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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 148 章
話裏有話, 如今二房在衆人看來算是垮了,至多不過靠着老太爺過日子。
只有魏植因為被過繼給了長房,還能繼續過這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這話也可以理解成說魏植的兄嫂大方,他很有福氣。
而且此際大家都喝了酒, 彼此又分屬兄弟。
所以魏植無話可說, 索性站起來敬魏楹一杯酒。祝他一路平安, 官途坦蕩。
“謝三弟吉言了,只是你的喜酒大哥無法趕回來喝了。好在有你大嫂在,她就能代表大哥。你日後生活上有什麽合理需要,盡管找你嫂嫂讨要就是了。”
沈寄也笑道:“這是我頭一次操持這麽大的事,你們一個個可都得來幫忙。”
之前把事推給二房,是怕下人都在二房控制之下, 故意讓她出乖露醜。
如今二房失勢, 誰不想借機讨好長房?
這個自然是不怕的了。
而且二夫人不是病了麽, 二奶奶不是要侍疾麽。
那自然不能再麻煩她們操持長房老三的婚事了。
至于辦婚事的三千兩,當然是得還給長房了。
沈寄昨日去了二房探病, 已經把銀子要了回來了。
這樣一來,二房手頭可就更吃緊了。
聽說,如今已是在用二夫人的嫁妝度日。
沈寄是認定了二夫人還轉移了財産将嫁妝擴充的。
她貪了二十萬, 不代表如今交出十八萬她就沒錢了。
那些錢在她手裏捏了那麽多年早就用去錢滾錢、錢生錢了。
所以如今她再是做出窘迫的樣子, 沈寄也不信。
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查清楚所謂二夫人的陪嫁比她當年帶到魏家的多出來了多少。
長房和二房之間的事還沒完,如今不過才是一個開頭。
沈寄開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銀子把魏植分出去算了。
後來想了想還是魏楹說得對。
就算分出去了,日後他捅了什麽簍子還不是得自己夫妻替他收拾。
不如用銀子把人掌握在手上更方便管理。
而二房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也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 還看下一回合了。
只要她找出二夫人的嫁妝這二十年增加了多少,給她來個財産公示。
即使那些財物不充公, 也要讓各房更加的記恨二房。
不過她要留在長房做這些事,身邊人手可就不足了。
蜀中那邊暫且不動,可是京城看宅子的人該分一部分過來了。
之前他們的主要財産在京城,現在大頭可在淮陽。
如果沒有信得過的人看着,回頭她一走,叫魏植給敗光了可不行。
而且老宅的下人她用着還是不順手,否則今天就不必去外面喊席面了。
所以這會兒,她已經寫信到京城叫人了。
比較得力的洪總管、龐管事,還有賬房的方大同一家子包括挽翠這會兒都在從京城往淮陽的路上了。
說起來,大家也是兩年多不見了。
魏植如今還住在二房。宴席散後,便回去了。
他把今日所見所聞說了一番。
二老爺惱道:“那些見風使舵的家夥,牆頭草!不提他們,我倒要看看魏楹那小子能得意到幾時。”
二夫人哼了一聲,“昨日沈寄說是來看我,其實是故意的來氣我。來跟我擺她族長夫人的譜呢。我看她個小丫頭片子真能吃得開,這幫子族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兒子不想再去長房了!”魏植說道。
前後幾日,這個落差太大了。
家裏人都可以躲着不出去見人,只有他必須要去受那些閑言閑語。
還得對魏楹和沈寄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來。
“那怎麽行,長房的産業還有三分之一是屬于你的呢。你婚後就搬到梨香院去。他們一走,你就是長房唯一的主人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必須要忍。”
“忍忍忍,就知道要我們忍。你們手裏那麽多金子不拿出來給我們弟兄花用,現在全便宜了外人。”一邊的魏楓也抱怨道。
如今,連分內的銀子都沒有,以後要如何過日子?
二夫人恨道:“誰知道會功虧一篑。”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一些話咽了下去。
這兩個兒子養尊處優慣了,身邊總是圍着人奉承。
如今才幾日就受不了了。
如果告訴了他們,定然是忍不住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娘的嫁妝可是魏家無法收去的,短不了你們的吃用。”
二夫人說着對魏楓道:“告訴你媳婦,不要成日打貓罵狗的。”
所謂的貓貓狗狗自然說的是魏楓的侍妾通房。
宋氏在族裏的地位如今也跟着一落千丈。
她自問自己沒做錯什麽。
什麽好處也還沒有撈到,卻要承擔公婆貪墨公中財物的罪過。
什麽那些金子還不是留給楓兒和你的,她可不信。
不但她事先不知道,就連夫婿事先都不知道自家的大魚缸下頭居然有一萬八千多兩黃金。
只知道母親挪出了一部分公中財産去置辦私産而已。
如今,那些私産還是在母親個人名下呢。同她有什麽關系?
她只是個無辜受連累的媳婦兒而已。
這樣子,害得她的力哥日後都不能在族裏擡起頭來
可是為人媳婦的,不能對公婆表示不滿。
就只能拿夫婿那些侍妾通房撒撒氣了。
其中,洪大丫自然是首當其沖的。
因為她和長房的關系,就連魏楓也不會護着她。
當初留下她,不過是為了給洪升添堵,也是想利用她母親和妹子的意思。
可是魏楹後來很快就離京赴蜀,讓二房這個打算落了空。
如今,她的日子自然不好過。
這兩三年她可是沒給魏楓添個一兒半女的。
她的身份就是個侍妾,所以就算沈寄這個新任的族長夫人心頭不滿,也找不到由頭來替她出氣。
二夫人便也睜只眼閉只眼了,只是不能鬧太過了。
而長房這邊,晚上十五叔就帶着妻兒登門問罪來了,“你小子,你請客居然把我撇到一邊兒去。你太過分了吧你!”
魏楹笑着迎出去,把人拉了進來,“十五叔,進來說話、進來說話。”
沈寄則出去抱了小權兒和十五嬸一起進來。
等到奉茶坐下,魏楹才道:“那不都是面上情兒麽,咱們叔侄誰跟誰。再說我光給你下帖子,不給四叔、五叔他們下麽?還有隔房的叔伯,沒一個好遺漏的。那樣我不就顯得太張狂了麽,讓那麽多長輩來給我送行。而且,現在也還沒到慶功的時候呢。”
十五嬸笑道,“我就說他了,大侄子、大侄媳婦都登門來辭行,又送了不少東西過來,你還要不依不饒的。”
一邊和沈寄說:“那些賬冊,你看出個眉目來沒有?”
沈寄想到自己之前用這個做借口,沒有留小權兒在這裏玩耍。
可是這幾天她壓根沒翻過賬冊。
魏楹根本就沒給她這個機會,一直纏着她求歡。
所以忍不住臉上露出點尴尬來。
十五嬸倒是沒想到這個上頭去,她以為沈寄是跟自己一樣不太看得懂呢。
十五叔之前在京城見過沈寄做生意,見她面露尴尬倒是猜到了。
笑着把話往魏楹方才的話頭上說:“你說的對,大嫂的事,還沒有眉目呢。”
魏楹點頭道:“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就是十五叔不來,方才我們也是要再過去你們家一趟的。咱們到書房去說吧。”
“好。”
那叔侄倆去書房商量後頭的事去了,沈寄便招待十五嬸母子。
她拿了許多自制的小點心出來,都是請人做了模子,做成小貓、小狗、小雞、小鴨形狀的。
就是不吃,看着也大有童趣。
這套模子其實就是做給小權兒的,她自己先試試。
十五嬸看小權兒手裏一手拿着一個,眼睛還盯着盤子裏的。
笑道:“你這心思可真是用得巧,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沈寄要自己用的。
“嗯,回頭你把模具帶走。也省得我再差人送過去了。”
十五嬸便說起自己看賬本的煩惱。
不太看得懂,而且一下子手裏有了那麽多鋪子,也不知道怎麽打點。
幺房一直倒不怎麽缺錢,老太爺額外會補貼。
所以她沒有幾位嫂子那麽歡喜,反而覺得有些煩惱。
“現銀你收好,如果不會投資就不如存到銀號裏,每年利錢也不少。至于鋪子、莊子則要尋了信得過、有能力的管事的了,自己也要經常查賬。”
沈寄暫時還沒有打算到這個上頭,準備緩一步等魏楹離開了再理論。
而且,幺房的錢要怎麽打理她也只能這麽給個建議。
如果真的沒有經濟頭腦,就不如把銀子存起來了慢慢花了。
反正有鋪子、莊子的出産,也說不上坐吃山空。
“嗯,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人不好找啊。之前的管事都是二房的心腹。如今各房都在裁換,我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想了想聽說你管過鋪子就來問你。”
“慢慢來吧,都是從不會到會的。”
晚上沈寄抱着魏楹很是不舍,好在這回留在老宅沒人敢欺負她了。
今天魏楹對魏植說的那句她就可以代表魏楹,那可不是對一個人說的。
這個話很重的。
當然,她本來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就是了。
“嗯,你有什麽話就交代吧。”魏楹笑道。
沈寄哼了一聲,這回他去的地方可不是偏僻如南園縣那樣的地方,還是去做一方大員的知府。
而且就是南苑縣那樣的地方,後來也免不了各種應酬。
現在官職高了,求他的人就更多了。
“路邊的野花不許采!”
“是是,野花哪有家花香啊!”
魏楹在她臉上響亮的親了一下,“放心吧媳婦,你這麽漂亮,該是我擔心才是。”
“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有什麽好擔心。倒是你,少去青樓那種地方應酬。”
“知道知道,一定會為夫人守身如玉的。再說,你不是一兩個月就回來了麽。”
沈寄要操辦魏植的婚事,還要去看看名下那些産業,也是該換的人就得換。
什麽都安排好了才會再入蜀。
魏楹笑道:“來來,良宵苦短,別辜負了。”
第二天清晨,沈寄把魏楹送出了二門。
看着他帶了管孟、劉準大步出去,然後聽到馬蹄聲逐漸遠去,這才慢慢走回主院。
昨日他們已經把魏植叫過來,和他說了說日後的安排。
魏楹坐在榻上拿着書卷翻看,沈寄微微笑着開口:“三弟,我和你大哥商量過了,現如今分了家,你不能再每月在公中領銀子花用。而且三弟妹下個月就要過門,你也就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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