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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6章 凶悍大佬
    清风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自己领口上那支棱着的、花里胡哨的鸡毛蚂蚱上。它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仿佛在和他调皮地打着招呼。清风心中一阵无奈,抬眼望向客栈门内昏暗的光线,黎瓷的背影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模糊,却又透着一种绝对的疏离感,如同一朵孤傲的花,盛开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旁边的小二正死死抿着嘴,肩膀可疑地耸动,显然在拼命憋笑,似乎他的窘迫成了他们心中一场无法抗拒的戏剧。而熊霸天下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玩味和调侃。

    这一切如同一场荒诞的闹剧,清风的胸腔里翻腾着前所未有的情绪,那种混杂着荒诞、憋屈和极度无语的感觉,仿佛火山熔岩般在他心底汹涌而出,几乎要将他吞噬。妈的!老子忙前忙后,指挥若定,又是麻醉肥鸡,又是监工炖汤,操心劳力,结果竟然只换来这么一个用褪下来的鸡毛随手编的破蚂蚱?!

    他心中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脑海中一股邪火直冲头顶,几乎想立刻伸手把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从领口揪下来,狠狠摔在地上再踩上两脚!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鲜艳柔软、带着禽鸟特有微腥气的羽毛时,动作却又莫名地顿住了。此时,他的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愤怒与无奈交织,仿佛在与自己的情绪进行一场无声的斗争。

    这玩意儿…抛开材质和来源不谈,编得还真他娘的挺精巧,活灵活现的,翅膀、腿、须俱全,甚至带着一点野趣?他捏起那根作为主干的柔韧草茎,拎着这只色彩斑斓的小东西在眼前晃了晃,蚂蚱的翅膀和长腿随着晃动轻轻扑扇,竟在夕阳余晖下反射出几分油亮的光泽,透着一种与他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幼稚的可爱。

    清风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愤怒与无奈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不禁想起自己为了这家客栈的生意,忙前忙后,指挥着一切,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然而此刻的自己却被一只小小的蚂蚱所困扰,这种反差让他无奈地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真是个笑话。”他自言自语,心中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荒唐的现实。小二和熊霸天下的窃笑声在耳边回荡,清风忍不住想,难道自己就是这个闹剧中的小丑?他心中一阵失落,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情绪抛开,然而那只鸡毛蚂蚱却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到底在做什么?”清风低声自问,心中那股愤怒渐渐被一种无奈和迷茫所取代。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蚂蚱上,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惜。它虽小,却是他辛苦经营的一部分,象征着他为这个客栈付出的心血与努力。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他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依旧有些憋屈,却也渐渐接受了这一切。清风微微一笑,心中那股怒火也随之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释然。他将那只鸡毛蚂蚱轻轻放回领口,仿佛在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

    “再怎么荒唐,这都是我清风的生活。”他心中默念,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清风的情绪渐渐平复,心中那股翻腾的火山也终于归于平静。他转过身,准备继续面对接下来的挑战,虽然前方依旧充满未知,但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咳!”清风极其不自然地猛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走神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他像是跟谁赌气似的,随手、甚至带着点粗暴地,将那根草茎往自己那件早已破烂不堪、勉强用布条捆缚在一起的“新手衣”领口缝隙里狠狠一插!花花绿绿的羽毛立刻在他沾满灰尘和汗渍的肩膀旁支棱起来,与他那副眉头紧锁、眼神凶悍、浑身散发着“老子不好惹”气息的所谓大佬形象,形成了惨烈到令人不忍直视的反差。

    “看什么看!没见过时尚配饰啊?!炖你们的汤!火候盯紧了!汤炖坏了老子把你们塞炉子里当柴烧!”他恼羞成怒地对着还在偷摸憋笑的两人恶狠狠地吼了一句,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这时,瓦罐里的汤炖得差不多了,浓郁到化不开的香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彻底盖过了铁匠铺的铁锈味和焦糊味。大娘看准时机,把洗得干干净净、还挂着水珠的翠绿野菜一股脑丢进翻滚着金黄色油花的浓汤里,又让它们随着滚汤翻腾了几滚。小二则用厚布垫着手,将那罐热气腾腾、香飘四溢、内容物丰富的鸡汤连带着沉甸甸的瓦罐,一起端到了客栈里那张唯一还算完整、却布满刀痕和污渍的小破木桌上。金黄色的明亮油花如同小太阳般飘在醇厚的汤面上,翠绿欲滴的野菜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底下是炖得酥烂、几乎要脱骨的饱满鸡肉块,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口水疯狂分泌。

    清风和黎瓷相对而坐。熊霸天下、小二、大娘也各自找了板凳、木墩甚至砖头,挤挤挨挨地围在桌边,手里都端着粗糙的陶碗,眼巴巴地瞅着中间那罐堪称奢侈的鸡汤,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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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抄起桌上那个豁了口的木勺,看也没看,先给黎瓷捞了结结实实一大碗,碗里面堆满了炖得用筷子一戳就散、肉质最为鲜嫩的鸡大腿肉和翅中,堆得尖尖的冒了出来,然后又毫不吝啬地给她舀了满满一大勺金黄油亮、飘着点点油星、散发着极致鲜香的滚烫鸡汤,几乎要溢出碗沿。

    “喏!吃!多补补!省得没力气又嫌床响!”他把碗略显粗鲁地推到黎瓷面前,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带着点没好气的味道,但动作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照顾?

    黎瓷眼皮都没抬,也没道谢,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她拿起一双被摩挲得光滑的旧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小口小口,斯文却效率极高地吃了起来。鸡肉炖得火候极到位,入口几乎不需要咀嚼,鲜美的滋味和滚烫的温度瞬间包裹了味蕾,浓郁的汤汁混着野菜特有的清新香气,一股扎实的暖意顺着食道滑下,迅速驱散了身体深处最后那一丝顽固的寒意与疲惫。她吃得安静斯文,但速度丝毫不慢,碗里的鸡肉和汤正在肉眼可见地减少。

    清风自己也毫不客气地盛了冒尖的一大碗,唏哩呼噜吃得震天响,毫无形象可言,被滚烫的汤汁烫得龇牙咧嘴,不住地吸溜着凉气,却依旧舍不得放慢速度。

    “大佬!大佬!”李铁匠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和煤灰,小跑着进来汇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那铁疙瘩!彻底熔得差不多了!冰碴子一点没剩,铁也烧得透透的,软和了!您看…接下来打成啥样的家什?还是都打成菜刀?”他刚才只是紧急熔了一小块刀胚,剩下那么大一块好料,还得听大佬吩咐。

    清风嘴里塞满了香甜的鸡肉,腮帮子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嘟囔:“随便!你看着办!打成锄头!斧头!柴刀!什么都行!打好之后,卖了钱,优先赔王老板的窗户!赔大娘的菜摊子损失!剩下的…给村里买点急用的盐巴、针头线脑啥的!大家分分!赶紧把这事了了!”

    李铁匠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堪比炉火,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好嘞!大佬仁义!敞亮!我代大伙儿谢谢您!”他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订单和村民们感激的笑脸,屁颠屁颠地转身就跑回铁匠铺,干劲十足地继续抡锤打铁去了。

    旁边的王老板和卖菜大娘更是听得真切,脸上瞬间笑开了花,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对着清风不住地点头哈腰,千恩万谢,好话一箩筐地往外倒,仿佛清风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熊霸天下正啃着一个没什么肉但滋味十足的鸡爪子,啃得满嘴是油,突然想起了什么,腾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小腹,又指了指腰间:“对了大佬!刚才那破钉子…哦不对,就那黑不溜秋的扣子!”他指向自己裤腰带上那颗如同长死了般的黑色晶体碎片,“刚才我弯腰使劲劈柴的时候,肚子这儿…好像…好像有点发烫?就这扣子贴着的地方!”

    清风正端起碗准备喝口热汤顺顺气,听到这话,喉咙里那口汤差点直接呛进气管!他猛地放下碗,发出一声闷响,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死死盯向熊霸天下的裤腰带位置。

    那颗“黑扣子”依旧静静地、顽固地钉在那里,乌沉的表面带着那些似乎永存的细微裂痕,在客栈昏暗摇曳的光线下,看起来平平无奇,死气沉沉。但刚才熊大说它…发烫?!

    “烫?!”清风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紧绷,“怎么个烫法?什么时候?持续了多久?”他连珠炮似的追问,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前倾了几分。

    “就…就热乎乎的,有点像…像冬天里揣了个刚煮出来的热鸡蛋在怀里暖手?”熊霸天下努力地回忆着,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又摸了摸那“黑扣子”,粗糙的手指在上面按了按,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咦?怪了…这会儿又不烫了?凉丝丝的…就跟平时一样…真是活见鬼了…”

    清风的眉头瞬间皱得能夹死苍蝇,几乎拧成了一个铁疙瘩。他猛地放下碗筷,陶瓷碗底与破木桌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豁然站起身,几步就跨到熊霸天下身边,伸出手指,凝聚起一丝微弱的警惕金光,就想亲自去触碰、感知一下那颗怎么看怎么透着邪门的“黑扣子”。

    指尖距离那乌黑的晶体表面仅剩毫厘——

    “别动。”

    黎瓷那清冷得如同冰珠落玉盘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制止意味。

    清风疾探而出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动作硬生生顿住。他扭过头,带着疑问和不解看向她。

    黎瓷已经吃完了碗里所有的肉,正端着她那碗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最后几口,姿态依旧从容。她放下见底的陶碗,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熊霸天下裤腰带上那颗黑色晶体碎片上,眼神里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死物。

    “脏。”她红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一个单字,语气平淡。不知道是说那来历不明、诡异非常的“扣子”表面沾染了污秽,还是在嫌弃清风那正准备碰触的、或许还沾着油渍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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