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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1章 第 3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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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1章 第 371 章

    沈寄把人說哭了, 自己也有些口幹舌燥的。

    于是端了茶盞喝茶。

    只是一群女人都在哭哭啼啼的,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皇帝卻是勾唇看了沈寄一眼。

    倒沒想到,她還挺會煽情的。

    沈寄把目光轉開, 沒有理會。

    一個大男人坐在這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中間, 也不覺得膈應啊?

    還打着國事繁忙之餘, 盡孝道陪太皇太後的旗號。

    “皇祖母快別傷心了,沈氏這說的是故事呢。你們這都是在為古人傷心。”

    皇帝溫和的去勸太皇太後,一邊示意皇後趕緊收了眼淚。

    沈寄不得不跟着一搭一唱的,起身請罪道:“太皇太後莫傷心了,都是臣婦的罪過,臣婦真是無地自容。還請皇上恕罪!”

    太皇太後漸漸收了悲戚, 還對玉太嫔道:“你可不能哭, 趕緊擦擦。”

    “是, 臣妾知道了。”

    太皇太後還感慨了一句,“做女人是苦, 尤其是千伶百俐的,更苦!”

    皇帝微微一笑,“孫兒記得聽人說過, 這過得好的, 都是想得少的。是不是這樣啊,沈氏?”

    “是,皇上說的是。”

    芙葉也已經收了悲音。正好太皇太後一指頭指過來,“瞧她不就是過得好的。”說完便笑了。

    旁邊幾個人也都湊趣的笑了兩聲。

    連沈寄也有些忍不住想笑,芙葉還真是想得少、過得好的。

    結果被芙葉瞪了她一眼, 趕緊收住了。

    皇帝站起來,“皇祖母, 孫兒要去忙了。”

    “去吧去吧,難為你還陪着我老婆子聽這麽一會兒故事。”

    皇後用手絹遮着,微微撇了下嘴角。

    要不是聽到您召這沈氏進宮,能坐了這麽久?

    這些日子,皇帝政務繁忙,而且的确沒有機會下手。

    魏家防得雖不說滴水不漏,但沈氏門都不出,也讓人沒辦法。

    如果不是太皇太後今兒心血來潮想聽這十二金釵的故事,怕是沒幾日就要讓自己或者賀妃召人進宮來了。

    希望開春選秀,能斷了他這個心思吧。

    沈寄也趕緊跪在地上恭送皇帝,金龍靴在她面前停住。

    “沈氏,你可不能再把皇祖母給招惹哭了。”皇帝說道。

    “臣婦省得了。”

    不是你的皇祖母自己找我來講這故事的麽,這唱詞一聽就是悲劇啊。

    又不是我非要來當這說書的。

    皇帝走了,太皇太後年紀大了精神不濟,玉太嫔也是雙身子,皇後和芙葉便起身告辭了。

    沈寄便跟着芙葉一起出去,好在這一趟有驚無險。

    只是,出來之後,皇後看人的目光着實讓人不舒服。

    你自己沒本事看住男人,難道要朝我撒氣不成?又不是我勾引你男人。

    芙葉也為這事兒發愁。

    皇兄掩飾的好,皇祖母都沒有發現。

    可她早就知道了,還是能看出來些什麽的。

    尤其皇兄臨走站在小寄跟前說話兒的時候,她離得近,特地擡頭瞥了一眼。

    皇兄那眼底柔和的跟一江春水似的。

    這麽幾年,啥時候見過他這幅情态?

    再偷瞥了眼皇後,臉上什麽都沒有,捏着手裏絲絹的手可是用力得很。

    這也難怪後來無人時,看小寄的眼神跟淬了毒的一樣。

    這可咋辦啊?

    沈寄看着一向不想事的芙葉在馬車上為自己的事犯愁,不由有些感動。

    不過讓她想也想不出來個什麽。

    所以沈寄開口道:“表姐,你以前幫先帝上府衙接過玉太嫔,以後可不能幹這個事兒。”

    芙葉立馬柳眉倒豎,“那是他們都有意,我才順水推舟的。你這個事兒,我怎麽能這麽幹?”

    沈寄小聲道:“我是怕有人威脅你,跟皇帝作對可沒有好下場的。”

    芙葉也覺得很煩,于是問道:“那怎麽辦?”

    小寄主意多,皇祖母都讓自己聽她的了。

    “我聽說淩先生身上本就有功名,而且還有當年随穆王出征的功績。如今直接進了吏部做侍郎。他在皇上面前是說得起話的,表姐去看看他吧。”

    芙葉聽懂了,點點頭,“我知道了。好在開春就要選秀,希望那些水靈靈的新人能拴住皇兄的心。”

    沈寄回到家,家裏有客。

    是林夫人和兒媳柳氏一起過來了。

    這一次的人事大變動,新帝自然是把自己的人馬都提了上來。

    可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就需要有人讓道了。

    林侍郎就是靠邊站給人讓位的官員之一。

    誰讓他那個時候跟安王親近呢。

    林夫人也是沒法,這才想起了沈寄這個皇帝的救命恩人,自己的幹女兒來。

    如今魏楹成了三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任的是鴻胪寺卿這個相對的清閑差使,而非魏楹更擅長的主管刑獄的大理寺卿。

    卻是不好對沈寄再召之即來的了。

    于是過府來看幹外孫和幹外孫女。

    畢竟是沈寄的幹娘和大嫂,府裏自然不敢怠慢。

    她們聽說沈寄被太皇太後召進宮好一陣了,也沒離開。

    就逗着小芝麻和小包子說話,挽翠伺候在旁。

    對于林氏親自上門請托,沈寄真是哭笑不得。

    這可是病急亂投醫了。

    之前投向安王那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林夫人那個圈子,甚至魏楹那些同年,差不多是一邊倒啊。

    “幹娘,你幹女婿聽着好聽是升了三品。可這鴻胪寺是什麽地方,可不是啥熱門的去處啊。我要是能這能耐,我還不先給他挪挪地方啊?”

    這道理林夫人也不是不知道。

    而且她怕的除了家裏老爺沒官做,還怕被秋後算賬啊。

    沈寄無奈,這個,她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幹娘從前和鎮國侯府上不是有走動麽?”

    那可是正經的國丈府,如今是真正的水漲船高。

    你不去求他們家怎麽倒是找上我了?說起來你們還是本家呢。

    林夫人嘆口氣,怎麽會不想去?

    可那邊門檻現在是越來越高了。

    自己去了,也不過是世子夫人出來敷衍一二。嘴裏沒一句實在話,滑得跟泥鳅似的。

    而且自家現在連官位都丢了,去走動也着實不方便。

    這去了能有世子夫人出來敷衍,還是以前十多年的老臉面。

    再多去兩回,老臉也就用光了。

    所以,才想起了沈寄和魏楹。

    魏楹雖然說相對京兆尹是換了個冷衙門,可畢竟是三品啊。

    而沈寄,全天下都知道她是皇帝救命恩人。

    說到救命恩人這事,沈寄的眉毛抖了兩抖。

    “幹娘,這話咱自個家裏說說就是了。當初太後和太皇太後都給了重賞,咱哪能老拿這說事啊?”

    林夫人嘆氣,知道這個話不能自己老說。

    就像是家裏的下人救了主人一樣,那是該當的。

    主人給了賞就是了,哪還有主人欠下人家人情一說?

    沈寄把懷裏亂動的小包子手腳擺好,他就一直轉着眼珠看林夫人和柳氏。

    “一直盯着大舅母做什麽?去,讓大舅母抱會兒。”

    柳氏也是看了胖乎乎的小包子就喜歡的不得了,方才就一直在逗。

    聽沈寄一說,便張開雙手,“來,到大舅母這裏來。”

    這事她是被叫來湊數的。

    沈寄憐惜她年紀輕輕被家人賣給林家結了冥婚,這些年對她一直多有關照。姑嫂關系還不錯。

    因此才會被叫來的。

    可要是說這些,她并不太懂。

    所以就逗着小包子和小芝麻玩了。

    心頭也不禁嘀咕,怎麽沈寄的兒子女兒就都養得這麽好?

    自家那個兒子,被婆婆養着,三天兩頭不是病了就是沒精神的。

    今天也是說不舒坦,所以不肯一路過來。

    瞧瞧人家的兒女養得多結實、多活潑。

    柳氏方才送了會說話的兩只鹦鹉給這姐弟倆做禮物,算是送到兩姐弟心坎上去了。

    于是小包子便很樂意的坐到柳氏懷裏去了。

    小芝麻就挨着沈寄坐着,看着規規矩矩的小淑女一樣。

    實則她在好奇這幹外婆跟大舅母怎麽從沒見過,不都在京城麽。

    魏楹和沈寄回京以後,也就是依禮往林府送了一趟土儀而已。

    因為林侍郎屬于安王陣營。

    魏楹不想站隊,就連玉太嫔的父親都沒怎麽往來。

    就更別說一直趨利避害的林府了。

    而且林府那個時候也不見得就歡迎他們去多走動啊。

    “至于幹爹這會兒暫時賦閑,我看還是不要為了官職多走動了。如果放得下,能趁機致仕其實也不是什麽壞事兒。畢竟年紀不饒人。”

    林夫人道:“現在可不單是當官不當官的問題啊。”

    沈寄想了想,皇帝那人吧,要說心胸多寬大不至于。

    可要說他睚眦必報,那就更不至于了。

    而且,當初差不多半朝都是安王黨啊。

    他也不能全趕盡殺絕了吧。

    她就隐晦的拿這話勸林夫人。

    “可也不是半朝的人都賦閑了啊。”

    “那不是沒那麽多替換的人麽。而且岚王府舊人都是占據的要職,幹爹是擋了人的道。”

    沈寄心頭嘀咕,新帝急着明春開恩科,就是要招攬自己的人馬吧。

    像魏楹,先帝對他有知遇之恩。

    那就是死心塌地遵循先帝旨意辦事啊。

    “要是能平平順順的正式辭了官,倒也能接受。”林夫人還是看着沈寄。

    沈寄心道,你看我幹嘛啊?我是真的沒法子啊。

    卻也只能含糊附和了幾句。

    她留林夫人婆媳吃了午飯。

    兩人惦記着家裏的諄哥,吃過飯就回去了。

    等人走了,沈寄看着林夫人送來的重禮。

    她怎麽都推不掉,想着等到以後回一份差不多的禮得了。

    卻不料,三日後,她幹爹居然真的恢複了三品的官位。

    雖然也是從實權衙門到了閑職,可這是曾經與安王走得近、以致賦閑的人裏的頭一份啊。

    衆人自然是要打聽走了誰的路子。

    這一打聽不得了,走了魏楹媳婦的門路。

    誰讓那是人家的幹女兒呢,人還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哪。

    又是芙葉公主的表妹,三天前還進宮在太皇太後跟前走動的。

    于是,那些惶恐的同年都來找魏楹了。

    就連座師,不好自己出聲,也叫了人隐晦帶話。

    魏楹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叫什麽事兒啊!皇帝是想幹什麽?

    見他不應承,便有同年說他這人不地道。

    還說他在蜀中的時候,多虧他們在京裏幫他奔走、丁憂回來也是他們幫襯着打點,這才能去揚州那樣繁華富庶的地方雲雲。

    聽得魏楹冷笑一聲,“合着我今天的三品都是諸君幫忙得來的。那諸君為何還在如今的位置上呆着?今天更何必來找我想法子?”

    他要得內傷了。

    既然座師拉不下臉來說,他就當這些話是同年們說的,直接給怼了回去。

    他能有今天,是他自己打拼出來。

    就是先帝,那也不過是養魚政策,一養一大片。

    全靠他自己争氣才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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