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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章 甜菜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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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甜菜制糖

    用虞九闕的話來講, 察覺到胎動後,他才有了肚子裏确确實實揣了個孩子的實感。

    從最早的一枚小花生,到慢慢變大, 長出手腳, 到時呱呱落地, 他與秦夏的血脈便有了延續。

    想想真是和做夢一樣。

    相比大多數哥兒, 能這麽快就有孕, 他無疑是幸運的。

    所以哪怕挺着肚子辦公再辛苦,虞九闕也沒抱怨過什麽,反而甘之如饴。

    秦夏就比虞九闕緊張多了, 就像此刻, 孩子動了一下, 他驚喜過後, 先是幫虞九闕揉肚子。

    “孩子踢你,你會不會疼?”

    到底是第一回當爹,秦夏拿不準的事實在太多了。

    虞九闕笑他過于緊張。

    “不疼。”

    他想了想,誠實道:“就是感覺怪怪的。”

    “有個小東西在你肚子裏動,能不怪麽。”

    比起還沒打照面, 連性別都不知道的孩子,秦夏顯然更心疼夫郎。

    虞九闕輕拍他胳膊一下。

    “什麽小東西,這是你親生的崽。”

    ——

    孕期過半, 虞九闕的腰身幾天就一個樣。

    衣裳的尺寸改了又改, 因為雙足浮腫, 連鞋子都換了一茬。

    而初為人父的秦夏,賺錢的勁頭更足了。

    入秋後, 秋收陸續開啓。

    田莊的田産受先前的暴雨影響頗多,不甚如意, 不過其中的五畝甜菜根,拜甜菜的高産所賜,依舊收獲頗豐。

    先前諸事繁雜,秦夏無暇顧及甜菜制糖一事,近來總算空出時間,便就地在田莊建起制糖坊,尋了幾個手腳麻利的佃農幫忙,開啓熬糖大業。

    無論是甘蔗還是甜菜,想從甜味的原料中提取出糖,流程都是差不多的。

    先将甜菜切塊,放入大鍋煮出糖分,過濾掉果渣後,剩餘的糖水加石灰水,繼續小火慢慢熬煮。

    糖水中的水分漸次蒸發,留下的糖分變色、沉澱,在鍋底形成濃稠的紅糖糖漿。

    只是這一步結束後,紅糖漿的顏色比秦夏想象中的更深一點。

    秦夏思索半天,方憶起這甜菜根好像是分為兩種,一種是紅甜菜,一種是白甜菜。

    紅甜菜偏圓,白甜菜則長得有些像白蘿蔔。

    但大雍只有前者,不見後者。

    種都種了,只能試試看,只要能提煉出糖分,不管它是什麽顏色,秦夏都有辦法物盡其用。

    而且甜菜糖上市,價格勢必較甘蔗糖更為低廉,鹽糖兩味,竈頭不可或缺,鹽是官辦,糖卻是私營。

    這紅到發黑的糖水裏,藏的可是金山銀山。

    接下來半個月,秦夏得空就去田莊,觀看制糖的進展。

    他們很快發現,糖漿二次過濾後凝固,就是塊狀的紅糖,要想變成淺色砂糖,少不得使用“黃泥水淋法”脫色。

    在失敗多次後,佃農裏的一個漢子找到了竅門,又耗時七日,成功做出了一批甜菜砂糖。

    秦夏賞了他一個銀元寶,将他提為制糖坊的管事,從此不用下地勞作。

    漢子受寵若驚,和一雙妻女對着秦夏哐哐磕頭。

    官家田莊的佃農,大多數是罪人之後,賤籍難除。

    秦夏沒辦法為他們改變出身,唯有盡可能改善他們的生活。

    這段時日他常來莊子,見這裏的飲食過于粗陋,佃農們大都勉強果腹,面黃肌瘦,便讓仲蔡予以改善。

    三日一頓細糧,七日加一頓葷食,五歲以下的幼兒,每日可領一碗牛乳。

    縱使這麽低的“餐标”,仲蔡總覺得秦夏過于心軟了。

    他規勸道:“老爺,小的知您心善,只是對付這些個佃農,不可太過手軟,他們都是些賤皮子,日子過好了,便不樂意使力氣幹活了!”

    又是細糧,又是牛乳,一批奴才罷了,吃得都快比一般的田間農戶還好了。

    秦夏搖搖頭,同他講道理。

    “仲莊頭,這些佃農祖祖輩輩都會被拴在土地上,日複一日地勞作,地裏産出的糧食,卻有大半都要上繳給地主,這樣的日子換了你,你過久了,也會沒盼頭的。”

    這些大戶人家的農莊裏最常見的,就是莊頭管事責備佃農懶散,動辄打罵,佃農們卻像是麻木不仁的老黃牛,軟硬都不吃。

    “我說改善佃農的夥食,也是為了讓他們更有力氣幹活,長遠來看,是為了田地增産。”

    這個說法倒是仲蔡能接受的。

    秦夏見狀,又引導他去制定一套“激勵”制度。

    “簡而言之,就是四個字,按勞分配,多勞多得。”

    佃農沒什麽私有財産,這個“多得”,最開始或許只是一碗稀粥,一個饅頭,但已經足夠。

    自己能改變的東西太少,只能盡力而為。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甜菜砂糖制成後,秦夏很快封了一罐子糖,随着信件一起寄往齊南縣,送予興奕銘。

    現下品饴坊的糖果子,都是以專門買來的冰糖或者砂糖作為原料,如果能将這部分替換成自家産的糖,成本下降,利潤自然會更高。

    在這之外,秦夏還想到了甜菜根可以産生的另一樁價值——

    “相公的意思是,想通過梁大人,在齊南縣下轄的村落中尋找些貧困農戶,讓他們墾荒種植甜菜根,再賣給品饴坊?”

    虞九闕盤算了一遍秦夏的提議,不禁拊掌道:“這主意甚好。”

    他們若想做制糖生意,比起自己置地、雇人種植,還不如像秦夏說的,将其變為一項“助農之策”。

    歷朝歷代,鼓勵農戶墾荒,都是核定父母官政績中的一條要務。

    對于朝廷來說,土地多了,糧食多了,慢慢的,人口也會随之增多,這才是一個國家興旺的标志。

    只是墾荒費力不讨好,哪怕荒地頭幾年可免糧稅,響應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要跟梁天齊說明此事,需要虞九闕出馬,他一邊提筆蘸墨,一邊笑盈盈地同秦夏道:“這回梁大人可要欠咱們一個大人情了。”

    虞九闕清楚皇上對梁天齊的安排,待縣令任滿,必會将其往府城提拔。

    屆時有這一份“政績”在手,想必沒人會對梁大人的升遷有二話。

    ……

    信件在兩地來回,一場秋雨過後,兩人久違地見到了來自齊南縣的故人。

    韋朝的兄弟韋夕,随着岳氏商行的商隊進京,捎帶來了好幾個不小的包袱。

    “先前聽方嬸子說起,九哥兒有孕,她和豆子夫郎做了好些衣帽鞋襪,想要托我帶來,這不我娘和我嫂嫂聽說後,也跟着準備了不少,另有食肆鄭嫂子的手藝。”

    大家都知道,秦夏和虞九闕不缺銀錢,所以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這些個親手做的針線活了。

    其中豆子的夫郎孟哥兒是識字的,所以柳家的包袱裏還有一封信,是孟哥兒代寫,裏面卻是方蓉的口吻,說的都是一些孕中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希望孩子出世後,能抽空帶回齊南一趟,也好讓她這個幹奶奶見一面。

    再行打開幾個包袱,裏面的東西可就太多了,其中最顯眼的是一條百家被。

    方蓉借孟哥兒的筆,在信中提及,這條百家被是她真真切切尋了一百戶良善的好人家,讨來的碎布頭拼成。

    針腳細密,配色得當。

    在大雍有一個說法,新生的幼兒得一條百家被,便可無病無災,順利長大。

    “咱們好好收着,等孩子出生就用上。”

    任它什麽綢緞绫羅,都比不上這一條小被的心意,兩人看向百家被的目光,都很是鄭重和珍惜。

    其餘的穿戴,也在面前一字排開,比劃一番,怕是都足夠穿到兩歲了。

    用的都是上好的細棉布,手感柔軟,且考慮到孩子出生時已是冬日,裏面還有皮毛裏的虎頭帽、填了棉花的小襖子。

    秦夏和虞九闕擺弄了半天,怎麽看怎麽喜歡。

    其中一雙小襪,秦夏伸直了手指比量。

    “這麽小,和我指頭一樣長。”

    虞九闕含笑。

    “剛出生的娃娃,怕是還沒你一條胳膊長。”

    兩人都是初次當爹,對于孩子的出世,是又期盼又忐忑。

    把幾件衣服展開鋪在腿面上,看夠了後才一一折起,虞九闕道:“我這個親小爹也不能輸,待尋個好樣子來,給孩子做衣裳。”

    他日日忙碌,一直不得空做針線。

    不過在齊南縣時,曾跟着方蓉學會了裁衣、做鞋,現在上手并不困難。

    秦夏怕他勞累傷眼,虞九闕便打算先縫兩件護肚子的肚兜出來練練手。

    說回商隊。

    這趟除了韋夕送來的包袱,他們與和光樓之前還有另一樁生意。

    那便是先前秦夏委托他們再去一趟東邊沿海,尋漁家采辦一批幹海貨。

    “不拘品類,只要是幹淨新鮮、曬得幹透,耐得住存放的,盡可能多尋些來。”

    同時透露,京城與齊南縣不同,這裏的酒樓食肆,大都兼容天南海北的口味,對于幹海貨需求頗大。

    對于岳氏商行而言,秦夏是可以成為他們在京中人脈的角色。

    他們樂意為此,借道走上一趟。

    由于是專門采買,這次幹海貨的品相,遠比從前在庫房裏翻出來的好了不少。

    如秦夏所期盼的,品類繁多,包括蛤蜊肉、蛏子肉、扇貝肉、牡蛎肉、墨魚幹、章魚足、蝦皮、蝦米、瑤柱、魚幹、海帶、紫菜……

    秦夏翻動着箱中貨物,心潮澎湃。

    盛京幹燥,幹貨可以存放許久。

    有了這些在手,和光樓又能添幾道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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