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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9章 第 3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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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9章 第 389 章

    出了公主府, 就看到儀門外老趙頭已經趕着馬車在候着了。

    沈寄将身上的披風脫給季白,然後上車。

    這披風方才芙葉見了還一陣羨慕,說顏色針線都好得不得了。

    如果是外頭買的,或者家裏針線房做的, 沈寄就送她一件了。

    不過這件是魏大娘一針一線做了送來的。

    就只能借她拿給身邊人看後再仿作了。

    這件正是魏氏一族要趕她下堂的當口送到的, 沈寄的心頓時被溫暖了。

    魏大娘現在在家也沒別的事兒, 就給她一家幾口人,還有魏楹一家四口做針線活兒。

    沈寄每次打點人去送四時八節的禮,都能拿回一大包來。

    然後一家四口就開開心心拆開來看自己的新衣服。

    再後來,沈寄便索性每次把兩個小孩兒的尺寸連節禮一起送去。

    這樣魏大娘直接就拿捏好尺寸。

    對魏大娘來說,她整日沒什麽事兒。

    管家理事她不在行,而且頭上還有兄嫂也輪不到她當家。

    這樣子她有寄托不至于無聊。

    沈寄想得則是, 魏大娘完全不會禦下, 當年都老讓自己牽着鼻子走。

    如今一大家子下人, 沈三叔又時常不在家。

    這樣子有來有往的,也是讓沈家的主子、奴才都知道, 她有個三品大員的養子可以依靠。

    讓人不敢欺辱她和她的孩子。

    沈寄送節禮,自然沒有落下魏氏本家的人。

    上百口人她都是讓挽翠列了表的,各人的生辰和節氣, 挽翠自會打點禮物送去。

    只有魏大娘那裏的禮沈寄是親力親為。

    為了不讓魏家人産生芥蒂, 送的還都不是什麽名貴東西。

    說起來魏家人這次來,話裏話外對魏楹把被嫁出門的侍妾當正經長輩孝敬,還是有些微詞的。

    魏楹自然是沒有去理會他們,哼哼哈哈的就敷衍了過去。

    那天倒是把沈寄給惹毛了,“你以前差點被害死的時候, 他們在哪裏?從小是誰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病得起不來床的時候,是誰把最後一對金耳環當了給你抓藥?”

    當時魏楹臉色也很不好, “我不是沒聽他們的麽。”

    “我告訴你,你不能和衆人背道而馳,必須顧及魏氏族人。可我對他們從此就只有面上情兒。只除了十五叔一家,還有六弟、十一叔他們。魏大娘才是我心底認定的親人。”

    “我能不知道是非好歹麽?放心吧,我心頭都有數,絕不會讓他們擺布的。”

    季白看沈寄一直盯着自己捧着的披風看,便說道:“沈夫人的女工真是好啊。”

    沈寄點點頭,“當初她帶着魏大哥,如果不是有這手針線活,母子倆早餓死了。教過我,可惜我這方面實在沒有天賦。”

    “奶奶,爺……”

    “我跟他商量好了才來的。他要敢沖我發火,這日子我就不過了。”沈寄一臉的郁郁。

    回到家裏,沈寄礙着禮數往客房的長輩處去請安。

    見到三叔祖父和三叔祖母很平靜,心知魏楹給他們家兒孫安排的仙人跳,要麽是還沒有奏效,要麽是消息還沒傳到京城。

    他們知道她是從公主府回來,問了兩句也沒多說什麽。

    小芝麻和小包子兩人穿着和沈寄一樣的親子裝披風正在這邊。

    自從這些長輩來了,他倆,尤其是小芝麻完全失去了跟着小叔叔胡鬧的機會。

    還有,被沈寄命名為動物園的後院,也被叫做了畜生園。

    沈寄告訴孩子,這些都是客人,又是長輩。

    讓他們不管心頭怎麽想,都一定要有禮貌。

    沈寄可不敢教他們和這個社會脫節,人都是群居動物。

    就是十五叔當年,因着婆婆的事和家裏關系很僵,有些人的面子他也不得不買的。

    而且這些長輩出手也大方,小芝麻和小包子都得了不少好東西。

    所以倆孩子表現都還不錯。

    問安過後,沈寄帶着他們回正房去。

    這些老人家天氣好的時候,倒也是相約出去京城的名勝古跡走動。

    沈寄都派了最好的馬車接送。

    魏楹要上衙,那些舉子要最後沖刺。

    正好在這兒的十五叔便被捉了壯丁,負責陪同安排。

    他對此頗有怨言,直說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這下好了,連跟從前的一些老友聯絡感情的時間都沒有了。

    沈寄便笑,誰讓你在他們心底是不幹正事的。

    小包子今天又得了精致的小玩意兒,笑嘻嘻的在乳母懷裏歪着身子拿給沈寄看。

    “娘,我也要,攢嫁妝。”

    小包子偶爾也能說長些的句子,可有時斷句還是三個字一斷。

    聽了這話,沈寄便知道他翻看過小芝麻的那個匣子了。

    魏楹說到做到,在外頭看到啥好東西都想着他閨女,就買了回來給采藍收着。

    小芝麻便三五不時的要求打開來她看看,她的嫁妝攢了多少了。

    看的時候一副小守財奴的模樣。

    肯定是小包子看到了,然後眼紅裏頭的好東西。

    “傻兒子,你攢的不叫嫁妝,是要攢着娶媳婦兒的。”

    小包子便高興的複述,“娶媳婦兒。”

    頓了一下又道:“姐姐好多,不給我。”告小芝麻的狀。

    “爹爹說,嫁妝一定得收好,他答應了才能給人。我問過了,不能給弟弟。”小芝麻趕緊為自己辯護。

    沈寄縱使心頭有事,也讓着兩個活寶貝鬧得笑了。

    “小包子,姐姐比你大,所以攢的東西肯定比你多。你自己的東西也不少的,回頭讓乳母都整理好了給你看,不許眼紅姐姐的。以後,給你姐姐一樣,就給你一樣,好了吧?”

    小包子這才樂呵呵的點頭。

    沈寄又轉頭去說自己手裏牽着的小芝麻,“不是說了嫁妝倆字不要挂在嘴邊麽。”

    “都不是外人。”小芝麻嘟囔。

    “誰不是外人?”

    “弟弟,小叔叔,還有大表哥。”小芝麻越說越小聲。

    那天她又打開來看,小包子便爬到炕上跟她一起看。

    還不客氣的伸爪子進去挑了幾樣看得上眼的,準備拿走。

    然後小芝麻就說了,爹說的,不能給他。

    小包子立時就在炕上鬧開了。

    說只給姐姐攢嫁妝,都不給他攢。

    就被進來的小權兒和阿隆聽到了。那兩個人也不安慰他,還又拿了東西添給姐姐。

    小芝麻樂呵呵的就收下了小叔叔和大表哥憋着笑給的添妝,還是沒給弟弟。

    而那倆人也說不會給他,小包子氣得狠了。

    這不,找到機會就到‘病愈’的沈寄跟前告狀來了。

    “給小叔叔聽到,也就是你小叔公和小叔婆笑笑你罷了。可是給阿隆聽到,丹朱肯定會時不時拿出來取笑你。”

    小芝麻懊惱的揪揪小辮子,指着小包子道:“全都怪你,給我嚷嚷出來。”

    “好了好了,小孩子童言童語的笑笑也沒啥,進屋了。”

    進了屋,把三件一個樣式的大小披風都脫了下來。

    沈寄從箱子裏拿了小包子從小得的禮物出來,說是他的媳婦本,和他一起整理。

    也給了他一個和小芝麻一樣的,上下許多層還帶暗格的大匣子。

    小孩子就是要講個公平。

    小包子洗三、滿月、周歲,也是收了不少見面禮的。

    這下子一整理,琳琅滿目的。

    他頓時便笑開了,沖小芝麻得意。

    末了沈寄看他還一本正經的把認字兒做算術,從自己這裏得去的銅板也鄭重其事的一起放進去,忍不住好笑。

    魏楹回來的時候,小包子還在笑嘻嘻的整理他的媳婦本。

    他所謂的整理就是一樣一樣的拿起來,眉開眼笑的看半天。

    然後丢進去換一件,樂此不疲。

    小芝麻則依偎在沈寄身邊聽她百聽不厭的故事。

    “娘,你怎麽又講回去了?”小芝麻聽出了沈寄的心不在焉。

    小包子則是看到了邁步進來的魏楹,笑着大聲喊了聲‘爹’。

    他個子結實,中氣很足。

    魏楹笑着點了點頭,問他,“幹嘛呢?”

    小包子拍着紫檀木的大匣子樂颠颠的說:“媳婦本。”

    難為他把這三字說得字正腔圓的。

    魏楹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不由說道:“多大點小子,就惦記上娶媳婦兒了?”

    小包子還是樂呵,撓撓頭,“錢,過年。”

    小芝麻道:“是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

    沈寄瞪小芝麻一眼,“就知道學嘴,什麽好的壞的都學。”

    小芝麻嘟嘟嘴,是方才乳母在旁邊說的。

    小包子想學嘴又說不圓乎,她才補充一下的。

    魏楹叫人進來,帶了兩姐弟出去。

    至于小包子的媳婦本,方才便做好了登記。

    日後由乳母保管,每天都要清點清楚。

    沈寄也會時不時的察看,以免被人掉包。

    等到只剩了彼此,沈寄道:“事情解決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

    “嗯。”

    然後便是一陣沉默,說起這事兒兩人都有些尴尬。

    雖然讓沈寄去求皇帝出手徹底解決這件事,是兩人商量之後共同個做出的決定。

    也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畢竟,如果置之不理,任由柳家那個嬌嬌女被弄到幾千裏外的南蠻,替和親的郡主生孩子。

    要麽在生孩子的時候死去,要麽在生下孩子後成為一個永遠的隐形人。

    他們一則良心難安,二則,也不想十五叔和十五嬸為了這件事鬧。

    可如今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

    應該算吧,之前太後多厲害,結果在他兒子手裏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這次出手的皇後,應該也會如此。

    只是,兩人心頭都還有些不得勁兒。

    半夜,沈寄醒了。

    一摸旁邊,沒人,而且被衾已經冷了。

    迷迷糊糊的想着,半夜人不見了,還能是上哪去了,肯定是小書房。

    家裏還有這麽多客人在呢。

    他肯定不能跑到前院去了。

    要是出了內宅,豈不是明晃晃告訴衆人,他們小夫妻鬧矛盾了麽。

    可是,他們鬧矛盾了麽?

    也沒有啊。

    但這事兒魏楹心裏不得勁兒,那是肯定的。

    沈寄保持這個姿勢不動,不然被子裏的暖氣就跑了。

    魏楹的确在小書房悶坐着,身上披的也是那件親子裝的披風。

    沈寄回來得很早他知道,什麽也不會發生他也知道。

    可是,一想到皇帝就如同那日的林子欽一般,爽爽快快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而她回家之後給孩子講故事都心不在焉,他心頭就不停的往上冒酸水。

    因為上回亮着燭火被十五叔發現,所以這一次他連燭火都沒有點。

    坐了一會兒,又慢慢回去,輕手輕腳的進了內室。

    床的方向一個側身隆起的身影。

    被子有些厚,但是居然也勾勒出了腰上的曲線。

    睡得很沉,她睡覺一向很沉。

    他往日上早朝就從沒吵醒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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