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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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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第 112 章

    只有糧鋪, 生意一直是那樣。

    但這個生意做了許多年了。

    還在魏楹外公手裏的時候就做起了,有不少老客人。

    每月一百多兩的利潤還是有的。

    而且新掌櫃也設法派了人去各地想拓寬進貨渠道。

    這個真的是長久生意,所以沈寄打算一直保留下去。

    就算利潤不高,但風險不大, 得有這樣一家鋪子才安心。

    寶月齋利潤高, 風險也大。

    而翰墨軒能不能收到好字畫, 也存在偶然性。

    好吧,接下來這家繡坊,本意只是找個事給魏大娘做,現在也要寄托掙錢的期望了。

    那個送魏大娘金耳環的親戚,叫耿彬的,聽說妻子過世了。

    只可惜他本人跟着人跑關外叛賣皮毛去了, 已經去了幾年未歸。

    所以, 沈寄也就壓根沒有和魏大娘提起了。

    魏楹洗漱出來, 看沈寄還皺着眉頭便問道:“還在為林家的事難過?”

    小寄一直沒有母親,姨娘待她也只是過得去。

    也許真的很想要這麽一位母親吧。

    “那倒不至于, 我是在想咱們的收入其實不算低了。怎麽錢還在花得跟水一樣呢?入不敷出可是不行啊。”

    魏楹自從把賬本交給了沈寄就沒怎麽過問過。

    聽她這麽說便問道:“還有多少銀子?”

    “手頭的現銀只有三千來兩了。你看我列了個表,去年的意外支出竟然高達五千兩。真的是不算不知道。”

    一千兩用于上下活動,找人在七皇子面前替他們開脫破財消災;

    兩千兩用于買揚州瘦馬, 也是破財消災;

    八百多兩外聘镖師随行護衛;

    再一千兩留在老宅給那三房不遠不近的親戚買房子。

    除了這個, 當然還有開寶月齋前前後後投進去三千多兩,準備繡坊的幾百兩。

    魏楹顯然也有點吃驚,“用了這麽多啊?那再加上常規開銷,豈不是用出去了上萬兩。這還不算咱們成親用掉的。”

    他和沈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

    從前他們在鄉下, 一年用一二十兩銀子過日子也夠了。

    去年居然一萬兩都用出去了!

    “魏大哥,有沒有什麽來錢快的好事啊?”

    “沒有, 除非是......”

    “是什麽,貪墨就不用說了。”

    “走私。”

    “那算了,風險太高,咱們玩不起。現在咱們也算是沾七皇子的光被盯上了,韬光養晦還來不及呢。你看我讓幾家鋪子一個季度來交一次銀子好不好?今年咱們穩妥一點,就好好經營這四家鋪子,貪多嚼不爛。我估着要是順利,一年下來也有七八千兩。這樣就減少了開店這個大投入。然後那種動辄花上千兩銀子的意外應該也不會年年都有吧,以後出入我們多加小心。”

    魏楹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這兩筆開銷要是一減掉,可就是八千兩了。

    “交賬的事,你拿主意吧。”

    沈寄便對那兩家鋪子發了話,寶月齋的帳一月一交,這兩家三月一交。

    還有,不要壓貨。

    接下來,她便專心的準備繡坊的事。

    這回可沒有一個徐五幫襯了。

    而且和林夫人漸漸疏遠的話,那個圈子對她也就關上了唯一開着的一扇窗。

    她的社交人群就只剩下了魏楹同僚的夫人,還有容七少奶奶這樣的皇商女眷。

    到三月三繡坊開張那天,來捧場的人便不如五個月前寶月齋那會兒了。

    雖然柳氏依然用鋪子入了股,但沈寄和林家的關系還是不可避免的淡了。

    只需要看她沒有參加給徐五添妝的小聚會,一切就很說明問題了。

    不過好在容七少奶奶替她拉來了不少客人。

    她對于那日拉着沈寄玩耍,害她遇到小侯爺的事心頭抱愧。

    而且沈寄為此前前後後應光是銀子就損失了将近三千兩,還失掉了和林侍郎府上的親密聯系。

    她和也容七私下裏說起,也覺得事情能這麽落幕已經很慶幸了。

    兩人也沒将沈寄踢了小侯爺子孫根的事說出去。

    旁人也只道沈寄還是多少吃了點虧。

    這個她也無從辯說,總不能見人就對人說我沒吃虧,是他吃了我虧。

    這要說了出去,鎮國侯爺和侯夫人能饒得了她麽?

    而柳氏托人帶話說她的身份不便抛頭露面,所以沒有出席。

    林夫人也只是遣人送了一份禮來。

    這一次場面不如之前,沈寄也只是在內室招待了一下容七少奶奶和幾位翰林夫人而已。

    鎮國侯小侯爺的事目前還只限于勳貴那個階層知道,所以在這下層官員的女眷裏并沒有傳開。

    但她們也察覺了沈寄不如五個月前開寶月齋的時候吃得開了,沒有什麽身份高的人來捧場。

    甚至最近,寶月齋、翰墨軒的生意也下滑了不少。

    沈寄早早便回到家裏了,還是有點失望的。

    顧媽媽看她這副模樣,欲言又止。

    沈寄和林夫人的關系淡了,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她的賣身契已經轉到沈寄手裏了。

    而且在魏府內宅她的權柄很大,跟前少不了奉承的人。

    正所謂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所以,她還是一心一意希望沈寄好的。

    挽翠和她的想法一致,在林夫人身邊她們二人都很難有出頭的機會。

    顧媽媽勸道:“奶奶要不要開始動手做爺昨天點的糖醋魚了?”

    沈寄點點頭,“好吧,下廚去。”

    那天從林府回來,沈寄便開始動手親自給魏楹準備晚飯。

    雖然不是每日,但是他頭一天要是說了想吃什麽,她第二天還是會滿足的。

    就只有一道菜,所以也不會怎麽辛苦。

    不過魏楹用晚飯的時候臉上笑容卻是多了不少。

    成親之後,幾個廚娘的手藝都不錯,沈寄很喜歡吃。

    可是魏楹卻還是中意她親手做的。

    只是她現在真的是很少親手做菜。

    最多不過興致來了做些點心,照顧魏楹的口味以鹹味為主。

    所以,當魏楹還在想着頭晚媳婦在為銀子發愁,第二天吃到她做的菜時的确是驚喜了一把的。

    這五個月她親自下廚的次數真的是兩只手就數清了。

    而且一般是有什麽好事。

    譬如說鋪子賺錢啦,她又認識了新朋友啊之類的。

    沈寄看到魏楹驚喜的表情,也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成日家想着怎麽趕緊的發家致富,把精力都放在掙錢上去了。

    開寶月齋之前是整天想着如何把內宅抓到自己手裏。

    開了寶月齋就成日尋思怎麽掙更多的銀子。

    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

    簡直是從一個極端(小富即安,好好享受生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拼命賺錢)。

    如今魏楹是因為魏家的事讓自己受了不少委屈,心頭有些抱愧。

    可要是日子久了,她還是成天就想着賺錢,他肯定還是有意見的。

    而且他們現在其實也不是從前那種等米下鍋的狀态了。

    她前頭幾個月好像是陷入打怪掙錢的圈子裏去了。

    自己還覺得沒有疏忽冷落魏楹呢,好在顧媽媽及時提醒。

    于是,繼隔一兩天就下廚做道拿手菜後,沈寄也開始和家裏的繡娘們一樣,開始縫制起新衣來。

    從魏楹時時關注着衣服的進度來看,對這事也是挺上心的就是了。

    他昨天還摸着做好的腰帶說,之前幾個月除了一開始都沒覺得是成親了的感覺。

    除了睡到一張床上,兩人似乎和從前也沒什麽區別。

    以前也是這樣同舟共濟,互相照應。

    現在也差不多,整得跟老夫老妻了一樣。

    這個做衣服嘛,倒是成親之後沈寄才開始親自動手給他做的。

    以前都是去成衣店買給他穿。

    至于做飯,都是她賣什麽,他就跟着吃什麽,哪有點菜的權利?

    這些時日才像是過上了有媳婦的日子。

    沈寄聽他這麽絮叨才知道自己好像是有些過了。

    再想想,他們現在有三個鋪子都是在賺錢的,已經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

    之前剛成親那會兒,的确有許多情況需要面對,這會兒好多了。

    這個時候初步理順了。

    要對付二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而且她賺了多少錢,回去一個長幼有序還不是就被二夫人欺負得不行。

    她是要把生意做大做強的。

    可是不用急于一時,慢慢來。

    目前,還是經營小日子比較重要。

    所以,今天場面不大,她也只是稍微沮喪了一會兒,就去廚房做準備工作去了。

    等到魏楹到家再下鍋剛剛好。

    酸酸甜甜的東西其實很開胃。

    魏楹照樣是沈寄做的那樣吃了許多,其他廚娘做的不過是個添頭。

    沈寄覺得看他吃得捧場其實也挺滿足的。

    并不是她手藝真的就比家裏請的廚娘好,而是魏楹就認準了這個味兒。

    “今天開張生意怎麽樣?”

    “還過得去吧,反正我看姨娘挺樂呵的。她高興我也就高興了。”

    魏楹小心的看她兩眼,“你這一個月好像變化挺大的。”

    “那是好還是不好啊?”

    “當然是好啊。”

    “我是覺得我前幾個月太緊張了。你把這個家交給我了,我就成天想着要如何把內宅管好,怎樣多掙錢。可是好像反而把該怎麽過日子、怎麽享受生活給忘了。魏大哥,天暖和起來了,你哪天清閑帶我去騎馬吧,我想學。”

    “好啊!”魏楹很高興的就答應了。

    然後說道:“附近郊外有一家馬場不錯,或者咱們到莊子裏去騎也可以。”

    過了一些天沈寄追着魏楹問,“答應教我騎馬的事,打算什麽時候兌現?”

    “休沐,我讓管孟去問了,附近那馬場不讓包場。而且包場不是要費好幾十兩銀子麽。所以給你找了匹溫順的小馬,休沐去溫泉莊子騎。”

    魏楹手枕在頭下,想着一起泡溫泉的旖旎場景。

    沈寄湊過來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然後笑眯眯道:“睡覺——。”

    “騎馬是很需要身體協調和身段柔韌的。”

    “所以?”

    “練五禽戲吧。”

    魏楹一個勁兒撺掇她練的用意雖是司馬昭之心,但練五禽戲好處多沈寄當然也知道。

    不過五禽戲是模仿那些動物的動作。

    當年魏楹練習的時候,背着魏大娘沈寄沒少嘲笑過。

    而且,五禽戲是當年沒有辦法之下的選擇。

    應該也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吧。

    據她所知瑜伽就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可惜她從前沒系統學過。

    那第八套廣播體操行不行?應該可以。

    可是她讀書的時候做課間操一向敷衍,很多動作都是随意比劃。

    有些她壓根不知道标準動作。沒做對肯定達不到鍛煉的效果的。

    難道真的要學那些滑稽的動物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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