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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一年軍校生，一生A同情
◎晉江獨家首發◎
陳行謹的情緒反映在肢體上, 他攥緊了我的手腕，臉上一點神情沒有，快步往前走。我感覺我像一只即将起飛的風筝, 踉跄跟着, 而另一只手仍然被季時川握着。他還在努力跟着步伐，和我搭話，陳行謹則一言不發。
我知道他想趕緊走出仲裁處，好給季時川一拳。
而季時川身後, 江森和迦示正在快步接近, 我看見他們一個面上震撼不解，一個陰沉憤怒。
“季時川，你發什麽瘋？”
“站住！”
他們不得不快步跟着，而季時川像個聾子一樣, “怎麽都不說話啊，你們要去哪裏啊，晚上沒有課的話要不要一起吃飯啊？”
陳行謹頭也不回, 拉着我往外走。
我一轉頭, 就能看見季時川加快了腳步, 硬生生跟和我并行在一起，“你很怕我嗎？是不是你哥哥和你說什麽了？不用怕的，你現在讀中六對——呃！”
江森驟然從季時川身後突襲，胳膊一勾就鎖住了他的脖頸, 話音急促，“別發瘋。”
他用力鎖着季時川的喉嚨，快步跟着, 并沒有理睬我和陳行謹。季時川迅速掙紮起來, 臉上浮現惱怒來。但下一秒, 落後的迦示也跟了上來，面無表情地擡起腿，朝着季時川的胳膊踹過去。
“咔嚓——”
我清楚地聽見空氣中傳來骨頭破碎的聲音，還有一聲低吼。
陳行謹終于頓住腳步，回頭看着他們，臉上沒有表情，可是眉頭擰在一起。我聽見他很低的聲音，“荒謬。”
季時川的胳膊應該是被踹骨折了，因為攥着我手腕的手終于無力地松開了。迦示快步越過季時川，想要和我搭話，但下一秒，我看見季時川竭力掙紮中擡起腿對着迦示掃過去。
“咚”一聲響起後，迦示半跪摔在地上，另一只手卻已經抓住了我的衣襟
我：“……”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這都什麽和什麽，好荒唐啊。
“呃啊——江森，松，松開——”
“松開讓你像條狗一樣嗎？你激動什麽？”
季時川和江森隐秘的對話聲傳來，他還被江森反折着另一只手，鎖着喉嚨，他像是一只絕望的大型動物一樣瘋狂想要掙脫江森。江森的身體有所顫動，卻緊緊地按住了季時川，制服襯衫被他的肌肉撐平。
江森道：“打擾你們了，你們趕緊離開了，具體的事我會問清楚的。”
季時川聞言晃動着肩膀，努力想要站直，臉被勒得有了薄紅，黑色的眼睛也有了生理淚水，“別……別走——”
陳行謹的胸口起伏了下，他的手捂着頭，冷靜了幾秒又扯了下我的胳膊，“走了。”
迦示扶着牆站起身，松開了扯着衣襟的手，道：“我帶你們去宿舍。”
我剛點頭，便看見季時川喉嚨又低吼了一聲，他掙紮着想要擡頭挺胸。下一秒，不知道什麽東西“咻”一聲從他懷裏飛出，細小的黑影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直接沖着我的臉過來，我腦子空白兩秒，陳行謹動作卻極快，将我往他身後一扯，擡手攥住了那玩意兒。
他像是完全出乎本能，做完這些動作後才疑惑低頭。我歪過腦袋看了一眼，大腦更加空白了，等下，這好像是紐扣？！
我望向季時川，發覺他在掙紮中居然撐開了胸前的扣子，隐約露出了些肌膚，下一秒，陳行謹的手“啪”的一聲拍到我的額頭和眼睛上。
我：“啊！痛！”
陳行謹：“什麽都想看，不怕長針眼。”
我一把将他的手掰開，便看見迦示轉過身擋住了我的視線，擡起腿又朝着季時川踹過去。他用力很猛，因為我看見他踹完後，努力控制着季時川的江森都被這力度踹得向後倒去還帶了一聲怒吼：“迦示！”
沒幾秒，季時川也“咚”一聲摔倒在地，他甩了甩被反折的手，扶着胳膊給自己接骨。
陳行謹已經沒了耐心，再一次把我當風筝放起來，拉着我快步走出了仲裁處。離開前，我還聽到一陣警報聲響起，很好，江森迦示要二進宮了。
一路左拐右拐後，他的腳步才慢了下來，話音很冷，“怎麽樣，現在改變主意了嗎？”
我愣了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離開這裏的事。
我仔細看着陳行謹，發覺他的唇抿着，黑色的眼睛裏有着不耐。他挑起一條眉毛，“看什麽。”
“我沒改變。”我說完，陳行謹挑起的眉毛放下了，我認真看着他，“你說如果我去找季時川，讓他幫我離開這裏，他會答應嗎？他應該會吧，畢竟好久以前，他給我打過很多錢。”
“什麽？”陳行謹眯了下眼，“你再說一遍。”
他道：“他，給你打錢？什麽時候的事？你們怎麽聯系上的？”
“我不告訴你。”我努力忽略着無數個紅包後的那種惡心的吐，一本正經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是你希望我離開，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陳之微，反了你了！”陳行謹擡起另一只手，冰冷的手指直接掐住我的臉頰，用力擠着我的肉，“行，長本事了。”
我很想說話，但鑒于我的嘴巴被擠成了一團，我只能無能地閉上嘴，防止口水流出。
陳行謹笑了起來，又用力擠了擠我的腮幫子，眼睛彎彎，“想跟我談條件，你還差點。就在這裏待着吧，以後，別求着我讓你走。”
他松開了手，又撚了撚手指，“流口水了，弱智。”
我擡起腳踹他膝蓋，“你放屁，我根本沒張嘴！”
陳行謹往後一躲，我便立刻趁着空隙抽出了手，迅速往外跑。本來下午還有一堂大課，但經由仲裁這件事，課表懂事地幫我劃去了這節選修，并幫我選了另一天時間的補課。
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回寝室睡大覺了？
我精神抖擻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跟着終端路标一路行進着，一進入寝室樓層，我便被公用區域的豪華所震驚。而寝室內部也不遑多讓，采光極好，視野開闊，家具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廚房。我一時間忍不住小心起來，四處探頭探腦起來。
但很快的，我就發現了這個客廳的恐怖之處，那就是懸浮着幾十個透明的形狀各異的玻璃鋼。玻璃缸底部有着幽微的紅色光澤，金魚一條條地在水缸中游動着，陽光被玻璃鋼折射出光怪陸離的色澤，将整個客廳映出了斑駁的光。
……這什麽，情侶酒店主題套房嗎？
正當我震撼不解時，卻發覺桌上也放着一個玻璃魚缸，紅色的小金魚游動着。湊近一看，一張紙條壓在魚缸下。
我抽出紙條，卻發覺是一封信。
【敬啓新室友：很抱歉沒能第一時間歡迎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但真的很不巧，我中午就啓動了游學計劃，将會在今後一年去其他中學就讀。這些粒子生物魚缸請你別擔心，它們都設定了自動投喂清理設施，每隔一個月我家族的人會打掃清理的。如果造成了驚吓，很不好意思，但一個alpha應該不會怕吧哈哈哈。這一年內我都不會回去，不過下個月的校慶也許會，誰知道呢，總之，信紙背後是我的身份碼，有需要可以好友，魚有什麽問題随時告訴我！當然，如果你想，找我聊其他的事也無所謂。廚房的冰箱裏有很多酒，都是我喜歡的，請你喝。——西澤·唐德】
雖然沒見到人，但我從這封信裏都是看到了個很好相處的溫和的人的影子。我把信拿到背後掃了碼，又走去冰箱裏查看起來。
剛打開冰箱，便看到各種各樣的酒塞爆了冰箱，每瓶酒上都有着不同顏色的便簽。便簽上什麽字也沒有。
……？難道是忘了标注了？
正當我疑惑時，終端很快震動了下，是西澤通過好友申請了。
下一秒，我看見一個土鼈的頭像——全黑色的底，和銀色的騎士劍剪影，還有一個土鼈的名字：終末地。這位哥或者姐，我十年前就不用這種非主流頭像了。
騎士劍的消息仍然很熱情：你是新室友？
[czvv：對，你可以叫我陳之微，是女性alpha，冒昧問下你的第一性別是？幾年級？我備注一下。]
[終末地：男性。八年級。]
很好，記住你了，非主流哥。
[終末地：之前我都是一個人住，所以你房間我拿來當庫房了。不過我走之前讓人清理出來了，如果房間裏有什麽多餘的東西，你直接扔我房間裏就行。]
[終末地：我把密鑰抄送到你終端了。]
我：“……”
你也不怕我偷東西，放心，別人不會偷，我會。
我随便抽了一瓶酒出來，一面往房間裏走。房間一打開，我又不免震撼一下，第一次知道學校房間內部還能自帶衛生間和浴室。這房間十分寬闊，東西都是陳行謹準備的，雖然我很煩他，但他确實知道我百分之九十的習慣。
我躺在床上，扯下便簽開始喝酒，和他發消息。
[czvv：方便的話，能問下你是很喜歡金魚嗎？]
[czvv：雖然一開始有被吓到，但後面看，金魚們的狀态都很好。]
[終末地：不。很讨厭。]
[終末地：但它們是錦鯉。]
我：“……？”
我費解之時，很快看見了他的新信息。
[終末地：我聽說錦鯉會帶來好運，然後之前養了一只。]
[終末地：然後我考試成績就上升了。]
[czvv：第一名？]
[終末地：倒數第一變倒數第二了。]
[終末地：所以我就養了很多。]
我：“……”
哥你別去游學了，你回來吧，我怕你被騙得傾家蕩産。
我咬開了酒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通體發熱，沒忍住笑了笑。我可太喜歡酒精了，喝上幾口，人就會變成傻子。
[czvv：那你，。願望還挺多，]
[終末地：就一個，就是超過江森，當新的第一名]
[終末地：所以我算了我前面有多少人，我就買了多少條魚]
喝高了，看見活的傻子了。
你不如給陳行謹打錢，讓他一個個去暗殺算了。
我想着想着，視線模糊起來，倒在了床上。白天睡覺，晚上覓食，我們老鼠就是這麽過日子的！
*
夜色深深，陳行謹冷着臉看終端，寝室門外，季時川仍然用力敲門。
“哥哥，放我進去，放我進去啊！”
作者有話說：
西澤稱號解鎖：非主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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