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白酒语气平淡，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算了。”麦卡伦迅速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所以，计划是我们先找到那个买家，偷走他的钥匙，轻松搞定。”
“不。”白酒缓缓摇头。
“我说呢，”麦卡伦笑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酒开始详细阐释：“如果我们不知道这把钥匙的真正用途，就算凑齐了两半，对我们来说也毫无意义。”
“所以，”老黑眉头紧锁，试图跟上白酒的思路，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你是真的打算把我们这一半……卖给他？”
这大胆而冒险的计划，非常符合白酒一贯的“赌徒”风格。
“而我们负责弄清楚他接下来会乘坐哪班转机航班。”麦卡伦自觉地补充下半部分，他也瞬间明白了白酒的意图。
“最后，让你也登上那架飞机。”
“这样你就能一路跟着那把钥匙，直到它抵达最终的目的地。”老黑接过那半把钥匙，在手指间灵活地把玩着，仿佛那是一件寻常的古玩。
麦卡伦紧接着接过话头，冷静地抬眉道：“你希望，最终拿到完整钥匙的人，会知道它的真正用途。”
两人一唱一和，精准地将白酒脑海中构想的复杂计划全盘托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此刻的三人仿佛共享着同一个大脑，默契达到了顶峰。
“正是如此。”白酒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所以，拿到完整的钥匙……”
他意味深长地深吸一口气，“仅仅是个开始。”
“这个世界的命运，就看这把钥匙最终能打开什么了。”老黑举起钥匙，对着光线看了看，“可能会导向毁灭，也可能……迎来重获新生的契机。”
机场跑道，萦绕着喧嚣与杀机。
“嗡嗡嗡——！嗡嗡嗡——！”
数架大型运输机依次降落在跑道上，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舱门缓缓打开，一群身着便服但难掩精锐气息的武装人员鱼贯而出，迅速而有序地集结在卡瓦酒身后。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和噪音过于巨大，伏特加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你认识白酒？”
卡瓦酒报以一声冷笑：“不认识，我们之间并无私交。”
他顿了顿，眼眸变得愈发深邃幽冷，几乎是咬着牙补充道：“换句话说，我跟他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那你为啥……听着这么讨厌他？”伏特加问出了一个在在场所有人看来都极其弱智的问题。
或许，只有他还没完全看清背后的严峻性。
“很简单。”卡瓦酒意外地没有发火，反而坦荡地承认，声音里带着刻骨的寒意，“因为我跟他有私人恩怨，尽管我们素未谋面。”
“好吧。”伏特加张了张嘴，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接茬。
所有人员离开后，运输机再次升空，消失在云端。
技术团队全面接管了现场。
临时搭建的指挥车内，技术人员飞快地敲击键盘，将白酒的高清面部特征上传至系统，接入机场庞大的监控网络。
最新研制的人脸追踪系统开始高速运转，试图从数以万计的旅客中快速定位出白酒的实时位置。
“叮！”
屏幕上立刻呈现出一张立体的机场三维地图。
技术人员全神贯注，系统正自动比对、筛选与白酒面部特征匹配的乘客，海量的人脸数据在几秒内被飞速排查完毕。
与此同时，卡瓦酒和伏特加已经混入了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
“我们必须要杀死白酒吗？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老实说，我一直都没做好杀他的心理准备，这实在太突然了……”
一进入机场，伏特加的嘴就像打开了闸门，喋喋不休。
卡瓦酒只觉得身边有只烦人的蚊子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无数次想掏枪崩了这个傻子，但每次看到伏特加那张写满“纯真”和“困惑”的脸，又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只是无奈地低声咒骂：“琴酒……你到底是怎么忍他这么久的……”
“卡瓦酒？卡瓦酒你在听吗？回答下我呗，我一直这样自言自语也挺无聊的”伏特加开始想念琴酒。
虽然自己也经常问这些弱智问题，但琴酒总是会回答自己，尽管语气跟想要杀了他没两样。
“你能把嘴闭上吗？！你就乖乖跟着我们行动就行！”卡瓦酒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吼道，“白酒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的那些事迹你们听说过，难道我就没有耳闻吗？！”大量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在伏特加的墨镜上，“从现在开始！我不想！”
“不想！不想！再听你说一句废话！明白吗？！”卡瓦酒的眼睛瞪得溜圆，大到有些吓人。
“我不是琴酒！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也没闲工夫跟你磨合！拜托！别再当拖油瓶了！行吗？！”
这些话似乎刺痛了伏特加。
他终于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像个小跟班一样，老老实实地跟在卡瓦酒身后。
但对伏特加而言，他内心深处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追杀白酒。
因为白酒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啊……但他停止了思考。
他也不愿再去深思，因为这个他熟悉的组织，此刻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或许从白酒离开琴酒组织那一天，就已经变了吧？
他的脑海中闪过上一次琴酒小组全体成员齐聚的场景，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次……
候机大厅，另一个角落。
“哈哈。”
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掠过。
一名身着剪裁合体白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卡瓦酒和伏特加远去的背影。
接着，他从容地将一个硕大的手提包放上了行李传输带。
“谢谢。”检票人员接过他递来的护照。
男人惬意地倚靠在柜台边，脸上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神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大厅。
仿佛一位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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