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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一年軍校生,一生A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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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一年軍校生,一生A同情

    在酒店裏醒來的時候,我先恍惚了現在的時候,又看見了窗外灰色的天空。

    現在應該才早上幾點,昨日的一切如潮水般湧入我腦中,我立刻下了床悄悄走到窗邊。很快的,我看見高松的樓層,以及環繞在酒店外圍閃爍的摩甘比的霓虹字體。

    我:“……”

    還是別想着跳窗了。

    我情緒萎靡地走出房間,剛出房間,就看見衣櫥的門沒關,陳行謹戴着視聽裝置,一面說話一面在解扣子。很快的,帶着血的襯衫被他脫了下來,我看見有着不少傷痕的背部,還有隐約起伏的肌肉。

    好惡心。

    我移開了視線,小心翼翼地轉過身,邁步往外走,剛走兩步就聽見陳行謹的聲音,“校服在沙發上,車在樓下。”

    我:“……”

    我有些崩潰,但這個崩潰目前還可以克制,我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校服又回了房間。大抵是為了符合軍校的風格,校服也是銀黑相間的修身西裝式軍服,從軍帽到槍匣一應俱全。我心如死灰地換上了衣服,被該死的襯衫外套和披風束縛住的感覺,像是老鼠掉被塞進了玻璃試管裏。

    為了減少束縛感,我選了裙子式樣的制服,但剛拿起裙子我就發現了一雙長筒軍靴還有放置冷兵器的寬闊腰帶。

    我:“……”

    我徹底崩潰了,怎麽這衣服是非要把我裹起來嗎?我換上所有裝備,試圖站起,又站起的一瞬直挺挺倒在床上。

    好重,好沉,好緊繃……

    敲門聲響起,我扯過枕頭壓住了腦袋。

    我不想上學……

    捂着腦袋好一會兒,我聽見腳步聲響起。

    沒幾秒,我身旁的位置一沉,難聞的潮濕的信息素逸散開來,令我更加難受。陳行謹似乎坐在了床上,他一把扯開了我的枕頭,又動作迅速地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揪了起來。

    我道:“我不——”

    我話音沒說完,陳行謹就從抓起了床上的制服帽扣在我腦門上,又抓着領子把我提走了,甚至不需要提貨碼。

    陳行謹将我塞到了車上,又關上了車門,随後道:“我任務時間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會走。”

    我:“……那我呢?我也能走嗎?”

    陳行謹笑了下,望着我,“你會待到畢業,不然呢?你以為我讓你進去過家家?”

    我愣了下,随後大腦響起了警報,最後我摘下了軍帽用力打陳行謹。陳行謹連動都沒有動,只是道:“不能再讓你在外面野了。”

    我拍打他大約上百下,他也沒有變成發酵的柔軟面團,于是我只是抱着我的臉憂郁起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能不能放過我。”

    “那你就該學聰明點。”陳行謹話音頓了下,才道:“從教訓中學會做人很難嗎?”

    他凝着我,伸出了手指,抓住了我的發尾。他一用力,我就像個玩具一樣尖叫起來,“別亂扯!”

    陳行謹沒有管我,仍然拉着我的頭發,但他的身體卻傾倒過來,額頭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道:“別這樣有點惡心了哥。”

    陳行謹喉嚨裏哼出了聲氣音,幾秒後,他話音有些含糊,“累了。不要動。”他的手說着,卻順着發尾一路插入了發絲更深處,從後腦一路滑落到脖頸,準确無誤地掐住了我的腺體。

    我一陣惡寒,僵着身體,“陳行謹你別太過分。”

    陳行謹像是笑了聲,他道:“信不信我給你捏碎,一點都管不住,是不是?”

    我用力抓着他的頭發,扯住他腦袋,“去死,去死!”

    陳行謹就晃動着腦袋,任由我抓着,眉毛微微擡起,卻又突然昂着下巴朝我逼近。我被他這動作吓得毛骨悚然,當即撒開手,挪着屁股靠住了另一側車門。

    他嗤嗤地笑起來,眼睛彎了起來,像是惡作劇成功了一般。

    我只是兩手用力搓着胳膊,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吓死人了!還以為腦袋要飛過來了!

    接下來的一路,我也看穿了我上學的命運,沒有再掙紮,只是傷感地凝着車窗外。好想……好想流淚,我的手指摸着車窗,心中思緒萬千,但很快地我就被這繁華的城區迷了眼。

    這裏的景物簡直就像我在繪本或者影視劇裏看見的那樣,還有許多種模樣奇怪又看着很厲害的設施,我那對上學的厭惡中更多了幾分對狀況不明的恐懼。

    沒多時,車子停下,我透過車窗看到了那所學校的模樣。

    宏偉壯觀,建築風格冷峻至極,占地面積很大,看起來簡直像是個宮殿。

    但很快的,我就感覺這個宮殿不是那麽好近的,因為我和陳行謹被一群人徑直帶到了學校深處的建築。乘坐着半空擺渡車,越過大半個學校後,擺渡車終于停在運動場館附近。随行的人和陳行謹道:“你作為适應生的話是不需要測試的,直接去報道就行了。”

    适應生指的是互惠生政策的規定:有不少中環城或者外環城的學生以優異的成就被保送進中心城的大學,但各個城區經濟文化教育水平的差異較大,為了避免無法适應新生活而導致精神問題的發生,互惠生們會在進入大學前會以“适應生”的身份進入中心城的中學就讀半年到一年。

    我聽到随行的人的話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我聽見他們道:“但陳之微同學還是要進行摸底測試的,畢竟除了選修課外,很多主課都是和七八年級的學生們一起上的……”

    陳行謹望着我,笑了下,“如果測試不通過的話會降低年級嗎?我其實不介意讓她從一年級讀起。”

    “這個不會,不過如果水平太差的話……”

    我怔怔地望着說話的老師,慢慢的,她微笑的臉沒有了表情。周遭的景物變幻,她坐在了講臺上,面前是藍色的光屏,午後的陽光靜谧至極。

    她平靜地看着光屏裏的成績,但我察覺到她的手有些顫抖。

    幾秒後,她道:“你之前,完全不學習嗎?”

    我道:“哈哈,你怎麽知道。”

    我撓了撓頭,努力讓我的眼睛裏浮現出乖巧。

    即便我不知道陳行謹是怎麽把我弄進這裏的,但我相信,我這個水平恐怕絕對達不到入學的程度。那這樣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被趕出去……

    我的臉上有着期待。

    幾秒後,我看見老師“騰”地站了起來,随後她走到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道:“你在這裏等着我,不要動。”

    随後,她轉身快步離開。

    我猜她應該要去和校方反映了,我美滋滋地靠着椅背。

    這裏是個空教室,站在窗前就能看見不遠處的運動場館,不少學生們已經換上了作訓服,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兇。我搓了搓胳膊,正準備收回視線,卻一眼看見樓下的陳行謹。

    他和我差不多,不太能适應這種緊繃的校服,扣子領帶都松松垮垮,人也散漫地站着。但站在他面前的人,姿态卻更加散漫,那是個有着灰白頭發的青年。他臉上洋溢着過分燦爛的笑,歪着腦袋,英俊深邃的面容上有着一雙過分狡黠的黑眸,這讓他顯得……很賤。

    我愣了一兩秒,連連後退,腿幾乎撞到椅子,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我草,季時川?!他怎麽在這裏?!他是這裏的學生?啊?等下!他怎麽和陳行謹認識啊!救命!具體的事情我已不願再回想,只能依稀記得一打開信息池就能看見的肉麻告白語錄的崩潰過往。

    啊啊啊啊啊!我抱着臉,将頭塞進領子裏,幾乎要嘔吐起來!受不了了,這什麽日子啊,必、必須得走!季時川擺明了是個A同,我絕對,絕對不能在這裏待着!

    我連忙起身走過去,用力将窗戶合上。

    “砰——”

    一聲悶響讓季時川沒忍住擡頭,卻只能看見緊閉的窗戶,他笑了下看向陳行謹,“跟你打賭,剛剛肯定有人偷看我了。”

    陳行謹臉上很有些不耐,“我沒空跟你敘舊,我有事。”

    季時川道:“什麽事啊。”

    “少打探。”陳行謹轉過身,又回頭,“別跟着我。”

    季時川才不管,扯着唇,邁步跟上,“那不行,好兄弟總忙着可疑的事,又突然出現在這裏,我當然要迎難而上。”

    陳行謹抿着唇,呼吸重了些,黑眸中有着不耐,卻笑起來,“行,那你跟着,我要回去上課了。”

    “你是适應生的話,多半跟我一個年級一個班。”季時川伸出手臂勾住他脖子,硬生生将他往外拽,“我在這裏跟那幫有錢崽子上課上得想死了,沒想到能碰到你啊,走走走,我帶你去!”

    陳行謹擡眼望了下二樓的窗戶,黑眸瞥着季時川,“行。”

    他又道:“但我要先去宿舍一趟,你正好幫我看看我缺什麽。”

    季時川聳肩,又咧着嘴笑起來,“可以啊,不過,我比較關心……二樓那位偷看我的小朋友不打算跟着去嗎?”

    陳行謹眯着眼,卻也笑,“什麽?”

    “你跟我講話老往上看,這棟樓一般是考試樓,所以我就猜是不是你是不是把你的寵物鼠帶來了。”季時川的手揣進褲袋裏,昂着下巴,“藏什麽呢,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呗。”

    陳行謹勾起了唇,臉上有着誠摯,話音有些缥缈,“你知道,我有随身帶槍的習慣。”

    季時川:“……”

    他道:“行,不跟你過嘴瘾了,走吧。”

    陳行謹沒有說話,只是帶着季時川一路進到了宿舍,此刻正是午休,來往的學生不絕。季時川一路話沒停過,陳行謹像是在聽,又像是在觀察環境。

    季時川心中微微嘆氣,他知道他這位朋友多半已然踏入了某條不太好的路,不然,為何曾經辍學,需要打無數份工的他會出現在這裏呢?除了被安排進這裏,需要執行一些任務外,他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但或許,一切都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還可以佯裝無事。

    他揚起了笑意,四處張望着陳行謹的寝室,“你運氣挺好啊,居然還沒有室友入住?要不然我——”

    “咔嚓——”

    鎖門聲從身後響起。

    【已啓動三級防護狀态。】

    緊接着是機械女聲。

    季時川愣住,回過頭,便看見陳行謹透過寝室門的玻璃窗對他揮手,“走了。”

    季時川:“……?!”

    他不敢置信地走向寝室門,用力開合,卻只能感覺到紋絲不動的門。

    草,他被陳行謹鎖在這裏了?!

    走廊處,陳行謹臉色厭煩地快步向外走,垂落在肩上的黑發也随風動了起來。

    已經注冊了,目前她無法離開了,得想辦法把她放到低年級。很煩。

    陳行謹快步走到備考樓,剛上二樓,便迎面看見那位輔導老師。他走過去打了聲招呼,才道:“陳之微她的考試情況如果不符合成績的話,我認為還是有必要将她——”

    “啊這個,你別着急,我正好要和你說這個事。”老師笑起來,道:“沒有關系的,我這邊也考慮到了課程跟不跟得上的問題,所以我特意找了一名成績不錯的高年級學生帶她。每周中午為她補習一個小時,你放心,這也是我們學生生活輔導老師的責任。”

    陳行謹蹙眉,“不用了,我就可以。”

    “啊沒事沒事,對方也是個很好的學生,本來我只打算讓他每周抽一個小時的,但他很主動,說每天都可以帶她一個小時。”

    老師又道:“至于你,作為适應生,我相信你也需要更多時間去結交同學,進入社團。”

    陳行謹沉默了幾秒,道:“那名學生,叫什麽?”

    老師道:“迦示啊,你不用擔心,他在八年級裏一直是前三名。也是前兩年才轉進來的,但很快就修夠了學分跳級了,雖然看着少言寡語,但我相信——”

    她話音沒說完,陳行謹邁步就走,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住了。

    真是夠了,不該把她放身邊的。

    陳行謹面無表情地走向教室,剛站定,便聽到了對話聲。

    “陳之微,你說話啊,你以為現在還是在六城的時候嗎?”

    “我真的餓了,你放我走吧。”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我要吃面包。”

    “……我不會放過你的,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被你欺騙。”

    “食堂在哪裏?”

    陳行謹:“……”

    他面無表情地推開門,很快,便看到了迦示的臉。他如今是黑發,表情冰冷,眼睛卻垂着,像是在委屈什麽似的。但與他對上視線的一瞬間,那表情便化作了完全的敵意。

    陳行謹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往外往外走。

    迦示卻立刻站起身,道:“陳之微!”

    陳行謹轉過頭,笑了起來,黑色的眼睛裏有着些真誠,“她餓了,我要帶她去吃飯了。”

    我道:“我突然不想吃面包了,我想吃紅燒肉。”

    陳行謹瞥了一眼我,“你看我像不像紅燒肉,快點。”

    迦示并沒有松手,他道:“你難道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道:“借點錢,沒錢吃飯了。”

    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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