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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第 169 章
沈寄把筷子拿起來, 輕輕塞回到魏楹手裏,“我不就開個玩笑麽。別生氣了,吃飯吧。不吃糖醋魚還有其他的菜呢。”
玩笑開過頭了,她吐吐舌頭。
魏楹心頭嘆口氣, 她心裏還是沒當回事。罷了, 他說再說她此刻也聽不進去。
“路上要走一個來月。三月初開始考, 所以過了元宵節你就和歐陽先生一道上路吧。他能文能武,武功雖然是半路學的,但比你這個花架子強多了。還有老趙頭也一起回去。另外,我會再找老林借些士兵護送,他們可比衙役強多了。這一趟回京城,應該比你來的一路平安得多。”
沈寄扳着指頭算算, 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個來月的時間了。
她抱住魏楹的腰, “我不想和你分開。”
“分開也是為了讓你早日生下我們的孩子。而且, 應該很快就可以團聚了。蜀中偏僻,比之繁華的京城, 各方面都差了許多。而皇宮或者王府擁有這世上最好的資源,對于治療你的病是極有好處的。”
“嗯。”
沈寄救了岚王的事并沒有散布開來,她要回京城的消息倒是不胫而走。
聽說她在蓉城得了風寒導致寒氣入體。
所以才要回京城, 魏大娘忙忙的便坐了轎子到府衙來看她。
“你這孩子, 怎麽這麽不經心呢?如果有個什麽好歹,那可怎麽是好。”
沈寄看她是發自內心的關懷,不單單是擔心此事可能絕了魏楹的後,也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心頭也覺得暖暖的。
可是, 不是她不經心,是當時沒有別的選擇。
當時岚王的樣子明顯是血流多了發冷, 而且衣服上全是血。
如果不蓋住恐怕根本走不到醫館。
魏大娘不是外人,沈寄便說給她聽。
魏大娘聽完,眼瞪大,“天啊,你竟然救了一個王爺。你膽子怎麽那麽大啊?”
“當時情勢緊急,我也是被逼無奈。所以魏大哥才說讓我上京請王府的太醫幫着治病。”
“有太醫醫治,那當然是好。既是這樣,那你就回京去吧。早日絕了病根,也好給楹兒開枝散葉。不然,族裏的人要說的話可就多了。楹兒可是族長,是長子嫡孫,更是老爺和夫人留下的獨苗,他是絕對不能無後的。”
沈寄生怕魏大娘又滔滔不絕的說一大堆,笑着接口:“大娘今天看起來氣色很好啊,看起來我們日後也可以少擔一些心。對了,那鹿胎膏對您也很有好處,回頭您帶些回去。”
如果滋養得好,說不定還能有個親生兒女。
那樣,這份慈母心思就不會全放在魏楹身上了。
鹿胎膏自然是女子滋補的佳品。
而且那些年魏大娘把家裏所有好的都給魏楹吃了,自己中段一樣是失于調養。
“我都這把年紀了,我們在說你。”
魏大娘見沈寄起身讓阿玲給魏大娘包上一盒會、回頭帶回去。
根本不理會自己的話。
也只得嘆口氣,“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可是讓旁人來說只有更不好聽的。”
沈寄心道,旁人來說,直接就拿掃把把人掃出去了。還用得着用東西來堵人的嘴?
一邊又把新做的的點心酥遞過去,“大娘嘗嘗這個,這可是按宮裏的點心食譜做的,我吃了确實很好。”
“你——”魏大娘看着遞到嘴邊的點心,只得張口咽下。
“罷了,你跟楹兒都是有大主意的人,我也不絮叨了。省得你日後想起我就覺得煩。”
“哪能呢?大娘你就跟我們的親娘一樣。這一走,還真不知幾時才能再見到您呢。”
魏大娘拍拍靠在自己懷裏的沈寄,“等這裏安頓下來,我們也要會淮陽的。日後見面的機會不少。”
“嗯,您留下吃晚飯吧。我學了幾道宮廷膳食做給您嘗嘗,回頭讓人把沈三叔也一道請來。”
魏大娘點頭,“你做的菜本來就好吃,做宮廷菜肯定更好吃。只是,聽說宮裏皇上吃飯有幾百道菜,那些調料都不好配齊。”
沈寄皺着眉頭道:“就是,我配了好久也配不齊,好多都只能用差不多的代替了。還有菜也是,許多都不好找。要不是這樣,我能學到更多菜式。這回回京城,我就把能找到的物料全配齊了拉回來。”
“那就當是給你踐行了。要不是聽說你病了一場,我今天也不會過來。我知道為了我的事,你們受了不少非議。”
沈寄離開前,這州府的官太太還有那些富商女眷肯定是要聚起來給她踐行的。
到時候魏大娘出席的話,的确會惹來不少非議。
魏大娘是個敏感的人。
雖然她在沈寄的鼓勵、魏楹的支持下勇敢了一把,但是這些物議她也怕。
而且這些對魏楹的官身還有沈寄的名聲都不是正面的影響。
雖然之前說是亡母遺命堵住了一些人的嘴,但是這樣嫁庶母的做法還是有些不被大衆接受。
所以,魏大娘一直都是深居簡出的。
沈寄忙解釋道:“大娘,這些日子我沒有去登門拜訪,是不想打攪您和沈三叔新婚的日子。可沒有要疏遠你的意思啊。”
魏大娘半羞半惱的道:“什麽新婚不新婚的,我知道你沒有疏遠的意思。你和楹兒都是我拉扯大的,你們什麽性子我還不知道?”
“大娘你臉都紅了,剛成親就是新婚嘛。看來大娘過得很好啊。”
這個樣子,說是枯木逢春也不為過啊。
人瞧着都年輕了幾歲的模樣。
魏大娘被沈寄看得不好意思,惱道:“難道就許你們小夫妻恩愛啊?”
“當然不是!全天下的夫妻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恩恩愛愛。”
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随着一聲‘娘’的叫聲,魏楹快步進來。
看來面色比往昔紅潤的養母,他心頭有點古怪的滋味。
這說明,小寄的做法沒有錯,養母的日子的确比過去舒心。
可是,這份舒心卻是父親之外的男人帶給她的。
魏大娘被魏楹這麽目光灼灼的看得很不自在,“楹兒你下衙了?”
沈寄看她臉上的紅潤慢慢退了下去,伸手在後頭拉拉魏楹的衣袖。
示意他別給魏大娘施加壓力。
魏楹醒悟過來,笑道:“有日子沒見,所以一下看住了。”
沈寄道:“我已經讓人去請沈三叔了,回頭你陪他好好喝幾杯吧。”
“嗯。”
魏大娘坐着和魏楹沈寄又說了幾句話,就說要去看姹紫走了出去。
沈寄手撐着下巴看魏楹,後者有些不自在,“看什麽?”
“看你啊,我以前還沒發覺這家裏的人都怕你呢,連大娘都是。”
阿玲、凝碧等人就更不消說了。她們是下人,魏楹垮下臉她們就怕得手足無措了。
魏楹撇了下嘴:“你不就不怕我。前些日子天天讓我吃帶醋的菜,拿我開涮。”
“你希望我怕你麽?”
魏楹失笑,“那我不成了整天都得端着,那多累。你這樣就很好。”
說罷嗤笑一聲,“我幹嘛費事跟你解釋,你又不怕我。就算我希望你也不可能就怕我了。”
“可是你是人家的夫主嘛,得伺候好你啊。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按你希望的表現的。”
沈寄從身後抱着魏楹的脖子說道,熱氣全噴到他脖子裏去。
魏楹身子一顫,真是想現在就把她給辦了。
可是養母來了,他肯定不能關上門不聞不問。
惱道:“青天白日的,端莊點!”
沈寄把手松開,“假模假式的!”
男人都一個樣,以前看過一句話說男人都希望妻子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要進得卧房。
沈寄想了一下,她三個都沒問題啊。
她從後頭撓撓魏楹的脖子,“魏大哥,你是不是愛死我了,所以才那麽愛吃醋?嗯——”
尾音嬌滴滴的上調讓魏楹實在有些受不了。
她卻忽地退出了一丈那麽遠,“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所以,你給我穩重一點!”說完很端莊的朝外頭走去。
這可惜還沒來得及拉開房門,就被魏楹一下子扛到了肩膀上,幾大步杠過去扔到了床上。
床上鋪的厚實,倒是不痛。
沈寄縮到床角,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兩手提着衣領道:“大爺,你要對小女子做什麽?”
魏楹臉上扭曲了一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倒是吃定我了啊。”
說完把還在裝小兔子的沈寄按趴在床上,手高高舉起作勢要落到她的尊臀上。
沈寄啊的叫了一聲。
魏楹道:“還沒碰到呢!”
明知道他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辦了她,還這麽百般勾引。
不過也知道,她這般的人來瘋是因為臨別在即,心頭有些情緒難以排揎之故。
平日裏她可很少有這麽熱情的時候。
當然,今天的熱情也是為了惡整他。
他已經有反應了,只得坐在一旁默念了幾句清心咒。
然後等身體平複了再站起身來,狠狠丢下一句,“你等着,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便有些狼狽的出去了。
沈寄在他身後哈哈哈的連笑了幾聲,然後起從床上下來重新整整頭上的釵環出去。
晚上的酒席上,魏楹沒有對沈三露出一絲不對的情緒。
熱情而有節制的招呼着,散席後又和沈寄一起送客出門。
沈寄對魏大娘說道:“大娘,還有一個人需要您多費心。”
“什麽事?”
“就是姹紫妹妹的婚事。您也知道,她一直都是擔了個虛名。如今既然她認您為母,那就是魏大哥和我的妹妹了。只是我不認得什麽合适的人選。”
魏大娘想了想,“行,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你安心上京就是。”
沈寄從阿玲手上接過一個匣子,“這是魏大哥給姹紫妹妹準備的嫁妝,您替她收着吧。”
裏頭是一間鋪子的契書,還有二百兩銀子。
姹紫手裏自己還握有首飾和銀子。
這也是魏楹和沈寄感念姹紫在魏大娘被捉回魏家受罪時的善舉,給予她的優待。
“好,我替她收着。”
上了暖轎,沈三叔小聲道:“這位大奶奶倒着實是我們的恩人,要是沒有她定然沒有你我今日。”
魏大娘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我當初一時意動買下個丫頭,居然有這樣的造化。她還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沈三笑道:“反正不是你教得出來的。對了,這個給你,也是她給我的。還說晚了些日子,本來打算成親的時候給我們的。”
魏大娘低頭一看,是當年她死當出去的金耳環。
不由得感慨萬千,最後說道:“希望她能順順利利的治好病,多給楹兒生幾個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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