎君對自己還是要有些信心。”

    明白過來她是何意後,徐月嘉惱了幾分:“溫葉!”

    溫葉認錯速度極快,跟田間的泥鳅似的,滑不溜秋。

    “我錯了,郎君。”

    語氣誠懇極了,服軟得恰到好處。

    徐月嘉神色變幻:“你——”

    “母親!”內室門前忽然冒出一顆腦袋,打斷了徐月嘉。

    二人的目光同時望過去。

    不知何時溜進來的徐玉宣颠颠往倆人跟前走來。

    徐玉宣往溫葉膝上一趴,腦袋昂起,看向二人,皺眉控訴:“好久了!”

    接着他又看向空空如也的圓桌,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問道:“父親搶糕糕了?”

    溫葉:“......”

    真是該記的時候記不住,不該記的時候,咬字都這般清楚。

    徐月嘉最後望了一眼溫葉,深吐一口氣後,糾言:“我何時搶過你糕點。”

    溫葉試圖捂住徐玉宣的兩只手,但晚了。

    徐玉宣指了指她,抑揚頓挫道:“母親呀,母親說,父親有,還、還搶~”

    徐月嘉聞言,轉向她的目光有詢問和不解。

    溫葉很快解釋道:“我逗他玩呢。”

    話落,她揉了一把小孩兒的腦袋。

    徐玉宣發苞亂了。

    好在他已習慣。

    “啊對了,”溫葉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問他,“你之前和我提了薛家,可我并未聽到過有關薛家的傳言。”

    被徐玉宣這麽一打岔,徐月嘉哪還有心去追究溫葉先前的冒犯。

    他喝了口茶,緩解後道:“是受了無妄之災。”

    溫葉當即保證:“我一定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

    徐月嘉沉默幾息道:“牽扯薛家的部分,皇上專門叮囑過,切不許讓第四個人知曉。”

    溫葉想過了,她自認嘴嚴,更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于是她道:“郎君不是說過,你我夫妻一體,可以算一個人。”

    徐月嘉:“...... ”

    不光是臉皮厚,還是銅牆鐵壁。

    “許牧之去歲在一次詩會上結識了禮部侍郎薛家的六公子,後逐漸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徐月嘉沒有多說,“你細想,便能猜到一二。”

    大晉科舉考試一向由禮部負責,溫葉頓了頓,再結合他那日無故問自己踏春一事。

    溫葉無聲說了一個名字:薛靜媱?

    徐月嘉沒有否認。

    如果是這樣,她就不必知曉具體了。

    溫葉不再過問,有些瓜,不宜吃。

    那姑娘她雖只見過一面,但能看出是個單純無害的,才十四歲的年紀,花骨朵一般。

    徐月嘉說得沒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溫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郎君要留下一起用晚膳麽?”

    徐月嘉:“好。”

    溫葉當即将徐玉宣推到他跟前道:“那宣兒就勞煩郎君照看片刻,我去吩咐廚房多做幾道郎君愛吃的菜。”

    說完,她起身離開書房。

    徒留尚未反應過來的父子二人。

    溫葉走出正堂,見着站在遠處的紀嬷嬷,擡步近前道:“紀嬷嬷,郎君想和宣兒單獨相處一會兒。”

    見溫葉出來,正準備擡步往屋裏走的紀嬷嬷退回那半步。

    雖意外,但仍颔首道:“老奴明白了。”

    溫葉滿意離開,去往廚房。

    父子倆就該多多培養感情。

    書房內,不太熟悉的父子倆大眼對小眼。

    徐玉宣圓溜的眼珠子轉啊轉,小聲道:“父親,說呀~”

    徐月嘉扶着他胳膊的五指都略顯僵硬。

    不明所以問:“說什麽?”

    徐玉宣小臉認真道:“別搶母親糕糕~”

    “還有宣兒!”

    徐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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