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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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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6章

    一個小食攤賣四樣東西, 看起來繁瑣,其實只要安排得當就不會忙亂。

    缽仔糕的五種粉漿調好,先行架上鍋開始蒸熟。

    因為是第一天賣, 不确定能賣出去多少, 每種口味只先做了十一二個。

    五十個整數的拿去賣, 多餘的自家吃。

    鐵板雞架抹好腌料, 交疊着放進幹淨的木桶, 等到走的時候剛好腌夠時辰,拿出來就能直接用。

    最費時間的,其實就是拇指生煎。

    “生煎一份十個, 十份就是一百個了, 鄭嫂子, 咱們暫且預備出三百個生煎皮。”

    三百個聽起來多, 但鄭杏花看着手裏秦夏打樣給自己看的皮子大小,這麽小的生煎包子,小孩子都能一口吃一個,這麽想來多半也是賣得完的。

    她在這裏擔心多,虞九闕卻在擔心少。

    “雞架咱們備了五十份, 缽仔糕五十個,生煎三十份,酸辣粉也不多, 夠賣麽?”

    他對了解自家食攤那些回頭客的, 但凡不是第一次來的, 上了什麽新東西都會問也不問地點個遍。

    算起來,備下的這些食材也就夠供應幾十號人的。

    秦夏表示自己心中有數。

    “今晚是第一次出攤, 一來是需要摸清夜市的路數,生意一定比白日裏好不假, 但能好到什麽程度卻不好說。二來,我本是有意做少一些的,為的是限量。”

    虞九闕忖了忖這兩個字,似乎明白了一些。

    秦夏觑着他的神情,多解釋了幾句。

    “備的數量少一些,假如人氣不如意,不怕浪費,假如人氣超出想象,也不必擔心。咱們對這些吃食的口味有信心,保管那些買不到的人回了家還惦記,若是真想吃的,第二天、第三天,難免會趕早再來,這樣攤子前可不就熱鬧起來了?”

    虞九闕這回是當真悟了,笑道:“的确是這個道理。”

    上街買東西的人都有湊熱鬧的心理,哪裏人多就往哪裏去,因為意味着那處攤子上要麽東西好、要麽能占便宜。

    秦夏輕挑眉梢。

    這些倒算不上是所謂的現代智慧,從古至今做生意的人,為了給自家生意造勢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秦夏自覺比起那些請人當托,或是故意慢悠悠地做以顯得隊伍很長,吸引更多人來購買的商家,實在是有良心多了。

    考慮到人手不足,怕出攤時耽誤事,秦夏事先包好不少生煎,挨個放在笸籮裏,撒上幹面粉防粘。

    在他的要求下,鄭杏花把生煎皮擀得很薄,這樣的皮子到了秦夏的手上,三兩下就團成了一個小巧玲珑、好似花朵的生煎包。

    那內餡不僅是肉的,還摻了雞湯肉凍,擺進酒樓也不露怯,足以上得了席面。

    “怪不得叫拇指生煎,東家好手藝。”

    鄭杏花雖然和面、擀皮這些不在話下,但都是尋常的竈頭功夫罷了,作為當家媳婦不會這些,是要被人恥笑的。

    她也是頭一回見識到有人能把吃食做得如此精細,堪稱巧奪天工。

    就算吃不起,光看兩眼,她也覺得不虧了,這可都是見識!

    手上正忙着,說好先來秦家彙合,天黑後一起去夜市的柳豆子已上了門。

    “小夏哥,你這有什麽我能幫上的,都交給我!”

    柳豆子一來就找活幹,秦夏讓他擀了幾個生煎皮,不是太厚就是太薄,實在比不上鄭杏花,索性指揮他去配酸辣粉的調料。

    這東西不嫌多,那些香料也嗆人,出于私心,秦夏不太舍得讓虞九闕去做。

    柳豆子通過日日做鐵板豆腐的醬汁,已經有了經驗,樂得被安排這麽個活計。

    他一邊把那些瓶瓶罐罐拿起來,核對了裏面的東西後往大碗裏倒,一邊還哼起小曲。

    正在查看缽仔糕有沒有蒸好的虞九闕,現在也和柳豆子熟識多了,難免打趣道:“柳兄弟這是遇見了什麽喜事?”

    一句話惹得秦夏也看向這小子,旁邊的鄭杏花也好奇地望了一眼。

    柳豆子憨憨一笑,“哪有,嫂夫郎您就莫開我玩笑了。”

    秦夏包着生煎,一個接一個好似流水線,口中也不忘調侃,“讓我猜猜,可是有人上門給你說親了?”

    “咣當”一聲,柳豆子手裏舀調料的小勺一下子碰到碗壁。

    虞九闕下意識看了秦夏一眼,兩人笑得默契。

    該不會是……猜對了?

    一番詢問之下,柳豆子支支吾吾地說了實話。

    “也算不上正式說親,就是我姑母上門的時候提了一嘴,是個小哥兒來着。”

    秦夏知曉柳豆子這個姑母,其實就是方蓉的大姑姐,算是一門走動勤快的妯娌了。

    柳家又是方蓉一個寡婦當家,家底不厚,這樣的條件,能說上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哥兒也極好了。

    時人眼中,小哥兒不如女子好生養,因而對婆家條件的要求,和對彩禮的要求,相應也會低一些。

    顯然無論是柳豆子的姑母還是方蓉,都打的是一樣的主意。

    “你姑母介紹的必定差不到哪裏去,回頭若是定了相看的日子,你可得上點心。”

    柳豆子紅着臉蛋道:“我知道,難得有小哥兒能看上我,我娘說了,讓我好好表現。”

    原主的年齡和柳豆子差不了幾歲,但秦夏本人可比柳豆子要年長許多。

    在他眼裏,柳豆子就是個半大少年罷了。

    奈何時代習俗如此,十五六說親,十七八孩子滿地跑的比比皆是,他也得學着适應。

    這個話題過去,柳豆子明顯更有幹勁。

    他很清楚姑母願意做媒,定然是看出自己現在靠着賣鐵板豆腐,有了掙錢法子的緣故。

    為了早日娶上夫郎,讓娘親安心,他一定要向他的小夏哥多學學,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以後才能對夫郎好,不辜負姑母保的媒。

    做調料需要把不少香料用臼子搗成碎末,眼看柳豆子一個人搗得起勁,秦夏就知曉這小子是不用人擔心的。

    心眼子實誠,人也勤快,以後不愁過不上好日子。

    “相公,這五行糕的時辰到了。”

    為了叫賣的時候不出錯,現下在家中,他們都改了口,一致管缽仔糕叫五行糕。

    “好,我看看。”

    秦夏拍了拍手上的面粉,上前一把掀開鍋蓋。

    熱氣撲面而來,倏忽散開。

    三層的大蒸屜裏正好裝下五十幾個小缽,五個顏色花團錦簇,瞧着就喜人。

    中間恰好有一個凹洞,說明很是成功。

    一個口味拿出來兩個放涼後,虞九闕小心将其從小缽裏脫了出來,穿上竹簽,問過正在各自忙碌的幾人。

    “相公、柳兄弟、鄭嫂子,你們吃什麽味道的?”

    除了秦夏,其餘兩人都搖頭說不吃,這東西可是一個要賣五文錢的。

    秦夏包完了生煎,正在收拾案板,聞聲道:“多餘做的本就是咱們吃的,你們不說,阿九只能看着分了。”

    又道:“給我拿一個糯米的。”

    話都這麽說了,柳豆子和鄭杏花也只得選了個口味,前者黑米,後者紅豆。

    虞九闕則伸手朝向早就好奇的玉米味,他覺得這個口味聞起來最香,裏面還放了碎的玉米粒,不知道吃起來如何。

    和剛出鍋時的軟塌不同,一旦徹底變涼,竹簽上的甜糕就變成軟彈的口感,手上稍微動一下,糕點就會跟着顫巍巍的晃動。

    秦夏吃的糯米糕,裏面放的是蜜紅豆,白裏透紅,顏值很高。

    他兩三口解決一個,把竹簽往旁邊一放。

    “和我想的味道差不離,應當不愁賣。”

    柳豆子覺得新鮮,一邊吃一邊道:“小夏哥,這東西怎麽賣,是從碗裏剔出來,再插上竹簽摞着麽?”

    秦夏搖搖頭。

    “是連着碗一起端過去,要哪個就現穿竹簽。”

    柳豆子颔首道:“這樣也好,看着幹淨,還有意思。倒是有這麽賣年糕的攤子,可哪裏有咱們這麽多花樣子?都是切成條一串就完事了。”

    虞九闕又問離自己最近的鄭杏花好不好吃,鄭杏花吃得秀氣,半天也才咬了幾小口,不太好意思地答話道:“好米做的,哪能不好吃呢。”

    對她而言,這樣甜滋滋的美味已經許多年沒有嘗過了。

    記憶裏的上一次,還是自己未過門,亡夫尚在世時。

    作為家裏的老二,上有兄長,下有小弟,什麽好東西都輪不上鄭杏花。

    唯有從小就認識的馬磊,會偷摸用打零工賺來的銅子,給她買小東西和芝麻糖。

    所以後來馬磊在婚期将至時驟然病故,她不顧爹娘和兄長的反對,執意嫁給一面牌位。

    對她而言,自己的娘家沒什麽值得留戀的。

    嫁入馬家的當望門寡,也比被爹娘為了一筆彩禮,賣給鄉下的什麽不知底細的漢子來得更好。

    況且馬家雖然在失了長子後日子清貧,但公婆都是厚道人,小姑子也乖巧可愛,敬重長嫂。

    虞九闕從方蓉那裏,多少聽了一點有關鄭杏花的事,對這位婦人多少有些恻隐之情。

    他悄悄走到秦夏身邊低聲說了什麽,返回時,又拿了兩個已放涼的脫了模,拿油紙包好,放到一旁,狀若随意地同鄭杏花道:“鄭嫂子,這兩個你今日走時帶回家去。”

    鄭杏花一下子擡起頭,眼眶發熱。

    “主夫,這……”

    虞九闕笑容清淺。

    “嫂子別客氣,這東西雖拿出去是賣錢,擱在家裏就是普通吃食罷了,且這五行糕本也有意賣給老人和孩子,我們家裏兩樣皆無,這遭回去讓家裏二老和小姐兒都嘗嘗,有什麽不足的,也好回來同我們講,就是幫了大忙了。”

    鄭杏花清楚這番話是為了讓自己能心安理得地收下東西。

    她承了這份好意,連聲道謝,只覺得能遇上這家的東家當真是幸運。

    回頭也該拿些東西去柳家,感謝把自己介紹來的方大嫂子。

    **

    半個時辰恍惚而過,窗外已夜色沉沉。

    胡同裏那些個家中有人晚歸的,各自踩着板凳,點亮了門上的燈籠,順便也映亮了行人的夜路。

    燈火幢幢之下,虞九闕也在其中。

    只不過他準備的燈籠不是挂在門上的,而是要挂在車上照明的。

    兩盞大的燈籠是秦家原先就有的,有些破舊,但重新拿紙補一補,擦一擦後不耽誤用。

    另有兩盞小的,上面寫了“秦”字,是秦夏特地去燈籠坊定做的,是喜慶的紅色,下面垂着幾根流蘇,為的是出攤時挂在攤位上,代替白日裏用的木牌。

    兩架板車停在院子裏,秦夏和柳豆子正在往上搬東西。

    鄭杏花一刻前已經下工走了,虞九闕放好燈籠,上前接過秦夏手中麻繩的另一頭,拽到這邊來,繞一圈用力系緊。

    車上的東西太多,走在路上多有颠簸,不捆好了容易掉落。

    白日裏還好,夜裏黑燈瞎火,找也不好找,況且都是吃食,弄髒了便是浪費。

    “差不多了,準備走吧。”

    秦夏繞着兩輛車檢查了一下,該帶的東西沒有落下的。

    臨出門前,虞九闕回屋把大福重新趕進籠子,拿上兩人的圍脖和暖耳後把門掩好。

    穿戴嚴實後,他們三人推着挂了燈籠的板車,出了芙蓉胡同,朝着板橋街的方向走去。

    “炸酥魚兒!炸面筋咧——”

    “現打的熱茶湯——”

    “瞧一瞧看一看——雜果的挑兒,瓜子花生鐵蠶豆,杏幹梨幹柿子幹!”

    “冰糖葫蘆兒——冰糖多的葫蘆來——”

    板橋街日日喧嚷,叫賣聲接連不斷,臘月過半,愈發熱鬧,比起上回秦夏和虞九闕來時,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區別是之前他們純是來游覽,這次卻是已有了自己的攤位。

    到了地方,兩輛板車挨着停下,停穩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燈籠挂上。

    意外的是東西還沒卸全,就有熟客上門了。

    “秦老板,可算是等着你了!”

    秦夏擡頭,見是時常光顧自己攤位買吃食的一個中年漢子,遙想當初,第一份烤冷面就是此人買走的。

    打了這麽久的交道,秦夏已知曉對方是縣城裏一間酒坊的管事,家裏那壇子做菜用的花雕酒,還是去他們家鋪子買的。

    “彭管事,怎來得這樣早?倒讓我不好意思了,一會兒先給您做。”

    天寒地凍的,漢子把手揣在袖子裏,鼻頭被寒風吹得通紅,卻絲毫沒有減輕他來買吃食的興致。

    “閑着也是閑着,我這不是怕來晚了買不着麽?呦,今天還有坐的地兒?”

    他見柳豆子往下搬桌椅,兩張桌子,八把凳子,實打實吃了一驚。

    秦夏答話,“畢竟夜市和午市不同,雖說冷是冷了點,也好過沒個落腳地方。”

    漢子點頭,“是這麽個道理。”

    當即也不客氣,掃掃板凳就撿了個地方落座,一揮手道:“甭管什麽,樣樣給我來上一份!有那能放辣的,全都多多地辣椒!”

    這一嗓子出來,立刻又為秦夏招徕了幾個主顧。

    “此前不是賣炙豬肉的麽?換人了?”

    “秦家食攤……哎呦,我怎麽聽得那麽耳熟啊?”

    已落座的漢子朗聲替秦夏答話,“就是六寶街賣煎餅果子的那家,可有印象?”

    那人登時一拍腦袋,“正是正是!”

    不說則以,一說就也來了興致,開始打聽今晚能吃到什麽花樣。

    “各位客官,咱家食攤夜市上售五樣吃食,鐵板豆腐一份五文,鐵板雞架一個十三文,兩個二十五文,拇指生煎一份十五文,皮薄餡大純肉餡,另外能吃辣的定要嘗嘗我們的酸辣粉,八文錢一碗熱乎乎的,多加五文錢再給您添個冒油的煎蛋。最後吃完若想給家裏人也帶一份的,可以買上幾塊五行糕,一共五個口味,五文一個,皆是甜軟的,老人孩子都能吃。”

    虞九闕介紹完,一群人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刨去鐵板豆腐,雞架子除了熬湯居然還能放鐵板上煎着吃?

    拇指生煎又是什麽玩意兒?別說拇指了,北地的好些人連正經生煎都沒吃過呢!

    酸辣粉倒是好懂,就是酸酸辣辣的,有人受不了,有人一聽就淌口水。

    最後的五行糕,漢子們一般不樂意吃,一聽就是粘牙的玩意兒,但一聽那句可以帶回去給家裏人,但凡疼媳婦夫郎和孩子的,多少都有些心動。

    于是吃什麽,點哪個,着實把圍上來的幾人難住了。

    反觀酒坊彭管事此刻格外慶幸自己提前占了座,不然你聽聽,這麽些個東西,一時半會兒還真吃不明白!

    而且那個酸辣粉,嘿!聽着就對他口味!

    既有人已點了單,把東西放好後,秦夏當即開做。

    爐火一點,這四方的區域內登時暖和不少。

    他在家教了柳豆子怎麽做鐵板雞架,這會兒把雞架的差事給了他,自己則搬出了裝着拇指生煎的笸籮。

    “這包子這麽小,還不夠塞牙縫的!”

    有那上來湊熱鬧的,見了包好的拇指生煎,當即不屑地“嗤”了一聲。

    又去看旁邊柳豆子拿出的腌好的雞骨架,又道:“這雞架子上頭二兩肉,竟要賣十幾文一個!”

    這種愛挑毛病的,多半也是兜裏沒有什麽錢的。

    那些個真買得起夜市上吃食的主顧,大不了就是不吃罷了,沒有這麽多閑工夫說廢話。

    秦夏淡然一笑。

    “我家這拇指生煎是灌湯的,裏頭放的是上好精肉餡和高湯,雞架更是十幾樣香料擱進去腌的,保管除了我這處,您在任何地方都吃不到這一口。”

    精肉、高湯、香料,這幾樣東西擺出來,無非就是告訴旁人,自家食攤上的東西不僅獨特,還舍得用料。

    十幾文貴麽?比起兩文錢的火燒,三四文錢的肉包,确實貴,可是有些東西你不能只看原料價值。

    若真這麽算,酒樓裏一盤菜要上百文,你自去買了原料在家做,只需幾十文甚至十幾文,如此為何人們還要去酒樓吃菜?

    無非是因為在家做不出那個味兒,亦或是追求那個雅致精細的環境罷了。

    挑刺的人還想再說什麽,怎料很快就被後來的人擠了一下,正要罵人,結果一看來人何止一個!

    他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

    這些人是作甚的,一個個急赤白臉,餓死鬼托生的不成!

    這些人不用問,自然都是早就熟識的回頭客。

    別人沒經驗,這些人可是和彭管事一樣,都是最明白秦家食攤生意多好的。

    趕早不趕晚,早就算着時辰在夜市上游蕩,這不攤子剛擺出來,個頂個聞着味兒就來了。

    “虧我來得早,瞧着東西還多,這個鐵板雞架來一個,酸辣粉要一碗,加煎蛋,炸黃豆能不能多給一勺?”

    “我要一份拇指生煎,嗯……再來一份,不,兩份鐵板豆腐,你家這鐵板豆腐自從搬了地方,我可是有日子沒吃到了。”

    “老板,這糕叫什麽來着?五個味道一樣一個,能不能便宜些?”

    一時間虞九闕收錢的手就沒停下,還要應付問問題和講價的。

    秦夏和柳豆子跟前的兩個鐵板齊齊滋油冒煙,忙得不可開交。

    其中做生煎還有倒生粉水焖熟的一步,秦夏專門拿了個小鍋蓋,直接扣在鐵板上,省得再多拿一個鍋。

    齊南縣少有賣煎包的,這一幕就和當初做烤冷面一樣,吸引了不少人的駐足。

    興奕銘來時,食攤上的吃食加在一起已經賣出去十幾份了。

    “興掌櫃。”

    虞九闕第一個注意到來人,客氣地打了招呼,又見後面竟還跟着一位光彩照人的女子和小興圓。

    想也知道,女子必定就是興奕銘的夫人了。

    興圓見了虞九闕就往這裏跑,仰起小臉問:“虞哥哥,小鵝呢?”

    虞九闕莞爾,“小鵝在家呢。”

    “哦,這樣呀。”興圓好像有點失望,很快又問:“那我能去你們家看小鵝麽?”

    崔嬈提醒女兒,“你這孩子,莫要無禮。”

    轉而擡首和秦夏、虞九闕幾人打招呼,笑容明豔。

    “早就聽我家老興和圓圓說起你們。”

    包括柳豆子在內,給這位甘源齋的掌櫃夫人問了好,至于興奕銘,早就已經開始從錢袋子裏往外掏錢了。

    左等右等,可算讓他等來了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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