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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9章 清清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157万打赏值)
    沈知念倏然收回思绪,所有的疑虑和猜测压在心底,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威仪。

    她搭着芙蕖的手步下暖轿,快步走进了长春宫,声音冷静,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太医可到了?”

    “陛下那边派人去通知了吗?”

    “大公主现在的情况如何?”

    庄贵妃急急迎了上来。

    她虽面色苍白,鬓发微乱,但礼数却丝毫不缺,规规矩矩地福下身去:“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庄贵妃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强自镇定地回话:“回皇贵妃娘娘,臣妾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也去禀报陛下了。”

    “只是韫儿她……她回来时还好好的,突然就吐了血,然后就……”

    “臣妾无用,眼看着她受苦,却……”

    庄贵妃话语未尽,已是哽咽难言。那双悲悯的眼眸里,盛满了真切的担忧和无助。

    沈知念正欲开口,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若即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惊喜:“太医到了!”

    只见一位身着太医官服,须发微白的老者,提着药箱快步而入,气息微喘,显然是疾行而来。

    他不及向两位娘娘行全礼,只匆匆一揖便急声道:“微臣在宫中为一位小主请平安脉归来,恰在宫道上遇见了长春宫宣召之人,不知大公主在何处?”

    庄贵妃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引太医到榻前:“太医快请!快看看韫儿!”

    太医凝神屏息,先是仔细观察了大公主泛青的脸色,和唇边残留的血迹。

    继而小心地翻开她的眼睑查看。

    最后才屏息凝神,将三指轻轻搭在大公主纤细、冰凉的手腕上。

    殿内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落着在太医凝重的面色上。

    片刻后,太医眉头紧锁,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瓷瓶,倒出一枚散发着清苦药香的丸药,小心地喂入大公主口中,助她咽下。

    “此药可暂护心脉,吊住元气。”

    太医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沉声道:“大公主脉象紊乱急促,似有邪毒攻心之兆。”

    “只是此毒颇为刁钻古怪,微臣还需仔细查验血渍残留,方能确定是何种毒物,以便对症解毒!”

    ……

    养心殿。

    南宫玄羽正批阅着奏折。

    殿内龙涎香静谧流淌,一派威严肃穆。

    突然,殿门被李常德推开,他急促道:“陛下,长春宫遣人来报,大公主突然吐血昏迷,情况危急!”

    “什么?!”

    南宫玄羽手中的朱笔猛地一顿,霍然起身,眉宇间瞬间笼罩上一层骇人的寒霜!

    纵然如今他已儿女绕膝,但韫儿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感情终究是不同的。

    那是他初为人父的见证,承载着一段复杂纠葛的过往……

    柳时清活着时做下的恶事,帝王从未忘记。但时光流逝,回忆似乎自带柔光。

    那个早逝的女人,在他心中的形象,竟也模糊了那些狰狞。只余下一些浅淡的,关于最初时光的模糊影子……

    而韫儿,是清清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

    看着那个孩子,帝王总会想起一些早已被深埋的记忆。

    “摆驾长春宫!”

    南宫玄羽的声音又沉又冷,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意,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李常德慌忙跟上。

    帝王的仪仗一路疾行至长春宫门口。

    南宫玄羽带着凛冽的杀气进去。

    宫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帝王大步走入内殿,沈知念和庄贵妃立刻上前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南宫玄羽的目光掠过她们,落在床上面无血色,气息微弱的大公主身上,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瞳孔骤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转头,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庄贵妃:“韫儿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庄贵妃连忙垂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回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

    “韫儿从外面回来时还好好的,和臣妾说了会儿话,突然就吐血昏厥了……”

    “幸得太医来得及时,喂了护心的药丸,暂时保住了韫儿的心脉。”

    “太医说,韫儿是中了邪毒,正在查验是何种毒物。”

    南宫玄羽眼中的风暴愈发骇人:“在皇宫里,朕的大公主竟然会中毒,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正在小心翼翼收集残留血渍,和检验茶盏等物的太医身上。

    “传苏全叶,给朕彻查!”

    “无论是谁,敢对皇嗣下手,朕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很快,苏全叶便领着人到了。

    他身形干瘦,面色沉静得像一口古井,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能洞察人心最幽暗的地方。

    苏全叶先是恭谨地向帝妃们行了礼,随后便开始了有条不紊地查问,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力。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伺候的宫人,最后落在了庄贵妃身上:“敢问贵妃娘娘,大公主今日的起居可有何异常?都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饮食上有什么不同?”

    庄贵妃用绢帕按着眼角,声音依旧带着哽咽。

    闻言,她努力回想,然后才道:“韫儿今日并无什么异常,晨起还用了半碗燕窝粥。”

    “去处么……韫儿心善,一直记挂着春贵人失了孩子,心中郁结。今日下午便说要去水溪阁宽慰春贵人,在那里待了一个下午才回来……”

    说到这里,庄贵妃顿了顿,语气似乎有些不解:“韫儿回来时还笑嘻嘻的,同本宫说春贵人的精神好了不少,还吃了些她带去的点心……”

    “怎、怎会突然就……”

    苏全叶眼中精光一闪,并未多言,只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小太监记下。

    恰在此时,一直在旁边紧张验毒的太医,猛地抬起头。

    他手中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处泛着一种诡异的幽蓝色。

    太医额上冷汗涔涔,声音却异常肯定:“陛下,微臣查验了大公主吐出的血渍,以及殿内可能沾染的器物。”

    “已可断定,大公主所中之毒,并非中土常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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